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想跟你在一起,今天收到這種東西的是向暖,改天可能就是我跟我女兒,誰知道你招惹了多少女人,松開我!”
楊伊人還是推開陸志明氣急敗壞的走了,但是陸志明卻沒敢走。
現在最起碼知道楊伊人還在城里,但是向暖這邊,他剛剛已經給霍澈打了電話,霍澈回來之前他實在不敢走。
“這是惡作劇!”
他又進去后想要安慰她。
向暖看著茶幾上放著的扎著針,用針將脖子跟頭縫起來的洋娃娃,嘴角還有紅色的一條,血嗎?不,是口紅。
向暖勉強能鎮定下來,抬眼看著陸志明:“你不去追嗎?”
“她應該不會再搬家了,阿澈回來我再走。”
陸志明在她旁邊坐下,將那個盒子的蓋子給又蓋上了。
向暖的眼睛便也從那盒子上離開:“我沒事的!”
“知道你定力好,但是你老公讓我守著你呢。”
陸志明說了句,然后又皺著眉頭把那個盒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也沒有送貨地址,剛剛那個男人又沒穿快遞員的工作服,實在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人,難道就是那個男人送給向暖這個東西?還是,他是受人指使?
霍澈回來后將外套扔在一旁,陸志明站起來:“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一個男人送來的,跟我差不多高,但是蠻壯的,穿的是黑皮衣,應該從監控能看到他。”
霍澈聽著話,坐在向暖旁邊抓著她的手,別人不知道,但是他一抓她的手,就感覺到她的緊張,她的手心里出了一大層冷汗。
“金姐,把東西收起來!”
霍澈說了聲。
金姐出來把東西趕緊的去收了,但是她希望霍澈讓她扔掉的,但是這時候也不敢多問,生怕驚了向暖。
“今天就搬家!”
霍澈又說了一聲。
向暖抬眼看他:“今天?”
“不然呢?這個人既然能找到家里來,今天是送個娃娃嚇唬你,誰知道他明天要做什么,另外,以后出門必須叫著林帆,懂嗎?”
霍澈很鄭重的問她。
向暖點了下頭:“知道!”
她也不敢馬虎啊,萬一出什么事情,她是沒事,孩子怎么辦?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一時不敢松開手。
霍澈將她摟進懷里,搓著她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
向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知道,他知道她有多緊張。
向暖靠著他,一次次的在他懷里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腦海里不斷的在想這倒底是怎么回事。
她最近都很少出門,又會得罪什么人呢?
霍澈抱著她,發現她的身體都是僵硬的,她遇事一向是冷靜的,這次也不意外,若不是此刻她在他的懷里,他又怎么會知道這些,霍澈將她抱的又緊了些:“那人要是真有本事也不會只是送這種東西來恐嚇你。”
向暖稍微拉回了點神志。
霍澈說的沒錯,如果真有本事,就不至于做這么下作的事情了,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要打起精神來。
不久霍澈去跟陸志明他們打了個招呼,當天晚上就跟向暖搬到了新房去。
霍賓白早已經等在那里,看到他們倆回,激動地站了起來走到他們身邊:“小暖沒事吧?”
“沒事的,您…”
向暖突然止住,因為有點懵,看了看這棟房子,確定這不是霍家,但是看霍賓白的樣子,便又轉眼看霍澈。
“我跟爸說了,他找人來收拾的。”
霍澈低聲說了句。
“哦!謝謝爸!”
那個爸字說出來還是別扭,但是她能說的出來。
“別說這些話,先坐下再聊,有沒有查到什么?”
“調監控看了,但是那人包裹的很嚴實,還在繼續查,小區外的監控也找了人去搜。”
“嗯!一定要查清楚,把人找出來,否則后面可能還會有危險。”
霍賓白點了點頭又跟他兒子叮囑。
“知道!”
霍澈說著又擔心的看了眼向暖。
向暖卻是看了看這棟房子,比他們的公寓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剛剛走進來都沒來得及看這是幾層,但是看著外面的暗光打在地上,肯定不是兩三層而已。
向暖沒有讓自己過多的想娃娃的事情,甚至盡量的讓自己轉移了注意力。
“你跟爸聊,我逛一逛。”
向暖低聲對霍澈說了句。
“嗯!”
霍澈答應了聲,不太放心的松開她。
“馮姐,你帶少奶奶在房子里逛一逛。”
馮姐是霍賓白找來照顧向暖的人,但是金姐也依舊跟在身邊。
“好的,少奶奶,請跟我來吧!”
馮姐跟金姐年紀差不多大,自然這一行做的久了規矩都是懂的,跟金姐也是很客氣,但是金姐有點擔心自己地位不保,倒是一直扶著向暖。
向暖走后霍賓白才又問:“你有懷疑對象嗎?”
“但愿跟你的人無關。”
霍澈低低的說了聲,眼睛還盯著向暖的背影。
“不會是你吳阿姨,她是愛鉆牛角尖,但是女人嘛,還都這樣,但是她絕不是個封建迷信的人。”
“我媽就不會!”
鉆牛角尖!
霍澈突然說了聲。
不料突然提及死去多年的妻子,霍賓白無奈的嘆了聲,哭笑不得的對他說:“以后別再這樣了,我已經悔不當初了!”
要是早知道娶了吳秋曼會讓他兒子這么多年一直記恨他,他真的會忍一忍,過個幾年也好啊,怎么能跟自己的親骨肉成了如今這般疏遠的地步?
“您悔不當初還不是因為向暖肚子里懷了霍家的孩子?”
霍澈又反問了他一句,再也看不見向暖的背影,他收回眼神來,才又低低的說了句:“找人盯著吳秋曼跟霍星,這件事與她們無關最好,要是有關系,爸,我丑話說在前頭,從今往后我容不下她們了!”
“那怎么辦?還能讓我跟你吳阿姨離婚?”
“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您到底喜歡她什么?”
“這些年我生病的時候是她一直在照料我,平時也是她一直在給我張羅著家里的大小事,阿澈,做人總要顧念些情分的,她對你,也沒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吧?”
霍賓白跟自己兒子,總覺得是可以說清楚的,但是…
“在她迫不及待取代我媽的位置的時候,她就已經對我很過分了!”
霍澈直接戳穿。
霍賓白氣的頭暈,無奈的嘆了聲:“咱們三個之間的恩恩怨怨還是先不說了,先把恐嚇向暖的人給找出來再說,這段時間還是別讓她出門了,免得再生是非。”
“林帆已經過來,住在后面的房子里,另外明天我會找一部分人過來,這個家沒有任何逮人可以進來,也包括你口中那個要顧念情分的人。”
霍澈望著霍賓白,一字一句都鄭重而誠懇。
“你這是何必?我們父子之間,難道就只有我退讓一步的份?難道你就不能為了爸爸稍微遷就遷就?”
霍賓白反問霍澈。
“我沒遷就過嗎?但是我娶妻,她憑什么指手畫腳?我的妻子還要她來選?霍星說到底只是我們家的養女,還妄想當我們家的女主人嗎?”
霍澈又問霍賓白。
“你,霍星那丫頭,你不從小也是護著的嗎?”
霍賓白看不懂自己兒子了。
“護著是護著的,她死了父母,我可憐她,但是誰說可憐她,就是要她當霍家的女主人,當霍家的二小姐了?”
“你不同意可是你也沒反對。”
霍賓白想著,小時候霍澈的確是對霍星不錯的。
“只要不給我當老婆,我無所謂,何況救人于悲苦也算是做善事。”
不過,若是早知道后來會發生這些,他不會管霍星是否能夠再次微笑,他不會管她是否能夠再次重新振作,因為,沒什么人的生活,比他老婆的更重要。
他后悔了,后悔曾經對霍星的好。
他一直不覺的自己有什么問題,哪怕是向暖因此困惑,直到霍星想要害他跟向暖的孩子,他才發現,他以前真的做得過了。
他真不覺得自己是個愚善的人,他還記得霍星剛進家門的時候,那么一個小可憐蟲。
霍星長大后跟他進公司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而且她本身能力也不錯。
可是,現在他突然知道錯了!
陳起杰他們說的都對,他不該在給霍星任何期待,不管以后霍星再跟楚備發生什么,置之不理,對他,對霍星,都好。
“你啊!就是娶了媳婦把別的都拋到腦后了,不過如今向暖懷著孕,只要她踏實跟著你,我也樂意見到她給你一個家,總算不再是光桿司令了。”
霍賓白搖了搖頭,又說了幾句,然后站了起來:“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阿姨最近腰不好,你是打算跟我們那邊明著暗著都翻臉,還是愿意退一步,繼續陪我做做樣子?每周回去吃頓飯?”
“麻煩!”
霍澈低著頭說了句,起身送他。
霍賓白聽明白他的意思,這就是打算不做樣子了,便點了下頭:“我要是派人來給我孫子送點什么東西,你可不準攔下,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霍澈沒說話,算是答應。
霍賓白走到門口便叫他:“別送了,這里我也不算陌生。”
霍澈還是把他送到車旁,看著他車走了才要進房間,然后看到林帆在樓旁邊抽煙,便走了過去。
“今晚不用守了,我在。”
霍澈說了聲。
林帆點了個頭:“出來抽根煙,剛好看到你們父子在依依惜別。”
霍澈無奈一笑:“依依惜別?你這成語詞匯量大概不多。”
林帆也點頭承認,本來嘛,他上學時候就成績不好,要不然怎么去當bing呢?
霍澈再進去的時候,向暖已經逛了一圈回來,看他回來,問了聲:“怎么沒留你爸在家吃飯?”
“他的心在自己家里!”
霍澈說著勾著她的豐盈的腰上:“我的心也只在咱們這個小家里!”
向暖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咱們這家還小啊?
她剛剛聽馮姐說,足足有六層吶,還有入室的電梯。
向暖盯著他:“這房子蓋了多久了?”
“有幾年了,不過一直扔著。”
霍澈說道,陪著向暖在沙發里坐下。
“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了?”
向暖靠著沙發背看著他問。
“嗯!如果你沒有意見!”
霍澈說道,牽著她的手,漆黑的眸子含著笑直勾勾的盯著她。
向暖沒想到搬到這里來的第一時間,竟然沒覺得不得勁。
但是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后她就發現了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在吧。
夫妻在一塊,大概真的如人們說的,走到哪兒哪兒就是家。
廚房里距離這邊有些遠,但是她依舊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倆人坐在餐桌前的時候,向暖甚至更有了種家的感覺,這感覺讓她覺得奇妙,她是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但是她也是個很排斥陌生地方的人。
但是…
向暖看著霍澈,總覺得心里安安穩穩的。
向暖拿起筷子吃飯的時候,眼里多少閃爍著一些常年不會出現在她眼里的光。
那不同于對他愛慕欽佩時候的神情,是一種,現世富足的滿意。
吃過飯后她上了樓去適應新臥室,如思跟徐毅成因為離得近,便過來喝茶,如思在樓上陪著向暖參觀臥室,如思在窗口看著外面的精致,以及隔著不遠自己家房子閃著的光:“真沒想到,咱們倆繞來繞去,最后還是鄰居。”
“只是以前幾步路距離的鄰居,如今卻隔了幾公里。”
向暖不清楚這里具體多大,但是他很清楚,他們之前住的公寓小區,也沒有他們現在的家大。
“這倒是真的,哈哈哈,本姑奶奶可真是撿到寶了,以為你有霍總,我也算是有靠山了,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個徐毅成,老向,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
如思回頭,看著坐在床邊的女人問道,眉宇間盡是愉快。
向暖點了下頭:“嗯!”
手又看了眼手機,向勵發了個說自己已經沒事了,讓她放心。
“喂,你別悶悶不樂的,不用再擔心有人來恐嚇你,聽徐毅成說,霍澈已經找人來堅守在房子的每個角落,一直壞蒼蠅都飛不進來。”
“壞蒼蠅?蒼蠅還分好壞?”
“當然了,你沒發現有些小蒼蠅黑漆漆的也很可憐嘛?”
如思點頭,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向暖嘆了聲,微微一笑,對如思那奇葩的腦袋,真的是說出什么來她都不能意外。
“唉!女人太有名了呢,就這點不好,尤其是你不僅自己有名,找個男人還有名,也怪不得那么多人妒忌。”
如思嘟囔著,然后抬手摟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相對平坦的肚子:“來,抬起眼來看看姐們這大肚子,前幾天去檢查,我公婆問了孩子的性別,你猜后來他們干了什么?”
向暖瞅著她的大肚子眨了眨眼,隨即回了句:“賞給你幾千萬?”
“哇!你怎么猜到的?”
如思立即捂住自己價值幾千萬的肚皮問她。
向暖笑笑:“不然還能賞你點什么?”
有錢人家,總喜歡拿錢辦事。
“我婆婆送給我八千萬,說生下來再給我八千萬,不過…”
如思突然低了頭,沉沉的盯著自己的肚子安靜了下來。
向暖扭頭看她:“不過什么?”
“那老東西竟然叫我退出演藝圈。”
如思低聲抱怨起來,她這幾天有點不開心,在家一個勁的跟徐毅成生氣,所以他們一搬到這里來,徐毅成就立即帶她出來散心,她也能少抱怨兩句。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向暖看著她問道,如思上大學之初是不喜歡表演的,后來也是因緣巧合。
“有些事情本來你自己有計劃的,但是被人給強行逼著就沒意思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些年在演藝圈好不容易混出點成績,也是越來越留戀這塊俗地了。”
如思嘆了聲,心里依舊很擰巴。
向暖看著她一會兒,然后垂了眸:“如思!”
“嗯?”
“我愛上霍澈了!”
她突然低著頭很鄭重的說了那么一嘴,聲音很輕很平靜。
但是聽的人卻覺得腦子都要炸開了。
什么叫她愛上霍澈了?
“以前我覺得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現在我愿意分給他一半。”
向暖也抬了抬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呃!那你之前,不愛他?”
“愛!但是不同的,我以前總覺得平平常常便好,但是這陣子越來越覺得,并不是那樣,我們注定不是那種平平淡淡的夫妻,以前他捏著我的手的時候我有點煩,但是現在,我覺得他的手,溫潤有度,又寬厚有力,我開始喜歡上了那種感覺,你知道嗎?那種心動,我以前從來沒有過。”
向暖看著自己戴著戒指的手,緩緩的說完之后才又扭頭看了如思一眼。
如思愣愣的看著她,片刻后點了下頭:“明白!你一向比較冷情,你現在是對他上心了!”
“不過其實在我看來,你早就愛他愛到骨子里去了,只是你這顆腦袋不知道到底在裝著什么,總也不知道自己多愛他,老向,你跟溫之河交往那么多年,都沒跟溫之河那么吵過架,還大半夜的離家出走,你以前也從來不怕溫之河會擔心你,老向,你真的腦子缺根弦,在感情這件事上。”
如思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腦袋缺根弦的意思不是…
傻缺嗎?
所以,如思在罵她?
向暖扭頭看她,差點就揍她,要不是看她現在挺著大肚子不容易的話。
“喂,那個娃娃呢,給我看看。”
如思突然說了句。
向暖一怔,隨即問她:“你看那個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
如思想著,她一定要去曝光那個娃娃,這件事甚至不用向暖露面,她就能叫那個敢恐嚇向暖的人抖一抖。
“有用處也沒用了,霍總已經收起來了,你要想要,問他要去吧!”
向暖說著懶懶的靠在床頭。
三米多的大床,她靠在那里,站著一揪揪的小地方,看上去實在是弱。
如思…
后來如思跟徐毅成離開了,霍澈送他們后回到樓上,向暖已經懶懶的躺在上面昏昏欲睡,聽到腳步聲,只含糊的低喃了一聲:“好困!”
霍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睡吧!”
向暖聽到他的話,如得到了指令一般,立即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晚,雖然是第一次住進這棟房子里,但是兩個人睡的還都算不錯。
只原來住的那套公寓里,在有的人看到人去樓空的滋味,卻并不好過。
劉凌冬站在霍澈跟向暖家的門口,看著霍星站在往里幾步,卻沒再走了,忍不住對她說了一句:“霍星,結束吧,你如今也不再是單身了,好好愛你該愛的人!”
霍星什么都說不出來,只是眼淚不停的往外涌。
什么人是她該愛的人?
就因為那個人是她的丈夫嗎?
她的臉還在疼著,不是生氣楚備打了她,而是生氣,自己竟然這么沒出息,這兒人去樓空了,可是她的心,竟然還無法從那個人身上移開。
半晌,她突然蹲在了地上,咬著牙扯出幾個字。
劉凌冬聽的有些驚心動魄。
“我恨他!我恨他們!”
那些搶走她所有夢想的人,不管是霍澈,還是向暖。
劉凌冬低了低頭,也不知道跟她說什么好。
總之今晚她突然說要來家里看看,他便問了霍澈一聲,霍澈說可以讓她在門口看一眼,這孩子大概欠虐,霍澈覺得多虐虐挺好的。
后來劉凌冬帶她下樓,楚備在樓下等著她,已經不知道抽了多少煙,看她哭的眼睛都腫了,忍不住罵了句臟話,才說:“我真特么的賤,明天就去離婚!”
楚備說完之后把煙扔在腳下,用力的碾滅了,然后自己先往房子那邊走去。
霍星抬起眼看他,看不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突然像是被人掏空了,忍不住喊了聲:“楚備!”
她的聲音空洞又沒力氣。
劉凌冬站在旁邊看著,看霍星好像有點著急,突然不知道說她什么好,她是放不下霍澈,又放不下楚備嗎?
兩個她都喜歡?
“楚備!”
霍星小跑著,好不容易在電梯里才追上他,進去后低著頭嚇的不敢吭聲,但是卻慢慢的靠近了那個滿臉戾氣的男人,小手在地下輕輕地拽他的褲腿。
“你特么給我松手!”
楚備低頭看了眼,忍不住又罵臟話。
霍星不說話,也不松手。
楚備索性自己將她的手拿住,讓她松開后又立即把她的手扔開,然后狠狠的睨了她一眼,像是在對她抱怨,又像是在罵自己:“我特么簡直就是個賤人,為什么那么多女人想要上我的床,而我卻在這陪你演戲?老子特么的怎么都一一直不知道自己有演戲的天分?”
霍星的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楚備恨鐵不成鋼的咬著后牙槽:“你特么給老子把眼淚憋回去。”
霍星非但沒憋回去,漸漸地還抽泣出聲了,氣的楚備一圈就捅了過去,在她耳側,后面的梯壁上。
她嚇的尖叫了一聲,聲音不夠尖銳,但是熱淚卻是燙傷了自己的煙,就那么木吶的盯著眼前那個滿眼寫滿了別靠近他的男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又叫了他一聲:“楚備,別離開我。”
楚備真想打死她,但是最后卻只是咬著牙怒視她。
他本來就帶著些痞氣的人,遇到這么個女人,真的很容易把他的脾氣給激起來。
大家都說她對霍澈執迷不悟,讓他算了吧,他父母更是差點跟他斷絕關系,但是他特么的就是抽了風一樣非要她,然后呢?
人是睡了,但是怎么睡的?睡了之后又發生了什么?
她天天以淚洗面,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是個強!女干犯。
楚備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女人這么會哭,直到遇到她!
楚備從電梯里出去,一邊給霍澈打電話,只可惜那邊是靜音,并沒有人聽到他的電話。
翌日,陣雨。
霍澈到公司的時候,剛好雨停。
他拿了手機看了眼,隨即撥了楚備的號碼。
張偉安跟劉凌冬跟在他身后進了同一電梯,他等了會兒那邊才接起來,聲音略帶沙啞:“喂?”
“昨晚電話什么事?”
霍澈直接問了句,很冷淡。
“昨晚?哦!沒事了!”
楚備捏著眉心,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說著話的時候已經扭頭看著旁邊那個還在睡的女人,眉心還是疼的厲害。
霍澈便立即掛了電話,張偉安跟他報告了工作,劉凌冬跟他提起來:“昨晚霍星哭的有點厲害。”
“以后只要她不惹向暖,事情都不用跟我打招呼了,但是她若再敢跟向暖橫,你們都記著,向暖是我老婆,她,一個外人,站哪邊,你們都掂量好了。”
霍澈將手機裝在口袋里,這話,其實就是跟劉凌冬說。
劉凌冬從來都喜歡護著霍星的,那種護,可能是習慣,也可能是他天生憐香惜玉。
劉凌冬低著頭不敢說別的,張偉安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會有點忐忑。
而向暖這會兒,才在家吃早飯。
來了這邊之后,早飯都變的不一樣,向暖吃著還挺舒心,對金姐說:“中午在腌點小咸菜,我現在一頓不吃,都有點不想吃飯了,喝點湯就飽。”
“好!”
金姐在旁邊站著,聽著,激動地連連點頭。
昨天一夜沒睡好,總怕是自己這份工作要不保了,可是今早男主人沒說讓她走,她就等著向暖一句話讓她這顆心塵埃落定呢,向暖雖然沒說什么走不走的,但是這一句,已經足夠讓她明白,自己算是留下來了。
這里的用人也自然是明白金姐的心思,都只一笑置之。
向暖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眼,隨即接起,還是楊伊人,她電話里問向暖什么時候開始上班,向暖想了想:“你去公司等我吧!”
隨即向暖將那碗不知道多昂貴的燕窩吃完,然后把電話撥給了溫之河。
“向暖?”
溫之河問了聲,不太確定。
“是我,我招了個新人,咱們這邊總空著也不行,你們回來前,步入正軌吧?”
向暖答應著,直奔主題。
“我也正有此意,要不我把胡非跟他老婆先調回去,這邊我們幾個留下來處理著,那邊也開始干起來?”
溫之河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嗯!就這樣吧!”
向暖覺得,現在那夫妻倆回來也好,本來嘛,人家小兩口在C城混的好好地,王欣妍又懷了孕。
“那好,我讓他們今天就訂票回去,不過,你行嗎?招的這個新人怎么樣?”
“以前在K市做了幾年,算是有經驗的,應該沒問題。”
向暖說著,想起楊伊人來,一個女人可以自己帶著孩子過活,還能有什么問題?
溫之河點了下頭,沉默了會兒:“那就這樣吧,你別太累了。”
“累不著我,我就發號施令,他們干。”
向暖說了句。
溫之河笑了笑,向暖啊,越來越有派頭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向暖,竟然叫他覺得很好。
好像,她原本就該是這樣的。
那些年,怪他,壓制了她心里那些活躍的分子,讓她變成一個只知道賣命的機器。
機器?
溫之河掛了電話之后想了想這些年他們倆忙忙碌碌,可不就是跟機器似地嘛!
誰有享受過生活?
倆人在一起吃頓飯,覺得就是享受了,可是究竟什么是享受?
他們甚至都沒有真正的放松過,每天都繃著神經。
就這樣,他們在一起干了那么多年。
算了吧!
溫之河放下手機的時候心想,自己該放過她了,那種真正的放過。
不要再對她抱有不該有的感情,不要再給她施加感情方面的壓力。
既然以前對她不夠好,那么以后,好好地對她。
林帆給向暖當司機,開車載著她去了公司。
林帆停好車后下去,向暖已經從車里鉆出來:“你要不去別的地方逛逛就行,我進去會兒就出來。”
“別,我跟你一塊!”
林帆說。
保鏢的自我修養有多重要?他這幾天一直在看一本書,他得當好一名保鏢,他林帆的手底下還沒出過事,可不能因為退了就放松警械。
所以向暖帶林帆一起去了辦公樓,她真的好久沒來了,一進來,整個人的后背不自覺的就挺得筆直。
林帆跟著她,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女人背著包站在門口,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向暖低聲提了句:“楊伊人,我們公司的新職員,跟陸少爺關系不錯。”
林帆一聽便明白了,沒多說什么。
楊伊人看她來公司,趕緊的走了過去與她會和:“向總。”
“向總?別這么叫我,我年紀大點,她們都叫我暖姐,你多大?”
楊伊人愣了愣,隨即說出自己的實際年紀,向暖卻發現她竟然比自己小兩歲,沒由來的皺了皺眉頭,苦笑:“那你以后也叫我暖姐吧。”
嗚嗚!
全公司,就她一個女的年齡最大?
嗚嗚!
她看著楊伊人屬于那種成熟性,以為楊伊人跟她差不多大,沒想到啊沒想到。
“今天會有兩個同事從南邊趕回來,明天咱們簡單的開個小會就行,今天嘛,你可以熟悉熟悉公司的一些生意往來。”
向暖提醒她,拿卡開門。
“好!”
楊伊人答應著。
“你工作,你女兒呢?”
向暖下意識的問了聲。
楊伊人勾勒著自己掉在臉前的頭發到耳后,想了想,不無尷尬的笑了笑,低聲說:“去托兒所了。”
“托兒所?”
向暖想了想,陸志明說那個小女孩三歲,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三歲就可以上托兒所了嗎?”
“可以的!”
楊伊人點了下頭,向暖聽后點了下頭,無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怎么才跟媽媽在一塊三年就要去學校呢?
向暖心里有點不舍的,想著到時候這丫頭生出來,她一定得多留她幾年,上學什么的,著什么急嘛!
“所以我想盡快參加工作。”
楊伊人依舊有些尷尬的低著頭,但是該說的話她還是全都說出來。
向暖才知道她缺錢。
“你去找陸志明啊,他肯定愿意掏錢。”
向暖提醒她。
“我當年生下這孩子就沒想過要他養。”
“那你為什么在外面呆了這么多年又突然回來?”
“我媽媽是這個城市的,前陣子她去世了,我還有個外婆,身體也不太好。”
楊伊人看了向暖一眼,很快又低了頭。
向暖…
還以為這個女人是為了陸志明回來,原來,真的不是。
不過向暖卻因此更佩服她了,女人有責任心,就一定不會差。
至于她跟陸志明的事情,向暖笑了笑:“沒事,你使勁晾著陸志明,他活該的。”
楊伊人吃驚的抬眼看她,楊伊人以為向暖跟陸志明是很好的朋友,哦,確切的說是霍澈,向暖的老公,所以楊伊人覺得向暖畢竟是向著陸志明的。
“我也懷了!四個多月了!”
向暖捂著自己的小腹,跟楊伊人說了句。
楊伊人看她的小腹,這會兒向暖將衣服往小腹上貼了貼,楊伊人看的很清楚,不自覺的笑了下:“恭喜啊,你自己有能力,老公又棒,孩子肯定也很棒的!”
“我從小也不是什么好小孩,霍總嘛,大概比我強點吧,孩子好不好的,健康最重要,有空帶你女兒來我見見。”
向暖真想知道,自己閨女長大了得是個什么模樣。
陸志明跟楊伊人都是人中龍鳳,孩子肯定也是漂亮的一絕。
楊伊人點了下頭,但是略有顧慮:“可不可以別告訴陸志明我的事情?”
向暖…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事。”
楊伊人又說道。
“我可以不說,不過你要明白,你既然出現了,你就算什么都不說,他也遲早要查個底朝天,我看他想對你負責,其實,算了,順其自然吧!”
向暖其實想要鼓勵楊伊人跟陸志明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自己連跟霍澈的感情都云里霧里的,就不想再管了,別害了人家!
楊伊人有點沒明白向暖的意思,但是她對自己跟陸志明的事情,也想順其自然。
向暖跟楊伊人在公司呆了一上午,中午一到霍總就給她發了:“在哪兒?”
“公司!霍總呢?”
向暖回了句,突然有點想他。
“在路上!”
霍澈本來想多發幾個字,但是想了想,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安靜的辦公室里突然傳出來熟悉的鈴聲,還在她眼皮底下,她立即接起來:“怎么打電話過來了?”
“中午約了人一起吃飯,一起吧?”
“可以嗎?”
“正好經過你公司樓下,你下來等我,五分鐘到。”
霍澈提醒她。
“好!”
向暖答應著,心里莫名的有點小激動。
是什么時候開始,分分鐘不見他就會有點六神無主的?
難道她已經深陷到了分分鐘想要黏在他身上了?
向暖想到這里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不可能,五分鐘后她到樓下,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