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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水調歌頭

  掛斷電話,沈建南拉起了盧新月的手,眼里全是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真假的柔情。

  盧新月抬首望著這個騙走自己一切的男人,滿臉濃濃不舍之色。

  “你要是再在外面勾搭其她女人,我就把她們都搶來。”

  “執子之手,與子共箸;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復何求?新月,我是那種人么。”

  女人的心理總是很奇妙。

  盡管明知道沈建南是在睜著眼說鬼話,但盧新月心里還是忍不住一甜。

  一輩子,能和一個人攜手,再也不會比這更幸福的事情。

  “哼!整天油嘴滑舌。你去跟你的織月寶貝和雅子寶貝說去。”

  “這怎么就油嘴滑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心疼你嘛,公司這邊你最近得操心,要是壓力太大,記住讓你哥回來幫手。”

  用力抱了抱永遠也抱不夠的身體,盧新月點了點頭算是應承。

  隨著沈建南轉過身,麻生織月和新川雅子齊齊福了福身子,各有千秋的兩雙眸子,全是依戀和孺慕之色。

  作為藝伎,從小的命運早已注定。除了被人玩弄,也許還要面對各種不堪的凌辱和虐待。直至年老色衰再無價值,被人遺棄或者像對待垃圾一樣隨手處理掉。

  但沈建南沒有這么做。

  不光從來沒有虐待和毆打,甚至還以一種真心平等的姿態對待她們。

  女人心思何其剔透,如何會感覺不到那種真正的喜歡和輕柔。沒有冷言冷語、沒有毆打施虐、甚至連罵都從來不會,這種待遇,在霓虹即便是正室,也沒有幾個女人能夠享受到。

  “主人!”

  “主人!”

  “要是在家里覺得無聊,就跟新月一起到公司去做事。”

  出去做事。

  幸福來的何其突然。

  如果是在霓虹,別說是出去做事了,就是到任何一家公司,恐怕都會被歧視。

  兩人難以置信望著沈建南。

  “我們可以么?”

  “為什么不可以?女人也頂半邊天。當然,你們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主人,嗚嗚”

  麻生織月忽然哭了起來,新川雅子也是淚眼朦朧。

  沈建南啼笑皆非。

  習慣性在兩人腦袋上揉了揉,心中全是憐憫。

  霓虹女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公平,何況是出身卑微的藝伎。

  “行了。我還擔心你們不愿意呢。”

  安慰了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沈建南笑著走到安然卡戴珊面前。

  “老板。你的魅力真大。”

  卡戴珊微笑贊美著。

  沈建南不接話,岔開話題認真道。

  “她們我就交給你了。無論什么事情,都要幫我保護好她們。”

  “當然。這是我的工作。但是老板,你不覺得有獎勵,才能讓下屬工作更認真么?”

  沈建南深感無語。

  他發現,卡戴珊這小娘們最近越來越喜歡調戲他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卡戴珊淺笑不語,望著眼前主宰自己命運改變了自己命運的男人,心里全是后怕和深深的感激。

  雖然已經離開了蘇聯,但身為特工,線還是存在的。那邊傳來的消息,曾經的許多同事,都因為八一九真正喪生在了政治傾軋下。如果不是在沈建南的幫助下離開了蘇聯,她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身為特工,早已對一切都不在信任,唯有信仰,每天帶著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面具。

  但曾經的那娃已經死了。

  安然卡戴珊眼里閃爍著感激,主動擁抱著沈建南做告別禮。

  “謝謝你,老板。”

  沈建南不是沒和卡戴珊近距離接觸過。但第一次,他并沒有去注意什么。現在,一股沛然浩瀚之意傳來,讓人真切感受到了烏克蘭姑娘的不同。

  說不心動,那是騙鬼的。

  沈建南俯首將腦袋湊在卡戴珊耳朵旁。

  “安然。記住,我是一個男人,你不要總是挑戰我的極限。”

  卡戴珊依舊淺笑著。

  “那你想怎么樣?”

  “求你放過我吧。我這小身板,怕經不起你折騰啊!”

  沈建南苦著臉,哀怨道。

  卡戴珊一呆。

  但接著,就笑的花枝亂顫。

  這個回答太讓人意外了,特別是沈建南的語氣,渴望又哀怨,就跟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老板。你真是太有趣了。我發現,我有點點喜歡你了。”

  “就一點點?”

  “那我說我愛上你了,你會信?”

  肯定是不信的。

  沈建南這種家伙,永遠都不會相信愛情。

  卡戴珊顯然也知道,到了沈建南這種地步,又怎么還會相信愛情。

  她壓低笑聲,輕聲道。

  “老板。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手里,有烏鴉能力的訓練手冊,你想不想跟我學?”

  美國的夜晚,月亮會比別的地方更圓么?

  答案是否定的。

  無論是哪里的月亮,都會有陰晴圓缺。

  波士頓。

  美國馬薩諸塞州首府。

  宋曉丹站在波士頓大學宿舍陽臺望著天上的半月,不由自主想到了蘇軾的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可是,這么長時間了,他為什么還沒有來找我。

  他不是答應過我么?

  建南,你想我么?

  月掛樹梢,雖然是半月,但因為天氣不錯,輕柔的月光照亮了整個波士頓。

  宋曉丹的眸子時而全是笑意時而又滿是幽怨。

  思念就像是潮水,讓人不由自主想起過去的歡聲和笑語,讓人禁不住回味那曾經的甜蜜和溫馨。但,又難免會惱恨那人的心狠和遲鈍。

  大半年過去了,他明明答應過我的,可為什么還不來找我!

  還是因為簽證真的過不去?

  笨死了。

  哎呀,要是那笨蛋身上錢不夠怎么辦?

  也不對啊,那笨蛋一向節約,只會攢錢不會花錢,一萬塊肯定只會越來越多。

  不知道是不是月亮總會勾起人的念想,宋曉丹托著下巴,望著月光患得患失著。

  忽然,一個頭發微黃的女生躡手躡腳走進了宿舍到了宋曉丹背后。

  塔布。

  印度人,因為同來自于國外又和宋曉丹住在一個宿舍而關系要好。

  “嗨!”

  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想著心事的宋曉丹被嚇了一跳。

  等回頭看清是誰,忍不住嬌斥道。

  “塔布。你想嚇死我啊。”

  “哈哈。宋。是不是又在想你遠方的愛人了。”

  “誰說的。我是在欣賞月亮。”

  塔布聳聳肩。

  “好吧。你是在欣賞月亮,不過我要告訴你。明天神學院邀請我們去參加哈利路亞大合唱,你可不要忘記。”

  “好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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