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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你我這一生(1)

  元鈺跌下城樓的那一瞬,元修縱身飛出,殺氣自身后逼近他的后頸!

  元謙方才擲刀未傷到元修,已猜出他身上穿有神甲,因此再生殺招便直取元修的頭顱!

  孟三大喝一聲,揚鞭策馬,直沖城下,人未到,已伸出雙手去接元鈺。

  元修見勢在半空中一旋,黑風般回掃城樓,刀尖被震得連聲嗡響,剛猛之力順著刀身直傳向元謙的手腕,元謙松手,抬袖一拂,隔空運力,刀身經不住風雷之力的撕扯,錚地折斷!兩截斷刀崩下城樓,元修展臂一撈,將半截斷刀擲出,斷刀嵌入磚縫的瞬間他一蹬城墻踩著斷刀借力而起,墨袖一抬,掌心里不知何時多了那半截刀尖,那刀尖割得掌心鮮血淋漓,墨袖翻舞間若黑云里出紅電,劃天裂地,直劈而下!

  那霹靂之勢連城臺都可崩催,元謙堪堪一避,那刀尖卻從他肩頭劃過,削錦衫如割薄紙,衣衫下有血噗地涌出!

  元謙目光驚沉,他幼時忍受針法洗精伐髓之痛暗修密功,但元修自幼習武,后戍邊征戰十年,戰意之盛煞氣之烈非他能極,因此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小看過元修,但沒想到他受了內傷還能有此功力!

  元謙捂住肩膀踉退后,見那斷刀從一架重弩旁射過,傷了他,竟威力不減,一刀斷了牙弦,嵌入了地上的青磚里。他往那方向一瞥,見他的人持刀押著華家人正往這邊奔來。

  元修的目光向那方向一掃,墨袖猛地一卷,大風掃得奔來的亂黨步伐一頓。

  正是這一頓的時辰,地上的斷刀被大風拔出,看似射向亂黨,卻半路一折,回刺元謙!

  也是也一頓的時辰,亂黨那邊忽然生亂,元謙剛避開殺招,一仰頭,見城樓上空飛起數顆人頭,日頭當空,血珠如線。就在他仰頭時,元修殺至,兩人纏斗在一起,人頭沿著青瓦滾來,未落地,城樓那邊便傳來連聲慘叫。

  一名亂黨趁亂逃出,剛轉過廊角,一道寒光便射入腿窩,他單膝跪倒,尚未抬頭,便被人將頭一按,眉心正磕進被斷刀斬斷的牙鉤,血珠許久后才從那人的眉心涌出滴在地上,一人從那人身后站起,白袍銀甲,風姿清卓。

  暮青!

  方才元修忽然掠向城樓,暮青便知道城樓上必定出了事,元修馳騁沙場已久,對血的敏銳勝過她,加之他功力甚高,隔著那么遠都能聞出血腥味來不足為奇。事發突然,已不能再等宮里的旨意,暮青當機立斷,在亂黨被元修吸引了注意力的工夫率人摸近,而后見機殺上了城樓。

  “低頭!”暮青冷喝一聲,清音之中未含內力,卻有沖破云霄之勢!

  元謙和元修纏斗的間隙望來一眼,正見暮青扣住袖甲,殺氣如電,不見兵刃,唯見日頭下有細如蠶絲的寒光一縱!

  元謙仰身便避,丹田前卻傳來鐵石般的掌風,他頓時足尖點地,在空中一個急旋身,綿柔之力絞著剛烈的掌風,一地瓦碎旋空飛射,去勢如彈,厲若刀鋒。

  暮青轉身,作勢要避,剛轉身便倏地停步,低頭看向腳旁的一灘血跡,目露驚色。

  元謙在旋身之勢剛去,眼見著元修殺招霸烈,瞥見暮青怔住,落地之時拈過一片碎瓦便向她射去!

  碎瓦之聲破空而來,暮青忽然抬頭,目光冷若寒霜,哪里還有方才的驚色?

  那血泊里有樣東西,與血混為一色,別人或許看不出來,暮青卻一眼便能認出,她剛才出手時就在血泊旁,早就看出那是半塊舌頭,方才不過是演戲。ωw.Ε.℃ΟΜ

  元謙明白中計之時已晚,城樓的窗子里忽然射出一道冰絲,那人的手法功力比暮青高得多,但見那絲殘影般晃過,若千刀似萬針,處處是殺機。元謙此時殺招剛出,正當收勢之時,躲那窗內的殺機尚來不及,元修的掌風已至,他勉強向后仰避,胸口卻仍被那掌風擊中!元修練的是至陽之功,掌風剛勁,縱然元謙仰避時躲過三分掌力,那七分卻仍然讓他噗地噴出口血來,腳底一滑,跌下了城樓!

  城樓下,元鈺已被放到了地上,那半截斷手被拼在身側,伴著華郡主的頭顱。少女閉著眼,神態安詳,嘴角尚有一絲殘存的笑意,元廣跌跪在妻女身旁,悲痛已極。

  圣駕及百官尚在,四周靜悄悄的,自先帝暴斃,元相攝政,這二十多年來,大興的江山已明著姓步,暗里姓元,今日之前誰也想不到元家會落得這般狼狽的境地。而圣上奪了皇宮,今日江山會落入誰手,滿朝文武的生死富貴又系于誰手?

  長久的靜默,直到有人指著城樓高處驚呼出聲,百官一齊抬頭,才看見元謙跌下了城樓。

  三丈城樓,元謙含血跌下,長風鼓起華袖,翩若青鳥,百官屏息驚望之時,忽然有人沖出人群,手里握著把刀,步態跌跌撞撞,神情悲怒癲狂,奔到城樓近處,舉刀便迎著元謙刺向上空!

  百官驚心,但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元廣!

  元謙跌下時遠離了城墻,正設法借力,忽覺殺氣刺破長風而來,直指他的后心!他顧不得心脈鈍痛,強行運力當空一旋,翻身便是一掌!掌力逆長風而行,一掌斷了刀身,刀尖反崩,噗地刺入了舉刀之人的喉嚨!

  長風呼嘯,錚音不絕,刀入血肉之聲沉悶短促,元廣踉蹌一退,眼望著元謙,手指著青空,喉口汩汩地冒出血來,吞了森白的斷刀。

  “爹?”元謙離地僅余一丈,竟忘了反應。

  元修縱下城樓,凌空一掌,直貫元謙的后心!

  骨碎之聲如晴天落雷,元謙噗出的血濺在元廣的臉上,元廣踉蹌著跌倒,眼看著元謙就要砸中他,元修凌空踢出,借力而落,元謙砸向一旁,百官呼啦一聲散開,見元謙重重跌下,元修奔向元廣。

  那崩斷的刀尖嵌在血肉里,割斷了喉管,元廣口中涌出血沫,看人已是眼白多,瞳散如將死之人。

  “爹!”元修雙膝跪地,噗通一聲,日頭照著七尺男兒的項背,曾經英武豪烈可頂天立地,而今伏地痛極難立。

  元廣張了張嘴,血從嘴里咳出來,想說話卻已不能出聲,他只抬了抬手,指了指元修,指了指元謙,指了指城門。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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