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他們已經來不及罵娘了,一個個扣動扳機,將那四匹撲空,落地不穩的狼給就地槍決了。
另一邊卻看到哮天犬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在狼群里四處亂竄,所過之處,或是頭撞,或是爪子拍,或是尾巴掃,一匹匹狼就跟紙片狗似的,漫天亂飛,落在地上輕的骨斷筋折失去了戰斗力。
重的當場一命嗚呼…
看到這樣的戰斗力,老胡忍不住嘀咕道:“這TM是狗么?披著狗皮的老虎吧?”
陳升恍然大悟道:“難怪余會非會帶著這條好吃懶做的家伙,感情這是保鏢的待遇啊!”
眾人紛紛點頭…
譚鳶回頭看了一眼余會非,之前她對余會非帶著一條不干活,混吃混喝,蹭車的狗十分不理解。
因為野外救援生活,任何一份物資,都是十分寶貴的。
多了一條大胃狗,他們的物資消耗的會更快。
尤其是這死狗不吃狗糧,吃人飯后,她意見更大了。
但是現在,她什么意見都沒有了。
反而再次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男人…
這一刻,她只覺得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帶著神秘,不再是那么一無是處了。
“嗷嗚!”
一聲聲狼嚎傳來,眾人看到遠處的狼王終于坐不住了,直接出場了!
跟著狼群也蜂擁向哮天犬,顯然都看出來了,這貨才是這次最大的變數,對面最大的依仗!
一旦搞定了他,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小心!”眾人大喊。
哮天犬被圍住了,不過這貨也不怕,眉毛一挑,低聲嘀咕著:“媽的,別逼我找根棍子給你們來一套打狗棒法!”
遠處狼王來了,他跑的十分的快,沒有直接出手,而是瞬間混入狼群當中。狼群開始亂跑,擾亂哮天犬的視線…
同時有些狼則逼向了十三大太保、大黃,以及宋隊長他們。
顯然這是在防止他們出手救狗!
就在哮天犬用爪子按在了一根燒火棍子,準備施展打狗棒法的時候…
就在那些狼逐漸逼近宋隊長他們,準備來一次集體撲殺的時候。
就在宋隊長他們準備拼命的時候…
他們忽然看到那些狼的眼神變了!
他們都看向了眾人的身后,然后眼神不停的顫抖,跟著一個個的往后退去了!
“什么情況?”眾人一愣。
但是沒人敢回頭,因為這些狼他狡猾了,太雞賊了。上次趁著譚鳶回頭,直接發動突襲…
他們怕再被狼算計一道。
而且他們很清楚,他們的身后只有余會非沒別人了。后面的山洞是堵死的,也不可能有東西進來。
一個余會非,能有什么用?
絕對嚇不到這群狼。
所以他們堅定的認為,這些狼在故布疑陣,忽悠他們回頭呢。
老胡更是忍不住罵了一句:“想騙我回頭,我呸!”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老胡還是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愕然道:“小魚?”
余會非點點頭道:“諸位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余會非說完,直接往狼群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一幕,宋隊長驚呼道:“不要過去!”
譚鳶也開口:“你瘋了?”
然而下一刻,他們集體傻眼了!
隨著余會非往前走,那些狼崽子竟然集體往后退了!
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頭蠻熊一般,一個個的夾著尾巴往后退,根本不敢靠近余會非。
“哎!死狗,又是你們啊!咋的,你這是跟老子干上了?不死不休么?”余會非大喊。
聽到余會非的話狼群突然安靜了下來,里面的狼王抬頭看向了余會非,眼神也是一顫。
顯然他也認出了余會非,認出了這個當初在山谷里帶著一群稀奇古怪的玩意屠殺他們的場景。
上一次在余會非家后院,他們又遇到過一次。
他本想出手的,結果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就藏在邊上,差點把他們包餃子了。
如今再看到余會非,狼王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后和四周。
奈何四周漆黑無比,大雪紛飛,哪怕是狼也看不多遠。
大風太大,天氣太冷,他們也聞不到什么味道。
但是狼王心虛了…
余會非看出了這家伙心虛和多疑了,心頭松了口氣,上前一步,大喝一聲:“殺!”
隨著余會非率先出手,以及對著外面喊殺,那狼王心頭一顫,估計是以為余會非真的有埋伏吧,反正他轉身拔腿就跑了!
狼王一跑,其他的狼崽子自然不再停留,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了…
看到狼群散了,余會非暗自松了口氣…
哮天犬瞥了他一眼,然后叼起地上的燒火棍對著一個瘸腿狼崽子就是一頓抽,打的那狼嗷嗷慘叫…三條腿愣是跑出了四條腿的速度來。
這一幕看得眾人那叫一個無語啊!
一條狗不用咬的,不是拍就是掃,現在還用棍子打狼,這尼瑪…成精啦!
不過最讓他們震驚的還是余會非!
一個人,走出去,一聲殺直接嚇退了一個狼群,這…太詭異了,太傳奇了,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看余會非的眼神都怪怪的,仿佛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
余會非看他們那眼神,就知道,今天不解釋一下,怕是不行了。
余會非坐在篝火邊上道:“坐下說吧。”
眾人點頭,苦笑著坐了下來。
沒等他們開口,余會非道:“先說那草甸子的事情吧,以前老獵戶們為了平安穿過那草甸子,開出來一條路。
后來那條路人雖然不走了,但是山里的動物經常走,所以一直踩的草立不起來…
他們在那條路的門口,立了兩塊大石頭,我找到了那石頭,就知道哪里是入口了。
根據老獵戶們的過草甸子的口訣:‘遇石入八,拐三進六,前行。’的方法,我帶你們穿過來的。
至于那些狼,之前打過幾次交道,他們在我手上吃過大虧。
所以,看到我有點慫。”
“這怕不是一般的大虧吧?這是虧到內褲都檔出去了,才能見到你跟見到瘟神似的,拔腿就跑吧?”老胡道。
余會非呵呵一笑,搖頭道:“當初我都差點把命搭進去…他們要是都完好無損,我豈不是虧大了?”
余會非簡答的說了一下那天救人的事情,他沒細說,就說了個大概。
至于牛頭馬面他們的事情,余會非更是一個字都沒提。
但是老胡他們是什么人啊?
都是救援隊出身,在山林里打過的交道并不少。
甚至比余會非還多的多!
他們很清楚狼的習性,這些家伙狡詐、記仇,而且行動力強。
一旦選中獵物,就會布置戰法,剩下的就是不死不休了。
被一百多匹狼追殺,還能殺出來,還能殺的狼嚇破了膽,這得是什么樣的戰績啊?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狼群被余會非嚇跑了的場面,他們十分懷疑余會非是在吹牛逼!而且是沒有任何常識的胡亂吹牛逼!
老宋想到了當初村長蔣三生說過余會非從狼嘴里救人的事情,只是當初他沒在意。
畢竟,這種事,他們這小隊里的人,都做過,沒什么牛逼的。
但是現在,他知道,他小瞧了這個年輕人了。
這哪里是狼嘴里救人啊,這是狼群里給狼王拔牙啊,順帶著還把對方祖墳挖了。
眾人聽完余會非的故事,一個個的唏噓不已。
陳升和陳陽看余會非的眼神也少了敵意,但是多了幾分警惕,然后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瞥向譚鳶。
譚鳶則美眸閃爍的看著余會非,沒有崇拜,只是無比的好奇!
這丫頭平時平淡如水,現在忽然好奇起來,眼神里就跟那古井里被人扔了大石頭似的,波紋皺起。
不過余會非可沒空給她繼續解答了,看看外面的天氣道:“諸位,距離天亮沒多一會了。趕緊收拾東西吧,只要能看清楚路,立刻出發。”
這話本來應該是宋隊長說的,但是此時此刻余會非說出來,大家竟然出奇的沒有覺得任何不適,反而理所當然的忙乎了起來。
這一刻,余會非終于在他們的心中樹立起向導的大旗了…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現在的向導也是心虛的一逼。
他之前敢出去賭,那是因為哮天犬在。他很清楚,哮天犬這貨發起飆來,野豬群都能干廢了,何況是一群狼崽子!
那是有恃無恐!
但是現在他想想也有點后怕,萬一狼群暴走,直接把他給撲倒了呢?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哮天犬離去后咋辦…
狼群不可能不知道余會非在這,畢竟一路跟來,它們啥都看得清楚。
知道他在,還出手,要么是不怕余會非,打算復仇了。
要么是餓瘋了,已經沒得選擇了。
又或者,也是余會非最擔心的,那就是狼群在試探他們。
試探牛頭他們是不是都來了,試探哮天犬的戰斗力…
前兩者還好,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再加上,時間越往下拖,他們就越餓,當饑餓戰勝恐懼的時候,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如果哮天犬離開后它們再出手,余會非仿佛已經看到了柳歆等人給他上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