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冬跟霍星送他回來,他手臂傷的袖子挽著,纏著厚厚的紗布。
向暖頓時就清醒了,爬起來木吶的走過去,眼睛直直的盯著他跟他的手臂:“怎么回事?”
“打了一架,不過沒什么大礙。”
劉凌冬怕她擔心,低聲解釋。
“怎么沒大礙?手臂要是廢了,咱們誰吃罪得起?”
霍星卻很生氣,還又委屈又恨意慢慢的瞪了向暖一眼,向暖只抬手把他輕輕地扶住,然后看向霍星:“你有話不妨明說。”
“你以為是我不想明說嗎?還不是他不讓?”
霍星說著又難過的看了霍澈一眼,然后轉身就走了,帶著她特有的倔強。
霍澈只低眸看著向暖,向暖有些傻愣,隨即卻是下意識的抬眼看他,想問他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先回去了,真沒什么大事,你千萬別多想。”
劉凌冬又跟向暖解釋了一遍,然后才急匆匆跑了。
向暖關上門,下意識的去輕扶著他的手臂,一邊跟他往沙發那里走,一邊問他:“都多大年紀還打架?”
“不開心!便打了!”
霍澈說道,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向暖抬起眼看他,十分不理解,不知道為什么,從霍星到他,讓她有種,他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感覺。
霍澈看了眼電視,問她:“一個人看電影?”
“還不是要等你?”
所以才打發時間的。
不過還是忍不住再去觀察他被紗布纏住的手臂。
霍澈看她那樣子,心里倒是暖和了不少,低聲跟她說:“就是一點皮外傷,不怎么嚴重。”
“皮外傷包裹的這么嚴實?”
向暖抬了抬眼,用眼神問他,你以為我傻到什么地步?
霍澈卻笑著問她:“看你那樣子,要不要在我的手臂上簽個名什么的?”
向暖…
“我拆下來給你看看?”
霍澈又說道,還作勢,抬起另一只手要真的拆開紗布。
向暖趕緊的攔住:“你干嘛?醫生好不容易包扎起來的,要看也等下次換紗布的時候。”
她兩只手輕輕地握著他受傷的手臂護著。
霍澈看她的眼神里含著笑,低頭便輕輕地親了她一下。
她關心他的!
不知道從哪一次開始,但是他知道,這不是頭一次了。
還有,其實,她很維護他。
“一直在等我?”
霍澈又低柔的聲音問她,還帶著些邪魅。
向暖不自覺的耳根有些發燙,突然想起她還有件事要找他幫忙,不過看他這樣子,向暖覺得還是算了,明天再說吧。
“嗯!上樓去休息吧,不早了。”
她還能努力保持平靜。
“今晚一起睡嗎?”
他突然又靠近她耳邊,幽暗的眸光從她一側睨著她的眼波。
“一起睡,一起睡吧,走了!”
向暖被他看的心都要跳出來,只想著趕緊的應付了他,別讓他再用那種要吃了她的眼神看他。
兩個人這才一塊上了樓,霍澈便大搖大擺的進了主臥,這可是被請進去的。
向暖幫他脫了襯衫,脫袖子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有點緊繃,向暖的心便跟著緊揪著,總覺得沒他說的那么沒有大礙。
“真的沒事,就是想看看你心疼我的樣子。”
他笑。
向暖卻只是白了他一眼,將他的襯衣放在臟衣籃,然后轉眼又回到床上去:“不跟我說說嗎?”
“嗯?”
霍澈抬了抬眼,正在走神中,沒聽清楚。
“打架的事情。”
向暖低聲跟他說。
“男人打個架是正常事。”
霍澈不當回事的說了句。
“我只以為青少年打個架才不算什么大驚小怪的事情,都這個年紀了打架還是正常事?”
向暖低喃著,蹲在床邊將他的鞋子脫了。
霍澈突然惡作劇的瞅著她,抬腳就往她臉前放,向暖下意識的往后躲,然后撲通坐在了地上,氣的仰頭怒視他:“霍澈!”
霍澈笑起來,卻不道歉。
她竟然幫他脫鞋,他一直以為小霍太有潔癖的。
“快點幫我把襪子也脫掉,我要去洗澡。”
霍澈裝著不高興的樣子又懶懶的提醒她。
向暖這才又起來,幫他把襪子也扒掉,然后依舊怒視著他:“要不要我給你把褲子也除了啊?”
“可以啊!如果不為難的話,就連沐浴也來幫忙吧?”
向暖氣的笑了,將他的黑襪子給他扔在臉上之后。
霍澈曲著鼻子,似是萬年不變的五官,終于有一次扭曲了,卻是開心的。
后來向暖真的幫他了,因為他一只手臂不能沾水。
霍總差點走火,但是最后還是壓著那股子瀉火,然后在向暖給他伸被子的時候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向暖聽著門被關上后轉眼看去,還疑惑了一下,他怎么走了?
手機上有條微信傳進來,她拿起來看了眼,然后看到竟然是霍總。
倆人同一屋檐下,剛剛還在一塊,他干嘛突然傳微信?
打開手機后查看微信。
“等你想清楚了,再邀請我!”
就幾個字,意思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向暖的心跟著這幾個字緊了緊,眼神里有點無所適從的,沒有焦點的看著某處,之后又將手機輕輕地放在枕邊,自己也去找了睡衣,然后洗澡。
想清楚?
這其實有什么想不清楚的?
不知道是不是倆人同居太久了的緣故,向暖覺得自己最近…
嗯!好像挺想順其自然,隨機應變的。
她覺得半推半就的也沒什么吧?
還是他喜歡那種比較直率的,火辣的?
那她可的確得好好想清楚,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得來?
不過因為自身愛拼搏,向暖想,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洗完澡她便自己癱在床上,舒服的嘆了聲,望著屋頂的燈光勾起淺淺的微笑,后來給霍澈發微信:“小心別壓到傷。”
霍澈沒回她,但是看了微信。
只有關心還是不夠的,他要的遠不止是那些。
向暖后來睡的很好,好到,一睜開眼才發現昨夜后來又潛入她房間里的人。
只是當她條件反射的往后躲了躲,下一秒她卻突然又回去了。
他在睡著,還睡的挺香的。
向暖忍不住低一些,仰著頭看他睡著時候的樣子。
聽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向暖想,會不會是年紀大了以后再談感情,就會像是她這樣患得患失?
哪怕是胡小糖當初跟溫之河住上下樓,她都沒有如此不安過,那時候的她,會不會是因為年輕才不懂有人真的會突然離開你?
向暖情不自禁的想著,會不會是真的因為年紀的關系?還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可是,溫之河跟霍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當然,她知道,那只是因為他們的起點不一樣,溫之河還沒有他這樣伸展自如的能力,但是眼前這個人實在是…
實在是叫她,無所適從,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時候她覺得可以抓緊的,她想擁有他,完全的。
可是有時候她又怕的要死,怕這個男人跟自己好了之后,會不會有天又突然膩了呢?
畢竟這段婚姻是在一場又一場的算計開始的。
他們信任對方嗎?
她跟他,般配嗎?
合適嗎?
向暖后來悄悄地起了床,在樓下洗漱后便去跟金姐幫忙,金姐看到她先打了個招呼,又開心的跟她講:“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呢,我過來的路上遇到了好幾個車隊,都是娶新娘子的。”
“是嗎?那看來是真不錯!”
她記著自己下樓的時候,看著窗外的陽光也是很明媚的。
這樣的日子,的確很適合辦婚禮。
快八點向暖回到臥室,在床沿坐著,拿了根掃耳朵的羽毛傾身去逗他的耳朵,霍澈微微轉醒,向暖被發現,嚇的趕緊的藏到背后,臉上卻是那種惡作劇被抓住的緊張。
不過他只是稍微動了動好像又睡了,向暖忍不住抿著唇又伸出手去,拿著羽毛伸到他耳朵。
霍澈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直到幾秒種后受不了了,眼睛還沒睜開突然卻兩只手準確的抓住她,直接給拽到懷里來了個大反轉。
向暖漲紅著臉看著眼前的人,此時她躺在床上仰望著他高高在上的,還帶著些清晨被打擾的狂妄跟瀉火。
“啊!”
只是他忘了他自己一只手臂受了傷,向暖也短暫的忘了,這會兒因為自己壓在床上的重力,傷口有些裂開,疼的他臉色煞白,轉瞬就倒在了她身旁。
向暖趕緊的坐了起來,然后下意識的就去摸手機:“給陳起杰打電話。”
“他現在應該上班了!”
“不會,他昨晚說今天要休息。”
向暖一邊打電話一邊跪在床上看著他手臂上纏著的紗布已經陰出一點紅色來,明顯是傷口裂開了。
這么厚的紗布還能滲出血來,這就是他說的皮外傷?
“你千萬別亂動啊。”
向暖說著,那邊接了起來,聽上去睡的朦朦朧朧的,但是她也顧不得:“你快點到我家來,霍澈受傷了,很嚴重,快一點。”
她說完就丟了電話。
霍澈卻已經坐了起來,雖然嘴唇也有點發白,但是還是忍不住笑她:“怎么那么夸張?哪有很嚴重?”
“最好沒有,否則…”
“否則什么?”
他盯著她快哭的樣子,她真的看著他的手臂要哭出來。
“否則不管你了!”
向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有點討厭他總愛問她否則,然后聽到好像有門鈴響,便立即就丟下一句話跑了出去。
霍澈卻是笑的更開心了。
陳起杰上樓打開他的紗布給他看了看,稍微擰了下眉頭,不太喜歡那視覺,太丑了,忍不住瞅他一眼:“我昨晚去上班就聽說了,前任跟現任斗毆,互相傷害?”
向暖在邊上站著,忍不住往前走了走,剛剛還只是因為他的傷口不太敢看的她突然走的很近:“互相傷害?”
霍澈早就在向暖問之前給向暖使了個眼色,但是顯然她還是聽到了,他就在等陳起杰怎么圓。
“哦!沒事!我跟他說昨天半夜去加班,傷者是兩個年輕男子,為愛而戰,實在是令人佩服啊。”
陳起杰便一邊說話一邊看了霍澈一眼,轉頭問向暖:“把你們家醫藥箱給我拿來好嗎?”
“好!”
向暖趕緊的去拿醫藥箱,后來回來還是忍不住跟他嘟囔了聲:“過去式跟現任打擊是最蠢的事情,那個女人要是心里還放著過去的人,就不會跟現任在一起了。”
陳起杰背后一涼。
霍澈更是下意識的抬眼看她。
向暖淡淡的一聲:“我出去打個電話!”
霍澈跟陳起杰便知道,她是聽明白了,霍澈給了陳起杰一記眼神殺,然后立即抬頭看著要出去的女人:“你不準去!”
向暖轉頭:“為什么?”
“溫之河沒受傷。”
他有點不太高興的回了聲,但是也只是為了讓她放心,不想她跟溫之河保持聯系。
向暖…
“溫之河?剛剛,你跟溫之河打架?”
向暖驚呆。
霍澈…
陳起杰也懵了,忍不住轉眼去看她。
“你,你昨晚不是跟霍星還有劉凌冬去應酬嗎?怎么會跟溫之河打架?”
向暖又走回去。
“你,你剛剛說那些…”
霍澈腦袋一片空白,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對付一個女人。
“你剛剛說什么現任前任蠢的,不是說溫之河跟你老公?”
“我只是隨便說說!我不希望他跟溫之河打架是真的,但是,我現在只是想去給如思打個電話。”
向暖抬了抬自己的手機,也是一臉懵逼。
三個人…
只是后來向暖反應過來,然后又走到霍澈身邊:“昨晚真的是跟溫之河打架?”
“是!”
霍澈知道現在想瞞也沒辦法了,暗罵自己蠢貨之后只得承認。
“為什么?”
向暖不解的問。
“還能為什么,他看溫之河總是欠揍的。”
陳起杰看了眼已經不說話的男人,替他回了句。
將傷口給他重新包扎后站了起來,對霍澈說:“等會兒叫人帶藥來,我重新再給你上藥,現在先這樣,你們倆處理下內部戰斗。”
陳起杰自覺的走了,向暖看著霍澈還不說話,生氣的握著手機就走了。
卻是一出門就打了溫之河的電話。
陳起杰在角落里點了根煙,怕自己不小心睡著了,到現在還沒睡覺,剛剛要不是向暖打電話他差點在電梯里睡著了,突然就聽到一聲憤怒的質問。
“為什么要跟他打架?還傷的他那么重?我們不是早就說開了嗎?”
向暖打著電話往樓下走。
溫之河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臉上的淤青,忍不住嘆了聲:“他跟你說是我打的?”
“不是你還有誰?溫之河,你讓我很失望知道嗎?”
向暖生氣的責問他。
“以前的向暖,絕對不會這樣質疑我,我為什么要把他打成那樣?我要是想奪回你,我何不直接殺了他?”
溫之河也是生氣了,氣呼呼的又朝著洗手臺上捅了一拳。
向暖…
向暖又回到樓上去:“到底是不是溫之河把你打的?”
“這顯然不是打的啊,你先過來,我再跟你慢慢解釋。”
霍澈看著她氣的快哭了,聲音便低了些,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向暖不太愿意的走過去坐下,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十指相扣。
“本來我們只是在打架,就是那種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拳的打架,兩個人都沒拿武器,但是后來旁邊也有人打架,酒瓶子一破濺了我一身玻璃碴,我本來就怒火中燒跟他打架又不過癮,所以就…”
霍澈沒再繼續說,不過他相信向暖已經知道了。
向暖突然有點責怪自己剛剛的沖動,溫之河好像很失望?
不過管不了溫之河了,她現在連身邊這個人都管不好,只低聲問他:“你們不是在酒店應酬嗎?”
“是應酬不假,可是誰跟你說應酬只能去酒店?”
霍澈看著她,慢慢的笑起來。
向暖…
“所以你們去了哪里?”
向暖問他。
“這個嘛!就是一個普通的練歌房。”
霍澈不再看她,漆黑的長睫斂了斂,望著自己受傷的那只手臂。
向暖簡直被他的話噎到了,像是他這樣的大老板會去普通的練歌房?
還是當她那么沒見識?
不自覺的就立即推開了他的手,然后從床邊站了起來:“我去給如思打個電話。”
“向暖?向暖?”
霍澈看她走后又裝著不愿意的叫了她兩聲,其實現在他恨不得她走呢,心虛的厲害,真怕她追問,聽說很多女人因為這個跟男人分手。
不過其實他也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做的都是其他人,像是他,可是看不上那些人。
陳起杰看到向暖出去后才又回房間,使勁忍著笑對霍澈小聲說:“你老婆厲害了,竟然敢對前任發那么大的脾氣,哎,她都沒問她前任有沒有受傷,直接問他為什么把你傷得這么重啊。”
霍澈一副本大爺還用你廢話的神情,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時候,他的眼里心里,都透著得意的。
向暖沒因為溫之河跟他拼命,其實在他意料之外。
在他心里,溫之河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他重得多。
后來陳起杰又給他重新包扎了,快中午的時候,家里終于只剩下他們倆。
向暖坐在床邊看著他:“你要不要睡一覺?”
“你今天不去上班?”
這會兒,倆人都平復了些,說起話來也平靜了好些。
“嗯!休假一禮拜!”
向暖答應著他,卻又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我也上不了班,最起碼得一周,找個地方去玩玩?”
霍澈突然邪魅一笑,又靠著她說道。
向暖立即嫌棄的皺起眉來:“你少來了,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好好在家呆著吧。”
不過說歸說,看他這樣子還挺精神的,她放心不少。
中午她去煮了午飯,這個時間段大家都挺忙的,沒人來打擾他們,就兩個人在餐廳里吃著簡單清淡的午飯。
向暖想了想,還是問了他:“我爸想開一個記者招待會,關于破產的事情,你能幫忙嗎?”
霍澈笑了笑,也問她:“上午說給如思打電話就是因為這個吧?為什么不先來找我?”
他真有點吃如思的醋了。
“我昨晚回來開始就在等你,后來你打電話回來說不能回來吃晚飯了我也沒辦法,后來我不是也一直在等你嗎?結果你一回來就這樣。”
向暖也突然不說了,只是望著他。
霍澈這才知道,這女人昨晚等他到那么晚,竟然是有事要找他幫忙,還以為她只是單純的那種,老婆等老公回家呢,不無傷感的嘆了聲,然后先吃飯。
向暖…
“你到底幫不幫?”
向暖有點著急的催問他。
“小霍太發話,我怎么敢不幫?要聽話的,懂事的,按照你的意思寫的,嗯?”
霍澈吃了口飯,問她。
向暖聽后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趕緊點頭,都沒想到要找聽話的懂事的不亂寫的呢。
不過霍澈還是忍不住吐槽:“我岳父大人也是夠心寬,前不久還讓人寫我不行的新聞毀我名聲,現在又找你來求我做這種事。”
“他才不管那些,他是個人利益至上的那種人,不然怎么會賣女兒呢?”
向暖沖他眨眨眼。
霍澈…
這話聽著通俗易懂,實際上…
這關系著她在飛機上看到的那篇報道。
也就是,他將了她父親一軍,她又反將了一軍。
不過霍澈還是很開心,吃個飯都吃的心花怒放的。
向暖就不知道他開心什么,吃過午飯她就去打掃廚房,霍澈躺在沙發里看午間新聞。
最近城里好像挺熱鬧的,這么大的一個地方,見天得出新聞。
不過今天,居然追蹤了向氏破產的后續報道,霍澈下意識的往廚房餐廳那邊看了眼,聽到腳步聲便悄悄地換了臺,佯裝無恙的繼續躺在那里看著別的電話。
一款洗發水的廣告,那個女人的頭發特別滑順,他看的目不轉睛,向暖站在旁邊也看了兩眼,然后又低下頭看霍澈,突然問:“你喜歡那樣的?”
霍澈…
“改天我買那個洗發水回來試試好了。”
向暖說著便轉身往里走。
霍澈忍了又忍,但是心里繃著一根弦,還是忍不住抬露出一絲震驚的神情來。
還以為她因為他看了別的女人幾眼要跟他吵架,原來是要買回來試試。
其實他只是為了不讓她看到那個新聞而已,沒想到竟然鬧成這樣的誤會,不過,他覺得挺好的。
咳咳!
向暖上了樓便摸著手機搜索那款洗發水,然后下單。
如思的電話打過來,向暖覺得,這可能是命,“喂?”
“我今天跟一個小三大戰了三百回合把手機摔碎了!這才剛換了新的就立即撥給你,你上午打電話什么事啊?”
如思說完自己的事情便關心向暖。
“現在都解決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呀!可能還要過一陣子,不過我送了一串鑰匙寄到你們公司去給你啊,我裝修的新房。”
如思電話里講。
“新房?”
向暖吃驚。
“對啊!不過不是我跟徐毅成的新房啦,是咱們倆的,那套小公寓不是被你老公買走了嘛,我后來想著,那以后咱們倆在跟男人吵架豈不是沒處去?所以就又買了套,還是七八十平方,反正咱倆一人一間臥室,有個小筆趣閣廳,還有開放式的廚房跟餐廳,你過去看看,這兩天可能會有人送家具過去。”
向暖只是聽著,就覺得這個女人好貼心,早知道就交給她了,干嘛要嫁給霍澈。
“不過這事咱們倆是不是得悄悄地辦?不讓男人知道咱們倆的住處,唔…”
向暖正仔細聽著呢,然后就聽到一聲嘔吐聲,有點擔心:“你怎么了?”
“唔,老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兩天總想吐。”
如思說著往洗手間跑,今天還吐出來了。
“別整天去跟那些人喝酒,拍完戲早回家,好好吃飯,別…”
“哎呀哎呀,你怎么比我媽還嘮叨,我知道了,我馬上要去拍戲,先掛了,嘔…”
掛斷前,還是嘔吐的聲音。
向暖忍不住皺著眉頭看著手機嘀咕:“肯定是把胃給熬壞了!”
如思掛了電話后趴在洗手臺上狂吐不止,她的小助理趕緊的跑了過去:“如思姐你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如思吐的膽汁都要出來,委屈巴巴的還很兇的反問了句。
小助理一看她那樣子忍不住嘀咕:“我覺得你好像懷孕。”
如思轉過頭看她,如遭雷劈。
下午的戲如思也沒好好地拍,還發了一通脾氣,然后便叫著她小助理走了。
助理看她那樣子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在她身后跟著小聲問:“我們現在去醫院嗎?”
“去什么醫院?給老子買根試紙。”
好歹也是演過一些孕婦的,如思大概知道測孕的辦法,只是回到酒店后一測孕,她就有點想死。
小助理跟她圍坐在茶幾前看著那根驗孕棒,然后倆人都沉默了。
如思跟徐毅成說過,這幾年堅決不要娃的,等賺個富得流油再去生孩子也不遲,那時候就算退下來也無所謂了,反正演藝圈就是吃青春飯的,可是現在…
如思突然大腦一片空白。
還是她的助理比較清醒:“要不要跟王哥說一聲?還有徐總。”
“說什么說?一個字都不準透露出去,否則老子砍了你。”
小助理嚇的瑟瑟發抖不敢反抗,最近如思拍的這部戲是個大小姐,脾氣又大又臭,但是她拍的很過癮,口頭禪就是老子怎么怎么的,她現在用的特別溜,還沒人敢說她,因為她說這是專業。
只是如思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自己呆到天黑,然后又撥了向暖的電話,二話不說,哭。
向暖正在煮晚飯,聽著她那委屈巴巴的哭聲都給嚇壞了:“發生什么事了?誰欺負你了?如思?你說話啊!”
“老向,我懷孕了!”
“孩子不是你的,嗚嗚!”
如思越哭越委屈,向暖放下手里的鏟子,把天然氣都關了,轉過身有點激動:“你懷孕了?徐毅成的?”
問完就覺得自己蠢,不是徐毅成還是誰的。
“我不能要這個孩子的,老向你知道我現在剛混出點名堂來,要是回家生娃,肯定生完孩子就完蛋了的,娛樂圈太多這樣的例子了,我該怎么辦?”
“呃!你先別急,多久了?”
向暖其實什么都不懂,在這方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問問題的時候好像個專家。
“多久?我也不知道,大概,就一兩個月?一個多月?好像上個月還來大姨媽了,嗚嗚。”
如思仔細回憶著,腦子里全是金閃閃的星星,好不容易擠出點記憶來。
“那你先別急,要不然你先回來?”
向暖突然想,她在那么遠,關心也關心不到。
如思也不知道為什么,打完電話就讓助理給她訂了回城的機票,直接撂挑子走了。
向暖這一晚都沒睡好,因為她有事情想跟霍澈說,但是如思說不能跟他提。
所以,當霍總在自己身邊睡著,自己卻睡不著的時候,她忍不住翻來覆去的,不斷的轉身,最后又突然從床上爬起來,趁著他沒醒,悄悄地溜了出去。
如思懷孕了呢?
那不是她們要當媽媽了?
當媽媽要做什么?
向暖自己跑到書房里去窩著,完全不知道就在她走后,有人就無端端的睜開了眼。
打開度娘搜索新媽媽的日常注意事項…
到了晚上四點多,向暖便開車出去了,霍澈站在樓上看著車子走遠,不自覺的擰了擰眉頭,這么晚她去哪兒?
只是這會兒如果他下樓已經來不及追上她了,但是心里又按耐不住的疑惑。
難道是向家有什么事?
他找出手機來給向勵打電話,向勵的腦袋上像是頂著一個雞窩,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腦上,手指倒是很清醒的一直在鍵盤上,還有幾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也在埋頭苦敲鍵盤,大家都戴著耳機,根本沒人聽到手機響。
霍澈收了電話心里更煩悶了,想了想,還是握著手機追了出去。
向暖去機場接了如思,倆人在一家快捷酒店住下,一進屋如思就抱著向暖的肩膀開始裝嬌弱,哭的梨花帶雨:“老向,你說我該怎么辦?”
事實是,向暖也不知道。
只是覺得出了大事了,然后就建議她回來,之后…
是的,倆人見了面之后,好像都松了一口氣,但是誰也沒辦法。
后來躺在床上,如思嘀咕:“我們明天去醫院吧?我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向暖聽著,嚇的瑟瑟發抖。
要把孩子拿掉,不就等于是殺人嗎?
向暖忍不住低聲對她講:“你還是再好好想想。”
“我還有什么好想的?反正就是事業跟孩子這兩個選項,我也沒得別的選。”
如思委屈的翻了個身靠著床頭躺著又生氣起來。
“你還有徐毅成。”
向暖聲音不高,但是足以讓如思沉淀一會兒。
“如果徐毅成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卻又偷偷地拿掉,這對他也不公平。”
“公平?我還要怎么公平?我還要找他興師問罪呢,我怎么就懷孕了呢?說什么安全期安全期,搞的好像比我還懂一樣,結果呢?老子恨死他了。”
雖然嘴里是那么說,但是眼神里卻沒有半點恨意,而且說到恨的時候,向暖覺得她好像是那種被寵壞的感覺。
如今向暖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想事情也筆趣閣觀許多。
雖然沒生過孩子,但是對待一條生命的去留,她們總該是要慎重再慎重的。
而且向暖從如思的口中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如思懷孕可能是某人有意為之。
不過她也不敢多說,只是又看了看如思,“明天先把這件事告訴他吧!”
“不能告訴他,告訴他就完了!他肯定讓我結婚生孩子,做什么老板娘,老子是想做老板娘,但是老子也更熱愛拍戲啊。”
如思立即阻止向暖。
向暖索性躺了下去,對她講:“反正你早晚得對他講。”
“明天你先陪人家去一趟醫院嘛!”
如思也躺下去,小聲求她。
“嗯!知道啦,睡吧!”
向暖點點頭答應著,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臂。
不過天快亮了,向暖又迷迷糊糊的對那個已經睡的打呼的女人推了推,嘀咕了句:“我可是孩子的干媽啊!”
當年她跟溫之河交往,如思就是這樣的,整天在她身邊催她一定要記住干媽這件事。
只是以前,她們倆都以為先結婚生孩子的會是她,沒想到啊,最后竟然是如思要先當媽了。
不過向暖心里還是暖暖的,有種是自己要當媽媽了的感覺。
霍澈后來把車子停在她的公司樓底下,不過沒等到她,天亮后他就給向暖打了電話問向暖在哪兒。
當時向暖跟如思正在路邊吃的小籠包店里吃小籠包,才想起來大半夜自己跑出來還沒跟他說。
“那個,我陪一個朋友出來辦點事,晚點回去,我們在吃小籠包呢,你別擔心啊。”
向暖努力保持平靜的跟他解釋。
“什么朋友?”
霍澈又問了句,眉頭皺的更緊了。
什么朋友讓她大半夜的跑出去到現在還不回來?
“就是,一般的好朋友呀,反正,你不認識的。”
向暖抬眼就看到旁邊如思給她編了這句話在手機上,順口念出來,因為她真的一下子被問住了。
霍澈掛了電話后還不高興呢,她卻松了口氣,忍不住轉頭看身邊的女人:“你聽得到?”
“呵呵!我不僅聽得到,我還知道,霍總好像誤以為你跟什么野男人,哈哈哈,有你好看的了。”
如思突然壞壞的笑起來,不過她很快就捂住嘴,倒不是怕向暖,而是怕周圍有人認出她來,倆人故意坐在最里面對著墻吃飯就是怕被人認出來。
吃過早飯后,倆人便又上了車,直奔醫院。
不過倆人似乎都忘了一件事,他們去了習慣去的醫院,完全忘記了陳起杰在里面工作。
倆人看著他穿著白大褂從里面走出來,找著根柱子就跑過去藏起來。
陳起杰總覺得有人好像再看他,但是一回頭,鬼影都沒有,便又往外跑去接人了。
向暖跟如思悄悄地從樓梯口上了樓,因為怕被看到。
然后直奔婦產科辦公室。
今天在坐診的剛好是工作有些年頭的婦產科的主任醫師,一看到她們倆鬼鬼祟祟的就又低下眼,淡淡的問了句:“誰懷孕了?”
倆人意外的看著她,心想我們還什么都沒問您就知道有人懷孕,神仙啊。
“醫生,您真是神算啊!您怎么知道我們有人懷孕了?”
如思說著就坐下了,把帽子跟口罩習慣性的摘下來放在一旁。
醫生下意識的抬了抬眼,然后眼神在如思臉上定住。
向暖站在一旁,看著這位醫生看如思的眼神,也好奇的彎下身子看了眼她,還以為她臉上沾了臟東西呢,結果什么也沒發現,便又好奇的打量了下那位一聲,無意間看到了她的名片,徐國丹,徐…
------題外話------
哎呦喂!不妙!
霍澈:你大半夜就讓我老婆出去干這個?別人懷孕關她什么事?
我怎么覺得你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妒忌徐總呢?
霍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