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澈接完電話后低頭看著她:“吃醋啊?”
“她不是你妹妹嗎?”
向暖便看他一眼,平靜的問他。
霍澈望著她笑了笑沒說話,眼神卻很有深意。
“那我吃什么醋啊?”
吃一個妹妹的醋,那也太不理智了。
向暖說完后就想推開他去餐廳,但是腰上那只手卻勒的很,她只得又抬起眼,有點惱羞成怒:“什么意思?”
“說有要緊的事要跟我講,讓我出去一趟。”
霍澈深沉的嗓音此時在向暖聽來,就像是一把利刃,不過好在,只是貼近喉嚨,還沒捅上來。
“好!你去吧!”
向暖點了下頭,答應著便想要拆開腰上的手,誰知道他還是握的緊緊地。
“就這樣讓我去?不怕我回不來?”
“她也不舍的讓你有危險啊。”
向暖就不懂了,這人怎么在這兒跟她較真起來了。
霍澈松開她,無奈的嘆了聲:“不去了,陪你吃飯。”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來,再給氣跑了怎么辦?
霍澈摟著她進了餐廳,向暖心里其實有些高興,一個人吃飯,還是在得知第二個人去會妹妹的情況下,那真的這頓飯她吃不開心的,只能假裝不在乎而已。
兩個人吃就不一樣了,她感覺到他不在乎那個人,在乎的是她。
不過是一頓飯,向暖卻突然領悟,原來,她這么想跟他一塊,這么想他在乎她比在乎別人多一點。
嗯,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拼事業的向暖了,她變的愛在男人的事情上斤斤計較,她變的習慣了胡思亂想他。
整個一個沒用的女人樣子!
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天會變成這樣。
什么時候,一切才會回到最初的樣子?
他們可以好好地上班,好好地生活。
好像又深陷一片迷霧森林,她跌跌撞撞了幾百回,還是沒找到出口。
九點多,兩個人吃完飯正打算看電影,有人敲門,向暖猜想肯定是樓里的人來找飯吃了,便指示旁邊的人:“你去開門啊!”
霍澈看她一眼,笑了笑:“遵命!”
向暖不自覺的就勾起唇角來,卻沒料到霍總突然捏著她的下巴就狠親了她一下,然后才直起身去開門了。
向暖下意識的摸著自己被親的有點疼的嘴巴,覺得好點了才轉頭看向門口。
霍澈開著門轉過頭看了向暖一眼:“是霍星,讓她進來嗎?”
向暖…
怎么能把這個問題踢到她身上來?
她干嘛要決定?
向暖覺得霍總簡直壞透了,太不考慮她這個惡人當的很不爽了。
向暖沒說話,扭頭去盯著電視機。
霍澈看她那樣子就知道答案,轉身給外面的人讓開了一點地方。
霍星知道向暖在家,但是走到客廳看到向暖坐在那里的時候她還是別扭的要死,低著頭柔柔的叫了一聲:“向姐姐!”
向暖不知道怎么答應,便不尷不尬的扯了扯嘴角算作回應。
“有事坐下說,要喝點什么嗎?”
霍澈站在一旁坦坦蕩蕩的問了句。
“哦!不用。”
霍星點了下頭,然后又在最邊上坐下,卻一直忐忐忑忑的。
向暖收起跟霍總在一起的時候有點作的狀態來,犀利的眼神看著霍星一眼,然后下意識的看了霍澈一眼。
霍澈自然也看出來了,坐在向暖的身邊后問了她一句:“有什么事非得今晚說?”
霍星一雙手緊握著,過了會兒,有點緊張的抬了抬眼,看了霍澈一眼便又看向暖,向暖便試問:“要我回避?”
“不用!我可能要結婚了!”
霍星說著又低了頭,一雙手還是不安的握著。
向暖打量著她的神態舉止,雖然霍星說結婚讓她有點吃驚,但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結婚?跟誰?”
霍澈不冷不熱的問了句,心里倒是有了個人選。
“楚備!他跟我求婚了!”
霍星斗膽看了霍澈一眼,隨即又低下了她那顆小小的腦袋。
她是來試探霍澈的?
向暖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你們接觸多久了?”
霍澈問了她一句,如果這只是個妹妹,他一定會好好地盤問那個男人一番,讓楚備對他妹妹好之又好,否則絕不放過楚備之類的,但是這個妹妹跟自己的關系有點遠,所以他只是這么問霍星。
“有幾個月了。”
霍星低著頭說著,一只手一直在用力的握另一只手。
向暖這才發現,一個被求婚的女人,手指上還是空空如也,所以…
“你喜歡就好,結婚想要什么禮物隨便開口,都給你辦到。”
霍澈點了下頭,沒再多問。
霍星卻心如刀絞,低著頭沒敢再表態。
向暖只是想,以后不該叫霍總了,應該叫霍爸爸,想要什么禮物都隨便開口,霸氣。
“嗯!對了,聽說向姐姐懷孕了,恭喜啊!”
霍星像是進了屋子這么久,才終于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突然抬眼看著向暖笑瞇瞇的對她說了恭喜。
向暖便也淡淡一笑:“謝謝!”
霍澈看了他老婆一眼,然后對霍星說:“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了。”
霍星便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
霍星離開后向暖跟霍澈站在門口互相對視了一眼,向暖眉目動了動:“她說她要嫁給楚備是嗎?”
“是!”
霍澈答應著,然后到她一側,稍微彎腰,將她的腿彎撈了起來,將她橫抱著往里走去。
向暖的手勾著他的肩膀上:“楚備這個人好像挺世家子弟的。”
“嗯!當初你嫁給我還不是覺得我不合適?”
霍澈這一句反問,倒是讓向暖無話可說了。
而且別人的事情,她也管不了了,尤其是霍星的事情。
“她的事情我們先不管,但是有件事你明天得去給我辦一辦。”
霍澈抱著她回到沙發里,然后傾身靠近她眼前,特別嚴肅的提醒。
向暖好奇的眨了眨眼:“什么事?”
霍星下了樓卻突然又按了上升鍵,上了霍澈跟向暖的樓上去。
劉凌冬剛洗完澡,聽到門響還以為是張巧玉,心想她在搞什么?竟然還敲門。
但是當他去打開門看到是穿著一身鵝黃連衣裙的霍星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他最近見著霍星,不知道怎么的,總覺得腦子不夠用。
“我可以進去嗎?”
霍星還是那么溫溫柔柔的,怎么看都是溫柔可人的那一類型。
劉凌冬也不好意思不讓她進,但是霍星進去后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門,然后也沒再關門了。
霍星走進去自己坐在了沙發里,看他開著門,不自覺的輕笑了下,還是很客套又不顯的關系疏遠:“怕張巧玉誤會嗎?”
“是有點,她很敏感。”
劉凌冬說著又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你先坐回兒,我去換件衣服。”
霍星靜靜地坐在那里,劉凌冬就去換衣服了。
霍星看著這里的一切,不自覺的就笑了下,怎么想的到,終有天,有個女人出來把劉凌冬的家改造成這個樣子,更想不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還是張巧玉。
霍澈的正宗表妹,比她這個…
霍星想到霍澈,不自覺的又低了頭,明明想著跟他道出事實,可是到了他面前,所有的勇氣都沒了。
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更不會原諒吳秋曼。
如果他知道了她們的事情,恐怕,整個霍家將再也容不下他們,他跟吳秋曼本來就關系不好,至于她,也沒什么把握霍澈對她會念及多少舊情。
劉凌冬又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了一身休閑,坐在她斜對面看著她:“去你哥那邊了?”
“嗯!有些話想跟他說。”
霍星答應著,又失落的低了頭。
“都沒說出來?”
劉凌冬便猜到了。
霍星苦笑,低著頭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上:“我們果然是相處的久了,你都這么了解我,是啊,一句也沒能說出來,反倒是最不想讓他知道的,告訴了他。”
劉凌冬琢磨著她最不想讓霍澈知道的是什么事情,看她那么低落便也沒多問:“那你找我…”
“就是來這里便想來看看你,楚備跟我求婚了,我想,我也沒有別的朋友可說,只能跟你說了,剛剛在樓下跟我哥說了,他說我有什么想要的禮物盡管提。”
霍星告訴他霍澈的話,卻難掩傷悲,眼淚似乎很快就要掉下來。
劉凌冬一看就明白,霍星不喜歡楚備,但是打算嫁給楚備,至于原因嘛,應該并不難猜。
“楚備那個人,應該挺厲害的,他要是愛你,你嫁給他不會吃虧。”
劉凌冬也只能說這種話。
“可是我不愛他,你知道的,你們都知道的,我愛的人是誰。”
霍星終于還是落了淚。
“向暖懷孕了,你該知道吧?”
劉凌冬便又提醒她,并不接她的話茬。
霍星點了點頭:“剛剛恭喜過她了。”
“嗯!其實你愿意往前走一步挺好的,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
劉凌冬說道。
霍星想笑,但是還是哭了,“我還以為你跟我哥不一樣,我怎么忘了,你是他的人,他的喜好就是你的喜好,你怎么可能還站在我這邊,甚至只是對我說著這些違心的話,凌冬,你真的覺得我嫁給楚備好嗎?我父母都沒了,楚備的母親是怎樣的人你是知道的。”
劉凌冬突然就緘默起來。
霍星站了起來:“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霍星,別這樣。”
劉凌冬也很無奈,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他也很懷念曾經他們一塊工作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不是現在的樣子。
“我明白,你們現在都是向暖那邊的人,我已經是個外人了,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沒用,沒有控制好這段關系。”
霍星微微笑著又看了他一眼,說完便走了。
張巧玉從自己的房子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進了電梯,疑惑的皺了皺眉,然后再看對面的門竟然開著,而劉凌冬站在一側,忍不住緊皺眉頭:“別跟我說是那個禍星又來過?”
“來跟你表哥說她要結婚的事情。”
劉凌冬怕她誤會,趕緊的解釋。
張巧玉一聽霍星要結婚驚了下子,隨即反應過來:“她來跟我表哥說,怎么跑你這里來了?”
或許是張巧玉的眼神太犀利,劉凌冬竟然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了,只是攬著她的肩膀往屋子里走的時候才稍微放松點,輕輕關上門,推著她往沙發那里走著說:“習慣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共事了一段時間。”
“只是共事了一段時間?”
張巧玉心里特別鄙視這事,一個女孩仗著被一群男孩子寵著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哼。
“當然不是,但是你要一直抓著這事不放,你自己開心啊?”
劉凌冬坐在她身邊,手還沒從她肩膀上拿開。
兩個人最近這段時間本就曖昧有余,他坐下后又靠她那么緊,張巧玉本來要發脾氣的,也突然蔫了,有點像是無所思聰的小東西一樣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
劉凌冬看她的耳根子有點泛紅,倒是有點開心,故意湊近她:“今晚看什么?”
“我表嫂介紹我亂世佳人,咱們看一看吶!”
張巧玉突然想起正事來。
亂世佳人?
劉凌冬總覺得有點熟,好像時間還有點長,便打開看了眼時間,本來他還怕一部電影的時間不夠長,但是看到這部,他深吸一口氣,深感滿足:“行!”
張巧玉看他那雙大眼睛特別有神,不自覺的也有點小歡喜,趕緊的打開電視機投屏,只是她習慣性的抱著她的抱枕看,劉凌冬低了低頭,然后忍不住低聲嘟囔了句:“人形抱枕要不要?”
人形抱枕?
張巧玉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自覺的就眨了眨眼,不知道該說要還是不要,因為要的話,人形的,的確有點長,不要的話,那她來這里干嘛?
她明明知道自己絕非是沖著看電影來的啊。
想了想,她扯了扯嗓子:“待會兒再說,我現在抱著這個就很舒服。”
劉凌冬便只能兩只手搭在沙發上,暫時自我冷卻著。
隔天向暖跟如思兩個孕婦約著去逛街,晴空萬里的,本來一切都好,就是…
后面四個戴著墨鏡的保鏢,極其搶眼。
向暖忍不住眉頭一直皺著,實在是想不通:“非要這么大陣仗?”
“嘿嘿!怕遇到不理智的粉絲,徐總說我現在是關鍵時候,不能出一點差錯。”
如思賊笑著將她的手臂挽住,半撒嬌的對她說:“他真的很貼心啦!”
向暖…
“是挺貼心的,但是下次再這么大陣仗能不能別帶我出來了?”
向暖覺得到處都是刺眼的光芒。
“哎呀,你現在也懷著孕,而且說不定你仇家比我還多呢,你忘了以前有些不理智的網友半夜里堵在小區門口的事情了?”
如思這樣一提,向暖果然緊張了起來,如思心想我就知道有辦法讓你接受,然后繼續拉著向暖逛,她是武裝的很嚴實了,一般人認不出她來,但是向暖就不同了,還是平時的老樣子,讓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向暖很不喜歡這感覺,想到霍總中午讓她去餐廳吃飯,她問如思:“你中午要跟我一起去赴約嗎?”
“誰的約?”
如思好奇的問她。
“霍總啊!”
向暖回。
霍總?
如思想不通的擰起眉頭:“什么意思?你們倆在玩什么游戲嗎?”
“我也不知道,他昨天突然說要讓我幫他辦件事,又沒說是什么事情,只叫我中午去餐廳吃飯。”
向暖其實心里也一直在犯嘀咕呢。
“呃!那我就不去了吧,萬一再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如思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心里有點著急,想去,又不知道合不合適,然后就眼巴巴的瞅著向暖,等向暖的主意。
“還是去吧!兩個人可以有個照應。”
向暖心里沒什么底,今天如思找她出來逛街,她原本也是想著中午請如思一塊吃飯的,霍總的局,得參加,但是不能亂參加。
如思本來聽她答應著挺開心的,但是無意間再一回味向暖的話,嚇的立即跟上她的節奏:“怎么回事?難不成你老公給你準備一場鴻門宴?”
“那倒不至于,我肚子里還有他的仔呢。”
向暖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跟如思說。
如思聽后忍不住笑起來:“你們夫妻倆真有意思,竟然神神秘秘的,那不如我再打電話給徐毅成好不好?萬一中午他也有空,那一塊啊?”
人多了熱鬧,如思算是有點怕孤獨的人,所以一說便拿出手機來,向暖剛要說不要找徐毅成,如思微信已經發出去了,向暖眨了眨眼,十分平靜問她:“你不是說打電話嘛?”
“呃!發微信就不用打電話了!”
如思覺得是這樣,有時候覺得打電話真麻煩,發微信快的多,而且徐總向來是不敢不看她的微信的。
向暖張了張嘴想說句話,最后又咽會肚子里,畢竟寶寶聽到臟話不太合適。
如思買了幾件衣服,向暖只買了一件襯衫,男士襯衫。
兩個人中午到了hv,工作人員明顯是早就知道的,她們當然也知道地方,但是還是被工作人員給帶著往前走。
如思小聲跟向暖說:“我特別愛跟你來這兒。”
“為什么?”
向暖滿腦子都是霍總沒說完的那句話,一時沒考慮那么多。
“有歸屬感啊,嘿嘿,好像這酒店是咱們家的一樣。”
如思說著就笑起來。
向暖…
“走啦!”
如思摟著向暖的胳膊跟著工作人員后面,然后后面還跟著四個保鏢。
進了電梯,四個保鏢得體的站在她們身后,向暖咬著牙跟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的小一些:“都到這兒了還讓他們跟著?”
“嗯?跟著吧,跟著安全。”
向暖費解,如思出了電梯才跟向暖說,自己前陣子遇到逮人了,好在當時徐毅成有個助手在,那個助手還會點功夫,這才沒出事。
向暖聽了驚出一身冷汗來,也不敢再嫌棄保鏢了。
“你也得小心點,千萬別太張揚了,我可是聽說過很多富商太太被綁架的事情。”
如思的聲音不高,但是向暖聽的…
真的是一身虛汗。
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那種事。
想起那個人就在他們別墅前面被警叔叔給逮住的情況,她現在都心有余悸,而且那么重要的時刻她跟霍澈竟然鬧誤會了,到現在霍總還解不開那個心結呢,一看到溫之河的電話,準要炸鍋。
兩個人到了包廂里,徐毅成跟霍澈已經在里面了,向暖心里立即有些泄氣。
她就知道,如思一跟徐毅成通氣,那徐毅成肯定要跟霍總聯系的,然后,霍總就會改變戰術。
可是她這位姐妹,好像現在走哪兒都挺喜歡帶著老公的,她有什么辦法呢?
不過竟然沒有別人,向暖倒是有些意外。
如果早知道是單方面的飯局,那她就自己來了啊,二人世界嘛,她還能怕啥。
霍澈在她一進門眼睛就盯在她身上了,向暖便也自動走到他身邊坐下:“很熱鬧哦!”
霍澈深邃的黑眸淺淺一瞇,笑的頗有深意,向暖看著他那神神秘秘的,總覺得渾身發毛。
“就咱們四個嗎?那還要這么大的間啊?”
如思看了看,里面寬敞的她可以跑步了。
徐毅成笑了笑:“跟咱們沒關系,是霍總要跟霍太太請人吃飯,咱們倆去隔壁,霍總請咱們倆單吃。”
“啊?”
如思傻了。
向暖其實也沒聽明白。
什么叫霍總霍太太請人吃飯?
什么叫單吃?
過了幾分鐘,如思跟徐毅成便走了,隨便如思是被擄走的,如思總覺得這是個大翁,這里面肯定很多內容呢,向暖就是那只鱉,不知道那只鱉要被怎么欺負,她實在是好奇的很,但是…
還是被拖走了。
過了會兒,屋子里來了幾個人,除了肖詩藍,竟然都是生面孔,不過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不知道怎么的,向暖竟然生出了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來。
這些人全都是媒體人?
霍總請這些人吃飯?
想干嘛?
“今天受霍總跟霍太太之托請大家吃個飯,我先介紹一下吧。”
服務生剛幫他們倒滿茶,肖詩藍便站了起來,向暖才知道,這些都不是普通的記者,而是幾家媒體的老板,呵呵。
霍總這個局竄的,果然不一般啊。
不過他今天讓她辦什么事?向暖覺得她都不需要在,一頓飯下來,被他捻的手都要疼了。
霍總一上來就公布了一個好消息,說小霍太懷孕了,大家正要恭喜,他剛剛嬉皮笑臉的神情卻突然收了起來,又說:“別的我也不多說,但是我太太現在身子嬌貴,一些亂七八糟的不該報道的事情要是再被哪里報道出來氣著我太太,我霍謀人可就不客氣了。”
眾人道賀的喜悅心情,被他這么輕飄飄的一盆冷水澆下來,差點恢復不了,但是畢竟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大家又和和樂樂的給他們道喜。
后來吃完飯霍澈帶她在樓上休息,向暖忍不住問他:“這種事干嘛還要我露面?”
“你不露面,他們怎么知道你有多重要?”
向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想,我還真不知道霍總你還喜歡搞這些虛的。
轉念一想,自己也笑了笑,又問他:“別人知不知道的,很重要嗎?”
“自然是很重要了,有些事情以前我不想管,但是以后不能不管了,以后我會更周全一些,讓你不必在被人跟蹤后卻不敢跟我說。”
霍澈的聲音很低的,但是向暖聽著聽著,不自覺的臉色就變的有些暗。
那些事情她沒告訴他。
向暖抬眼看著他:“如思跟你說的?”
“嗯!那次我從南方回來后很不高興,故意找她,我知道她會把我的情緒轉告給你,但是她大概是怕我們出事,所以將那些事情都告訴了我,你怎么能這種事也敢瞞著我?”
霍澈低沉的嗓音問著她,看她的眼神又深又暗,安安靜靜的在那兒,就好像要把她給吸進他眼里去。
“其實也沒什么,如思以前也被粉絲跟蹤過,我經常跟她在一塊,這些事情見怪不怪的。”
向暖說著就低了頭,聲音輕輕軟軟的,到現在她也不想把事情看的太重要,她不知道別人是怎樣,反正她就是這樣,習慣的把一些事情故意看的淡一些,不想自己嚇自己。
“她的粉絲跟蹤她,可有偷襲她?”
霍澈問她。
向暖沒說話了,只是輕嘆了一聲:“都過去了,這次我回來,沒人再跟蹤我了,也沒人再偷襲我不是?”
“以后也不會有了!”
他抓著她戴著戒指的手,很是鄭重。
向暖覺得,這像是一個承諾。
可是她不太擅長要承諾。
她抬起眼看他,突然就笑了笑:“今天中午你有點幼稚。”
“嗯?”
霍澈的眼里含著溫溫柔柔的笑容。
“明明一個電話可以搞定的事情,卻擺了這么一大桌。”
“我喜歡!”
他把她拉到懷里,低眸就看到她漂亮的眼睫,忍不住親了親。
向暖立即警戒的推開他:“喂,你別又來啊!”
霍澈半摟著她笑起來,看她那緊張的樣子,以前也不見得會這樣,是因為肚子里有個吧。
他又怎么會不克制呢?雖然有需求,但是既然要當父親了,就得合格。
何況,他怕的不只是孩子傷到,還有她啊,她才是最重要的。
她那么想要一個孩子,之前折騰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他是真不敢有任何差錯,所以這次這頓飯,也是必定的。
是可以一個電話解決,但是這樣,會顯得更鄭重,這么一來,再有人想要鬧,這些媒體也得掂量掂量了,畢竟霍氏現在是他的名下。
霍澈陪著向暖在休息室里午休了會兒,到了三點,便去了會議室,今天酒店這邊開會,倒是正好兩不耽誤。
向暖是被手機吵醒的,眼睛還沒睜開就接了電話,就聽到里面有個好像有點熟悉的聲音,對她說:“我在酒店,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那邊掛了,向暖才醒過來,是向平淵。
他在酒店?
找她的?
他怎么知道她在酒店?
向暖出去的時候張偉安剛好在辦公室里,向暖跟他點了下頭:“霍總開完會要是我還沒回來,跟他說我去跟向平淵見面了。”
張偉安聽到那個名字就立即提高了警惕,點了下頭:“好的,需要我陪您下去嗎?”
“不用。”
向暖說完自己走開。
向平淵的車就停在酒店門口,向暖出門便看見了,上了他的車。
司機開著往外走,向暖看著路線也沒問去哪兒,過了會兒,車子開到了向家,向暖眉目間才真正的舒展開。
“你媽還躺在床上呢,你也該回來看看了,先進去再說。”
向平淵說道。
媽?向暖覺得向平淵可能記性出了點問題,她已經很久不喊周諾媽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好在這個家,每個角落她都很熟悉。
向暖跟著他下了車,進了那個已經很久沒有進的門。
倒是用人,一如既往的喊她:“大小姐回來了!”
向暖點了下頭,向平淵走在前面停了停:“你先上樓去看看你媽吧。”
“我很久不這么叫她了,您不是知道嗎?”
向暖沒急著上樓,反問了向平淵一聲。
“現在我就你們一對兒女了,還分這些?你好好哄哄她,她還是拿你當女兒帶的。”
向平淵壓低著嗓門對向暖解釋。
向暖都不知道他怎么得出來的這個言論,明明是不可能的。
“我還是不上去了,我不會哄人,說出什么不中聽的來再讓她病情加重,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您有什么話就說吧。”
向暖說完自己走到沙發那里去坐下。
向平淵有點不高興,但是她不聽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跟阿姨說了聲:“不是準備了點心什么的嘛,給大小姐端上來。”
“是!”
阿姨點著頭趕緊去端。
向暖聽著他那話就知道他是真知道自己懷孕了,低了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等待向平淵的下文。
“聽說你懷孕了,這是大喜事,按理說我們應該去酒店里吃一桌慶祝慶祝,但是你,你阿姨現在身體這樣子,咱們就家里將就著吧,我晚點也給向勵打個電話,晚上你住下來,咱們爺仨好好地說說話。”
向平淵說著話的功夫,阿姨端著糕點什么的走了過來,放在向暖勉強:“你爸早早的就讓我們給你準備了,你嘗嘗可合胃口?”
阿姨看著向暖長大的,對她很是好,也希望他們父女關系好。
向暖點了下頭,給了阿姨一點面子,她最近還挺喜歡吃甜的,就是一聲說讓她一定要克制,所以她吃了一點就點了下頭:“挺好的,不過醫生讓我少進食糖分,樓上那位可以吃嗎?可以的話端上去送給她吃吧,就當是借花獻佛了。”
向平淵讓準備的東西,如今她用著,是越來越不慣了。
那陣子她都對媒體宣布跟他脫離關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當回事,還一次次的去找她。
“那你就端上去吧,告訴太太大小姐回來了。”
向平淵也說了聲,阿姨這才端上去。
向平淵知道她心里已經沒有這個家,抬眼認真端詳著她:“你總是這家里出去的,小暖,你不能不管咱們這個家。”
向暖聽后輕笑了下:“管咱們這個家?怎么管啊?”
“吳秋曼差點把你阿姨撞死了,這口氣我們不能不出,他們想要庭外和解,絕不可能。”
向平淵便跟向暖娓娓道來。
向暖聽著,覺得有點膈應,“這口氣的確您咽不下去,但是我不覺得有什么,但是您要想繼續打下去,我不參與意見的,您自己高興就好。”
“你盡是跟我說這種混賬話,如今的律師雖然在這里也有些名氣了,但是總比不過霍賓白的私人律師,再說了,霍家這場官司好打嗎?”
向平淵想起這場官司來,其實自己也是步步艱辛。
只是向暖沒想到,他都明白。
“當年您跟阿姨合謀來利用向晴的死去挑撥霍澈跟吳秋曼的關系的時候大概沒想到有一天吳秋曼會開車撞你們吧?那么您難道沒有想過,為什么當吳秋曼知道了真相還忍氣吞聲,卻在這節骨眼上撞了我阿姨呢?”
向暖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著向平淵,沒有一丁點的回避。
向平淵也看著她,爺倆像是都給足了對方耐心,又像是在極力的忍耐克制著脾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向平淵沉聲問她。
“那您呢?您又是什么意思?”
向暖也反問了他句,她的意思太好懂了,但是他的意思,得他自己告訴她。
向平淵提了一口氣,又站了起來,有點煩悶的在窗口走了一會兒,看著窗外的光景嘆了聲:“你想說當初吳秋曼跟霍賓白也有很多機會告我們是嗎?但是他們用什么問題去告我們?我利用的是自己的女兒,這是個死題,只要我死守著,便永遠沒人能百分百確定那件事的實情,而這一次,她撞了你阿姨,是有監控拍到的。”
向平淵越說越激動,向暖卻越聽心越涼,終究是對自己無限寬容,對別人…。
霍澈晚一些開完會給向暖打了電話:“去了哪兒?”
“在向家,向勵也回來了,讓我們晚上留下來吃晚飯。”
向暖回了句,正在向勵的房間里看向勵玩游戲呢。
霍澈聽到敲打鍵盤的聲音還算安心:“要我去陪你嗎?”
“這節骨眼上還是算了,吃過晚飯向勵送我回去。”
向暖跟他說道。
“好,別太晚。”
霍澈掛了電話之后又看了眼張偉安:“今晚的飯局就定下來吧,不過別太晚。”
“是!”
張偉安出了辦公室去打電話,霍澈又想著向暖在向家,總是心里有幾分不安的,不過向勵在,應該問題不大。
因為接下來還有別的活動,所以他只得先將這件事情放下來,然后拿著手機起身也離開了辦公室。
向暖跟向勵在房間里待了會兒,向暖問他:“你現在到底住在家里還是外面?”
“有時候半夜跑出去也沒人知道。”
向勵正說著呢,手機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是女友,不自然的扯了扯嗓子,向暖下意識的就問了句:“要我回避?”
“不用!”
他這么說,但是還是別別扭扭的接的電話。
“什么?你特么跟著他們亂跑什么?不是說了這幾天老老實實待在家嗎?”
向勵蹭的從椅子里躥了起來,不高興的質問電話里的人。
“你們現在在哪兒?”
向勵冷著張臉問道。
“知道了,你待在那兒別動,天都黑到地了,你再亂跑我怎么找你,就待在那兒,告訴我那兒的標志,我現在去接你。”
向勵說完掛了電話,剛要走,突然想起向暖還在,立即轉了頭:“你…”
“有事你就去!我待會兒讓霍總來接我。”
“行!她的車在城外壞了,這次對不住了姐。”
他下意識的叫了聲姐,向暖聽懵了,但是他自己大概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跑了。
其實后來向勵也反應過來了,不過他已經再跑,所以也懶的解釋了。
向平淵一個人在樓下喝茶,看他跑的急也沒叫他,向暖后來又坐了會兒,晚飯的時候才下樓。
就他們爺倆,說冷清也犯不上,但是的確食之無味。
“小暖你怎么了?沒事吧?”
一直在自己喝白酒的向平淵沉默了快一頓飯的時間,抬眼看到向暖好像要倒才開始說話。
向暖搖了搖頭:“我…”
她迷迷糊糊的就從口袋里掏手機,她得給霍澈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