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象棋聯隊“颶風隊”行進到一座小城“靜揚城”,饑渴難當的棋手們在一家名為“龍門客棧”的店前停了下來。
鐵能譜、夏聞捷、鐵遠志一干人等進得店來,小二連忙上前招呼:
“各位客官,里面請!請問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一人來一大碗刀削面。”鐵能譜答。
“好嘞!”
夏聞捷一坐下,柜臺上小憩的店老板突然眼前一亮,大步走上前去:
“敢問客官可是水區棋王夏迎初先生?”
“正是在下。閣下是——”
“久聞先生大名,如雷灌耳,先生光臨小店,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小姓易,名安頂。”
“易先生謬贊了!在下不過一介村夫。除了會下點棋,別的啥也不會。”
“先生不必過謙。蟬聯三屆水區棋王那可是硬實力。今日這頓便飯,在下請了!”
冠軍夏聞捷成功圈粉,作為北區亞軍的鐵能譜卻被晾在一旁。
這就是世上第一峰珠穆朗瑪峰為人熟知、而第二峰喬戈里峰卻鮮為人知的原因。
一粉衣白膚的姑娘正靠在墻角看兩位棋客下棋,冷不防冒出一句:“無解了。”
一棋客不服:
“你一小姑娘,懂啥棋?要不要來一局。”
“來就來,誰怕誰啊。”
“蓮花!別下了,還得趕路!”鐵能譜拋了個阻止的眼神。
鐵能譜是典型的北方壯漢,身材魁梧,皮膚糙黑。
不想其閨女鐵蓮花卻生的一個水靈,其子鐵遠志也生的斯文白凈。
可見,產品的外觀性能與制造商并無必然聯系。扯遠了。
話說鐵蓮花棋癮上來了,哪里還收得住:
“爹,就一局。”
鐵蓮花說話時,已麻利地擺好棋了。
雜牌軍的豆腐渣工程哪里敵得過正規軍的堅船利炮?
不到二十步棋,蓮花的對手便失了一車一炮,棋形那真叫一個難看。
不過,再難看也不及臉色難看。
“阿姐,一路傷爺們兒的自尊還沒夠啊!這下心里舒坦了?還不快吃,面都快涼了!”
不遠處鐵遠志看不過意,說了一句。
鐵蓮花賞了鐵遠志一個清新脫俗的白眼,笑瞇瞇拿起了筷子。
桔西金區:
蕭夢寒“夢之隊”、韓承旭“陶然隊”人力資源重組情況:
陌塵與含煙同車;
韓承旭、楊慕哲、葉劍鋒與蕭逸塵同車;
路芷蘭、韓鳳嬌、蕭雅塵同車;
朝云、暗香、疏影同車;
秋桐、碧荷、彩霞、墜露同車;
問笛與白江同車。
“家姐自入蕭家,便替蕭家打聯賽,已打了七年。此番賽前出此變故,‘夢之隊’前景堪憂啊。”
“明明是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卻非扮得跟鋼鐵漢子似的。”
“府中大小事一手操持不說,還得忙聯賽,還得…”
葉劍鋒好一陣尬聊。
“宇航君,你是心疼你姐才替蕭家打聯賽的吧?”
楊慕哲冷不丁冒出一句。
葉劍鋒道:“可不,自個兒的姐姐自個兒不心疼,誰心疼呀。”
“宇航君,你當初也反對葉姑娘與蕭伯伯的婚事吧。”
“能不反對嘛。姐姐要跟好友的爹成親,這倆人往后還怎么一起混嘛。
單單一個稱謂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楊慕哲打趣說:“夢寒君管你叫‘小叔’,你也沒虧呀!”
“怎么沒虧,我虧大發了我。人家連對象都沒一個,就被一位年長的爺們兒叫‘叔’,把人弄得跟中年大叔似的。
文博兄,我叫你‘叔’你樂意不?”葉劍鋒揚聲道。
“當初姍姨初來乍到時,其實并不招人待見。家母、舍妹甚至對她深懷敵意。
直至家父遭難,家母離世,家中頂梁柱轟然倒塌,她咬牙扛下蕭家的擔子時,才為蕭家上下大小所接受。”
蕭逸塵加入了聊天隊伍。
而韓承旭,自離開韓府,便一言不發,直望窗外發呆。
車窗外,近處是飛揚的塵土,遠處是退卻的老樹。
原本塵封多時的心,經近日的變故亦越發不能平靜。
桔西金區驚鵬客棧:
卜之問臉上掛了點彩,帶了張田契到店里,往柜臺上一擱:
“祝老板,今日之賭資。“
“喲,卜兄,你臉怎么啦?是你家娘子的杰作?”
“她敢!借十個膽子給她,她也沒那個膽。是我娘!…
廢話少說,祝老板,咱哥倆早些進入正題。”
“好嘞!”
不一會功夫,姓卜的幾塊薄田也易了主。
“卜兄,你可別怨我。沒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跟我賭。”
“愿賭服輸。有啥可怨的?”
正說著話,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婦拄著拐杖,顫巍巍走進店來。
只聽一聲脆響,一個巴掌便向卜之問招呼過去,接著是一陣痛罵:
“你個敗家玩意兒,下棋你就好好下棋,賭什么賭呀,家中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輸光不說,把田地房子都輸光了。
往后,吃啥用啥住啥?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喲,才生出你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孽種——”
卜之問垂手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老太太說著說著,又是幾巴掌——
桔西金區蕭韓赴京旅游大隊,朝云一車,疏影問朝云:
“朝云姐姐,疏影聽聞來向你家公子提親的快踏破門坎兒了。可你家公子硬是一個沒瞧上?”
“可不,前天才推了三門親事。為此事,夫人也沒少操心。”朝云幽幽一嘆,“誰也不知公子在想什么,公子的心事從不向外人提起。
對了,疏影姐姐,你家公子也老大不小了,你們家三夫人也不替他張羅?”
“怎么沒張羅?為此事,三夫人的心都操碎了,只是二公子說了,他要瞧不上的,他是不娶的。
三夫人也只好由得他去了。只眼巴巴的盼著他中意的人早日出現。”疏影道。
暗香接著加入二人戲班:
“咱家那位的心也跟深潭似的,深不見底。
咱們這些下人,跟他走得再近,也覺著隔了道江似的。”
朝云又道:
“這回來了個天姿國色的柳家千金,他跟她走得很近嘛。莫不是動了心思?”
“這也難說。”暗香道,“柳姑娘畢竟是二公子小姨母的孩子。二公子對她多一些照顧也算是對痛失小姨母的一種補償吧?”
整個蕭韓赴京旅游團也就只白江與問笛在談棋:
白江:“問笛兄,這回打第三臺有幾分把握?”
問笛:“若論第三臺,當數南區‘飛鷹隊’向安檐最強。去年他起仕局,在下中盤認負。
蕭三公子次之,其余三臺與在下互有勝負,算是旗鼓相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