時空的改變,似乎也改變不了一些東西的宿命。
瓦狼閣號穿過馬爾馬拉海抵達愛琴海海域,忽然狂風大作,海浪滔天,兩名希臘方面前來幫助的船員在加固纜繩時,不幸被海水卷入茫茫大海最終失去了生命。
將兩人尸體打撈上來,千帆娛樂投資公司改變臨時航線,帶著遇難者的尸體,臨時停靠在了雅典碼頭。
而此時,土耳其東南邊境,卻響起了震天的炮灰。
三億美元!
能夠做的事實在太多了。
什么概念?
如果以1992年的美國gdp計算,六點五萬億美元,對比后來的gdp總值,三億美元大約相當于后來的二十六億美元購買力。
而這,是美聯儲在零利率計劃前的兌換。
計算到那場災難中的貨幣超發,大水漫灌,三億美元大概相當于四十億美元了。
土耳其軍以一億美元從美國采購了大批量的先進裝備,僅僅是戰爭燒錢武器戰斧導彈,就以五十萬美元的價格購買了二十顆。
強大的火力支援,以覆蓋式轟炸,將庫爾德族的扼制在了南部區域,僅僅一周,庫爾德人就以傷亡兩千人的巨大損失,不得不分別退回了敘利亞和伊朗境內。
咚咚咚——
一連串火炮從天而降,打擊在了焦黃的土地上,騰起了一陣陣遮天蔽日的黃沙,塵土飛揚中,剛剛還拿著武器不畏死亡的庫爾德族人,成為了地上的碎肉,支離破碎和滿地血污,像是被撕開的布娃娃。
艾因阿拉伯區域。
退無可退的庫爾德人和土耳其軍隊,在這里展開了殊死的爭斗。
土耳其軍方憑著強大的火力,發起了連續不斷的進攻,但庫爾德人卻悍不畏死,以僅剩下的ak步槍以及手雷甚至是土制炸彈,和對方打起了你來我往的反抗戰爭。
土耳其人想要將這些家伙趕盡殺絕,庫爾德人卻沒有再退的可能,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頑強地拿起了武器,以身體構成了血肉長城,想要為自己建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園。
三天時間,彼此的傷亡數字直線上升,整個戰場已經化作了人間煉獄。
經濟,總是和一個國家的綜合實力關系密切。
隨著土耳其南方戰局取得了重大優勢,里拉的拋壓也為之一緩,離岸土耳其難得迎來了一些買盤,市場逐步趨于一個盤整階段,再不像之前,每天都跌得讓人目瞪口呆,惶恐難安。
土耳其也非常會抓住機會,通過新聞大肆宣傳已經控制了西南部區域的戰事,很快就會將庫爾德人消滅,央行則趁機開始在市場進行干預,穩定里拉全面崩潰的下跌。
物價得到了控制,街上的暴亂少了,民眾的示威游行和沖擊政府的事情少了許多。
生活永遠存在著巨大的偏差。
伊斯坦布爾的各大港口,依舊有許多來自西南邊境逃離戰亂到此的貧民,因為找不到工作,只能帶著家人棲息在一座座破敗不堪的太陽棚下。
也有從東北邊境過來的難民,帶著孩子蜷縮在一條奢華的街道,希冀能夠將孩子賣一個好的價錢。
烏達.巴吉爾,就是從西南邊境的難民,他的家鄉因為庫爾德人和土耳其政府開戰,在一顆炮彈中被瞬間炸毀。孩子和妻子躲在地下儲物室避免了一次劫難,但烏達.巴吉爾,卻因留在最后蓋蓋子,被炮彈炸斷了一條胳膊。
本以為來到伊斯坦布爾,可以找到一份碼頭上的工作,但因為少了胳膊而許多工作崗位都在被人競爭,根本就沒有人錄用他。
錢又變得越來越不值錢,來此一個月,盡管省吃儉用,可憐的積蓄早已用光。
現在,烏達.巴吉爾只希望將老婆和孩子賣給一個好人家,讓她們可以避免跟著自己餓死的命運。
“先生,你可以買下我的孩子么?”
“先生,我老婆今年只有二十八歲,她會做家務,還會做精美的食物,這是我可愛的女兒塔娜,雖然她只有十三歲,但已經很懂事了,會燒火做飯還會捶背,你可以買下她們么?”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烏達.巴吉爾向路人介紹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但他明顯不是一個善于做生意的人,路上大部分人衣著普通,也許養活自己的家庭都非常困難,如何能夠再多養兩張嘴。
忽然,一個衣著光鮮的東方人帶著一名像是女王般高貴的女人出現在了附近。
烏達.巴吉爾靈光咋現,怯生生喊道:“尊貴的先生和小姐,這是我的老婆和孩子,可以買下她們么?只要一千萬里拉就可以......”
克勞迪婭·卡汀娜雖然主掌黑手黨,見慣了黑暗和血腥,充滿了殺掠的犯罪以及暴力,但終究是文明國家,幾曾見過連女兒老婆都賣的人間慘劇,看著可憐的一家三口,懷孕的母性讓她心里軟弱的地方一下子就被觸動了。
“建南。我想要買下她們!”
看了看可憐而又祈求望著自己的母女,克勞迪婭·卡汀娜掃了一眼沈建南說道。
沈建南這種家伙,哪有什么同情心,土耳其有今天,可以說是他和摩根一起造成的。
但現在,自己卻在這里做爛好人,那不是諷刺么。
但沈建南并不反對做這件好事,從克勞迪婭·卡汀娜的眸子中,他看懂了她的意思。
眼前這對母女看起來資質上乘,母親風華依舊,女兒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隱隱可以看出美人胚子的資質。
這樣的母女培養一下,作為助手或者其他都是綽綽有余的。
拉著克勞迪婭·卡汀娜的手,沈建南目光在母女身上停留了會,說道:“我的王后,你的命令,我又怎么敢拒絕。”
克勞迪婭·卡汀娜翻了個白眼道:“你是不是在心里想,這對母女還真漂亮,不如先跟著你?”
沈建南夸張說道:“老天。我還欠你一百萬億呢,哪里經得起這種折騰。”
克勞迪婭·卡汀娜臉上立馬露出了少有的女兒態笑臉,蹲下身子,也不顧小女孩臉上臟兮兮的樣子,摸著她的臉說道:“小妹妹,我叫克勞迪婭·卡汀娜.沈,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沈安娜?”
僅僅十三歲的小女孩,哪里聽得懂英語,但她能夠感受到艾薇兒的善意,露出了一個怯生生的笑容。
克勞迪婭·卡汀娜恍然意識到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話,但用行動表達出了善意,抓起了小女孩的手,看了一眼她的母親,轉頭走了。
沈建南讓人付了錢,看著三個女人上了車,跟了過去。
克勞迪婭·卡汀娜說道:“公司已經登記好了,接下來該做什么。”
沈建南攔著攏了攏克勞迪婭·卡汀娜的頭發,說道:“不著急,趁著這段時間,我想多還一點債務。”
克勞迪婭·卡汀娜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行,醫生說最近胎動得厲害,會傷到孩子。”
沈建南露出一個不開心的笑容,摸了摸克勞迪婭·卡汀娜的肚子:“寶貝,你讓你的父親要受罪了,等你生下來,我一定要打你的屁屁。”
克勞迪婭·卡汀娜不滿在沈建南屁股上掐了把,看了一眼怯生生不敢動的母女說道:“你敢。我就干掉你。她們挺不錯,不如你先幫我管教下她們?”
這是一個送命題。
沈建南認真搖了搖頭:“你看我像是好色的人么?”
克勞迪婭·卡汀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有些疲憊道:“時間不早了,我想休息一下。”
不久,一行人到了酒店。
安排好人住下,等到克勞迪婭·卡汀娜睡著,沈建南獨自上了樓上。
奢華的客廳里,威廉正在看報紙,對面一對雙胞胎母女,正在和年輕美貌的母親說話,看到沈建南進來,幾人目光下意識投了過去。
沈建南很是意外屋里有外人,掃了一眼威廉。
威廉賤笑著解釋道:“老板。沈直那家伙純粹胡說,我買她們回來是為了讓她們照顧你的生活。你可以檢查一下。”
沈建南愕然:“沈直說了什么?”
狗日的!
老子被坑了。
威廉心痛得厲害,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老板日理萬機,要是有他們陪著你,就會輕松很多。”
懶得理會威廉的小心思,沈建南瞪了他一眼說道:“這兩天,美聯儲會公布加息結果,提高百分之一的利率,你要做好準備。”
威廉忙道:“我知道了,之前已經和拉蒙特那家伙說過,他后天會和卡隆梅小姐一起過來。”
“聯合公司呢?”
“老羅伯特在和他們交涉,很快就會有結果。”
夜漸漸深了。
威廉奸笑了幾聲走了。
沈建南沉思了許久看了看不遠處怯生生坐著的母女三人,嘆息了一聲。
在這個輝煌的大時代,文明與科技并行的時代,卻還有這種賣兒賣女的事情發生,簡直是文明這兩個字最大的諷刺。
雙胞胎母女長得一樣穿得也一樣,沈建南也分不出來誰是誰,母親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有著土耳其女人的風姿和中亞人的身材。
三人穿著同樣的法式皇家裙子,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大兩小燦爛的明珠。
沈建南問道:“你們會說英語么?”
母親怯生生說道:“威廉先生教過我們。”
沈建南點點頭說道:“嗯。你們先去休息吧,我還有點工作要忙。”
三人不敢反駁,彼此拉著手進了臥室。
沈建南則拿起地圖,研究起美聯儲在這個時候加息,會從歐洲和中亞抽走多少鮮血。
良久,他將身體靠在沙發上嘆息一聲。
美國人在金融上的手段,確實是令人嘆為觀止,土耳其打了這么久的仗,錢應該也花得差不多了,而意大利、西班牙以及北歐,外匯市場正在趨于穩定。
如果這時候美聯儲加息,所有的平靜都會被瞬間打破。
最后,沈建南抬頭看了一眼亞洲,東南亞各國最近招商引資的政策都傳到了土耳其,東盟加速拉攏緬甸的消息,更是引起了巨大的國際影響。
真不知道這幫家伙是蠢還是勇氣可嘉,連曰本都自斬一刀放棄了日元國際化,這幫家伙居然敢挑戰現在的美元霸權。
“主人。您應該休息了。”
一個嬌媚纖細的聲音忽然傳過來,沈建南抬頭一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臥室的門沒關,三個人穿著透明的睡衣正怯生生害羞望著自己。
我尼瑪!
狗日的威廉。
但......我好像確實該休息了。
夜色中。
安卡拉它佐羅森林自然保護區,亮起了同比白晝的燈光。
一棟棟通體雪白的建筑,立體而又氣勢輝煌,矗立在自然保護區的正中央,數十棟大樓連成一片亮著白色的燈光,中央人工湖噴泉噴著泉水,在霓虹燈的照射下,美得就像是天堂。
這里,是土耳其總統府。
白宮在它面前,就像是一個嬰兒般渺小,英國總理府在它面前甚至還沒有一個雜物間漂亮,德國總理府比不了它的百分之一。
就算是世界上最大的三位一體教堂,也比不了這里優美到讓人以為到了天堂的自然風光。
耗資三億美元,除了辦公大樓和行政大樓,配有一千一百個客房,其中有兩百個房間為現任總統雷明達.易大爾.埃爾吉欒和他的家人居住使用。
內部裝修美輪美奐,極具奧斯曼帝國風格,使用的土耳其手工地毯達數千平方米!
單單一扇門就價值四百萬英鎊,而這樣的木質雕花木門一共有四百組,總統個人的豪華泳池以及溫泉價值五十萬美元,甚至就連一只普通的玻璃杯,造價都高達兩百五十英鎊。
“林恩。庫爾德人已經被我們壓制在了艾因阿拉伯,兩億美元,如果你再給我們兩億美元,一個月之內,我就能夠將這些混蛋全部剿滅。”
總統府會議室。
國防部長米爾.札歐魯朝著財政部長卡迪爾·埃明·林恩說道,他一臉飛揚跋扈之色,惹得卡迪爾·埃明·林恩心里很是不爽。
但卡迪爾·埃明·林恩只能壓著心里的憋屈解釋道:“我們現在拿不出這么多錢,匯率市場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雖然現在市場趨于穩定,但我們必須將這種穩定保持下去,否則會有極大的麻煩。”
米爾.札歐魯不耐煩道:“你管匯率干什么,現在將庫爾德人趕出去才是最關鍵的。”
你他媽的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政治經濟?
卡迪爾·埃明·林恩被這種胡攪蠻纏的惡劣態度給氣壞了:“。庫爾德人不會沖進財政部,不會沖擊到總統府,但我們如果不盡快鞏固匯率市場的信心,那些賤民就會去你的部隊將他們的父兄喊回家。札歐魯,你明白么?”
米爾.札歐魯也多少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掃了一眼外交部長梅米特·福阿德·科普魯律:“華夏人欠我們的三億美元,他們有沒有說什么時候給我們?”你特么是腦癱么?
他們都走了,你指望還給你錢。
你在想屁吃?
梅米特·福阿德·科普魯律心里滿是委屈和郁悶,但他真的惹不起軍方,只能惶恐道:“他們說,現在資金有點緊張,還需要一點時間周轉。”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美國傳來的消息,格林斯潘在晚上一場宴會上透露出,美國通脹有所增加,經濟數據向好,而且請失業金人數持續減少......雖然沒有明確表示加息,但市場認為,在接下來的議息會上,加息的概率是百分之百,而加息百分之一的概率為百分之二十,加息百分之零點五的概率為百分之五十五。加息百分之二點五的概率為百分之二十五。”
蹭的一下,卡迪爾·埃明·林恩從椅子上震驚站了起來:“他們是在撒謊,一定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