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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畫的什么鬼符

  桔中金區蕭府瑞生堂,葉已姍輕衫薄袖端坐堂上,神情已略顯疲憊。管家華川正向葉已姍稟報收租事宜。

  “今年桔西禍不單行,先是旱災,后是蟲災,莊戶收成減了太多。要求減租的呼聲很高。”

  “減可以,但拒交可不成。傳我的話,每畝減一匹布,減一斗米。不能再減了。”

  葉已姍的語氣甚是溫和,卻很果決。

  “三夫人…”

  “有話直說。”

  “老奴還聽聞有些莊主收租時與莊戶發生了沖突,郭莊、牛莊甚至遭遇了外來人員搶糧搶錢的變故…”

  葉已姍眉頭一鎖,旋即吩咐道:

  “…華叔,府中錢糧布帛,你在外儲藏室遣人置銀五百兩、大米三百斗、布帛二百匹。余則分藏各地下府庫。”

  “是。老奴這就去辦。”

  華川走了幾步又被葉已姍叫住:

  “華叔,對了,下回收租時多帶些人手!誰要抗租,就拿誰開刀!”

  “華川記下了!”

  “三夫人,你忙碌了一天了,歇會兒吧。”

  暮雨心疼地替她揉揉肩,捶捶背。

  “暮雨,這個月的月錢放了沒有?”

  “還沒。”

  “你一會兒讓畫屏、晴川去辦了,別讓公子們姑娘們久等了。”

  “好的,三夫人。”

  “柳姑娘也參照路姑娘的標準發放。”

  “好!就依您說的辦!”

  火區向莊臥龍廳,向仲原與向叔川正拆先手過宮炮的棋局。

  “二哥,今年聯賽,韓笑凡會不會走過宮炮?”向叔川問。

  向仲原道:“韓笑凡雖善過宮炮,但每年此布局,他至多用一次。

  他各種路子都能應對,不似葉宇航,一成不變的先手中炮、后手屏風馬。”

  “這賀思棋姑娘往年賽前集訓,她能到場,今年卻一日未到,二弟三弟,可知其中緣故?”

  向伯山突然問道。

  “人家一大姑娘,有些事咱也不好細問。眼見就得啟程了,還沒個音訊,怎不讓人著急。”

  向仲原道。

  “午后遣人去她家看看。”

  木區何府子夜時分:

  明月高懸,清風習習。

  凌風主仆身著夜行衣來到何府門前。

  何府大門緊閉,且上了封條。

  “公子,這怎么進啊?”

  “我是進不了,不是還有你嗎?你可得替我搜仔細了!”

  月娥跟猴子一般,沿院墻一大樹,噌噌攀上院墻,縱身一躍…誰知,月娥去了片刻便折身回來。

  “公子,里邊有人!”

  “深更半夜的,來劫財的?”

  “應該不會,何府被滅門時,家中金銀布帛盡皆充公…

  有一人倒像是在哪里見過。會不會跟公子一樣?”

  “不可能!師姐手跡不為外人所知。”

  “公子,前兩年就來搜過了,如能有何姑娘的手跡,早該搜到了。”

  “走吧,破曉時再來!撞上他們可不好!”

  “還來?”

  水區鐵莊藏書閣小密室緊閉——

  不見人影,只聞人聲。

  女聲:“鐵公子,那么多識字的你不挑偏挑上我?”

  男聲:“能叫別人還用得著你?你當我傻呀,前沿棋作滿世界都知道了,還有我什么事?

  這是什么字?你們家姑娘畫的什么鬼符啊,真他娘地難認!“

  女聲:“‘起’字,‘起象局’!…

  不能怪咱家姑娘,別說狂草,就連隸書楷書你也認不得幾字啊…”

  男聲:“念伊,你他媽找抽呀…這是什么?”

  女聲:“象三進五。”

  男聲:“這又是什么?”

  女聲:“馬2進1”

  男聲:“起象對邊馬?簡直見所未見…”

  女聲:“棋路的事你莫問我。我只管認字。此棋局乃頂級對局實錄…其中精妙,你自個兒琢磨哩…”

  男聲:“一旁的注解你也替我講講…”

  “公子——鐵公子——”一位家丁趕來。

  鐵遠志步出藏書閣密室:“長福,你鬼叫什么啊?打攪本公子練棋!”

  “公子,人替你弄來了。”

  “在哪?”

  金區蕭府賦竹軒:

  傍晚的陽光穿過雕花的窗戶照亮賦竹軒,也照亮了柳含煙美麗嫻靜的面龐。

  她靜立窗前,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家園陌生的景。

  賦竹軒的陳設簡約清新。

  外屋一張小木床供疏影使用,窗臺下是一張木茶幾和幾張小圓木凳。

  墻角為一張檀木棋桌,疏影正照書打譜。

  里間大木床、梳妝臺、書桌各一,靠椅若干。

  木質陳設主體呈棕色,窗幔門簾與蚊帳均為白色,床上錦被為淺綠色。

  “姑娘,下棋多好玩呀,你要能下棋該多好啊…”

  疏影一面打譜一面說。

  含煙不答,只瞄了她一眼。

  這時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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