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還有比收租更能累人的事情么?
沒有。
十八萬套房產,托馬斯.康恩想想就感覺頭皮發麻。就算全部付年租金,這豈不還是一天到頭都得拿著麻袋出去收租。
“老板。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注意。”
“哈哈。托馬斯,我想你大概很快就會嘗到收租的樂趣,想想看,有租客希望你免掉房租,你怎么干?”
哦買噶!
剛爬上游泳池,托馬斯.康恩被驚的一下子又掉進了水里。
還好,游泳池邊上的水不深,電話沒有犧牲。
如果千分之一的租客希望免掉租金,那就是一百六十人,如果是百分之一,那就是一千六百人。
不,要更多。
這可該怎么干?
一想到自己去收租,被性感窈窕的女生堵在門口拉著自己免租金,托馬斯.康恩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老板。你真是個魔鬼。這么邪惡的想法你都能想到。”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讓羅伯特跟你換換?”
“NO,NO。老板,愛拉無憂。”
“FUCK。你讓我惡心。”
掛斷電話,托馬斯.康恩不盡沉思起來。
要不,把大別墅都租個泰國的明星、主持人和美女們?如果他們想要免租,那作為紳士豈不是得認真考慮考慮。
入了秋的香港,時而秋雨連綿,時而暴雨傾盆。
每當有臺風在不知某海域搞風搞雨,港島就會變得特別無辜。
啪啪啪——
雨點倔強地拍打,勢要叫醒睡死的人兒。
夢中醒來,密集的雨點,歡快地敲著窗,昏暗中,來得是那么突然,那么讓人無可奈何。
但隨著窗外一陣陣舒爽的風撫摸著肌膚,無奈的心情不由自主就會變得輕松。
連成線的雨點,從天而降,洗滌著這座城的喧囂,講述著一場歡快的故事。整個城市都安靜了,沒有汽車的笛鳴,沒有人流的躁動,只是雨點拍打各種建筑、街道、樹葉、窗戶的各種雨聲,繪織成一曲輕松活潑的音符。
悅動在有心人的心靈,洗滌著身心的輕松和愉悅。
密集的山嶺總是充當著遮住人眼的壞家伙。世界那么大,雨點那么歡,只得一窗戶雨?
自然不滿足。
所幸住的地方還有一個大天臺,可以直接仰望星空,也可以感受更多的雨的情緒。
一步三臺階,只為更快感受那份雨的親昵,更怕這雨離去匆匆......
伸出腳,任憑雨滴的拍打,有點癢,有點涼,那感覺直抵靈魂深處,令人想要整個人跳出去,暴露在大雨之中,全身心地感受濕透的感覺。
凌晨時分,四處瞄了一圈,沒有人,讓人蠢蠢欲動......
但遺憾。
秋雨雖然連綿,卻也不是永不停歇。隨著天色逐漸放亮,纏綿不絕的雨水也變得稀稀落落。
終于,最后一滴雨水落下。
天亮了。
沈建南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三人,悄然走下床,裹著一件睡衣出了門。
咚咚咚——
客廳里,安然.卡戴珊穿著淺薄短衣抹褲,帶著拳擊手套,獨自一人在進行著晨練格斗。
兩百公斤的沙袋在她連續捶打下一陣陣擺動。
如果只看身材,恐怕誰也想不到她讓人讒言的身體下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道。
看到沈建南出來,卡戴珊摘下拳套攏了攏頭發微笑打起了招呼。
“老板。早上好。”
“早啊。安然。今天周末,怎么不多休息一會。”
“老板。你知道的,我的耳朵一向很好。這么吵,實在讓人睡不著的。”
“咳咳——”
望著那雙似幽怨、似調侃、似嫵媚、似純真又充滿誘惑之色的藍色眼睛。
沈建南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但已經平靜的血液,又再次加速流動起來。
砰砰砰——
沈建南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卡戴珊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家老板的異樣,摘下拳頭,練習起了一直堅持的瑜伽動作。
左壓腿,又壓腿。
可能是因為激烈的格斗練習已經熱身完畢,幾個簡單的開始動作結束,卡戴珊就練習起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一個輕摔將自己摔在寬大的瑜伽墊上,隨著摔倒那一刻,修長彈力十足的雙腿瞬間形成了一個平整反向一字馬。
咕咚!
沈建南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趕緊從冰箱里拿起一瓶菊花茶灌了一口。
老子是在喝水的。
卡戴珊完全沒有理會自家老板的意思。
雙腿緩緩合并,一字馬變成了不完整的倒立姿勢。接著,盆骨肌微微用力收縮將雙腿不斷往下壓著。
有些事,人的身體總會跟自己作對。
沈建南想努力錯開眼神,但眼睛卻開始跟他的想法作對。
當卡戴珊將腦袋緩緩從雙腿之間穿過繞到上方的時候,這廝瞳孔都放大了。
特么。
這小娘皮是當家里沒男人么。
當然,沈建南也只敢腦補一下。燕子的厲害,他現在可不想去試試。
就這種柔韌性和恐怖的身體控制能力,也許,分分鐘就能將他虐死。
咕咚!
沈建南只能憤憤猛灌著菊花茶。
咕嘟、咕嘟!
猛烈的吞咽聲讓卡戴珊莞爾一笑,她保持著普通人幾乎無法完成的動作,幽幽望著沈建南。
“老板。你不覺得讓一位美麗的女士口渴,自己獨自一人享受冷飲很不符合你紳士的身份么?”
魅惑。
赤裸裸的魅惑。
卡戴珊一雙藍色的眸子里全是讓人心里顫動的魅惑之色。
但理由,又是無懈可擊的理由。
沈建南心里有些發怵。
不動神色掃了一眼卡戴珊現在的姿勢,不確定問道。
“你這樣,不會嗆到?”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卡戴珊微笑著,眼里盡是任君采摘的嫵媚誘惑。
尼瑪!
試試這個詞是這么用的么。
“你想喝什么。”
“想喝你的......菊花茶。”
難道?
她也上火了?
沈建南暗自腹誹著,從冰箱里拿一罐菊花茶,插入吸管拿了過去。
老板,變成了仆人,不,應該說是對女士有禮貌的紳士。
沈建南蹲下身體,將吸管送到了卡戴珊的唇邊。
白色吸管外面露出有三公分的樣子,卡戴珊輕啟紅唇含住吸了一口,白皙的脖頸一陣蠕動,將飲料咽了下去。
沈建南深感驚訝。
人倒著的時候,腸胃朝下,是很難喝東西的。
可偏偏,卡戴珊做到了。
“老板!”
“嗯?”
卡戴珊沒有接話,輕啟紅唇伸出舌頭,在吸管上舔了舔,似乎是要舔掉上面沾著的飲料殘漬。
但眼神,卻含笑望著沈建南,盡是調侃之意。
要不要試試?
沈建南瞬間敗退。
中午,日上三干之際。
盧新月幽幽醒來。
掃了一眼還在沉睡著的麻生織月和新川雅子,眼里盡是幽怨之色。
真是個混蛋。
穿好衣服,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她撒著拖鞋走出了房間。
客廳里沒人。
但從玻璃的擋風門可以看到,卡戴珊坐在院里的木凳上曬著太陽,手里拿著一罐涼茶,翹著雙腿欣賞著不遠處的一場不公平較量。
盧新月踩著拖鞋走近,打起了招呼。
“安然。早上好。”
卡戴珊莞爾一笑,以手遮起開始有些熾熱的陽光打趣道。
“這還早,看。都日上三竿了。”
瞬間。
盧新月的臉上騰起一片紅霞。
“對不起。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卡戴珊聳聳肩。
“你知道的。我的聽力一直很好。對了,PC肌訓練,有沒有感覺到不一樣?”
通通通——痛痛痛。
芳草萋萋的庭院中央,沈建南和唐敦厚在進行著日常的格斗練習。
當然,是唐敦厚被動防御,沈建南主動攻擊。
所以唐敦厚一直暗暗叫苦。
自己老板今天跟招了邪一樣力氣比平時大了很多。如果不是套路已經固化,特么今天肯定要被揍的很慘。
突然,沈建南用了一個假動作,唐敦厚大吃一驚,連忙抬起膝蓋防御。千鈞一發之際,堪堪擋住了沈建南的斷子絕孫腳。
尿都差點被嚇出來了。
唐敦厚連忙向后跳了幾步,擺起了手。
“不打了。不打了。老板。你這是犯規。”
沈建南啼笑皆非。
“猴子。我這是教你的,等我們到了美國如果遇到搶劫的,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制服他們。這一招,總是最有效。”
唐不敦可不是憨憨,這廝立馬借坡下驢。
“老板。美國人那么有錢,還有人用搶劫?”
“哪里都是一樣,不然,這個世界豈不是很不公平。有一句話你可能沒聽過,槍擊美利堅,幸福每一天。等到美國你就知道了,他會讓你對美麗的國家這個概念有一個新的認識。”
正如安然.卡戴珊自己說的。
她的聽力一直很好。
這是克格勃特工必須進行的強化訓練。
接過沈建南的話,她笑著開口道。
“唐。如果你見到一種跟煤炭一樣的生物,相信我,一定要提高警惕。他們,會一直盯著你們的口袋,試圖用任何辦法偷走或者搶走你們口袋里的錢包。說實話,你跟著老板去美國,我真的很不放心。”
唐敦厚感覺到了濃濃的鄙視,作為男人,心里自然是很不服氣。
沈建南心思何等細膩,立馬就感覺到唐敦厚的想法。
“猴子。安然說的是對的。相對于國內,美國要更加危險,你如果不隨時保持警惕,我們真可能會遇到麻煩。那里的小偷,可能隨身都帶有槍支。
假如十幾個人黑人將我們包圍,手里還拿著槍,你打的贏么?”
唐敦厚目瞪口呆。
這樣的美國,好像跟想象的美國差距很大。
“美國沒有警察么?”
“有。但這不是警察能解決的問題,懶惰是天生的,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生物體內的本能。
何況,我們華人在美國屬于三等人,1976年美國公開廢除反異族通婚法,但有一個州到現在還禁止和黃種人通婚。
你覺得。警察層面會真心實意為我們華人謀取權益么?
一個兩個華人如果獨自敢走在街上,不遇到小偷或者搶劫團伙的概率那比見鬼概率也高不了多少。”
美國,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個高度自由的移民國家,民主、自由,是這個國家的核心。
但事實上,一切的都不是那么回事。
1967年,里程碑式的洛文訴弗吉尼亞州案件最終判決,美國聯邦最高法院裁定弗吉尼亞等十五個州禁止跨種族結婚違憲,才在國家層面獲得跨種族婚姻的自由。
但直到2000年阿拉巴馬州公投廢除時,仍舊有40的人表示反對。
反對理由。
母牛能和公豬配對嗎?
動物何況如此,不要說人了?
人能和野獸結婚么?
1980年全美人口普查的數據是,來自霓虹、韓國、華夏、越南等戰爭新娘約有4萬人,她們以美國公民配偶的身份進入美國。
此外,美國在海外的軍事存在,也造成了大批外籍女子進入美國。
至于美國白人女子嫁給黃種人,比例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無他,印在骨子里的種族歧視。
黑人,是懶惰的,骯臟的,是猩猩進化的。
他們除了盜竊和不勞而獲,給一個球就會快樂。
任何老板雇傭黑人,都會非常頭疼,他們只要一拿了工資,就會立刻停止工作。
至于黃種人,在白人眼里,因為早期華裔移民不是廚師,就是開洗衣店,或者就是苦力,美國通俗文化將華人形象丑化為“陳查里”、“傅滿州”之類,陰險狡詐、怪異可笑。
當然,女人除外。
人類社會,說明了人是社會核心。
任何一次戰爭中,男人孩子都會被屠殺,唯獨女性的存活率會很高。
因為女人,永遠都是最珍貴的資源,沒有哪個國家會蠢到讓自己國家的女人大規模流失或者拱手讓人。
香港啟德國際機場。
一輛黝黑閃亮的加長林肯駛入了機場大廳,不久,車門打開,一行人從車里走了出來。
早已等候多時的彭三笑著迎了過來。
沒錯,就是應該因為致人殘廢而蹲監獄的彭三。
曹查理沒有吹牛。
這廝果然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黑的說成白的。
雖然查爾斯.沃克在傷勢控制住后以多條罪名對彭三起訴,但在曹查理的辯護下,法院判定,彭三在施行暴力對查爾斯.沃克造成人身傷害的時候,是因為查爾斯.沃克的下流行為讓其精神受到刺激引發了精神病。
故,法院判定彭三無罪釋放。
但對此,曹查理不滿意,屢屢上訴,要求政府給彭三頒發優秀市民獎。
也許是港府煩不勝煩,也許是因為查爾斯.沃克多次性侵少女的輿論太大,油麻地警署無奈,只好給彭三頒發了一個見義勇為獎章。
“老彭。香港這邊的事情你就多照看一下了,不過記住,你現在可是優秀市民了。”
“哈哈。這個獎我拿的理所當然。”
“行了,看把你嘚瑟的。”
鈴鈴鈴——
唐敦厚手里的移動電話忽然響起。
“老板,托馬斯。”
“小火車。你電話來的正好,再晚十分鐘,我可就要登機了。”
“老板。房屋租賃公司已經弄好了,但是財會這邊,泰國人大概無法完成,天啊,他們的統計簡直是一團糟。”
沈建南笑了起來。
偌大一個國家,怎么可能沒有專業的財務人員。
“OK。我會安排人過去協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