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回去的時候除了背著包,還背后藏了個小驚喜。
都說開門不打笑臉人,向暖希望,霍總收到禮物能稍微心軟點。
但是等她回到家,找了一圈,卻發現,霍總并不在。
又回到客廳里,有點傷心的將玫瑰花抱在眼前,不自覺的嘆了聲,低喃:“唉!看來你這個驚喜真不怎么樣呀!”
后來玫瑰花被放在了桌上,向暖自己在沙發里躺著,望著屋頂發呆了片刻,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傍晚。
向暖,桌上有個水晶花瓶里插著一大束玫瑰花,后面沙發里一個女人孤獨的守著電視旁,阿姨已經煮好飯離開,而她盤腿坐在沙發里看著電視,沒有吃飯的心情。
某臺正在直播什么之夜,向暖毫無意外的看著一身黑色羽毛裙的如思挽著徐毅成的手臂進了場,不過她沒想到,走在他們一側的竟然是青梔與,對,就是那個她想送花的人。
向暖眼睫動了下,突然就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當然,這都是自作自受。
于是她告訴自己,這不能傷心,因為是自己把自己給劃傷了。
后來她在沙發里睡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雖然在床上,但是旁邊依然空蕩蕩。
向暖知道他肯定回來過,不過也無話可說。
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是她最不覺的錯的問題。
不過張巧玉跟劉凌冬又開始來蹭飯了,向暖問劉凌冬:“昨天霍總一天沒去公司?”
“他不是白天一直在家嗎?”
劉凌冬還有點懵。
向暖…
“你沒看昨晚綜藝臺的紅毯秀嗎?表哥陪著那個叫青梔的女演員去走紅毯了呢。”
“那是晚上!”
劉凌冬對張巧玉的說辭,覺得跟自己說的沒什么沖突啊,向暖回來的時候可是大白天,應該知道所有事吧?
“意思就是,下午開始,我表哥就跟青梔在一起了,你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午后他就去陪青梔做活動了。”
張巧玉倒是知道點,因為她在公司正好聽到霍星打電話安排這件事了。
劉凌冬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向暖:“你的意思是,霍總一晚上沒回來?”
“回倒是回來過,不過沒見到人又走了。”
向暖笑的有點苦。
劉凌冬?
“他該不會是在外過了夜,大早上回來換了個衣服就又走了吧?那他現在在哪兒?”
張巧玉想破案。
“如果是這樣,那他現在只能在酒店了,這個時間,應該也在吃早飯。”
劉凌冬看了眼腕表,他有時候會去酒店吃早飯,因為上午會在那開會。
張巧玉又看了向暖一眼,忍不住問她:“小嫂嫂,你要不要去找我表哥?這陣子他因為你在陪你的前男友,真的是備受煎熬啊。”
向暖端著咖啡輕抿著,去找他嗎?
然后再撲個空?
還是算了!
“晚上總會回來的。”
劉凌冬又說了聲,端起碗喝粥。
張巧玉無意間看他一眼,發現他端著碗喝粥的樣子還挺好看,而且他的手,又白又長。
吃過早飯張巧玉跟劉凌冬去上班,問劉凌冬:“表哥在想什么?他不會是一邊玩弄那個女明星,又一面對他的新婚妻子不管不問吧?”
“如果你哥真的要跟女明星發展什么關系,就不會結婚了。”
劉凌冬說道,上車。
張巧玉打開副駕駛跳進去又問他:“何出此言?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家里一個外面n個嗎?”
“謬論!至少我們不是這樣的人。”
劉凌冬說道。
張巧玉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探聽到什么自己想要知道的小秘密,表情有點小開心。
劉凌冬扭頭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突然開心什么,只問她:“聽說你們部門有個同事在追你?”
“啊?追我啊!追我的多了去了!不用理。”
她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著,然后就拿出手機來刷微博。
微博熱搜上已經熱鬧非凡,有一條信息上面有個沸字。
霍氏集團老板與新生派…。
點開那個標題,里面是新生派女演員青梔的奇妙關系。
九宮格圖片已經備齊,她一張張打開,然后忍不住哼笑了聲:“這些狗仔可真夠閑的,我表哥怎么可能喜歡青梔呢?青梔看上去有點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能當演員?”
劉凌冬反問了句。
張巧玉…
“喂!你到底誰那邊的?”
張巧玉不高興的質問他。
“當然你們那邊的,昨天我接你小嫂嫂回去的時候,她路過花店還叫我停車去給你表哥買了玫瑰,不過…”
早上看到玫瑰在花瓶里,他有種,向暖并沒有送出去的感覺。
“是嗎?那表哥知不知道?不行,我得發個信息試探下。”
張巧玉說著就關了微博打開了微信,給霍澈發信息。
“表哥,早上看到嫂嫂買給你的玫瑰,好漂亮哦!”
不過兩分鐘過去,依舊沒人回。
劉凌冬搖了搖頭:“別等了,你表哥要是有事會主動聯系我們。”
至于別人給他發信息,霍老板是基本不會回滴。
“真無情!不過小嫂嫂也有自己的苦衷嘛,表哥也該體諒下。”
張巧玉嘀咕道,她總能在向暖身上看到一種,孤獨,落寞,就是那種,毫無背景,無論狂風暴雨都得自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的可憐感。
“如果你的男友去陪前女友一個月,你能體諒下嗎?”
劉凌冬便問她。
張巧玉想了想:“那我得找個一手男朋友。”
劉凌冬…
“你,談過戀愛沒有?”
張巧玉突然特別霸道的問了他一句。
劉凌冬…
一陣沉默在車里,讓整個空間都冰冷起來。
沉默就是默認,張巧玉想,他可能不止談過一個,哼!
霍澈十點多去了公司,到辦公室沒多久劉凌冬就拿著文件上去,霍星在外面看著劉凌冬來下意識的就擋住他:“你要干嘛?”
“給老板送文件啊!”
劉凌冬抬了抬手,文件在他手里卷成了一個直筒。
“只是送文件嗎?”
霍星又問。
“大小姐,你幾歲啊?人家夫妻只是鬧個別扭而已,又不是就要離婚。”
劉凌冬實在是不喜歡霍星這種逮著機會就要鼓動霍澈跟向暖分開的心思。
霍星也被他氣的夠嗆,轉頭就走了。
劉凌冬敲門進去,不自覺的嘆了聲,心想,連我都從前天晚上沒見你,要不是都是男人,我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你了。
霍澈抬了下眼,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弄的不太高興:“怎么?”
“沒事!就是想著我們小霍太大老遠跑回來就先進了花店去給你買玫瑰賠不是,還問我你喜不喜歡紅玫瑰,結果回到家就撲了個空,覺得她怪可憐的。”
劉凌冬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站在向暖那邊,還是因為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喜歡向暖,所以才幫著向暖說話?總之,他就是那么做了。
霍澈那會兒已經收到張巧玉的信息,他半夜一點到家,看到桌上放著的玫瑰了,不過他當時以為是別人送給她的呢,比如溫之河之類為了對她表達感謝,如果不是看她睡在沙發里等他到半夜那么可憐,他真想立馬就走的。
好在上午張巧玉那條微信,他記得當時自己在吃飯,真的是難以下咽,直到看到那條微信后,他才吃得下去了。
“你今晚不會還不回去吧?向暖早上還問起你了。”
劉凌冬總算正常說話。
“下了班約毅成一塊吃飯。”
“那吃完飯就回去吧?還是你想讓她也等上一個月?從某種角度講,其實我覺得這一點都不明智。”
劉凌冬心想,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對你還沒你對她那么用心嗎?怕是她受不了就會拎包離開了,到時候你可別哭。
霍澈沒說話,只是不太看好的瞅了他一眼。
劉凌冬出去后看著吳秋曼在那里,還以為自己看花眼,看清楚之后趕緊去打招呼:“伯母,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阿澈跟小星,阿澈現在方便吧?”
吳秋曼看著他微露笑意,她有點看不上劉凌冬的身世,不過這是她兒子的左膀右臂,所以她也只得給個面子了。
“霍總是在里面的,至于方不方便…”
劉凌冬欲言又止。
“我來招呼我媽,你去忙你的吧!”
霍星看了劉凌冬一眼,摟著吳秋曼的手臂從秘書臺出來。
劉凌冬對這母女倆也沒話好說,便走了。
吳秋曼看她一眼:“就他想要追張巧玉?”
“嗯!”
霍星點點頭,小聲答應著,她雖然對劉凌冬有偏見,但是兩個人處久了,不是沒有兄弟情的。
“張巧玉那個媽,能看上他?”
吳秋曼搖了搖頭,已經認定不可能。
霍星也覺得不可能,就算他們交往了也是要分手的,畢竟張巧玉還有個未婚夫在呢。
霍星敲了門,里面讓進去后她先伸進頭去:“哥,媽帶了點心來看你。”
霍澈心里笑了聲,心想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來找我了,來的正好。
“進來坐!”
他低頭簽了份文件,霍星帶吳秋曼去坐在沙發里,問吳秋曼:“媽您想喝什么,我讓人去給您弄。”
“霍星你先出去!”
吳秋曼還不等拒絕,霍澈突然冷冰冰的吩咐了一聲。
霍星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少了許多,轉眼不理解的看著霍澈,一般吳秋曼來,她都會陪著的。
霍澈也沒有解釋,感覺她不愿意走便抬了抬眼,幽深的黒譚給人一心慌的感覺,霍星立即低了頭:“是!”
吳秋曼甚至都沒來得及安慰霍星,只自己擺弄了帶來的食盒:“給你做了點小點心,你過來嘗嘗啊。”
“嗯!”
霍澈答應著,將文件都放在一旁,起身走過去。
吳秋曼不知道為什么,他真的坐在自己對面,她反倒是心虛緊張起來,眼眸垂了垂,突然低聲道:“你跟向家那孩子從愛爾蘭回來我去過一趟。”
霍澈笑了笑,將手里的點心全都放到嘴里,慢慢的品著。
吳秋曼覺得他是真挺喜歡吃這個類型的點心的,能抓住他的胃口她也很滿足,以為他可能也沒那么生氣,便問他:“你們倆,是真的結婚了?”
“想看證件是嗎?”
霍澈抬了抬眼皮子,懶得廢話。
吳秋曼不料被他發現自己的心事,倒是臉色不自然起來。
“也不是想看證件,只是自己兒子結婚了,當媽的總想做個見證人。”
吳秋曼說完后霍澈輕笑了聲,然后起身去到辦公桌后面,將兩個人的結婚證拿了出來,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吳秋曼看到那兩個本本才慌得一筆,卻為了求知真相還是傾身去將結婚證拿了起來,慢慢打開來看。
果然是他們倆。
吳秋曼有點不可察覺的發抖,她慢慢把結婚證放了回去:“既然你們真的結婚了,我也沒什么好說,只是向家亂的很,咱們霍家,還是不要插手他們的事情好。”
“咱們霍家?我沒記錯的話,您是姓吳吧?”
霍澈笑著,不緊不慢的問了聲,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是又將那結婚證拾了起來撞在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口袋里。
吳秋曼被他那一聲姓吳給弄的很是不自在,她知道霍澈不喜歡她,可是她已經這么努力了。
“要是沒什么事情您就回去吧。”
霍澈說完后直起腰,緩慢的靠在沙發后背,不過冷鷙的眼眸一直沒去看對面坐著的雍容華貴的女人。
吳秋曼只得起身告辭,她想要保持自己的修養。
只是,她才拿著包走了幾步,身后突然傳來一句:“您記清楚了,向暖這個人,是我霍澈的人,誰要是再去找她的麻煩,或者是多管閑事,我霍澈絕不會袖手旁觀。”
吳秋曼挺直著后背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氣,眼睫也不自覺的顫動了幾下。
“至于霍家,既然我父親退下來,您也該知道,現在這個家,是我在當,霍家新主母自然就是向暖。”
他的聲音毫無溫度,甚至是有些冰凍三尺。
吳秋曼委屈的忍著眼淚轉頭去看他,也努力控制著自己發抖的聲音:“我養你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么對我?”
“您養我?這話說出來,我爸大概就得第一個不同意,何況您自己不清楚自己這些年做了那些事都是為了自己過的好嗎?”
霍澈這才看她一眼,只是那一眼,比鐮刀還銳。
“為了我自己?我在霍家這些年,我做什么不是為了霍家?我…”
“我爸都不會信的鬼話,您覺得他兒子會信?您可以走了!”
霍澈又將目光移開,臉上已經是轟人的表情。
霍星就在外面站著,聽著門響,一抬眼就看到控制著眼淚走出來的女人,立即上前:“媽!”
霍星扶住吳秋曼的時候才發現吳秋曼的手臂是發抖的。
吳秋曼沒說話,只是又直挺挺的往外走。
霍星往里看了呀,但是最后還是跟吳秋曼走了。
霍澈又傾身,一雙手肘抵在膝蓋上,享受的吃剩下的點心。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不再拒絕壞人送來的禮物,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只是眼下的點心真的還不錯,而他…
為甚突然想到那個陪著前男友在英國呆了那么久的女人?
她也會喜歡吃點心嗎?
霍澈想著,低頭看了眼食盒里,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的,還是又拿起一塊放到嘴里。
點心這種東西,時間久了,就不好吃了!
向暖的證件找到了,向暖接到電話表示感謝后就掛了,卻一直心情不怎么好。
晚上阿姨來煮飯了她才想起來,本想今晚自己弄點隨便吃吃,不讓阿姨過來,但是又發呆到現在。
“太太,今晚你想吃什么?”
阿姨去廚房穿了圍裙,一邊挽著袖子出來問她。
“您隨便做吧!”
向暖微笑著回了聲,心想,反正也是一個人的晚餐。
“怎么能隨便做呢?還有你先生呢?你們小兩口可要好好吃飯。”
向暖聽到有關她先生,不自覺的木吶了一下,不過之后又忍不住笑著嘆著。
這個男人,之前一直好好地,怎么一娶到手,就沒了為人夫的自覺呢?撇下老婆在家自己在外面跟朋友吃喝玩樂。
“他不回來吃飯,就我一個人。”
向暖正說著,突然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客戶,便立即將電視關了,接了電話。
“喂?喬先生,您好,您現在在哪兒?好!我馬上過去!”
阿姨還在旁邊站著,向暖打著電話便也站了起來,掛斷電話的時候對阿姨交代了一聲:“今晚您休息吧,或者隨便干點什么都行,我有點事不能在家吃飯了。”
阿姨…
很快向暖換了一身職業套裝,手臂上搭著棕色的羊絨大衣便又下樓了,阿姨還站在那兒,問她:“要不然我今天先回去,不過今天的工錢…”
“哦!我就跟霍總說您做過了,工錢不缺您的。”
向暖說道,已經在選高跟鞋。
“唉!好的!要不我就留下來打掃完衛生再走,那我明天早上過來,就只做個早飯,上午也好多些時間去做點別的事情。”
向暖發現這位鐘點工阿姨做的活好像挺多的,點點頭贊同著她,然后就飛奔出去了。
向暖其實是一刻也不想在家呆了,昨天買的玫瑰花,今天就已經不鮮艷了,她那會兒自己在那看了眼,覺得特別礙眼。
會不會預示著,他們這段婚姻,只維持了短短幾天?
愛爾蘭?
愛爾蘭啊愛爾蘭!
她還以為真的有什么魔力,他當時說的還挺好聽的。
不過即便是離婚的結果,向暖也覺得沒有遺憾,畢竟,他們算是試過了。
那幾天,就當是一場夢吧。
向暖到了會所的時候,有工作人員見到她,還以為她來找霍澈,走過去跟她打招呼:“小霍太是來找霍總嗎?”
“霍總?他在這兒?”
“是的!我帶您過去。”
工作人員特別誠懇。
向暖一面快步走著一邊拒絕:“不了!我約了別的人。”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也不想跟他在這兒遇上。
向暖進了那個包間,里面有幾位老板在,她看了眼后,不自覺的笑了笑,卻不像是剛來時候那么單純的眼神,下意識的保持了職業化。
“原來這么多老板在呢?早知道把我們家那位也叫來啊!”
幾個男人聽她說的我們家那位,竟然不約而同的都提了口氣,向暖看目的達成,笑笑:“不過他也在應酬,我們還是不打擾他了,喬先生,你說是吧?”
向暖把外套脫下來給侍者,侍者幫她拉椅子的時候她點了下頭道謝,坐好后一抬眼就看到眾人又嬉笑著。
“小霍太這不是拿我們開玩笑嘛,雖然我們也都很想一睹霍總的風采,但是他日理萬機,哪有空理咱們。”
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四十多歲,穿著很是得體的男人笑著說道。
向暖也笑:“不會啊!他很閑的!”
“那么,小霍太口中這位我們家那位,真的是在說霍總了?”
倒是向暖旁邊的黑長直女人問了這樣一聲。
所有人突然又安靜下來。
“不然這位小姐以為,還會有別人?”
向暖轉眼,定睛看著她詢問。
那女人突然沉默了起來,端著酒杯輕抿。
“別誤會,昨天這不是有些八卦嘛,所以大家就胡亂猜測罷了,小霍太自然是霍總的正室妻子,外面那些,再好也只能是沒名分的第三者嘛!”
席上還有幾位女人,聽到這話,不約而同的都臉上有些難看,向暖留意她們的神情,心里覺得十分可笑,心想,這就是你們跟的男人啊,瞧瞧他們一個個的,這回知道他們把你們當什么了吧?
“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當即,那位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旁邊的女人就拿了包,隨便找了個借口便溜了,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上哪兒去?”
只可惜,人家已經不管那位老板說什么了。
向暖覺得那位姑娘還算是有點自尊心,剩余兩位沒走的,向暖看了眼,覺得沒救了。
“今天請向老板過來呢,其實主要是聊聊天,吃吃飯,咱們雖然認識有段時間了,但是你也知道,接觸的并不多,沒別的意思,你可千萬別以為這是什么,鴻門宴啊。”
那位喬先生在她斜對面坐著,這回說話,也嚴肅了幾分。
“什么鴻門宴?我們不過是都敬仰小霍太多時了,聽說老喬認識,那還不得趕緊的讓他邀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呢,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主管帶著服務生進來,非常客套:“霍總聽說諸我們小霍太的朋友在這吃飯,特地讓我們送瓶好酒過來,霍太!”
“嗯!”
工作人員將酒拿到向暖面前,先給向暖看了眼,向暖答應了一聲,他才去幫忙開了酒。
一時之間,雅間里又安靜下來。
待到工作人員出去后,雅間里的氣氛又變的不一樣了些。
向暖想起那些被男人供著的女人來,她此時很有這種感覺,不過…
她并不稀罕!
只是不知道那個人,干嘛突然送酒過來,不是都不稀罕的見她了嗎?
向暖突然心里有點難受,便給自己倒了杯酒,站了起來:“向暖敬各位老板一杯,不管怎樣,能在一張飯桌上吃飯也算是緣分。”
她這一站起來,其余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只是沒想到她喝酒這么豪氣,當即也沒人敢小抿一口,全都干掉了。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在他們雅間又要了兩瓶酒的時候,工作人員在向暖耳邊又小聲說了句什么。
向暖旁邊的女人剛給向暖點了根煙,向暖把煙夾在手指間,聽后臉上的表情也是不屑一顧,工作人員走后,喬先生稀奇的問她:“莫非是霍總在等你?”
“不是!只是讓我少喝點而已。”
向暖原本就是隨口說說,雖然是真的,但是她真沒想到,她后來只喝干凈了自己酒杯里那點,就沒人再勸她喝酒了,當即就有點不愉快,心想,幸好你們不知道,他還不讓我抽煙。
不過霍總的要求實在是太多了,她原本都一一的記著,不過現在她很不爽,不想管他了。
后來大家都走掉,向暖的車子被人開過了,也沒以為代駕是什么人,就坐了進去,在后面。
報了小區位置,她就靠在邊上合上眼養神。
車子開出去很遠,向暖才覺得車內太過安靜,便又睜了睜眼,然后看向駕駛座那邊。
那個后腦勺怎么那么不平凡的樣子?
向暖低喃了聲:“霍澈?”
開車的人抬了抬眼,淡淡的回了聲:“嗯!”
向暖…
他給她當什么代駕?
車子在路邊停下來,他轉頭去看還靠在座位里的女人:“坐到前面來!”
向暖只想了一秒,敏銳的眼風一轉,便脫了高跟鞋扔到前面,直接從后面鉆到副駕駛去坐好。
霍澈稀奇的看著她,向暖將鞋子穿好,眼角余光感受到那種類似輕蔑的眼神,便轉眼去看他:“干嘛?還不開車?”
霍澈笑了笑,繼續開車。
心想你一個陪前男友去英國呆了那么久的女人,竟然還敢命令男人,勇氣可嘉。
“霍澈!”
半路上,她又叫了他一聲。
“嗯?”
霍澈扭頭看了她一眼。
“好好看著前面,你現在擔著兩個人的安全呢,我只是想說,我們,結束吧!”
車子突然又停下來,男人原本還帶著點溫潤的眼波立即變的殺氣騰騰:“你說什么?”
他現在十分懷疑這個女人腦子不清醒。
“我說我們結束吧!事實證明,我們都受不了彼此的忽視,然而,我們的生活方式跟工作使然,我們都不可能長長久久的陪伴著對方身邊,不是嗎?”
向暖看著他,沒有一點膽怯跟心虛。
她今天一直在想,終于想明白了,他們就是不合適。
所以,她很平靜。
旁邊的人,亦很平靜吧?雖然他看上去像是在生氣。
“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你覺得我是這種什么好處都沒撈著,就能結束的人?”
霍澈生氣的是,她那么輕易地說出那種話。
他又繼續開車,只是之后他都不想再聽到她說話。
“什么叫,什么好處都沒撈著?”
向暖聽的有點委屈,嘀咕。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是已經露出醉態來了,否則怎么可能這么嬌滴滴,還故作可憐巴巴的。
霍澈嘆了聲:“不想出車禍就閉嘴!”
向暖聽后,抬手壓著自己的嘴唇不再說話,只是幽怨的眼神一直看著他。
過后,車子快要進小區,她又忍不住低喃:“那我買的玫瑰你看了沒?”
霍澈沒說話,眼睛專注的盯著前方,車子進了小區。
“下午就敗了,特別丑了!”
向暖想,他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那花就敗了。
就像是他們,注定要結束的。
霍澈氣的咬牙,不過就是不打算理她。
將車子停在負一層,他下車后便朝著向暖那邊走,向暖自己推開車門,從里面跳出來。
腳上差點歪了,還好他眼疾手快立即將手放到她腋下把她抱住了。
向暖覺得腳上一空,但是卻松口氣。
只是昏昏沉沉的仰起頭,看著眼前人模模糊糊的:“霍澈,我覺得我可能有點討厭你!”
“哼!那是喝少了!”
霍澈瞇著眼俯視她一眼,直接抗走。
向暖心里嘀咕,我本來可以多喝點的,誰知道你突然讓人過去,不準別人跟我喝了,打那就一杯都沒再撈著喝了。
電梯里,她摟著他的腰自覺的靠著他,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喝的爛醉?”
“我有病!”
霍澈低眸睨著她冷冷的說了聲,便沒再說話。
向暖卻又突然仰頭,緊張的問他:“什么病啊?嚴不嚴重?”
她不知道,現在她身邊這個人,大有不認識她的沖動,恨不得將她丟出去扔了。
更可氣的是,一回到家,她進去后就抬手將門口堵住:“你回你自己那邊去!”
“你說什么?”
霍澈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快要用完了,這女人竟然叫他回自己那邊去?
“在沒搞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之前,你不準再住在這邊了!”
即便已經領證,他還是聽到哐當一聲,一陣暖風撲面而來,接著,他被拒之門外。
不過很快,門就又從里面開了,她腳上的鞋子已經不知道踢到哪兒去,她抱著一瓶敗了的玫瑰過來,直接塞到他懷里:“還給你!”
霍澈咬著牙看著她,提著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不要跟一個醉鬼計較。
于是她再度將門甩上的時候,他直接抱著那瓶該死的已經敗了的玫瑰就回對面去了。
也是這晚他才知道,那女人竟然還留了他的一些衣物在這套公寓里。
向暖這晚睡的出奇的好,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麻痹了自己,還是終于跟他見上面,說上話了。
只是有人睡的好,就有人睡的不好,有人被氣的胃里發涼,大半夜也輾轉反正無法入睡,那個女人究竟有什么理由將他逐出家門?
要知道,他們的結婚證還沒捂熱乎,還有她,還欠他一個新婚之夜。
陸志明問他,他是不是需要跟向暖再舉行一場,真情實意的婚禮,他原本想,不給她還怪虧欠的,但是現在覺得,那女人,就算給了,她大概也不會感激他,還覺得他麻煩。
為什么他一顆熱心,感覺喂了狗?
第二天一早,阿姨在煮飯,向暖迷迷糊糊的下了樓,身上寬松的家居睡衣還沒換下來,阿姨一扭頭看她這樣子倒是覺得挺好的,在家嘛,就是要這樣隨隨便便的才有個在家的感覺,要是在家打扮的太認真了,反而失了在家的感覺,只是她不知道向暖頭疼欲裂,腦子脹痛不已。
“阿姨,有溫水嗎?口渴了!”
她兩只手抓了抓自己耳朵上面的頭發,有點想喝透心涼的,但是又怕喝了胃不好。
“有的!”
阿姨早已經燒了水,等她醒來給她倒上,正好喝。
向暖接過去喝了幾口,然后才發現不對勁,一扭頭,一雙大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而那個男人,也在此時,直直的睨著她。
他在那兒坐了多久了?
向暖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立即低了低頭看自己邋里邋遢的樣子,又抓了把自己的頭發,心想自己現在肯定跟個瘋子一樣,放下水杯就低著頭跑了。
霍澈嘲笑了聲,繼續坐在餐桌前喝著他的白開水。
“太太可真可愛呢!”
阿姨笑著跟霍澈說了聲。
“哼!”
她何止可愛啊!她還可恨呢!可愛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們吵架嗎?看這幾天你們倆好像都沒一塊吃飯了,太太還為此整天唉聲嘆氣的,很是傷心呢。”
阿姨聽到他那一聲哼,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過來人,可以幫幫他們。
可是她會傷心?
他是半點也沒看出來,倒是覺得她挺開心的,該吃吃,該喝喝,剛剛見到他的時候那是什么眼神?他是鬼嗎?
向暖回了臥室趕緊去了趟洗手間,然后看著洗手間里那個頭發蓬松,臉色發白的女人,尤其是睡衣又是那種粉白的,真像個女鬼。
不過二十分鐘后她再下樓,已經是平時那個條理清晰,沉著自信的向暖了。
阿姨見她穿了一身正裝下來,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想要說點什么,但是又怕說多了他們不愛聽,便只得忍著,可是在家,干嘛穿的這么正式。
“早啊!霍總這么早?”
向暖不無尷尬的笑了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霍澈的手摸著桌上的水晶杯,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前面已經一絲不茍的女人。
“有小霍太在,我怎么敢晚了?”
向暖想,你此話怎講啊?你又不是妻管嚴。
不過,她突然想起點昨晚的事情來,便哼笑了聲,沉默。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橋?橋是什么?橋,悄,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什么鬼?
向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想到這些,條件反射的又抬了抬眼看對面的人,只見他那吃人的眼神,還是對著她。
這倒底得是做了多大的孽,才讓霍總恨成這樣啊?
向暖覺得自己快精神錯亂,好在阿姨終于將早飯端上桌。
“晚上你不用過來煮飯了!”
吃早飯的時候,霍總突然對阿姨說了聲。
“不用過來煮飯了?這,我煮的不好嗎?要是有意見,你們盡管提,我會改的。”
阿姨想著,這么好的工作,難道要失去了嗎?有點激動,緊張。
“每天過來打掃就可以了,我們小霍太會煮飯。”
霍澈將一勺粥放到嘴里,挑釁似地看著對面的女人,咽下去后才不冷不熱的來了這么一句。
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