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槍里還是沒有子彈。
而沒有子彈的槍對上了威力強大的炮,就是傳說中的女王雅典娜親自上戰場,也只能靠肉體搏殺。
從客廳桌子,到地上的羊絨地毯,從柔軟的大床,又到軟到陷入一切的皮質沙發。
有些東西有的時候一點都不重要,而沒有的時候就特別重要,特別是自己沒有別人卻有的時候就尤其重要,所以當自己沒有突然有了的時候,就總是想要。
你來我往,你上我下。
廝殺得兩人殺紅了眼猶如生死大敵,招招要命。
但再殘酷的戰爭,也終究有臨時停戰的時候,大家掛上白旗,好給彼此搬回己方人員的尸體。
良久,沈建南汗流浹背問道:“給我安排七艘拖船到土耳其。”
克勞迪婭·卡汀娜桃腮嫣紅喘著大氣,帶動了波浪般的起伏,卻一言不發,完全沒有答應的意思。
良久。
米蘭產的真皮沙發發出一聲又一聲橡皮注射器拔出來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克勞迪婭·卡汀娜悲從心來,放聲哭了起來。
等到漸漸平靜,她才眨了眨依舊含淚的眼睛說道:“看在你花了這么多錢的份上,這次我就答應你。”
沈建南無力說道:“你真是太心黑了,我至少支付了十億!”
克勞迪婭·卡汀娜美目眨動,嫵媚道:“那要不,我退還給你一點?”
說著,克勞迪婭·卡汀娜跪著爬了過來,作勢欲親。
沈建南連忙擺擺手說道:“你知道我一向大方,全給你。”
熱那亞,是意大利的最大海港之一,也是全意大利造船工業中心,全意每年約有三分之二的船舶在此建造。
因此這里有著意大利最繁忙的沿海碼頭以及最復雜的貿易集中區。
翌日。
天空下著小雪,克勞迪婭·卡汀娜恢復了平日里冷漠無情的趾高氣昂,扣著墨鏡,踩著高跟鞋,披著一件黑色妮子大衣,帶著沈建南進了利古里亞海造船廠的大門。
汽車沿著修成的廠區公路緩緩前進,沈建南打量著四周場地放著的船體分段,對這家利古里亞大區最大的造船廠有了一絲概念。
整個船廠的面積至少有上萬畝地大小,從進廠門到這里,車勻速走了至少五分鐘,依舊在不斷繞來繞去,
經常會看到扛著電焊皮帶,頭戴安全帽的工人在忙碌著,電焊火花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見證了這座船廠的生意興隆。
再相比鷺城船廠之前的冷冷清清,以及破產清算,難免會讓人感覺技術上的一種失落和差距。
因為,意大利船廠,在歐洲都只能算一般。
無論是英國船廠、德國船廠還是瑞典船廠,比意大利方面的技術并沒有落后,甚至還有所超越。
其中德國船廠在二戰期間,更是建造出了一艘絕世無雙的俾斯麥號,以一艘戰艦血戰四十二艘英軍艦艇三晝夜,最終還能夠打沉一艘、擊傷五艘敵艦。
這還只是歐洲。
亞洲市場就更沒法相比較了,曰本當年就造出了人類海軍艦船史上最大的一級戰列艦大和號,強大的海洋船舶技術,幾乎壟斷了全世界百分之六十的重工訂單,在亞洲根本就沒有對手。
而韓國又有大宇重工吃掉曰本漏下的市場,國內船廠技術落后,工業跟不上,哪能跟這些掌握了現代化先進技術的企業一較高下。
現在好了,連下沉市場都受到下沉市場再下沉影響,除了破產根本就沒得選擇。
真不知道在這種糟糕的局面里,兔子是怎么翻盤的。
作弊?
還有帶著十幾億人作弊的?
很快,汽車在造船廠辦公大樓門口停了下來。
克勞迪婭·卡汀娜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一個青年白人扣著安全帽從上面小跑了下來。
都靈.卡大內.梅吉,意大利人民黨現任黨魁主席,也是卡汀娜家族議會長老之一法波安.梅吉的侄子。
克勞迪婭加冕黑手黨教母之后,大肆清洗老人,和其他家族開戰,背后又有沈建南和錢皮支持,這家伙被克勞迪婭的血腥手段嚇壞了,跪著親吻了克勞迪婭的高跟鞋,并受戒宣誓效忠。
而現在,負責黨內在熱那亞的國際走私業務,可以說算是一個肥差了。
急匆匆跑了過來,都靈.卡大內.梅吉看了一眼沈建南認出了他,但卻不敢打招呼,拘押著身體和克勞迪婭·卡汀娜說道:“拖船已經安排好了,就在碼頭。”
克勞迪婭·卡汀娜一言不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漠味道,沈建南看著示意都靈.卡大內.梅吉被嚇得提心吊膽,感覺很是好笑。
女人啊,一個個都是天生的演員。
就連自己當初差點都被這女人給嚇死,而且到現在還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真不知道她怎樣長大的。
到底是深入交流了許久,甚至已經有了孩子,克勞迪婭·卡汀娜瞬間感應到沈建南的想法,不動聲色比出了一個手槍的手勢。
船廠行政大樓距離海岸線不遠,一行人坐著廠里的敞篷觀光車,很快就到了這里。
長達幾公里的海岸線上,大大小小的鋼鐵輪船連成一片,有從外海歸來在這里修整的貨輪,有造船廠試航返回修建的新船。
等到到了海岸線最東側,幾條大小不一帶著升降機起重機的拖船映入了眼簾。
一共十一艘船。
都靈.卡大內.梅吉解釋道:“我擔心七艘船無法滿足沈先生的要求,就又從旺達哪里多請了四艘船。”
沈建南笑著說道:“你認識我?”
都靈.卡大內.梅吉看到沈建南臉上的笑容,如釋重負,露出諂媚笑容說道:“沈先生您是我的幸運之神,我每次在建立頭寸之前,都會向您祈禱,而且百試百靈。今天能夠見到你本人,實在是太高興了。”
我尼瑪!
沈建南臉黑了一下。
對于一個華人而言,神是什么?
死后封神。
這狗日的拍馬屁都不會拍,居然還沒有被人打死。
看在這些船的份上,老子這次饒了你。
從兜里掏出支票本隨便寫了幾個數字,沈建南撕下來將支票遞給了都靈.卡大內.梅吉:“我想需要這些拖船的原因你也知道,我需要你盡快安排好這件事。”
都靈.卡大內.梅吉沒敢接支票,看了一眼克勞迪婭·卡汀娜,確定這位血色女王沒有要干掉他的意思,才諂笑著接過支票說道:“為沈先生效勞是我的榮幸,我馬上會安排好,并親自帶人去伊斯坦布爾,在那里,海運管理局的卡吉爾,和我是朋友。”
沈建南沒有再說什么,拍了拍都靈.卡大內.梅吉的肩膀,忽然攔起克勞迪婭·卡汀娜的腰說道:“親愛的,我們一起走走?這里的景色不錯,氣溫適宜,對于胎兒發育有好處。”
克勞迪婭·卡汀娜很不適應被當著許多人的面讓沈建南攔住自己的腰,那樣會讓她感覺自己成為了這個男人的附庸品,但聽到后面的話,也沒有掙扎,跟著沈建南沿著海岸線散起了步。
都靈.卡大內.梅吉望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松了口氣,想不到連冕下這種存在都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難怪這個東方人能夠將半個歐洲都化作地獄。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支票。
來自東方的惡魔?
這樣的惡魔真是太善良了。
這時,沈建南攔著克勞迪婭·卡汀娜的腰越走越遠,等到穿越了所有船只,同行的保鏢在原地封鎖了過去的唯一通道,兩人在不遠處的一處觀望臺坐了下來。
海風吹起了克勞迪婭·卡汀娜金黃的頭發,沈建南替她攏了攏說道:“我的女王,你真是美極了。”
克勞迪婭·卡汀娜完全不吃這套,看著海面上飄蕩的船只,淡淡說道:“有什么話就直接說。”
沈建南也不在意克勞迪婭·卡汀娜的反應,強行將他摟進懷里,有風衣包裹住她的身體說道:“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了什么,但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有我,為了孩子,我們的孩子,我希望你放棄毒品市場。”
克勞迪婭·卡汀娜的身體不由一軟,依偎在了沈建南身上,嗓音雖然清淡但語氣卻溫柔了許多:“那樣的話,我會失去很大一部分勢力,被其他家族趕盡殺絕的。”
沈建南不屑揚了揚眉毛:“錢皮這家伙鐵了心的想反腐,他需要你的支持,而那些家伙如果想動你,我會讓他們灰飛煙滅。”
頓了下,沈建南在克勞迪婭·卡汀娜白皙的臉上劃了一下霸氣道:“別忘了,我很有錢的。”
原本很嚴肅的對話,本沈建南突然這么一鬧,克勞迪婭·卡汀娜忍不住笑了下,但接著,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我問你要十億,你還吞吞吐吐的。”
沈建南嚴肅道:“我懷疑你在開車。”
克勞迪婭·卡汀娜不解。
沈建南解釋道:“明明是你吞吞吐吐搶走了十億,怎么能怪我。”
克勞迪婭·卡汀娜這次明白了什么意思,一把抓在沈建南身上笑罵道:“你現在欠我一百萬億,不給我,我就干掉你。”
沈建南被嚇得驚駭欲絕:“老天。那不是得欠幾輩子,我什么時候才能攢到這么多錢。”
克勞迪婭·卡汀娜霸道在沈建南臉上親了下:“我允許你分期支付,但每月都必須還本付息。”
“哦嘛噶。你不當銀行家,實在是太可惜了。”
土耳其,伊斯坦布爾。
十一艘大大小小的拖船懸掛著意大利國旗穿過普魯斯海峽南部,進入了黑海海域。
船只逆流而上,航行速度并不快,但隨著海上的風浪吹來,卻令人有一種暢快淋漓的蓬勃張揚。
終于,能夠離開土耳其了。
只要過了土耳其穿過蘇伊士運河,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
坐在最大的一艘拖船上,沈直扶著圍欄,仰望大海,如釋重負的同時真想大吼一聲。
為了今天,他可是在土耳其至少援助了上百名落魄的土耳其婦女,花了近萬億土耳其里拉,禪精竭慮完成了最終的任務。
“頭。看你不開心,是不是舍不得你在住宅的那幾個老相好。”
王國柱叼著煙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沈直嘆息一聲:“革命的任務任重而道遠,雖然我還有心幫她們,但此時已經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王國柱夸張笑道:“頭。你不會不行了吧,那回去可跟嫂子怎么交代?”
沈直一拳打過去罵道:“老子怎么會不行,只要讓老子歇兩天,還能大戰八千個回合。倒是你小子,帶著這對母女回去,我擔心你這小身板可吃不消啊。”
順著沈直目光,王國柱看了一眼花了兩千萬里拉買來的一對母女嘆息道:“我也是看她們可憐,不管怎么說,都是人命啊。”
沈直接翻了個白眼說道:“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要真可憐生命,怎么不買幾個男的回去。”
“我又不搞基,要男的做什么?”
“看看,自己承認了吧。”
“頭,你真不帶回去幾個?”
“咳咳,我沈直就不是那偷雞摸狗的人,能干這種事么。”
漸漸,一艘停留在海上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了眾人視野,
有都靈.卡大內.梅吉的交代,一艘艘拖船分開,按照土耳其政府的要求前前后后用纜繩和鋼鏈條,將瓦狼閣號緊緊鎖在了拖船上。
由于船體太大,等到所有的部位都栓牢固,夕陽已經泛起了紅色,照在人身上,像是泛起了一縷金光。
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沈直當即下達了出發的命令,準備連夜離開伊斯坦布爾。
交了三億美元過路費,又按照要求找來了拖船,作為一個國家,人家拿著一切通行手續,海事管理局只能依法放行。
到了三個小時后。
龐大的瓦良格號隨著十一艘拖船的帶動,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普魯斯海峽。
突然,茫茫大海上傳出了嘹亮的歌聲。
“起來......”
“不愿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