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向暖跟霍澈坐在后面,忍不住看了眼擋板前面,問他:“今天怎么不自己開車?”
“中午要喝酒。”
霍澈笑了笑。
“啊?很重要的應酬?那我去合適嗎?”
向暖有點擔心。
“合適!你去剛好合適!”
看那群人還怎么灌他酒,看那群人怎么把女人往他身邊送。
向暖哪知道他的彎彎腸子,直到到了約好的地方,一進門,里面七八個大佬在里面,她竟然還都認識,頓時有點尷尬。
當年有點拼,只要有人敢給她活,她就敢去干,然后…
正如霍總經常問她的,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公司的人才挖空才死心。
其實不是的!
也只是混口飯吃嘛!
“怎么?有認識的?”
霍總感覺旁邊的女人身體有點緊繃,低眸看著她輕聲問了句。
“哼哼,不多不少,全部認識!”
向暖努力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用只有他聽到的聲音說了句。
霍澈挑了挑眉,并不怎么當回事,擁著她進了里面:“不介意多個人吧?正好我太太在附近辦事,就想跟她一塊吃頓午飯。”
里面誰敢說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小霍太婚后也是很少工作了呢,以前我們也算是常常聽到她的大名。”
坐在首位的老板說了聲。
向暖尷尬的笑了笑:“喬總您說笑了,以前多有得罪,還請千萬大人不記小人過呀!”
“咦!你說這話,霍總聽了還以為我們要怎么你,不可不可!”
那位四十多歲的喬老板趕緊搖了搖手,憨憨的讓她別亂說話。
“何止你們啊,當年我公司的人她不是照挖不誤?那時候她可已經是人人知道的小霍太了。”
霍澈擁著她坐下,也健談。
“以前是,不過現在,小霍太是打算退出這一行嗎?可是好久沒見你有什么大動作了。”
有人問道。
向暖都沒覺得自己好久沒工作,聽他們這么說,想了想,好像的確是不如曾經那樣拼命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好像空了下,然后得體的回應:“也不是,只是近來身體有點重,的確是工作留給其他同事了。”
霍澈臉色沉了沉。
“哦!對了,我前陣子聽說小霍太懷孕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二位,霍總,今天可得賞臉多喝兩杯啊。”
有人眼尖,立即就看到霍澈臉色不好,趕緊的打圓場。
霍澈勉強笑了笑,只淡淡的說了句:“好說!”
向暖聽到他聲音里的疏離,轉眼看了他一眼。
有人站了起來:“我去外面抽根煙,現在小霍太懷著身孕,咱們這些大老粗可是不能讓她吸了二手煙啊。”
似是開玩笑的樣子,人捏著煙便往外走,不過…
“李總,給您找來倒酒的姑娘,您看看合適不?”
那個捏著煙要往外走的人立即臉色一僵,當場就尷尬的有點掛不住,只好擰著眉頭硬往外走,并說:“說什么胡話呢?我們談正經事還要什么姑娘來倒酒,都出去出去!”
向暖只是條件反射的往后看了呀,然后就發現…
嗯,清一水的大長腿美女。
更重要的是…
呵呵呵,一個個都年輕貌美。
她心里這個苦啊,心想,上午才被楊伊人的年紀給傷了把,如今又來些大長腿的女人,忍不住扭頭抽了霍總一眼,在他去捏她的手的時候,她用指甲在他的指頭上用力的掐了下。
霍總如山的后背靠著椅背,扭頭沖著她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她越掐,他越是眼神執著,氣得她傾身到他耳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總的長睫顫了顫,霍太太要收拾他?那他等著被收拾。
“我幫你找好工具!”
霍澈扭頭在她耳邊,氣息圍繞著她的耳沿,搞的她耳后一陣粉紅。
眾人不敢亂說話了,剛剛霍總不開心來著,好不容易小霍太說說悄悄話,看著臉色又好了點。
而且姑娘們都被趕出去了,李總在外面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又掐了趕緊回來,自然也不敢怠慢了這位霍總。
倒是小霍太,一頓飯的時間,大家都看的很清楚,這就是霍總的寶貝啊,以后要是哄好了這個女人,那想要找霍總辦點什么事,應該也好說些。
吃完飯后兩個人從里面出來,向暖扭頭看著自己身邊高高的男人:“送我回家嗎?還是各走各的?”
“當然是先送你回家。”
霍澈說著,摸著她的側臉便扭頭去親了她一下,然后摟著她的肩膀上車。
路上收到胡非的,說已經上飛機。
霍澈坐在她旁邊,隨便抬了抬眼皮子便看到了哦,問了聲:“他們要回來了?”
“胡非跟他媳婦先回來,楊伊人也入職了,這陣子我們在這邊先開工,那邊溫之河他們收尾。”
向暖便跟他匯報了下情況,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嘆了聲。
霍澈便認真凝視著她:“怎么嘆氣了?”
“我也覺得我這段時間不太上進。”
向暖說著,只是條件反射的想要靠著他,便摟著他的臂膀靠著他的肩頭,想著自己這段日子做的事,真的是渾渾噩噩,吃吃睡睡,怪不得會跟霍總斗氣呢。
霍澈低眸看著她的樣子,神情依然穩重,只是眉眼間也會有些復雜的東西閃過。
他那會兒不開心便也是因為這,好好地怎么還跟他們家少奶奶聊起來工作的事了?
這女人這段時間把工作的事情放到了次要的位置,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可是別人一提,就如現在這樣,上心了。
“什么是上進?工作重要還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霍澈低聲問她。
向暖想了想,仰頭看著他,不知道怎么的,眼里有些嫵媚:“當然是我們的寶寶重要。”
我們?
霍澈凝視著她,她一直說,孩子是給自己生的什么的,從來沒有這種,這是他們倆的孩子的想法,今天是怎么了?
他臉上的笑意無法隱去,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靠著自己的人,這個女人…
“知道什么最重要就好,工作的事情往后放一放,又不是拾不起來了,你說呢?”
霍澈又跟她說了句,裝著很沉穩的,其實內心早就雀躍的想要開瓶酒慶祝下他老婆變了模樣。
“你說的對!”
向暖點點頭,然后又用力摟著他的手臂。
車子一直在往前走,經過海灘的時候他看了眼外面的海景,陽光有些烈,照在海面上,燦爛的閃著光的,就如,他此刻的心里。
回到家后向暖已經睡著了,車子停下,司機回了回頭,然后又立即轉過頭去坐好。
霍澈低眸看著她在靜靜地睡著,一時之間竟然不想打擾她。
就這么靠著,其實沒什么不好。
胳膊有點麻,不過,幸福感卻很強烈。
也不知道是哪天開始,她就把他的心占滿了。
或者是一點點的吧,從一開始,一點點的,直到某天,自己心里,腦海里,再也裝不下別的,才幡然醒悟,原來,早已經愛上她。
愛上?
霍澈感覺著掌心里那支熱乎乎的手,突然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
他也逃不開凡夫俗子的命運,為一個女人,不管多苦多難,。
半個小時后向暖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才漸漸地轉醒。
不過是霍澈幫她接的電話。
那頭的聲音很清晰。
“霍澈?”
“是我!”
霍澈的聲音格外的沉穩鄭重。
那頭默了默,隨即說了句:“麻煩告訴向暖,胡非夫妻已經在路上了,明天就可以正式開工。”
“好!”
霍澈心下覺得好笑,剛剛明明胡非已經親自給向暖發過了,他還特地打電話過來。
但是這會兒,卻又不愿意跟他爭論了。
畢竟,那個人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旁邊,她的手,就在他的掌心里。
向暖睜著眼,聽了會兒,等他掛了電話才微微抬頭,沙啞的聲音問他:“溫之河?”
“嗯!告訴你胡非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明天可以開工。”
霍澈低聲提醒她,不算一字不落,但是也算是不偏不倚。
向暖點了下頭:“回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正在想要把你賣去什么地方,溫之河電話來的比較及時。”
向暖聽著,唇角揚了揚:“哦!”
賣吧賣吧,只要你舍得。
霍澈果然直勾勾的睨著她,哦?
“你哦什么?”
突然下巴被捏住,向暖仰著頭看著眼前邪魅的男人,長睫動了動:“我哦你不舍的賣我!”
“你看我舍不舍得!”
霍澈低聲說了句,她剛要喘口氣,突然就被吻住。
突然間,就好像忘了怎么呼吸。
明明老夫老妻了,怎么回事?
整天被撩,撩的她把持不住。
向暖覺得,霍總總是有這種讓她忘乎所以的魔力,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想往他身上撲。
向暖是被抱回去的,后來霍澈把她哄睡了下了樓,林帆從外面進來跟他說了幾句話,隨后他便又去上班了,林帆留下來守家。
過了沒幾天,向暖已經在外工作,林帆一直跟在她身邊,所以有奇怪打扮的人去找她的時候,林帆眼睛便一直在那個人身上,向暖只是出來喘口氣,一個人將包裹送到她手里,然后便要走。
林帆立即讓跟來的手下從角落里出來將人拿下,隨即向暖還不等打開包裹,林帆已經拿走。
向暖轉眼看他:“霍總安排的?”
“是!霍總還交代,這種來歷不明的包裹您不用看了。”
林帆說完,有個跑來找他的兄弟,他把手里包裹遞過去:“拿走!”
向暖看人把東西拿走,自己心里便也作了罷,只是那個帶著口罩的人被人把口罩取了,向暖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但是的確不認識。
“這個人你們打算怎么辦?”
向暖問了句。
“自然是要撬開他的嘴。”
林帆回她。
向暖抬眼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個人,有的是本事讓一個啞巴張口說話,便也就沒在多管閑事,轉身又回了包間里。
第一次是送到家里,第二次是送到這里?
向暖突然確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跟蹤了!
不過,顯然,林帆是知道自己被跟蹤的,也就是說,是自己的老公知道被人跟蹤了。
向暖心里松口氣,若是沒有他,這會兒她是不是已經被人給打死了?
吃完飯林帆跟著向暖往外走,胡非跟他媳婦還有楊伊人也伴在左右,還沒等走出大門,就聽到有人在背后叫自己,她回了回頭,然后看到了向平淵。
向平淵看到她很激動,跟幾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說了幾句,然后就朝著她走來。
“小暖,你也在這邊吃飯吶,這些,你的下屬?”
向平淵往她身后看了眼,總覺得現在的向暖真的不一樣了,剛剛他大老遠看著,差點沒敢認。
“同事,您有什么事嗎?”
向暖平淡的問他一聲。
上次在醫院見他的時候他氣色還有些差,隔了幾天,看著好些了。
向平淵笑著對她說:“那有什么事啊,就是看到自己的女兒,能不打個招呼?”
他像是很慈祥的父親,至少在她身側的人都這么覺得,當然,除了林帆。
“招呼打過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向暖點了點頭,不想反駁他。
向平淵卻是抬手稍微擋了擋她:“要不跟爸爸過去打個招呼?都是爸爸還能談得來的朋友,你也知道,爸爸現在也沒幾個朋友了。”
向平淵像是懇求,向暖看著他的樣子,然后扭頭往那邊看了眼,打招呼太麻煩,但是她很客套的跟那些人點了個頭。
沒人靠近,但是大家倒是很客氣的也跟她點了個頭。
向暖對向平淵微微一笑:“現在可以了嗎?”
向平淵完全沒想到她會來這招,當即不知道說什么好。
“霍太,我們該走了!”
林帆眼瞅著向平淵,但是身體稍微朝著向暖那邊,向暖點了下頭,帶人走掉。
向平淵沒攔她,因為即便不知道林帆是什么人,但是看眼神也知道不好惹,聽向勵說霍澈給向暖派了個保鏢,但是他還真沒想到會是個厲害的角色,還以為是那種小混混似的呢。
“老向啊,看來你跟你女兒是真的和好了啊,有這女兒,你福氣在后面呢,走吧咱們,再喝幾杯去。”
向平淵再回去的時候正怕尷尬,卻沒料到,朋友說氣話來很中聽。
福氣在后面?
向平淵倒是想著,自己能有什么福氣。
兒子女兒都算是在奮斗,女兒呢,算是已經出頭,現在最讓他頭疼的,其實是那個寶貝兒子,游戲這個東西,雖然他咨詢過一些專業的人士,但是自己心里始終覺得不靠譜。
下午向暖接到電話,說向平淵在醫院,向暖一聽,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還是又跑了去。
醫生說是胃病復發,向暖的心里很緊,沒說別的,謝過后進了病房。
他掛著點滴,躺在病床上像是有點奄奄一息的味道,不過,聽到門響,他一抬眼,立即變了個人似地。
“你來了?”
“我能不來嗎?”
向暖心想,明明一雙兒女的電話都有,卻偏偏要人打給她,她不來別人怎么說?
不過她并沒有過多的跟向平淵爭論這件事,坐在他身邊看著他躺在床上憔悴的臉:“為什么喝那么多酒?”
“高興!高興!”
他說了兩遍,微笑著。
向暖看著他那樣子,心里真的很絞痛。
他是她的父親,他對她縱然有千般不好…
向暖沉吟了一聲,隨即哽咽了下:“高興也不用喝那么多酒,肺癌才過了沒多久,胃又出毛病,您這個年紀,還想多活幾年嗎?”
向平淵聽著心里刺刺的,有氣無力的聲音跟她說:“小暖,我最近常常夢到你媽媽!”
向暖眼眸一滯。
“你說我會不會真的要走了?不都說,人在死前,總會夢到過去的人嗎?”
他的聲音那么低低的,又沒什么力氣。
向暖的心里,卻有些驚心動魄,扭頭看著別處,淡淡的說了句:“您沒資格提她。”
“當時我對你這個阿姨,的確是看中了,大家都說,機不可失,走的人已經走了,而我當時還年輕,又沒兒子,我承認我是自私的,在這件事上我沒經過你同意,但是小暖,我當時覺得,可能無論我什么時候再娶,你都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有了合適的,我就想抓住,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這么些年,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是該下手的時候就下手,當斷不斷,當做不做,都對我沒任何好處。”
“所以您的公司破產了,您以為雷厲風行是好事?您卻忘了人情世故更重要。”
不管是周諾也好,她母親也好,她都不想再提了,那么多年過去,但是她不敢贊同向平淵的一些作為。
“你這樣覺得?可是小暖,爸爸覺得你跟爸爸是一種人!”
“您抬舉我了!”
向暖說了聲,依舊不與他對視。
“我就三個字,數你最像我,所以我對你期望最高,小暖,你還怨爸爸?爸爸綁了你,但是爸爸沒打你一下是不是?爸爸只是想讓你聽話一點,爸爸以為我們都是向家人,都應該向著向家,可是如果你只愿意過你自己的小日子,爸爸也不強求了,小暖,原諒爸爸好嗎?”
向平淵突然的,對她說這些話。
向暖有點坐不住,站了起來,到窗口去。
不知道為什么,透不過氣來,悶悶地。
明明自己的事情自己都忙不過來,還要來聽他說這些,這倒底是為什么?就因為他生了她?
向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對家庭這么看中的人。
可是世事總是難以預料。
她多少次想過跟他再也不來往,但是最后還不是都只是想想而已,就如她現在坐在這里。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卻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在了她的心上。
姜,始終還是老的辣!
“您要是沒事我就走了,已經找了護工,這幾天您在醫院,護工會照顧您。”
向暖說完后站了起來。
“小暖!”
“向勵最近有點忙,他母親又沒辦法來照顧您,您將就著吧!”
向暖說完后,這次沒再回頭。
林帆在門外等她,她一出去便跟著她走了。
護工很快去照顧向平淵,向平淵卻又給向勵打了電話,向暖跟林帆下了樓,在大廳里遇到了霍星。
霍星看到她的時候站在那里便不懂了,直勾勾的瞅著她。
向暖便垂下眸低著頭往外走。
“向暖,我們談談。”
霍星轉過頭,叫著她提出。
向暖停下腳步,轉頭看了她一眼:“我們談的還少嗎?”
“我們還沒聊透。”
霍星看著她說道。
向暖看著霍星最近這幾天,好像消瘦了很多,眼眶也有點深陷,大概是跟楚備鬧的并不愉快,但是跟她有什么關系?
“我不需要跟你聊透。”
“為什么?”
霍星怔了怔。
“我不需要啊!”
向暖淺淺一笑,說完就走。
“向暖!”
胳膊突然被抓住,向暖不高興的眼神朝著那個方向看了眼,然后才冷冷的看向霍星:“放開!”
霍星立即松開了她:“就幾分鐘,隨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林帆站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煩了,不過女人間的事情他懶得管,只要向暖別受傷,他什么都可以忍。
“你可真是執著,好好地當你的楚太太不好嗎?”
“我們要離婚了!”
霍星說,淚光閃爍,聲音嘶啞。
向暖看著她,她想跟楚備離婚向暖一點也不好奇,只是向暖往外走,她便在后面跟著。
直到向暖上了車,霍星想要坐進去,林帆在旁邊伸出手臂去擋住:“楚太太,差不多就得了。”
“我只是跟她說幾句話而已。”
霍星看他一眼,不敢造次。
向暖沒辦法,只得打開了車窗,“說吧!”
“我上車!”
“就這么說!”
向暖一點都不想她靠近,不僅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更因為,兩個人磁場不對。
霍星咽了口口水,點了下頭,乖乖答應:“好!”
“你搬家了,因為我嗎?”
霍星的聲音很柔弱,向暖聽著,回了聲:“你的確很煩。”
霍星瞅著向暖坐在里面的姿態,不自覺的咬了咬嘴唇,隨即又說:“你是怕我跟我哥發生什么不該發生的事情嗎?倘若我是他的親妹妹,我碰碰他,你會生氣嗎?”
“可你不是他親妹妹!”
向暖扭頭看了她一眼,真的是用盡了耐心。
“可是我從小在霍家長大,別人都叫我一聲霍二小姐,為什么你就不能把我當他親妹妹,如果是因為以前我做的事,我已經改了呀,我都結婚了,我都說了我只把他當哥哥。”
“可你們還是不是親兄妹,霍星,別再找借口了,你心里想什么,你清楚我也很清楚,至于霍澈,他要是分不清,我會提醒他。”
向暖扭著頭看著她,很耐心的對她說了這段話,然后便關車窗。
“我還沒說完!”
霍星突然將手放到窗子上,車窗上升沒停,她的手被夾了一下,她痛呼了一聲,向暖立即將窗子又放下了。
霍星巴拉巴拉的掉著眼淚,然后看著自己被夾的通紅的手,可可憐巴巴的,好像就要哭喊出來,嘶啞的聲音問她:“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
“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十年之后,我或許會相信你是真的放下了。”
向暖便又提醒她一句。
如果她真的能安靜十年,向暖真的會愿意再相信她一次。
可是十年…
霍星看著車子里無情的向暖,再看自己受傷的手指,十年,不用說青春,她身為女人的美色全都沒了,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
向暖還是關了車窗,霍星不能再跟她說什么,只是用力咬著下嘴唇看著林帆上了車,之后很快車子便沒入了車海里。
包里的手機響起來,可是她的手只是托著自己受傷的手指,她并不迷茫,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那樣的女人。
向暖,到底有什么資格可以跟她爭?
是她哥鬼迷了心跳?
還是向暖給她哥施了什么法術?
霍星站在那里,任由冷風不停的吹,好久,她才想起自己是來陪著吳秋曼檢查身體的,轉身便往里走。
風沒停,她的頭發被刮的有些亂了,等她到了樓上,吳秋曼已經檢查完,就等著拿結果了,看她哭的有點腫了的眼皮,吳秋曼皺著眉頭問她:“怎么了又?我又沒什么事,你怎么還哭上了?”
“媽!我恨向暖!”
霍星咬著牙,忍著哭腔。
吳秋曼怔了怔,下一刻差點哭笑不得,她還當這丫頭是因為擔心她,原來是為了向暖。
“你見到她了?”
吳秋曼問她。
霍星點點頭:“我剛剛打聽到,她父親在這里住院,好像是胃病犯了,挺嚴重的。”
“她父親?向平淵?哈!”
吳秋曼眼里閃過一點靈光,轉而聽著有人叫她的名字,對霍星說了句:“先去幫我拿一下結果,我待會兒帶你去看看。”
霍星聽完后點了下頭,然后起身去幫她拿了結果,找醫生看過確定沒有問題,娘倆便一塊去了住院部的十六樓。
向平淵躺在病床上,里面有個穿著醫護人員服裝的人,看樣子應該是護工,娘倆敲了敲門,護工從門窗口看了眼沒看清,便去開了門:“你們是?向先生的家人嗎?”
“那要看他認不認了,閃開!”
吳秋曼目中無人的說了句。
護工有點懵,但是被貴婦的氣質嚇到,靠了邊。
霍星若有所思的跟了進去,她倒是很想知道,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是不是吳秋曼的對手。
向平淵本來正在休息,聽到這聲音有點熟悉,迷迷糊糊的醒來。
看清是吳秋曼的時候他撐了撐爬了起來靠著床頭坐著,半瞇著老練的眼神看著她:“親家母怎么來了?”
“還能什么原因?還不都是因為你養的那個好女兒讓我腰傷復發,敢打老人,我看她是離死不遠了。”
吳秋曼真的是恨毒了向暖,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了那句話。
“你說話還是好聽一點,怎么也是豪門太太,自己注意點形象吧,別改天被人踹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踹的。”
向平淵早就看不慣這個女人很久了,以權壓人,可是她有什么權?還不都是霍家的?如今他女兒也是霍家人,并且還懷了霍家的子嗣,比起這個沒給霍家生蛋的來,實在是強太多了。
“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我再怎么不濟,我老公也不會踹了我,并且還會好好地養著我,不像是某些人,自己都破產了,難道還妄想去養老婆嗎?現在要不是靠著我們霍家救濟,我想你現在連躺在這里的醫藥費都付不起吧?還請護工?”
吳秋曼往那個護工臉上又瞪了一眼,隨即又不大稀罕的越過病床站在窗口:“向平淵,我們本來無冤無仇,你是聰明人,如果不想下半輩子過的太難看,我勸你還是早點勸你閨女離開我兒子。”
“那是你兒子?我只知道霍總是我女婿,卻沒聽說過他是你兒子,你嫁到霍家去有生過一男半女嗎?要我看,你怕是這輩子都沒生過吧?”
向平淵看著她的側影,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的胃更疼了。
“你…”
“媽!”
一直站在門口沒往里走的女人突然喊了聲,吳秋曼往那邊看了眼,隨即咬著牙跟哼了聲:“那不用你操心,總之我是霍家的女主人,你…”
“霍家的女主人,據我所知,現在應該是我女兒在當吧?前陣子不是已經上報了嗎?霍太太自己沒看?”
向平淵不高興的立即堵她。
吳秋曼這才扭頭,曾經向平淵不敢這么跟她說話的,只要有錢,對,就是錢。
吳秋曼往他病床前走了兩步:“想要多少你開價,讓你閨女離開我兒子,都好說。”
向平淵眼也沒抬,看著旁邊桌上放著的煙盒,便拿了起來從里面抽了根煙含在嘴里,找打火機點燃,只是還沒等抽一口,護工上前:“向先生,向小姐說不能給您煙抽了。”
“我女兒說的?哼!我就知道那丫頭還關心我,那你怎么不早收起來?”
向平淵瞅了那個男孩子一眼,然后把煙掐滅在那男孩托著的煙灰缸里,第一次這么聽話。
“還是讓我來提醒你幾句,向家是破產了,但是我兒子女兒出息啊,我女兒要分開也好,要在一起也好,我這個當父親的都會支持她,至于別人,沒資格管我們向家的事情。”
“那你之前為什么問霍家要十個億?”
霍星氣不過的突然問了聲。
向平淵這才留意到霍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霍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沒過兩秒就低了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畢竟是闖過天下的人,自然不是霍星這種段位的人能欺辱的。
“你是個什么東西?霍家的養女嗎?你還沒資格來問我這些,在這里,只有你這個養母配跟我說句話。”
向平淵這話一說完,母女倆眼色都有些不對,吳秋曼看了眼霍星,發現她緊咬著下唇,霍星的下嘴唇已經快被自己咬破了其實。
養女那兩個字,像是一把刺刀,狠狠地捅在她胸膛上。
向平淵又扭頭看了眼吳秋曼:“我不管你今天是來干什么的,但是我向平淵,現在不求霍家人了,你們可以走了,小趙,送兩位女士出去。”
“兩位女士請吧!”
護工立即去開了門,本來就不喜歡強勢的女人,結果這女人不僅強勢,跟男人說話都那么不中聽,他也實在是受夠了。
吳秋曼又扭頭看他一眼:“向平淵,你現在是不是以為向暖懷孕了,所以你就什么都不用愁了?我告訴你,且不說她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就算生下來了,也不代表她就能用這個孩子牽制住霍澈,霍澈是匹狼,一匹女人馴服不了的狼。”
吳秋曼說著又看了眼霍星,隨即跟他說道:“你大概不知道,我這個養女,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是霍澈的人了。”
向平淵聽到這句話才又抬眼看她。
吳秋曼看到自己詭計得逞,笑了笑,然后邁著大步就往外走去。
霍星沒料到吳秋曼那么說,也管不了什么養女不養女,跟著她便往外走。
向平淵聽后直接懵了半分鐘,隨即立即對護工說:“拿我手機來,不,用你的。”
護工很聽話,把手機給他用。
霍星跟吳秋曼上了電梯,羞臊的低聲問她:“媽,你剛剛為什么要說那種話?”
“哪種話?你是霍澈的人這種話嗎?你不是一直想做他的人嗎?”
吳秋曼冷冷的看她一眼,這時候霍星這么軟趴趴的,她實在不喜歡。
“可是我從來不是。”
“你不是想他們離婚嗎?是不是重要嗎?”
吳秋曼又看她一眼,側身直勾勾的盯著她又問了她一句。
霍星想了想,的確,是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信不信。
“不僅你恨他們,我也恨,我比你更恨,星星,我們母女倆在霍家受的羞辱,就算你能忍,媽忍不了,這個仇,我是一定得報的。”
吳秋曼幾乎是絕望的,又帶著無情的眼神盯著梯壁,那句話說出來,讓人覺得透心涼。
霍星沒再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昨天晚上被楚備套上的戒指。
她還是不愛楚備,可是她卻答應楚備不會把戒指摘下來,她戴著這枚戒指,怎么去見她哥呢?
眼淚不知道何時,早已經又掉下來,直到出了醫院,一陣冷風吹拂到臉上,她才幡然醒悟,自己又落淚了。
向平淵給向暖打電話的時候向暖正在接霍總的電話,掛了后看到那個陌生號碼,直覺告訴她是向平淵,不知道向平淵又要說什么,所以她隔了會兒才回過去。
“向小姐?哦,是,是您父親找你,你稍等。”
護工接了電話后立即從洗手間出去將手機寄給了向平淵。
向平淵接過去:“小暖,剛剛吳秋曼帶著她那個養女過來了一趟。”
向暖沒料到是這樣,壓著緊張的心情裝著冷淡問了句:“她沒怎么您吧?”
“那倒是沒有,她就是希望我勸你跟霍澈離婚,哼,我怎么會做那種事,小暖爸爸已經明確表態,不管你要在一起還是要離婚,爸爸都是你的支持者,不會再為難你。”
向平淵這些話,他說的堅定,但是向暖是不信的,只是如今的形勢讓他不得已才說了這些話去維護她。
不過,也總好過讓外人看笑話。
“不過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向平淵想了想,不自覺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件事,他要是告訴了他女兒,那他女兒萬一真的一怒之下跟霍澈離了婚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