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突然想起有一件很可能看到卡片上圖畫內容的一瞬立即無法再進行通訊前不得不囑咐的事情。
“那個,甄輝齊…”曲蕓的聲音單獨在甄輝齊耳邊響起 “最后如果直到被提示有時間限制,或者花費兩天的時間還是實在想不通自己房間中的謎題,那就把刻耳柏洛斯召喚出來一起把房間拆了。
雖然很難,但花點時間把所有物件都拆仔細一點大概總能得到你需要的東西。
不過注意千萬別讓它噴火,刻刻的火并非自然界的氣體燃燒現象,大概房間里的抽真空滅火裝置并無法撲滅。如果那火點燃了很多東西沒法即時撲滅,恐怕你就得死在這房間里了。”
曲蕓平時很討厭指揮或者干涉別人的行動,但是此刻她卻不得不說,因為若是甄輝齊在這時候再干什么蠢事,他可沒有命再丟了。
而若是甄輝齊死在自己的密室中,那么缺少一張畫作的云裳仙府則很有可能將要面對永遠被困死在這場游戲中的命運。
僅靠在厚重的精金門板上,雖然身邊沒有別人,甄輝齊聞言還是縮了縮脖子。
在緊張的游戲中他一直沒有提自己第一條生命值是怎么丟在密室里的,但是自家團長大人卻像是未卜先知的預言家一樣看穿了他羞于啟齒的小秘密。
曲蕓語畢,便再沒了音訊。又過了幾秒鐘,甄輝齊接到了尹熙頤的通訊,被告知曲蕓應該是在看到畫作內容的一瞬間便失去了聯絡的能力。
讓甄輝齊倍感尷尬的是,尹熙頤告訴他可以開始尋找線索之前,又對他囑咐了一遍和曲蕓所說差不多的內容。難道自己在她們眼里就那么不靠譜?
中斷通訊后,甄輝齊踏入了陌生又有一絲熟悉的房間。對于這種制式結構的房間,他多少有點心理陰影。而比先前慘死在這同類密室中更讓他心神不定的則是這種不得不靠一個人獨立行動的處境。
實話實說,甄輝齊確實是云裳仙府中游戲經驗最少的一個。倒不是說他不努力,這事兒也和天賦沒多大關系,純粹只是因為他的大多數游戲時間都處于失去意識,昏迷,臨時性死亡狀態,重傷等等無法自主行動的狀態。
他倒是真心很想為團隊贏得游戲出一把力,但是此時真有了這個機會,一種孤獨無助的陰影卻像是如有實質地魔爪抓住他的交完讓他寸步難行。
此時此刻,他想起了進入游戲前針對這個問題從任姐那里得來的答案 “害怕嗎?那你來找我可是問對人了。從遇到小蕓之前直到現在,我每一場游戲都怕得要死。一開始是怕死,怕被欺負;到了后來就變成了怕自己沒有用,拖了小蕓的后腿,怕自己給大家添麻煩。
這時候我就會想,如果自己是小蕓的話,會怎么做呢?
當然,但是想想也不可能讓自己變成小蕓,想出她的那些主意,理解她看到的那些事情。但是這樣一想,卻能讓我一下子冷靜下來。
冷靜之后,就會不斷地沉浸,沉浸…慢慢覺得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而是把身體交給了潛藏于深處的另一個自己。
這個時候,我就會發現,我也可以變得自信,強大。可以不用瞻前顧后,也能保護好身邊的你們。原來我的體內有遠比自己想象更加強大的力量,而當我意識到并相信自己可以運用這份力量時,我會做得更好。
所以,我建議你在游戲中遇到不得不依賴自己的絕境時,可以像我這樣想一想,想一想…”
說到這里,溫柔體貼的御姐聲線逐漸變了味道,隱隱透露出一絲凌厲傲慢的味道“所以說你這卑賤的臭蟲,這么長時間了還不知道怎么在游戲中生存么?就是因為你的這份無知,你知道會浪費我家小蕓多少時間和能量點么?
既然你問了,姐姐我就用慈愛的皮鞭給予你仁慈的教導!給我記好了,這不是懲罰,而是幫助你在那比螞蟻還小的腦子無法思考的時候,用身體的記憶救自己那毫無意義的小命一把。趴下!脫褲子!”
回想著這些,甄輝齊不經意間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渾身打了個寒顫。然而與此同時,或許真的是出于身體最忠實的反應,他感覺自己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設想一下如果是蕓姐在自己的情況她會怎么做…
首先,當然是確認是否可以直接照搬之前的模式輕松通關。不把小刻刻召喚出來,甄輝齊是斷然沒有力量切割開不銹鋼鑄的燒水壺來…誰說的?
開眼,蓄魂!
揮動骷髏杖,那魔神頭骨前額象征著的生命不復徽記散發出一陣曖昧不明的灰白光亮。甄輝齊像是從半空中捕捉到了什么旁人看不到的東西,一甩拋進了灶臺上的燒水壺中。
翻倒水壺,就看到壺底裂開了一張直接可以看透壺腹空間的大嘴,上面還附帶了兩個眨巴眨巴一條小縫縫的八字眼。簡而言之,就是把水壺給玩漏了。
結果呢,不出意外地,水壺中并不包含那隱藏的畫作。
變成囧物的水壺伸出四條腿想跑,被甄輝齊一把薅在手中,當個籃子一樣去收集可能包含線索的物件。
四個木頭人…電視柜上沒有;兩個沙包…博古架上沒有;五個球形燈罩…這房間里所有的頂燈都是裝在飛碟型罩子里的環形日光燈,而且全加在一起也湊不夠五個…
甄輝齊放棄了,開始往湖里裝各種看起來可疑的東西。囧物那特有的狹長口眼倒是也不至于把東西漏出來 不經意間眼珠會冷不丁轉一下的玩具娃娃;刻畫有奇怪紋路的電視遙控器電池;泡在水缸里的人手;一打十二只困成一摞的蝙蝠右翅…
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水壺裝滿,甄輝齊取出徽章空間里的開水給自己泡了一壺尹熙頤帶來云裳閣的極品普洱茶,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開始一件一件檢查這些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