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一愣,哼哼道:“你啊,太天真了。”
說完老白出去了。
余會非搖搖頭,也下去了。
“兄弟們,都出來看看。咱們家從今天開始也是有車的大戶人家了!”余會非坐在那破面包子上喊著。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他們都來了。
按理說,車走正門是進不來的,就連門口的那個石拱橋,都過不來。
但是別忘了,這是面包車啊!
中華產的面包車,就一個特點,在平路上跑那叫面包車,在坑洼地上跑,那叫SUV;放到泥漿里溜達,那就是拖拉機…
所以,這車余會非直接從村子一邊的土路上開上了荒地,然后一路繞到了后院,從后門開進了后院!
此時此刻,那車轱轆臟的,就跟剛從泥坑里挖出來似的。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師家里終于多了一個電氣化大家伙了,一時間一群人都圍了上來。
牛頭摸了摸面包車,指甲蓋子一扣,上面掉下一塊鐵皮渣滓,這貨趕緊順手扔了,雙手背在身后,當作什么事業都沒發生。
余會非也沒發現,沒辦法,這破車到處都掉鐵皮,他是真看不出來哪多掉了,哪少掉了。
牛頭道:“小魚,這車…也太破了吧?”
馬面也道:“就是,小魚,村里的那些小車,可比這個看著好看多了。”
黑無常道:“這…”
“你閉嘴!”余會非趕緊呵斥這個懂行的,黑無常立刻閉嘴。
余會非坐在面包車頂上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
村子里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車,那玩意能開么?
不說別的,咱們這車,你有多大膽就能裝多少人,這一點,他們那破車就不行。
再看看這個頭,咱們這就是他們的爺爺!
最后看看這復古的造型,拉風的黑煙,我跟們說啊。
他們那車上路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咱們這車上路,一路黑煙滾滾,那感覺就跟妖王降臨似的!
方圓十里,不用鳴笛,你就能看到它來了。”
余會非一頓胡吹,一群啥也不懂的外來戶被忽悠的連連點頭。
牛頭一開始還沒看上這面包車,但是等余會非介紹完了之后,拍著車身道:“聽你這么一說,我開始喜歡它了!小魚,帶我出去開兩圈?”
余會非道:“啥叫帶你出去開兩圈啊?一起上車,咱們一起去兜風!”
然后余會非拉上了窗簾,然后讓大家全都進車,不必要的狀態,盡量不要撩開窗簾。要看也偷偷的看…
眾人點頭。
然后前面坐著余會非和唯一的女性阿芙洛狄忒,后面則擠著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崔玨地藏以及哮天犬。
雖然后面擠了點,但是這時候就體現出了面包的好處了,只要你肯擠,它是沒問題的。
一腳油門,這面包車拉著一串黑煙,帶著眾人就沖向了一望無際的田野上,拐了個彎,上了馬路,然后突突突的帶著一道黑煙沖了出去。
路上也碰到一些其他的車,正如余會非所言,他們這車,絕對是所有車中最亮的那個崽!
所過之處,可以說是群車避讓,沒人敢跟他靠太近,那轱轆上甩出的泥就算了,那黑煙噴的…估計吸兩口都能中毒。
但是牛頭他們不清楚啊,只覺得自己這車無比的威風霸氣…
開了一圈后,余會非帶著眾人回了家。
下了車,牛頭馬面對這面包車是越發的喜歡了,沒等余會非說話呢,主動的拿起抹布就開始洗車了。
對此,余會非還是十分滿意的。
洗好了車,余會非找了一根長長的管子接在了面包車的排氣管上,另一端一路順道了三樓。
“老崔,來一腳油門!”余會非大吼一聲。
崔玨按照余會非說的,一腳油門下去。
余會非手里的管子突突突的往外噴黑煙啊,三樓那無比清新的空氣瞬間差了不少。這效果,可比宋老二那破摩托車好用多了!
“成了!”余會非打了個手勢。
沒錯,這就是余會非為什么要買這冒黑煙的破車的緣故了,這車可不僅僅是開的,還是用來輔助種地的。
可以說,這萬能面包車到了他手里,算是開發的淋淋盡致了。
一切安排妥當了,外面又有人敲門了。
是家具城的,給送床墊子來的。
余會非給他們一人發了一根中華,送貨的師父看著手里的中華,再看看那最廉價的席夢思床墊,有點懵…
估計他也想不通,抽得起中華的人為啥要買那破床墊子吧?
要不是余會非一次買了六個,估計利潤都不夠他們一趟來回油費的。
送走了送貨師父,余會非關好大門。
就看到牛郎他們已經開始分贓了,一人扛著一個床墊子就回屋去了,沒一會屋子里傳來這些家伙開心的笑聲。
對此,余會非灑然一笑…
誰能想得到呢?
一群陰神,天庭駙馬,西方女神,竟然會因為一個人類的床墊子如此開心。
余會非原本以為日子就這么平淡下來了…
然而…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余會非打開門,只見老張頭站在門口。
余會非道:“老爺子,有事兒?”
老張頭墊著腳,伸長了脖子,目光直接越過余會非的肩膀,就往院子里看。
余會非也踮起腳來,擋住他的視線,然后道:“你瞅啥呢?”
老張頭道:“聽說你家來了個大洋妞,特漂亮的那種,我來掌掌眼。”
“滾蛋,滾蛋!你個老不羞,能要點臉不?”余會非趕緊推對方出去。
老張頭道:“說啥呢?我又沒興趣,我就是好奇!”
說到這,老張頭從懷里掏出一沓子信來遞給余會非。
“這都是你家的信,你收好了,別說我沒給你啊。”
余會非看著那一沓子信,粗略的估計了一下,足足有不下二十多封!
余會非就納悶了:“這是給我的?”
老張頭點頭:“對啊,給你的。”
余會非就納悶了:“不是,給我的信,怎么在你手里啊?”
老張頭道:“我哪知道啊,一個個臉皮薄唄。知道我跟你認識,就委托我給你了唄,哎…哪來的廢話啊,收著吧。”
說完,老張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張頭剛一屁股坐在他那攤位上,余會非就看到他攤位上多了一塊牌子:“代送情書,一封五塊。我跟余老板很熟,他是我大侄子…”
余會非的臉頓時就黑了,他就知道這老家伙無利不起早!
不過余會非現在也有錢了,不跟老人一般見識。
這時候余會非才發現,一向門可羅雀的九樓門前,好幾雙眼睛,在那賊溜溜的看著這邊呢。
那眼睛,就好像帶著天然的望遠鏡似的,努力的跳過余會非,往院子里張望。
余會非趕緊將大門關上。
進了院子,余會非仔細看了看手里的信,上面無一例外,收件人都是:“余會非…家的外國女神。”
余會非腦門上頓時就掛滿了黑線!
他果然是小瞧了阿芙洛狄忒的魅力了,雖然只是在村子里匆匆露過一面,卻也吸引了不少光棍的注意力啊。
余會非對于這些信件的內容,還是很好奇的,這里到底寫了啥呢?
他很想看看,不過本著尊重他人的原則,還是放棄了這個邪惡的念頭。
“大錘,大錘!”余會非喊著。
阿芙洛狄忒打著哈欠從屋里出來了,這女人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不管做什么動作,都能勾勒出一條完美的曲線來,勾搭的人渾身難受。
余會非要不是知道她是西方的女神,他嚴重懷疑,這就是個狐貍精變得勾魂小妖精。
“余大人,有事么?”阿芙洛狄忒帶著幾分嫵媚,幾分勾搭,幾分調戲的味道看著余會非。
余會非隨手將一堆信封塞給了她:“這都是你的信啊,你好好看吧。”
阿芙洛狄忒看了看這些信,撇撇嘴,然后一個個的拆了開來。
余會非好奇啊,站在邊上不好意思過去直接看,干脆,斜著眼睛偷瞄了兩眼。
結果就看到,那信封里不少粉紅色信紙,信紙疊成了愛心形狀。
不用看也知道了,百分百的情書啊!
余會非頓時一陣無言,他咋沒發現秀林還有這么多光棍呢?
雖然好奇情書里的內容,不過余會非還是沒多看,而是準備去四樓練字了。
就在這時,阿芙洛狄忒撇撇嘴道:“狗屁不通…”
然后她站起身來,拿著那些信走進了廚房,全都扔進了灶坑里。
余會非驚訝的道:“你就不仔細看看了?沒準真有帥哥呢。”
阿芙洛狄忒美眸一轉,落在了余會非的身上,挑挑眉毛道:“我對別的帥哥沒興趣…余大人,我們聊聊?”
“我去喂雞。”余會非轉身留走了。
阿芙洛狄忒見此抿著嘴笑了,一雙美眸忽閃忽閃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前買的雞鴨還有三只大白鵝已經活到了現在,原本三只大白鵝還不把這里當家,現在已經有了領地意識。
基本上,只要不是這家人,一旦踏入后院,三只大白鵝就會組團發起沖鋒,前面咬大腿,后面要屁股,一不留神嘰嘰都危險。
那看家的意識比哮天犬還強呢。
余會非逗弄了一下雞鴨鵝后,就上四樓練字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平淡。
但是平淡里也帶著麻煩,余會非現在每天就像防賊一樣防著阿芙洛狄忒。
這女人,只要一不留神,半夜就能鉆他被窩里去!
更要命的是,這女人有的時候穿衣服,有的時候還不如不穿衣服呢…
不過在被余會非拒絕了多次后,她逐漸的安靜了不少。
但是余會非家的大門卻快被敲爛了!
早上七點半,老張頭準時敲門,然后送上一堆的信。
余會非一開始還給阿芙洛狄忒送過去,后來他發現,送過去了也是被阿芙洛狄忒直接塞燥坑里燒。
他干脆,直接就一步到位了,省下了中間的環節了。
除了老張頭,就是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本村人登門拜訪。
很多以前從不和余會非走動的人,現在看到余會非都親切的跟看到人民幣似的了!
而余會非的原則就是,橫在門口。
聊天?
可以,門外聊。
進門?
沒門!
為此,余會非特意將三只大白鵝拖了出來放在了前院大門口,但凡有人敲門,大門一開,余會非還沒出去呢。
三只大白鵝翅膀子張開,嘴里喊著:“該啊,該啊,該啊”的,伸長了脖子就沖了出去。
如果沒有主人在,估計三只大白鵝會吃虧,但是余會非在這呢,對方也不好意思對三只大白鵝下手。
只能節節敗退…
然后余會非順勢關門,站在石拱橋上和大家聊國際形勢。
對此,村民們對于余會非這個家伙的評價是每日愈下啊,都快和村子里幾大惡霸并駕齊驅了。
當然,這些人只是一些閑的沒事干的家伙的碎嘴而已。
原本余會非以為他把人攔在了家門外,就算是勝利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最終出問題的還是阿芙洛狄忒這女人。
這女人消停了幾天后,忽然就開始外出了。
那是一個中午,余會非擦完墓園子,一回九樓,就剛好看到阿芙洛狄忒回來了。
大門外面,一雙雙如同餓狼一般的眼睛放出璀璨的光芒,直勾勾的順著門縫往里面鉆啊,恨不得長在阿芙洛狄忒的身上似的。
余會非趕緊喊道:“關門關門!快關門!”
大門關好了,阿芙洛狄忒委屈扒拉的道:“余大人,這可不怪我,我就是出去收了點廢品。”
“收廢品?”余會非一時間懵了,一堂堂美神,還要出去收廢品?這是什么騷操作啊!
同時余會非也看到了,阿芙洛狄忒身邊的確堆著一堆紙殼子,還有些廢棄的鐵皮,還有一把小錘子。
阿芙洛狄忒道:“是啊,閑著也是閑著,總得做點事情,給家里創收吧?”
余會非能說啥,人家妹子有心了,他自然不好責怪,只是說:“下次出去的時候帶著點口罩,你這張臉,太容易激發雄性的荷爾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