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請!”
向暖坐的位置正好背對著門口,聽著背后一陣涼風灌進來,那聲霍總請更是讓她不自覺的背后僵硬起來。
身邊的椅子被拉開,她轉眼看過去,霍澈自在的坐在她旁邊也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兩側的長輩,也是沉默。
倒是周諾,先笑著跟霍澈打招呼:“阿澈啊,我這樣叫你可以吧?剛剛跟吳女士坐在這里想談一談你跟我們家阿暖的婚事,不過談的不是很愉快,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吳秋曼聽后吃了屎的表情看著周諾。
向暖也是懵了,談婚事?
霍澈淺淺一笑,端著旁邊侍應生剛剛倒茶的杯子曉有幸致的又再次看向旁邊的女人:“我沒什么意見!”
向暖吃驚的看著他,不,或者該說是憤怒多過吃驚的,畢竟他前一天晚上才與她講過要領證的事情。
但是周諾跟霍澈?
他們倆唱一首歌,才是讓向暖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以前阿暖這倆字,周諾嘴里是從來沒有念出來過的,但是這次,周諾竟然說我們家阿暖,單單這五個字就夠向暖受不了了。
“阿澈,她是有過婚約的人。”
“她只是談過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而已!”
霍澈極淡的一聲解釋,端起水杯把玩著。
“戀愛?她跟那個男人從大學就相識了,畢業后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這是簡單的戀愛嗎?我們霍家的兒媳婦,最起碼得是冰清玉潔的!”
吳秋曼氣的是,分明是自己兒子,但是這個兒子從來也不聽她一句,好像她總會害他一樣。
即便不是親生,但是這些年吳秋曼的確是把霍澈當親兒子來帶的,只是太愛約束霍澈,導致霍澈看到她就反胃。
“冰清玉潔嘛!要看從哪兒評判了,身體?還是素養?要照您這么說,您當初是憑什么嫁到我們霍家的?”
霍澈的黑眸看著杯子里被燈光照耀出波瀾的茶水,聲音輕而淡。
只是吳秋曼的臉色已經蒼白,霍澈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面子她是知道的,但是每次被傷一次,她還是會痛一次。
向暖不解的看著他,然后也低了頭,只低低的一聲:“我沒打算嫁進過霍家!”
“向暖!”
“哈!”
在周諾聽后生氣大吼她的時候,吳秋曼也是嘲笑出聲,仿佛向暖剛剛只是在裝而已。
向暖抬了抬眼看她們:“我還有事,先告辭!”
手突然被抓住,她垂眸看著旁邊冷著臉的男人,只聽到一聲:“明天是第三天!”
向暖沒說話,只是等著他松開自己。
霍澈說完后抬眼看她,今晚到這里,其實他不過是想看她一眼,明明知道她會拿這種刀子似地眼神看他,但是他就是愿意過來。
向暖走后他便也起了身:“兩位盡情的聊,不過下次沒必要再找我們過來的,我們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處理。”
霍澈說完合著西裝轉身離去。
房間里兩個年長的女人全都臉色不善。
吳秋曼在聽到關門聲后冷冷的一眼看向周諾:“所有人都知道你想讓向暖嫁到霍家的原因,你不要當我們霍家人是傻瓜,即便我攔不住他,但是他父親還在世呢!”
“只要霍澈喜歡,我想你們夫妻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周諾抬眼,同樣是不屑的眼神。
“是嗎?那我們走著瞧!”
吳秋曼挎著她的高級包包便挺胸昂頭大步離開了。
周諾卻坐在那里久久的沒有動,她心里其實滿意這樣嗎?讓原本就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向暖嫁到霍家,這輩子向暖都可以踩在她頭上了,這事她曾經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可是…
為了向勵,她真的愿意做一切。
周諾心里委屈的,走出去前還深吸一口氣,用力擦了下要濕漉漉的眼眶,然后挺直著細腰走了出去,在她的認知里,是不能讓人看到她無用的模樣的。
霍澈上了向暖的車,向暖在路上忍不住念叨:“你又沒喝酒!”
“沒喝酒就不能坐你的車?”
霍澈轉頭看著她問。
“你身邊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不管是年齡還是身材,都比我要好很多,就連霍星也對你溫柔體貼,而我,你忘了你當初跟我舉行婚禮的原因?”
向暖覺得大概現在頭腦最清醒的就是她自己了,其余人好像都有點不正常。
“的確她們都比你好,而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霍澈與她視線交匯了一秒,向暖將車子停在了路旁,黑漆漆的樹蔭下。
兩個人就那么互相對視著,向暖沉了一口氣:“霍總,我搞不懂你!”
“我以為你有話要問我!”
霍澈反問她一句。
“你是說你讓劉凌冬在機場把我攔下來的原因?”
向暖眼眸一動,立即反應過來。
“這就是了!她們身材比你好,年齡比你小,但是有你懂我嗎?”
他難道娶個女人回家,只為了她們的臉蛋身材?他霍澈是個那么膚淺的人?
而且…
她哪有那么差?
她沒有當年向晴那樣好的名聲,不過是向家沒有給她造勢,若不然憑她那精致的臉蛋以及較好的修養,想要被認為是C城第一淑女,實在是太容易。
向暖最后看他一眼,然后別開眼,繼續開車。
她突然覺得,處處都是坑,在霍總這里!
只是不知道周諾怎么會對霍澈那么有把握,而霍澈竟然那么配合周諾。
這要是以后真的他們倆在一起了,周諾還不得跟霍澈聯合搞死她?
不對!他們倆怎么可能在一起?
霍澈要是知道向晴的事情與霍家一點關系都沒有,說不定會毀了向家所有人的心思都有了,霍澈跟周諾絕不可能穿一條褲子。
幾次三番,終于想通后,向暖松了口氣,將他送到小區門口,停下車:“我不進去了!”
“那帶我去如思那里?”
霍澈靠著座位里,黑眸又睨著她,聲音又柔又撩。
向暖感覺到自己的那心跳,又開始沒出息的雀躍了,在一團漆黑的包圍中,她竟然也能被眼前人撩。
“明天晚上,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
霍澈下車前問她。
向暖想了想,大概她不給他個答案,他會一直糾纏不清,所以想了想,她回:“我找你!”
她不習慣被找。
霍澈看著她一會兒,身子稍微傾斜。
向暖眼前突然暗下去,只覺得一種強烈的男性氣息靠近了自己,眼眸里開始模糊不清。
“晚安!”
他吻了她!
向暖木吶的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他下了車走進了小區。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微微張嘴,記起來要喘氣。
為什么會是他?
那樣一個跟自己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會讓自己心跳如雷!
向暖低了低頭,好久才又有了力氣開車離開。
即便是這種一碰就離的親吻,竟然也能讓她的內心這么動蕩不安。
去如思那里的路上手機又響起來,她低頭看了眼,心想,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
向暖摁了免提。
“一起喝酒?”
“昨晚才把我扔了,今天又約我喝酒?”
“這不是請你喝酒給你賠罪嘛!給個機會?”
顧云北的聲音是那種特別好聽的,但是聽幾次,會讓她覺得有點單薄。
向暖突然想到剛剛坐在自己身側的男人,“算了吧!我休息了!”
顧云北便掛了電話,說他有點不甘心也是真的。
但是昨晚青梔是怎么說的?
向暖早就是霍總的人了,他們只是在吵架而已,我們倆都是他們倆的棋子,你感覺不到?
可是他后來想,向暖是那種說跟做不一樣的人嗎?明顯不是的!
只是向暖可能不會給他機會了,因為昨晚他扔下她,而據如思說,向暖最討厭沒責任心的人。
向暖回到如思那里,如思卻正跟徐總在外地的某高級酒店里,向暖跟她通完電話后便去洗澡睡覺了,如思掛了電話跪在沙發里看著正在窗口看新聞的男人,不自覺的嘆了聲,問他:“我們明天回去吧?”
徐毅成轉頭看她一眼,笑了笑:“不回去了!”
如思…
“把你賣了去!”
徐毅成嚴肅臉,說完被如思踹了一腳才笑出來。
“我肯定不舍的,誰像你這么沒心沒肺的,說翻臉就翻臉。”
徐毅成心里是真的苦啊,只是叫她不要再演戲,轉身她就甩了他,一點都不含糊。
如思在他懷里坐下,低喃著:“以后不準你再亂說話!”
“是!女王大人!”
徐毅成毫無辦法。
如思這才笑笑,親了親他的臉,又嘀咕:“他們倆什么時候才能好啊?雖說我們家老向的段位高了點,但是你這位死黨的追求手段也太差了。”
“霍澈不是手段差,他只是對待感情的事情比較認真。”
徐毅成解釋。
“那你的意思是,你對待感情的事情不認真啦?不然你怎么會這么容易追到我?”
如思看他的眉心越皺越緊,忍不住質疑他。
“我這么容易追到你,還不是因為你愿意讓我追?不是早就跟我說,要讓我當你免費的飯票嗎?真夠霸道的,只利用我,卻半點不讓我管。”
徐毅成忍不住捏了她一下,實在是被她氣的夠嗆,可是又不舍的離開她。
如思疼的曲起鼻子來,瞅他一眼:“反正我們家老向又不缺人追。”
“你想的太天真,你以為霍澈看上的人,還能讓別人去追?”
向暖不知道霍總讓不讓人追她的事情,只是知道這一天晚上他們倆得再見個面,一想到這個,她一天的工作都有點心不在焉,不到下午下班時間,一盒煙已經被她抽干凈了。
她抽著煙,心里想著,最好是在外面見面,免得在家里再不小心壓在沙發上。
霍澈說她懂他,實際上她懂嗎?
只是有些時候他有些反應就在她眼前,她看得見呀!
至于他的心,她從何懂起?
有時候,有些事情,好像可以輕易懂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年紀的關系,她真的不想,也不敢太懂。
辦公桌被敲了兩下,她回過神,抬眼看到是溫之河,溫之河見到她的臉色有些暗,擔心的問:“不舒服?”
“沒有!你怎么回來了?”
“李總想見你!”
溫之河看著她,笑的有點無奈。
向暖也看著他,卻比較沉默,不過后來她想了想,摸起手機站了起來:“我去打個電話!”
溫之河在旁邊等她,她到辦公室外去撥了霍澈的電話。
“喂?我是向暖!”
“我是霍星,向小姐有什么事嗎?霍總正在開會!”
原本堵在心里的那些不痛快突然全都涌了上來,她有些煩悶的說了句:“麻煩等霍總開完會告訴他一聲,我今晚沒辦法赴約了,要出城一趟。”
“好的!”
霍星答應了,雖然不理解,但是總覺得,他們不見面是好的。
向暖也掛了電話,然后轉頭看著辦公室里:“走吧!”
溫之河便拿了公文包跟她離開,出城已經天黑了,向暖讓自己不要在想城里那個男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根本不能自控。
溫之河沉吟了一聲,忍不住問她:“那位霍總又給你出難題了?”
向暖聽后眼眸動了動,轉而看了他一眼,又看著窗外:“沒有!”
“只有他才能讓你這么頭疼,阿暖,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難道你以為我會不比別人了解你嗎?”
溫之河問她。
向暖聽后笑了笑,眼神卻一直在窗外,她不知道那些被她路過的那么多樹,會不會記住她,不知道記住了又有什么意義。
“霍澈不適合你,兩個人起點不一樣,怎么可能幸福?”
溫之河講道。
向暖聽著,低了頭。
是啊,兩個人的起點天差地別,怎么能幸福?
她自認不是個愛自降身價的人,從來不覺的自己不如別人,可是那個人跟自己,的確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有幾個能幸福?
這些都不是重點,如果不是因為向家的事情,或許她會勇敢地跟他試一試。
因為,那種怦然心動,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讓她產生的。
哪怕是身邊坐著的這個男人,當年之所以讓自己有了交往的沖動,只是因為那樣上進又努力的溫之河,讓她覺得備受鼓舞,她以為他是最合適她的人,她特別討厭那種游手好閑的公子哥,特別討厭那種整天不務正業,怨天尤人的男同學,而溫之河,是她那段時間遇到最棒的男同學。
其實到現在,他也是個很努力地男人,只是他不再屬于她了。
向暖轉眼看他,想到那天胡小糖來找他,便提起:“胡小糖到公司找過你。”
“她說了!”
溫之河的神情這才冷了冷,胡小糖是他至今都不愿意提起的名字,但是他那天晚上收到了胡小糖的微信,說去找他遇到了向暖。
“但是我跟她沒可能的!”
“我覺得她愛你比較多,至少比我多!”
向暖知道他的意思,他說過幾次,她都記住了,但是她不能否認這個問題。
“你現在要否定我們過去幾年的感情嗎?”
溫之河的聲音越來越淡,他其實是有些心煩的,因為向暖愛上了別人,這么快!
向暖看著他,她知道再聊下去可能會吵起來,她跟溫之河難得吵架,所以她閉了嘴。
很快到了鄰城,下車的時候向暖的手機響起來,她讓溫之河先進去,在門口迎著風接了霍澈的電話。
“喂?”
“在外地的話,是不是就以為沒有辦法給我答案?”
“是!”
向暖聽著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心率又不規則起來,但是依然倔強。
“回頭看!”
向暖疑惑的看著路上,仿佛是茫茫人海,無從看起。
可是一轉頭,她便看到了暖處那個高大的男人,他穿著黑褲長衫,手臂上掛著他昂貴的西服外套,舉著手機睨著她的方向。
向暖慢慢的將手機放下了,就那么直直的看著那個方向傻了眼。
是偶然?
還是必然?
就連溫之河都站在一旁,忍不住皺眉。
為什么他們倆出差,會遇到那個男人?他最討厭的男人。
霍星從里面走到霍澈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向暖,這樣的巧遇已經不是第一次,以至于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向暖故意為之。
然,現在男女主角兩個人眼里已經沒有別人,霍星的心如刀絞之后,便主動跟霍澈說話:“我們該走了!”
“那你得問小霍太我們可不可以走!”
霍澈淡淡的一句,眼睛還是盯著前面。
他們走到彼此對面,近距離的看著對方。
“你怎么在這里?”
向暖的聲音不知道怎么的啞了,但是她依然好奇這樣的相遇。
“原本是為了生意,現在我想,應該是為了你!”
霍澈想,若不是今晚她來這邊,或者他們還不能見面,今天晚上的宴會對這筆生意還是至關重要,但是,她竟然來了。
“我們還有工作!”
溫之河上前,直接抓起向暖的手。
向暖回過神,低頭看著被抓的手,不自覺的就說出那句話:“之河,松手!”
溫之河也看她,這個時候她叫他松手,比打他一巴掌還要過分,所以他攥的更緊了。
“李總他們在樓上等了!我們先去工作。”
溫之河轉移話題,然后牽著她便走。
只是霍澈卻也握住了向暖的手臂,將溫之河的手腕用力捏著讓溫之河不得不松手,然后把向暖拉進自己的懷里:“溫先生說的李總要是李玉明的話,我想我可以親自帶向暖去見。”
“我們公司的事情,就不勞煩霍總費心了!”
溫之河直接拒絕,又看向暖。
向暖轉頭看霍澈,低聲問:“所以今晚在這里有一場大型的酒會?”
“是啊!就是這么巧,你們說的李總,正巧是我認識的人。”
霍澈對她說話的時候,也是含著笑的。
向暖也無奈的笑了下,然后又看溫之河:“那我們一起走吧!”
“去幫小霍太準備件像樣的禮服,還有明天早上穿的衣服最好都準備好送到我房里。”
霍澈給霍星下達了見到向暖之后的第一道命令。
向暖…
霍星不解的望著他,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什么?”
“霍氏的秘書這么不專業了?馬上去辦,別耽誤了酒會,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帶你到樓上休息會兒。”
“我不去!”
這次輪到向暖不樂意了,一聽說要到房間她就嚇的六神無主。
“小霍太,我是你男人,你怕什么?”
“我不去啊!”
向暖要哭。
霍澈卻笑的極為好看了,薄唇湊到她耳邊低喃:“要不我當眾抱你上去?”
向暖無語,正想著先邁那只腳,人突然就被抱了起來。
霍星跟溫之河在旁邊站著,木若呆雞。
就連向暖,其實早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霍總,這是…”
“小霍太來給我驚喜,稍后聊!”
向暖聽著霍澈跟別人打招呼,條件反射的把臉埋在了他的胸膛,真的丟不起那個人。
溫之河跟霍星還站在那里,就那么直直的看著那兩個人走遠,霍星的眼淚差點飆出來,溫之河卻不自覺的苦笑了聲,低問:“他們想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他們想干什么?你自己沒眼看嗎?”
霍星極其尖銳的聲音,然后轉身便走了。
為什么要讓她給別的女人買衣服,為什么要當著她面前把那個女人抱起來?
小霍太?
他們甚至根本沒領證,憑什么向暖還能被叫小霍太?
憑什么霍澈見到向暖就會嘴角上揚,開心的不能自制,霍澈向來可以不茍言笑的人。
溫之河聽到手機響才回過神,然后接著電話繼續往前走了。
霍澈很快抱她進了電梯,向暖還是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低喃:“還有人嗎?”
“有的!還有兩只!”
霍澈低眸看著自己懷里的小東西,不自覺的就嘴角上翹。
向暖慢慢的用眼角余光往四周瞟了眼,然后抬眼瞪他:“你怎么能撒謊?”
“我什么時候撒謊了?”
“哪里還有人?”
“你我不是?”
霸總就是霸總,霍澈住的是最高級別的總統套房,一進去后,好像走進了哪個富豪家的大廳,向暖隨意看了看,然后又看霍澈:“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我!”
“以后總要習慣的,我的人,難道還要讓你住在樓下?”
“可是我的工資只夠住樓下呢?”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陪你去住樓下,但是如果這里你也可以將就,我們就將就一晚吧!”
他有點不舍的放下她,向暖一雙如黑玉的眼盯著他呢,那像是要將他的眼眸給吸走的架勢,他頗為歡喜。
“你可以放下我了吧?”
向暖卻只是低低的一聲提醒。
說一些不著調的話,她是總比不過他的。
霍澈直接抱她去筆趣閣廳里,往沙發上放下,蹲在她面前也沒急著起來,仰首望著她:“我們是不是得先解決一下私人問題?”
向暖一雙大眼睛黑溜溜的,想裝傻都難,所以便立即告訴他:“你不要想了,我不會跟你領證的。”
“那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
“你先勾引我妹妹,現在又來勾引我,你當我們姐妹都是你可以肖想的嗎?”
“勾引你?這么說,你是感覺的到我的心了?向暖,我只想你一個,行不行?”
他握住她溫軟的手,望著她的眼神越發的癡情了。
向暖卻嚇的想要退縮,只是被他綁著手逃不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今晚也不會在這里睡的。”
向暖用力的想要掙開他,只是未果,便老實的坐在他面前又說了句。
她的倔強,在他面前表露無疑。
但是他偏偏喜歡看她的這種樣子。
“可是你要住到樓下去,讓人知道了不是又要亂寫?你知道那些八卦媒體的,上次我公司的股票下跌事件,忘了?”
向暖無語的看著他,感覺著自己的手越來越暖,不自覺的嘆了聲。
霍澈低頭,看著她的手上,突然想起那件事,問她:“我們的結婚戒指呢?”
向暖眨了眨眼,結婚戒指?
啊!那枚戒指被她放在…
“好像在床頭柜子的抽屜里!我忘了還給你了!”
向暖其實想著找機會還給他來著,但是婚禮后太多事情,她給忘記了,這下等霍澈提起來,她突然不好意思,感覺好像私藏了人家的財產。
“不讓你還,送給你就是你的!”
霍澈還是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那根原本需要戴戒指的手指,又說起來:“只是,想讓你戴上它!”
向暖不理解的看著他,其實,也不能說不理解了!
他的心意都表達過了,他那句他沒談過戀愛的話,每天晚上都在她腦海里盤旋著無數次。
霍澈起來坐在她身邊:“這次我們這么遇上,我更不會放手了,向暖,明天我們轉機去一趟愛爾蘭吧!”
“去愛爾蘭?做什么?”
向暖疑惑的問他。
“去結婚!聽說那里禁止離婚!”
他仰首看著她,眼神越發的真誠,真誠到向暖覺得害怕。
禁止離婚?
他好像很怕結了婚再離婚?
是因為父母的關系嗎?
向暖的心里突然有點疼,不自覺的也低了頭:“結婚這種事,我們是要很慎重的,你還不了解我。”
“或者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一些,只是如果你愿意再多給我了解你的機會,那我也能再耽擱些日子。”
他又說道。
向暖不情愿的看著他,他這分明就是逼著她跟他在一起。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我明天就把你綁到愛爾蘭!”
“你…”
嘴巴突然又說不出話來,只是肩膀被抱住之后,她就覺得自己渾身都麻酥酥的,等再清醒的時候,是門被人從外面敲響的時候。
霍澈抵著她的額頭:“早晚能被你折磨死!”
向暖不說話,只是努力讓自己喘息正常一些。
霍澈去開了門,霍星果然站在門口,“向姐姐的禮服,不知道她合不合適!”
“如果她穿了不合適,你這個霍氏集團的總秘也可以辭職了!”
霍澈淡淡的一眼,接過盒子后轉身便回去。
霍星手里還拎著另外的盒子,便跟了進去。
向暖已經站了起來,看到霍星的時候有點尷尬的點了下頭,霍星卻是只一眼便低了頭,把東西放到茶幾上,只迅速地一聲:“我先出去了!”便走人。
向暖的口紅已經被某人吃干凈了,霍星再單純也不會不知道剛剛在發生什么,她不是生氣自己打擾了人家兩個人發生什么,她是氣,他們怎么可以那樣?
分明兩個人的結合是無奈的,分明霍澈只是為了讓吳秋曼生氣,為什么后來成了這樣子?
吳秋曼信誓旦旦的說霍澈不可能跟向暖領證的,家里的戶口本在她的臥室里,可是霍星怎么能安心?根本不可能的。
“要不要我幫忙?”
霍澈走過去把盒子給向暖,順便那么望穿秋水的望著她問了句。
“你讓她去準備我穿的禮服做什么?她都恨死我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向暖怨了他一句,自己往樓上跑。
霍澈雙手插兜,心想,我哪里是開玩笑了,只要你需要啊!
至于霍星會不會恨向暖,他倒是沒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借此機會正好讓霍星找準自己的位置。
是一件金色的修身的長裙,后面倒V的形狀,正好將背部柔美的線條展露無遺,向暖倒是覺得這禮服還算適合自己,將一頭長發重新用手弄了弄,多了一些蓬松感,她看著鏡子里的女人,不自覺的又看了眼門口,不知道門外的男人見了是否會滿意。
其實哪怕是以前參加這種大型的酒會,她也不會穿的這么招搖的。
但是,人家給買的,自己也不能太挑剔了。
“霍太太,我要進去了?”
霍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敲了敲門。
“馬上!”
向暖不知道他敲門那兩下是不是敲到她心里去了,鼻尖一陣虛汗,答應著便又看了鏡子里一眼,去開門。
他倚靠著門框,幽暗深邃的眼眸就那么定定的看著站到門口的女人,她的臉上粉粉的,又有些冒汗。
“熱?”
或許是她的肌膚太好看,或許是她的身材太妖嬈,他竟然嗓子發緊,好久才在她鼻尖上找出問題,裝著關心的問了句。
“不熱啊,就是,剛剛穿的有點累,現在要走了嗎?”
向暖都不太想走出來,現在這個年代,其實露個背又能怎樣呢?
但是在這個人面前,她就是不習慣。
“嗯!”
霍澈雙手抱著自己的臂膀,眼睛依舊在她頸上。
向暖點點頭,便關了門,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走吧!”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出這個決定。
只是…
霍澈突然想起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候,那時候她其實手腕上被綁了繩子,只是那些人看不見,不知道她當時在想些什么。
正當他想要跟她走的時候,低頭抬頭間,便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女人那一片美背。
他還怎么敢再自欺欺人說她身材不好?
向暖只想快點逃離跟他單獨一起的時候,誰知道走到門口,突然肩膀上重了些,眼角余光看到肩膀上的黑色布料,她條件反射的看向旁邊的男人:“干嘛給我穿?”
“外面風大!”
霍澈這樣說。
可是他們又不出酒店,哪里有什么大風?
而且這樣的禮服,跟這件外套太不搭了,向暖就想脫下來:“我不要!”
“就這樣搭在肩上,你跟我走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走吧!”
霍澈索性握住她的兩肩,壓著她出了套房。
可是大家怎么會那么容易知道怎么回事?
上午他是跟霍星一起出席的會議,大家都知道他跟他那個秘書的關系匪淺,現在他又帶了另一個,直到他跟人介紹:“我太太,向暖!這是李總!”
這下,整個會場的人,才漸漸地懂了,原來是正妻找到了這里。
再看向暖肩上搭著霍澈的外套,大家就更知道了他們才是一對了,只是,不知道這一出是正室來打小迷的戲碼,還是只是為愛追來。
只有向暖跟霍澈眼前那位李總,倒是懂了,李總笑道:“真沒想到小霍太能親自過來,溫先生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不過李總可不要以為我太太是為你而來!”
霍澈說著,又將手搭在向暖的腰上,眼里的笑意更深。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自然是霍總在這兒,小霍太才會過來的,我這也是為了成人之美呀,難道我還能是為了我自己?”
溫之河剛進去,便聽到前面熟人的說話,不自覺的就動不了了。
那么,他也是在為別人做嫁衣嗎?
那位李總四十多歲,自然是年輕人的事情他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加上上午又正好聊到那個話題,他便提了兩句,之后就算是明白了霍澈的意思吧,只是沒想到溫之河會真的帶向暖來。
向暖一工作起來倒是很能聊了,霍澈一直站在她身邊,看著她言談舉止都帶著一種大氣,不自覺的就欣賞起來。
“獵頭來挖我的,我倒是見過不少,不過像是你們這樣夫妻一起干的,我可是少見啊,霍總你這也是有點不務正業呀!”
李總捧著肚子的說起來。
“沒辦法,就這么一個老婆!”
霍澈淺淺一笑,眼光又落在旁邊的女人身上。
“哈哈哈!霍總這么寵老婆,傳出去可是會被別人誤以為怕老婆的哦!”
李總抬手指了指霍澈,又笑談起來。
“那可怎么辦是好?我的威嚴都被你毀了?”
霍澈看著向暖,只低聲問她,眼里的寵溺根本不加絲毫的掩飾。
向暖只得眼角余光看他一眼人,不無尷尬的跟李總笑了笑,轉移視線到別處。
霍澈是故意的!
向暖很肯定!
她沒有煩感,只是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是否合適在這個場合。
霍澈又將她往懷里勾了勾,唇瓣在她耳邊低喃:“別走神!”
“我沒走神!”
她低著頭稍微朝著他的方向低喃了一聲,然后表情越發的不自然了。
“那怎么不回我?也不看我?”
霍澈略微懊惱的問她,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兩個人那么在彼此耳邊說話,在別人看來都是很曖昧的。
向暖有點埋怨的又看他一眼,希望他適可而止,干嘛在外人面前跟她故作親密?
她又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孩,需要有個男人天天哄著,寵著。
可是他這樣不好嗎?
向暖覺得自己可能有天會死在他手里,她根本招架不住他,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