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說去跑步的時候遇到霍家二小姐了,也就是霍星。
在他去上班后,向暖自己在家賞花看書,看到星星兩個字的時候,她的眉目突然動了動,隨即抬眼看著窗外的幾顆郁郁蔥蔥的大樹,霍星知道了霍總的跑步地?
傻子也知道這不可能是巧遇吧?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霍總自然是也能想到的,所以霍總離開前換個運動,以后就在小區里活動活動。
向暖倒是對霍總很有信心,她就是對霍家二小姐沒什么信心啊,萬一那女孩子突然不能自控,也像是向平淵那樣給她老公下個藥,那…
向暖在霍星給霍澈下藥這事上糾結了有一段時間,直到向勵找上門來說周諾聽說向平淵在里面又背過去之后,她的注意力終于被轉移。
“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向暖坐在向勵身邊,看著他淡淡的聲音問他。
“這事真的就不能這么過去嗎?我看著他,我把他綁在小木屋里,這樣行不行?”
向勵知道自己很過分,但是他就那么一個媽。
“我們前二十年,都是為他們而活,難道以后的二十年,以后的以后的二十年…”
向暖忍不住想要問他這些話,可是…
“那是你,我沒有,我一直很逍遙,你不需要為他們而活了,以后他們,我來管,你不用在操心,任何事情我都保證不找你。”
向勵說道,算是懇求,眼神特別誠懇。
向暖看得出,他也已經是被逼無奈,便沒再講道理,只道:“再等等!”
“再等等?等什么?”
向勵不懂,她要他等什么呢?
向暖看著桌上放的白色玫瑰花,然后才又說了聲:“再等等就是了!”
她總是很平靜的樣子,讓向勵想要著急也沒辦法。
向勵只有等,只是從她那里離開的時候,向勵還是一頭霧水。
向暖拿著一枝花站在窗口看著向勵的車離開,看的失了神。
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禮拜,霍澈沒有跟她提過關于向平淵的任何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
霍澈不跟她說,她便沒話跟向勵說。
有些權利一旦交出去了,便不能再隨便收回,她看著手頭的白玫瑰,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笑了出來。
那天是紅玫瑰,后來是粉玫瑰,在后來是藍玫瑰,現在是白玫瑰,下次,又會是什么顏色的?
向暖想要上網搜搜玫瑰的種類,但是霍總禁止她上網太久,所以除了工作,她幾乎都不怎么碰電腦跟手機了,只丟在能聽到信息的地方,因為霍總還說了,不能收到他的信息還不會,他…
會擔心!
懷孕的前兩個月,向暖漸漸地適應了這種生活,吃吃睡睡,賞花看書,在某個小雨淅瀝的天氣里跟霍總撐著傘在海邊散步。
這樣的初秋,別有一番滋味,如詩如畫。
那天在一家僻靜的私房菜陪如思吃飯,如思正在對她講著徐總幫她挑了幾個好劇本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服務生送了個果盤過去:“兩位太太,樓上有位姓霍的女士說送你們一個果盤。”
向暖跟如思下意識的看了那個服務生一眼,然后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樓上的卡座里。
姓霍的小姐啊!
如思張著嘴笑了一聲:“呵!”
向暖沒笑出來,她也是一向表情比較少,這回更是坐在那里望著那個果盤,拿著里面的水果叉挑了挑,然后隨便說了聲:“跟她道謝,說今天她這頓霍總請了。”
服務生一愣,隨即點了下頭,又去給霍星傳話。
霍星聽后又往樓下瞥了眼,沒再說話了。
倒是她朋友:“這個女人還真有意思,總是冷著一張臉誰也瞧不上,還好像別人欠了她多少錢一樣。”
“她就是那樣,不用理她。”
霍星用筷子撥了撥碗里的菜,突然就沒了胃口,她送給向暖一個果盤,向暖就說請她吃飯了,還用霍澈的名義。
如思默默地給向暖豎了豎大拇指,因為徐總讓她在外要低調,所以她現在挺低調的,向暖看她那樣子,突然好心情的叉了塊水果放到嘴里,冰冰涼涼的,感覺很清爽,不錯。
“話說,你現在還喜歡霍總嗎?”
霍星的朋友問霍星,霍星原本在走神,一聽到霍總兩個字,抬起眼來問她:“我哥怎么了?”
她朋友愣了愣:“你走神了?我問你,你現在還喜歡他嗎?還是喜歡那個,楚少爺。”
霍星覺得她朋友的眼神有點怪,好像有點喜歡楚備,不自覺的低了低頭:“他們倆不一樣。”
霍星的朋友又愣了愣,隨即干笑了兩聲,便低頭吃東西了,畢竟可以確認這頓飯,是不用自己請了。
“尤薇?”
霍星突然有點失落的叫了朋友一聲。
“嗯?”
尤薇抬起眼,停住吃東西疑惑的看著她。
“他們都是怎么說我跟我哥還有向暖的?”
霍星柔聲問道。
尤薇眨了眨眼,慢慢的垂下眸,又開始夾東西,但是回答問題真的太難了,比食之無味更可怕。
“說你不如向暖唄,明明跟你哥從小一塊長大的,卻轉眼就讓向暖搶了去。”
尤薇也是小聲嘀咕著,怕霍星聽了傷心。
霍星苦笑了下,也低了頭:“這么說來,我的確不如她,若不然怎么會好好地,自己手里的人,跑到她那里去了呢?”
尤薇聽著她的聲音是無比傷心的,忍不住抬眼看著她,有點動容:“哎呀,其實你也別再放不下了,楚少爺也不錯啊,嫁給她,在C城,依然沒人敢惹你。”
“這不是嫁給誰,有沒有人敢惹我的問題。”
是關于一種愛而不得的悲涼,她的心都死了。
霍星扭頭去看樓下正在低調的吃東西的人,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被什么人悄悄地剁成了肉泥,混合著血肉模糊。
“那是什么問題?”
尤薇好奇的問她。
霍星又低了低頭,再抬眼的時候還是那么溫溫柔柔的,帶著點悲傷的笑著:“是我愛誰的問題。”
尤薇眨了眨眼,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心想,你愛霍總唄?那你還占著楚少爺干嘛?
向暖跟如思吃的差不多,倆人也不想多呆,如思便招了服務生:“都記在霍總的賬上吧,如何?”
向暖看著她沒趣的笑了笑。
“反正一個也是記,兩個也是記嘛,何況你可是他親老婆。”
“好啦!不就是頓飯嘛,我請你。”
向暖說著掏出卡來。
“兩位太太,霍總跟徐總在里面雅間里,兩位老板說這頓他們全請了。”
服務生彎了彎腰,客氣的跟她們說道。
向暖詫異的看著服務生,霍澈在這里?
如思倒是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像是早有預料。
“有沒有跟他們說霍家二小姐在啊?”
如思仰頭看著那個服務生問道。
“已經知道了!”
服務生好聲的回著她。
“那就行了,那咱們走吧。”
如思看著向暖提議。
向暖看了如思一眼,笑了笑,然后拿著包跟她走。
“兩位太太不到雅間坐坐嗎?”
“兩位太太忙得很,沒空去陪他們坐。”
如思跟服務生說著,拉著向暖就走,出了館子卻是忍不住嘆了聲,對向暖說:“現在人家見了咱們都叫太太了,想想以前,都是一樣兩位美女,兩位漂亮的小姑娘,唉,真的是時光飛逝啊。”
“是啊,一眨眼,我們都要當媽媽了!”
向暖看了眼如思的大肚子,突然就覺得,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要美好的多。
如思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也笑了。
向暖的手機響起來,從包里拿出來看了眼,竟然是霍總,他不是在這邊談事情嗎?
“喂?”
“回頭往上看!”
霍總溫風細雨般好聽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向暖拿著手機側了側身,往樓上看去。
二樓上的那個窗口里,模模糊糊的,她看不清楚,但是感覺,就是他。
他稍微抬了下手,對著她笑。
向暖只得告訴他:“我有點近視你知道的吧?”
霍總…
如思在旁邊笑的捂著大肚子,生怕不小心生出來。
“我忘了,早點回家,別跟她逛太久了。”
霍澈看著樓下的兩個女人說道。
“現在如思也沒什么戰斗力,放心吧。”
“誰說我沒戰斗力,保證逛到天黑不嫌累。”
如思身后還跟著四個保鏢,不過那四個保鏢都不太敢笑。
向暖卻是不管她,開心就笑。
掛了電話后兩個人上了車,司機開車,她們倆在后面吹著空調看手機新聞,如思突然說起來:“那個霍星到處說她要結婚是不是?她到底什么時候結婚啊?那個楚備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不好使,竟然看上她。”
“什么時候結婚我們倒是不知道的,不過楚備求婚了應該是真的,否則霍星不會說這些,至于楚備眼瞎的問題,大概是你的錯覺,霍星的樣子還是很我見猶憐的。”
如思簡直不敢相信,向暖竟然還能有這么中肯的回答。
“你干嘛替她說話?”
如思嘟囔了句,不太高興。
“我不是替她說話,那你自己想,她長得很丑嗎?應該也算是比較漂亮吧?她不過是在這場感情的戰役里無法收場,否則以她的條件,什么樣的找不到?”
向暖說完這些后如思倒是沒有反駁了,不過后來想了想,還是說了句:“可是有些女人就是毀在自己不懂的適時地放手上,原本有大好的前程等她的,但是她自己不要啊。”
可是如果人人都走的出來,人們的人生不就成了千變一律?
不過向暖還是希望霍星能走出來,能有幸福的未來,但是她要走不出來,那向暖也只能見招拆招,也不會做什么信男善女。
在向暖看來,連自己的人生都管不好,是沒理由去管別人的。
兩個人下午扎進商場,她逛的比較多,如思進去一個專柜就坐下了,然后就在等,向暖去試了條裙子,從試衣間出來她已經躺在沙發里睡著了。
嗯!還真的是躺!
四個保鏢站在專柜外面,也沒人敢進來打擾,也沒店員敢出聲反對,就像是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里一樣自由自在的,睡著了。
向暖無奈的嘆了聲,然后自己在鏡子前看了看,覺得還不錯,不知道某人喜不喜歡。
“這件我要了!”
向暖輕輕說了一聲,對店員。
“好的!您穿著這件真好看,我們家還有件藍色的也是這一款,您要試試么?感覺跟您的氣質也很配的。”
向暖看著店員那么溫柔的跟她介紹,又看了眼沙發里,便又跟店員走了。
試了八條裙子,全買了。
向暖看著自己手機上顯示的卡里的余額,不自覺的嘆了聲,走到沙發前:“姑奶奶,咱們回家睡吧?”
在這里睡太貴了!
如思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嗯?試好了嗎?”
向暖笑了笑,然后如思看到她身側的店員手里拎了大大小小七八個袋子…
兩個人出了專柜的時候,對面的專柜,以及兩邊的專柜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探出頭來看,她們倆摟著胳膊走在前面,那四個保鏢拎著東西跟著后面,大家忍不住去拍照。
大明星懷孕的消息很快上了熱搜,不過,又在短短幾分鐘內被抹掉了。
如思的經紀人在公寓門口等著她們,看她們回去后便有點想發火,尤其是對向暖。
“她都要生了,你還整天跟她去逛商場,霍太太,我一個給人打工的也不好多說你什么,但是你也講點自覺嘛!”
王之書雙手環臂站在她們倆旁邊熟絡起來。
“喂喂喂,反了你了是吧?小霍太你也敢說了?”
如思總覺得自己這個經紀人最近脾氣大的很。
“而且關鍵是,這是你自己家演員非要拉著我去逛的,他們可以作證。”
因為大家都很熟了,向暖便也給自己辯白。
王之書…
如思突然就蔫了似地低了頭,王之書忍不住對她埋怨:“仗著有徐總給你撐腰是吧?你知道剛剛那種新聞要不是公關團隊做的到位,現在早就傳的滿街都是了,另外這次你得多謝一下顧云北。”
“跟顧云北有什么關系?”
如思不解的問了句。
“當然跟顧云北有關系了,是他頂了你那條熱搜。”
“呃!那如果是這樣,大概不用我去感謝了。”
如思漸漸地好像明白了什么,因為熱搜上不止是有如思,還有小霍太呀。
王之書也看了向暖一眼,然后還是跟如思說了聲:“你還是打個電話謝謝人家吧,不管怎么說,懷孕隱瞞的是你,人家小霍太又沒懷孕。”
時至今日,還有人不知道向暖懷孕。
向暖突然有點心虛,如思也突然咂著嘴,竟然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王之書,雖說她們朋友圈里幾乎都知道向暖懷孕的事情了,但是外面好像真的沒人知道。
其實有幾家媒介老板是知道的,只是霍總說了要低調。
如思還是犯困,跟向暖說:“晚上在你家吃啊?”
向暖點了點頭:“嗯!”
“那我回去睡一覺,晚上等徐總來接我,然后我們一起去你家吃完飯再回去。”
如思進去之后對向暖說。
向暖看著王之書的神情,心想你想睡覺,大概還得等等,又點了點頭:“行,那我也回了。”
向暖走樓梯,上樓回到自己的公寓。
王之書一進門就開始嘮叨:“真的我覺得向暖這個女人很麻煩,你還是少跟她在一起吧。”
“她哪里麻煩了?”
如思懶懶的坐在沙發里,就知道王之書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你看她跟霍總這幾年,他們倆不一定能堅持到最后的,你們倆這友情也維持的時間夠久了,我看也是時候結束了,你總得去認識新的人啊,圈子里那么多女孩子想跟你結交,隨你挑啊,你干嘛非要跟她一個當獵頭的做朋友,一想到她那些糟心的新聞我就頭疼,總有一天媒體會將你們倆寫在一起,你知道那標題會叫什么嗎?”
“叫什么?”
“一丘之貉!烏合之眾!”
如思搖了搖頭:“我困了大哥,讓我睡會兒吧,你自己隨便去弄點吃的啊。”
“為,大姐,你聽進去了沒有啊,我的話?”
王之書氣的胃疼,喊著她大姐問她。
如思揮了揮手表示收到,王之書卻還是生氣,加委屈:“哼,聽進去有什么用?光聽不照做,哎呀,我怎么這么難啊?”
向暖回去后便躺下了,也想休息會兒來著,結果顧云北的電話到了,看了后忍不住笑了下,這是來邀功來了?
顧云北也難得有功夫給她打電話,許久不會聯系一次的人。
“距離上次找你老公陪你去看我演唱會過去一段時間了吧?”
顧云北站在窗口看著材料跟她聊天。
向暖笑了笑:“嗯,是有段時間了,王之書說我跟如思的熱搜你頂下來的?”
“我本來的確想邀功來著,不過電話打過去,聽說你老公跟徐總早就有指示不再上熱搜,是那家新來的工作人員不懂事才鬧了這么一出,應該是來謝謝你們,讓我省了一筆。”
顧云北電話里對她說。
“青梔挺好的。”
向暖端端正正的說了句,她見了青梔幾次,都覺得那姑娘挺好的,雖然霍總無福消受。
“她好不好我當然知道了,只是這次只是工作關系,算是互相捧個場吧。”
顧云北想了想,對她說。
“嗯!等你們好事到了跟我說,讓霍總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向暖聽著,總覺得應該是和和美美的。
“你是不是現在一個人幸福了,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成雙成對的,我可記得當初你是怎么說你跟霍總不合適的啊。”
顧云北看不進去,將手頭的材料放在旁邊的桌上,對著窗外的斜陽跟她聊起來。
這一聊就是半個小時,向暖放下手機的時候手心里已經有層薄汗,沒想到的是,一翻身,無意間往門口看了眼,那里竟然好端端的站著一個挺拔的男人。
向暖意外的大眼睛看著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說他是全世界唱歌最好聽的男人的時候吧!”
霍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說道。
向暖…
她真的沒有說顧云北是全世界唱歌最好聽的人,她要是沒記錯,她說的應該是他是為數不多真正會唱歌的歌手,她一向都是很端正的給人一評價,怎么可能說出那種不切實際的話來?
但是…
“我只記得我跟他說,我老公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啊,讓我仔細想想啊,我還說了最什么?”
她翻個身,又躺在床上望著屋頂仔細想起來,沒過一分鐘,就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然后就看到他那張俊美不凡的臉出現在了她眼前。
向暖抬手捧著他的臉:“你怎么這么愛吃醋?”
“哼!既然小霍太不愛吃醋,我代表霍氏夫婦,總要多承擔一份。”
這也行?
向暖簡直對他刮目相看了,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她要是說他恬不知恥吧,好像不太合適,畢竟是夫妻嘛,可是要說他太為她考慮吧,又不太情愿。
向暖一雙手摟住他的肩膀:“嗯!我覺得咱們家的醋不太夠吃了,咱們今晚上吃點甜的吧?”
“還不夠多?”
霍總皺眉。
向暖只得嘿嘿笑著:“那你老婆想吃甜的怎么辦?”
霍澈瞇起眼來看著她:“你自己想?”
向暖望著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親他。
霍總還是很好哄的,但是她一般不太會哄人,偶爾腦子好使了,一哄一個準,比如這次也是。
晚上不僅吃甜的,還是最好吃的,請了餐廳的廚子來家里做的,金姐只能打下手。
如思跟徐毅成也吃的很開心,尤其是如思,抱著自己的大肚子:“這世界上還有什么事情是比吃飽更幸福的?有的話,就是在家吃到咱們HV里頂級大廚親手煮的菜了。”
倒是把廚師也給好一頓猛夸,要向暖,大概只會說謝謝。
吃過晚飯后如思跟徐毅成便回海邊的房子了,金姐收拾好廚房后給向暖熱了牛奶也離開,只剩下兩個人的小公寓里,霍澈將向暖摟在沙發里柔聲道:“過陣子我們也搬吧?”
向暖意外的看著他:“嗯?”
“不想跟如思挨的近一些嗎?”
霍澈問她。
向暖…
“等女兒生下來,這里總是窄一些的,那邊我們也有套還算寬敞的房子,搬到那里去,更舒服一些,那邊的空氣也好,你不是喜歡在海邊跑步嗎,那地方也合適。”
向暖靜靜地聽著一會兒,就聽懂了他們要走了,離開這個他們住了很久的地方。
她這人,有個很大的不好處,就是,戀舊。
如思跟徐毅成那邊是因為如思沒住多久,說走就走了,但是她在這里,她算一算,真的好幾年。
當時倆人要分開,她還問他要了這棟房子,其實就已經開始戀這里了。
“這里很小嗎?上下兩層呢!”
向暖想了想,又仰頭看著他問他。
“有點?”
霍總不確定老婆的意思,便說話也有點小心翼翼的。
“不小吧?這么大的房子,平常家庭可以住七八個人了。”
向暖說。
霍澈半瞇的鳳眸睨著她:“不舍的?”
不舍的?
被看穿心事,有點釋懷,又有點,不好意思?
向暖笑了笑,低喃:“的確是有點,這里有我們很多回憶呢。”
霍澈將她納入懷里:“以后那里會有我們更多的回憶,我們會把那里的房子里都填滿我們的回憶,還有孩子的。”
他的眼神太過虔誠又溫柔,搞的向暖有點不知道怎么拒絕了,而且不是送給她的就好吧,想著是去住他的房子,向暖還點了下頭:“行吧,別寫我的名字就好。”
“前幾天徐毅成把那棟房子改成了如思的名字,我便跟他一起辦了。”
霍澈望著向暖,十分認真的對她講。
向暖仰著頭看著他,眨眼,再眨眼,然后,再再眨眼。
他什么意思?
“為什么如思會常常問毅成要東西,你為什么不問我要?”
霍澈真的是很好奇,她們那么好的姐妹,如思不攢動她要他的東西?把他要空?徐毅成說如思說要把他掏空,然后就把他踹了,所以他得使勁賺錢,他霍澈的老婆呢?在做什么?因為他送給她一座島就跟他翻臉的女人。
向暖忍不住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他想聽什么。
“這個吧,我們的理想不一樣,如思也不是真的問徐毅成要東西,雖然都在她手里,但是肯定徐毅成要是有事,她會立即都掏出來的,她就是愛折騰而已,對,就是愛折騰,而我,不喜歡折騰,是你的你就好好收著,我需要的時候,你給我,這樣不是更好嗎?”
向暖望著他跟他商量。
“我覺得不太好!這是不是變相的說明,你不太愛我?”
霍澈說著,突然弓了弓腰。
向暖…
“你怎會有這種想法?”
她笑了,只是笑的有點發虛,他那眼神,總讓她覺得是在圖謀什么。
“如果不是我想的這樣,那你說啊!”
霍總更愜意的樣子看著她。
向暖更緊張了,嗓子都覺得發緊。
說什么?
說愛他?
向暖老臉一紅,然后整個人都緊巴巴的:“我有點口渴。”
“這時候轉移話題好嗎?小霍太?”
他皺了皺眉頭,卻眼里還是含著笑的。
向暖卻總有種,要大難臨頭的感覺。
“我心里只有你。”
向暖吶吶的說出一句來,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那么笑瞇瞇的等她一句話。
而她說完這句話后,她對面的男人仔細咀嚼了下這句話,然后臉上的笑意漸漸地凝固。
他放在沙發上的手輕輕的敲了兩下,然后突然又一笑,也沒再看她,起身:“我先去洗澡。”
向暖…
不滿意吧?
向暖坐在那里許久沒動,想著要怎么跟他說那句話。
很早以前她就被他迷住了呀。
可是愛這個字,要說出來,真的很難得。
她一直以為她沒被溫之河嚇到,那她是為什么不敢說出來這句話?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不愛他的,那是為什么呢?
眼睛突然有點模糊,她使勁的呼吸了一口,感覺到周邊一片死寂后,她才又直了直腰,然后垂眸看著剛剛被他牽過的手。
十一點多,霍總睡了,向暖難得的沒睡著,想著他睡著的時候還不太高興,她便也有點難過,便轉頭去摸了手機,誰知道剛一動,腰就被人從后面勾住了,聽到悶悶地一聲:“去哪兒?”
“有件事忘了跟如思說,我給她發個。”
向暖小心翼翼的,拿著手機又縮回去,老老實實地在他懷里,倒是有點疑惑的轉了轉頭,剛剛還說話呢,這會兒又睡著了?
也不敢多問,怕打擾他休息,便等了幾分鐘才悄悄地打開手機,調成最暗的光,然后默默地給如思發信息:“睡了沒?”
如思:“沒?正在搶貨呢!”
向暖:“搶什么貨?大半夜的!”
如思:“跟特么的二表姐看上同一款手表,要搶。”
向暖想了想,大概是跟哪個女明星,便沒多問,只問心中的疑惑:“徐毅成有沒有問過你愛不愛他?”
原本在認真搶貨的女人突然就走神了,然后就這么幾秒鐘的時間,表沒了,她氣的抓著手機差點把手機砸了,但是轉念,又立即老老實實地抱著手機給她回:“什么意思?霍總問你愛不愛他了?你這個蠢貨該不會是說不愛吧?”
向暖都能想象到如思罵她蠢的時候的表情,不自覺的有點慫,然后老老實實地回過去:“沒,我什么都沒說。”
如思看后更是表情夸張了:“你特么還不如說不愛他呢!你又不是沒談過戀愛,怎么蠢成這樣子啊?”
向暖:“…”
為什么不好好說話?
為什么要罵她?
如思:“你特么怎么不跟我說話了?懺悔去了?”
向暖:“沒,我在想要跟你說什么!”
如思:“…”
如思:“你特么現在就跟他說愛他,說句你愛他又不會死。”
向暖:“你是這么想的?”
如思:“是啊!”
向暖:“徐毅成沒說你不真誠嗎?”
如思:“你怎么知道他說我不真誠?什么叫真誠?他要聽我說我愛著他,不管是要深情款款的,還是要怒氣沖沖的,反正要什么心態我給他什么心態,只要我要什么他給什么,閉著眼睛我就開始給他來,讓我說多久都行,說到死都成。”
向暖仔細想了想如思這句話,半晌才給她回過去一句:“可是我什么都不要啊。”
如思:“去死,懶得管你!”
向暖沒再回她,不知道她干嘛那么大的脾氣。
向暖仔細想了想,能在一起生活已經很幸福了啊,他們又不缺吃不缺喝,她也不愛玩,可是我愛你這三個字那么神圣,條件反射的嘆了聲,身后又傳來一聲:“怎么還不睡?”
向暖身子一僵,感覺著身后的人沒了別的動靜后才漸漸地放松,然后睡覺。
在他懷里,很容易睡著的。
只是,霍總似乎還是很不高興,早上她一睜開眼,就看到身邊人正在盯著她看,也不知道是看了多久了,總之就是有點…
“你在看什么?”
向暖往后稍微一退,提心吊膽的問了句。
“你啊!”
霍總淡淡的一聲,隨后便帥氣的起床了。
向暖看著他去了趟洗手間,然后回來把衣服換了,然后出門,不言不語的,一舉一動里都透著一種方方正正的感覺,好看是好看,就是讓她覺得有點冷。
一直到了早飯時間,她才犯懶的下了樓,其實原本以為霍總不在了呢,結果…
“溫之河?”
穿著昨天剛買來的新裙子站在樓下的時候,竟然,溫之河在他們家客廳里,還正在跟霍總,大早上的那是在喝茶嗎?
溫之河坐在沙發里對她笑了笑,并沒有起來,只是看著她的神情有點復雜。
至于霍總,兩只手搭在沙發兩側,侵略性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從樓上走下來的女人,她難得的穿裙子,是為了這個男人嗎?
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向暖一頭霧水的走過去:“你怎么過來了?”
“叢容給你收拾行李的時候忘了把證件給你放進去,我回來看我爸媽,順便給你帶回來了。”
他說著,很釋然。
向暖站在他們倆之間,看到了茶幾上放著的亂七八糟的證件,然后忍不住看了霍總一眼,嚇的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
“叔叔阿姨沒事吧?”
向暖只得裝著冷靜,在霍澈身邊坐下來,并且,要坐在他那支臂彎里。
溫之河低頭笑了笑:“沒什么事,我媽發了個高燒,我爸非要叫我回來看看。”
“你們在那邊還要呆多久?”
霍澈看著向暖一會兒,發現她還算聰明,這才賞臉問了溫之河一句。
“這邊沒什么生意,便在南邊多帶些月份吧。”
提起這件事來,溫之河其實也不太高興,說話的時候也沒怎么給他臉。
霍澈又看了向暖眼,放在她背后的手慢慢的抬到前面去握住她的手又那么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然后才說:“多呆些月份也好。”
溫之河跟向暖都不太理解的看向他,之后溫之河笑了笑,向暖卻沒笑出來。
“太太,早飯準備好了,現在要用嗎?”
金姐從廚房出來問她。
向暖看了金姐一眼,又看溫之河:“吃過早飯了嗎?”
“溫先生是回來看父母的,我們就不留他吃早飯了吧。”
霍澈笑笑,話卻是沒留什么情面。
向暖看他一眼,然后又看著溫之河,有些欲言又止。
“我經過這里便先上來給你送證件了,我爸已經準備了早飯等我回去吃。”
溫之河說道,站了起來。
向暖便跟著他站了起來:“那我送你!”
霍總低著頭沒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很不好,冷的快殺人了。
溫之河沒攔著向暖,只是送到門口,向暖把門關上后他才微笑著對她說:“看來誤會還是沒解除。”
“不是誤會的關系,他就這樣,你別在意他了,阿姨真的沒事吧?”
“沒事的,你呢?”
“我也還好。”
向暖說道。
他或多或少的從如思那里聽到一些她過的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一個前男友,如今又是在她家門口,他還能說什么呢?
“今天的裙子很好看。”
溫之河說道。
向暖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點不得勁,尷尬的微微一笑:“謝謝。”
他的行李箱就在她家門口,他托著行李箱走了,向暖站在那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一時之間,心里五味俱全。
曾經她很少穿這種裙子的,所以…
一段感情的落幕,果然不能怨一個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