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會非:“沒見著。”
“那可能是路上走慢了…”陸壓道。
余會非氣得真想罵娘:“走慢你大爺啊,他TM越獄了!”
陸壓沉默了一會,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在想別的,反正過了一會才回了一句:“我靠,越獄啦。那你以后自求多福吧,那小子挺能鬧騰的…”
余會非一陣郁悶啊,這孫子果然不靠譜:“你就沒有什么辦法幫我抓他么?”
陸壓道:“我現在在天上,我哪來的本事幫你抓人。不過我那葫蘆不是在么,你用那葫蘆割他嘰嘰!”
余會非:“大哥,能說正經的么?他現在在坑我呢,我現在連他在哪都不知道。還有,不是說勞改犯直接送到我這院子來么?
可是我這院子里壓根沒接待過他啊。”
陸壓道:“那家伙是玉虛宮門人,手段能少了么?重點是,封神大戰的時候,他壓根沒什么損失。從頭到尾就出過兩次手,一次用劍,一次是撿了個珠子一頓亂扔砸了姜尚一下。剩下的時候,都是動嘴皮子和跑路…
這家伙的家底根本沒動過!
而且,不少被他忽悠參戰的人,后來都被人抄家了。
我估計就是他干的。
他手上的寶貝無數,想個辦法悄無聲息的從你那門里進出,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余會非道:“我曹,他還有法寶?尼瑪,那我怎么跟他打啊?”
“你別擔心,所有法寶下界,都是會被斬一刀的。我那葫蘆那么牛逼,不也被斬的只能割褲腰帶了么?他的那些法寶都是些垃圾…
天道一刀下去,估計也沒啥大用了。”陸壓道。
余會非皺眉,狐疑的問道:“你確定?”
陸壓那老流氓流里流氣的道:“不確定,就是隨口安慰你一下,別當真。”
余會非真想罵娘啊!
余會非真想罵娘,不過這事已經出了,再嘮叨就顯得太娘們了。余會非問道:“這事說起來也是天庭的疏忽,你們總不能不管吧?最起碼也要給我來點支援吧?沒有人力,出點物力也行啊。法寶啥的,先給我來一堆。”
“你別著急,上面在開會呢。等有了結果,我再通知你啊,我先去吃飯了,回頭聊。”陸壓說完就消失了。
余會非一陣頭疼啊,開會?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們要是開一天會,他豈不是要在人間等一年?
一年后,他和申公豹都不知道打成什么樣了。
這時候申公豹又發來一個消息:“以我對天上那些家伙的了解,這時候應該是在開會。這領導人開會雖然和你們這的領導不太一樣,但是總的來說,領導輪著發言是必要的。一人說個一小時也是沒問題的…
畢竟神仙么,閑得就剩下時間了,一個個的都特能說。
底下的人也特有耐心。
咋樣?
想好了么?
三年之內,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余會非沒回答,而是問道:“你在外面要干啥?”
申公豹道:“當然是享受生活了,放心,我是玉虛宮門人,行的正,坐得端,還不屑于干一些垃圾的事情。要知道,當初我可是護國派,他們才是造反派。”
余會非很想就此妥協了,各自安好算了。
但是看看手里的令牌,余會非道:“我是三界勞改局局長,你下來了,就得聽我的,乖乖的勞改。你在我這,我保你日子過得也舒坦…但是你要是這么跟我玩。那咱們就得掰扯掰扯了,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當年的玉虛門人有些啥本事。”
申公豹:“別急么,我找你,也不是讓你直接不管我了。
咱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余會非道:“你說。”
申公豹道:“這樣,一年之內,我會跟你明面上斗幾場,至于怎么斗,斗什么。這個我說的算…
放心,我不會欺負你的。
也不玩什么武斗。
就玩一下…人心。”
余會非啞然:“人心?”
“對!就玩這個…”申公豹補充道:“我問你,你覺得人類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
余會非毫不猶豫的道:“當然是善良的了。”
申公豹笑了:“那好,我也不欺負你,你選擇了善良,那我就選擇惡。我們賭的東西,就是在一些事情上,用盡自己的手段,試試對方到底是善良的還是惡的。”
余會非道:“你要人為的給他制造麻煩?”
申公豹道:“當然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手里有一個羅盤。若是在天上,這羅盤可以以人為陣,修改人的命運,讓人永墮地獄,生死不能自控。但是到了這里,沒什么威力了,不過卻能看到一些東西。
這就是我的優勢,我知道那個人已經被惡纏身了,而且我賭他結局是惡的。
既然我動用了我的優勢,那么后續就不會再出手了。
至于你么…
你看不到,但是你可以用你的手段你去干預,看看你能不能把他從惡之地獄邊緣拉回來。
你要是能拉回來,算你贏。
你要是拉不住,那我就贏了。
一年內我跟你賭三次,你贏了,我就老老實實的在外面待著,和在你那里一樣,要多乖有多乖,絕對不干擾凡塵。
但是如果我贏了,今后你不準管我,隨我怎么浪。”
余會非道:“我贏了,你也不回來,感覺我很虧啊。”
“你不虧,你可以在這期間找我啊。找到我,你就可以來抓我啊…這是一個穩住我的機會。不是么?再說了,我乖乖地,你也沒麻煩,不是么?”申公豹問。
余會非沉默了。
申公豹開了一個賭局,這個賭局,他沒有理由不參與。
因為,一旦不參與,申公豹就要開始亂來了,到時候人間萬一烏煙瘴氣的,那罪過就大了。
重點是,一個亂來的申公豹很可能第一個就將他拖下水,到時候余會非面對的麻煩就不止一個申公豹了…
如果對局的話,正如申公豹所說,至少他現在是安生的。
余會非也可以用手段去找他,若是一年內抓到他了,那是余會非的本事。
抓不到,那也是余會非的問題…
但是至少這段時間,兩人是有聯系的,不至于空著爪子,閉著眼睛摸瞎。
想到此,余會非道:“成,我跟你賭。”
“哈哈哈…余樓主果然豪氣。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第一個賭局已經開始了,人我已經給你送去了,就住在你們客棧。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必然成魔的人,你要加油嘍。”
余會非一愣,已經送來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滿臉愁容、面容寬厚的男子顧客。
他已經住了兩天了,但是一直都沒怎么出來,他似乎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里。
再加上余會非他們一直有事,沒太注意他的動靜。
不過既然已經明白對方是賭局之人了,余會非也不急了,而是問道:“賭局,多久?”
“不限時間,你要是有本事拉著他一輩子不入魔,那也是你的本事。”申公豹道。
余會非道:“你最好藏好了,別第一局還沒開始呢,就把你抓住了。”
申公豹發來一段語音:“呵呵…放心吧,我的易容術還行。塞班?!塞班?!別咬我拖鞋!”
余會非聽著那豪邁的粗壯嗓音,心頭一顫,罵道:“草,果然是你!”
可惜,對面已經沒動靜了。
收了手機,余會非找到了崔玨等人,將事情說了。
黑無常罵道:“我靠,竟然是申公豹那孫子!他不是肉身堵海眼去了么?”
牛頭道:“竟然是那家伙啊…這就有點煩人了。被他黏上,準沒好事。當年被他找到的,后來基本都掛了。”
崔玨道:“至少我們知道是誰了,剩下的就好辦了。
既然他想玩,那咱們就跟他玩。
今天開始我們要雙管齊下了,一邊完成賭局,一邊去找他。”
牛郎道:“世界這么大,我們又沒有法力,他又會易容,怎么找啊。”
余會非道:“應該沒那么難…他既然要完成賭局,就要關注這邊的情況。所以…他應該就在附近。只是他會易容,具體易容成誰,就不好認了。”
崔玨點頭:“是的,他肯定在附近。甚至可能就在這個村子里…秀林村雖然不小,但是也不是特別大。人口有流動,但是這個流動并非特別大,只要大家多多注意,應該是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牛郎道:“那今天開始,大家就多留意了。”
余會非踢了一腳邊上的哮天犬道:“狗哥,回頭你去村子里轉轉。你去聞聞,有沒有不同模樣,不同時間出現的人,但是氣味相同的。”
哮天犬也是雞賊的很,立刻明白了余會非的意思,咧嘴笑道:“放心吧,回頭我跟大黃再溝通一下,他帶著十三太保和村子里的所有的狗,全村行動起來。那家伙要是敢來,哼哼…撕了他,塞咱們這的泉眼里。”
有了計劃就好辦了,大家開始行動了起來。
余會非則開始嘗試著去接觸一下,那個唯一的客人了。
根據他登記的信息,此人叫苗非,40歲,性別男,然后就什么信息都沒有了。
余會非站在苗非的門口,想了半天敲門的理由后,敲響了房門。
“誰啊?”一個寬厚的聲音響起,只不過這聲音有些沙啞。
余會非道:“苗先生么?”
門開了,一張憔悴的臉出現在余會非面前,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說他高大,因為他的骨架很大,但是身上的衣服卻十分的寬大,顯然衣服里已經沒多少肉了。這是一個已經骨瘦如柴的人!
余會非關心的道:“苗先生,您很少出來,我們有些不放心。”
苗非道:“老板有事?”
余會非此時此刻又戴上了那個面具,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質,帶著幾分神秘色彩的問道:“不是我有事,是先生有事。”
苗非警惕的看著余會非:“老板,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不奉陪了。”
說完,苗非就要關門。
余會非一腳踏進來:“同是天涯客,既然來了,為何不聊聊呢?或許,先生的麻煩,我能幫上一二。”
苗非盯著余會非:“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重要么?重要的是,你并不是自己想來的,不是么?”余會非故作神秘的問道。
聽到這話,苗非心頭一顫,仿佛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穿了一般。
不過最終苗非苦笑道:“我的確不是自己想來的,只是收到了一封郵件。說,我來這里,或許能夠找到答案,還給了我三天的住宿費,所以我來了。莫非是老板發的郵件?”
余會非微微皺眉,心道:“我靠,這申公豹挺有錢啊,竟然還能給別人房費。”
不過余會非嘴上卻說:“不是我發的,至于是誰發的,已經不重要的。能進去坐坐么?”
苗非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讓余會非進去了。
兩人坐在屋子里,都沒說話。
邊上燒水的熱水壺發出咕嚕嚕的響聲,熱氣蒸騰…
最后啪的一聲,預示著水燒開了。
苗非起身拿起水壺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熱水:“余老板,喝點水。”
余會非道:“水喝的再多,也會餓死的。”
苗非身子一顫,手一抖,差點將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
余會非繼續道:“你說你屋子里有些吃的,但是這屋子里卻是一點食物的痕跡都沒有。無論你吃什么,屋子里都應該有一些生活垃圾才對…
但是你這里什么都沒有。
從坐下開始到現在,你的肚子叫了三次。
你的臉色很糟糕,餓得吧?”
苗非低著頭,沒說話。
余會非道:“走吧,我請你吃點東西。”
“我…”苗非張張口。
余會非回頭問他:“拒絕?”
苗非搖頭:“不是,我是想…能不能不吃飯,你把飯錢給我?”
余會非懵了,他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人。
都快餓死的人了,竟然不吃飯,只要錢?
這讓余會非想到了馬路上的那些假乞丐,他們就是只要錢不要飯。
上班的時候破衣婁嗖,下班的時候酒吧、KTV、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