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直接插入教室水泥地面的大刀,國字臉明智地決定不做正面對抗,并搶在三個女人之前回答了二把刀的問題“我叫郝端明,在小公司做公關,擅長見義勇為。”
比起那位癮君子扮相的“帥氣小哥”九命貓,國字臉的相貌可謂十分端正。如果能稍微再美型一點,那么絕對是五六十年代電影里的男主角,或者去播報新聞也是不錯的。
只是最后這特長…怎么聽怎么嘲諷,讓黑著臉的九命貓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其實郝先生是真沒挑釁的意思,他這人除了好打抱不平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長處,總不能說自己能用眼眶開啤酒瓶這種事吧?
“好一個見義勇為,爺就喜歡這種有危險沖在最前面的。你呢?”二把刀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接著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個被傳送進來的女人。
女人毫無意義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左右望了望,繼而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戰戰兢兢回答道“我…我叫田白莎,我是,是項目副組長…我擅長…我會,心小餅干。”
雖然不想正面起沖突,但郝端明真心不認為那怪力大漢和他身邊古怪的情侶會把自己怎么樣。因此比起擔心處境,剛剛說出“擅長見義勇為”這種恥度爆表的言論才是這貨此刻內心主要糾結的問題。
所以當聽到“心小餅干”這種回答時,心里第一反應是嗯,很好。這樣就算說出用眼睛開瓶蓋那種事也無所謂了吧?
蚊子般的聲音落在超人的耳中還是可以勉強辨別的,二把刀對田白莎的回答不置可否。這種弄不清狀況的新人他見多了,總是最先死的。所以他也不想對一個死人多話,而是終于把目光投向了甄輝齊的兩個同學身上。
“我叫薛可曖,是這個班的班長,特長是語文和英語。”薛可曖謹慎地看著面露兇相的二把刀。內心里小心臟都快嚇得自個兒蹦出來長腿兒跑了,表面上卻維持著鎮定。
“我叫桂欣香,擅長靈異…啊!”
誰知這時,說到一半的桂欣香突然一聲凄厲的大叫,將二把刀都嚇了一跳。
她的手指顫顫巍巍指向了郝端明的腳下。后者也感覺到順著二把刀的視線轉身去看身后女孩時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抬腳一看,原來一桿毛筆被他踩碎了中段,斷成兩半。
就讀這所鄉鎮中學的孩子使用廉價的塑料筆桿毛筆本就正常,更何況這桿筆還在先前開始玩筆仙時一早就被桂欣香用刻刀深深刻上了“咒文”,塑料筆桿變得更加脆弱。
“完了完了,死定了,我們全都死定了…”
讓人意外的是,二把刀并沒有責備女孩的打斷,而是神色凝重起來。雖然只有點光初階的境界,但身為團長多少有點底蘊,他是一個已經隱約摸到體內能量門檻的玩家。剛剛的一瞬,只有他一個感受到房間里的氣氛陡然變了。
“你們,在干嘛?”他這才注意到兩人桌上一看就不尋常的魔法陣。一個身為團長的應選者,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然而桂欣香此刻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來,還是薛可曖代她回答“你們出現之前,我們在玩筆仙。”
“團長,原來她們倆是npc啊。”九命貓立即理解了問題的關鍵。
對于這個斷定二把刀并不懷疑,他很清楚是自己先入為主了。現在細想一下,所有人進入游戲后都是趴在地上,但他第一眼看去時這兩個女孩都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她們也是玩家的話,那豈不是說明她們的躍維進境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了?再者說,是不是 npc這種問題,一瞬間就會暴露出來的。
確實游戲開始時會傾向于把玩家傳送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但安全可不意味著沒有人。這種直接出現在npc身邊的情況他自己沒經歷過,但卻十分清楚是存在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游戲一開始就出現在身邊的npc十之有九是無法對玩家構成威脅的。
是的,關于躍維與安全屋這些事,以及許多拉馬克游戲的規律規則他都清楚得很。
因為在他們那個域里,并不像曲蕓的世界這樣三足鼎立,而是一家獨大的局面。那個位于世界頂點的團隊出于自身的利益需要,向底層玩家們公布了許多他們本沒有機會知道的真相。
“團長,門打不開,要強力破壞么?”此時七情魚已經來到了門口想要向外查探,誰知看起來沒有上鎖的教室正門卻是紋絲不動。
“試試吧,”二把刀點頭“如果這兩個土著說的是真的,這場游戲恐怕是關于靈異鬼怪什么的。那是一種非常高端的力量,相當麻煩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恐怕只有被牽著鼻子走,按照那些力量遵循的規則走才能活下去了。”
“解謎探索嗎?沒事,小魚還是蠻擅長這些事的。”九命貓說著走到教室后門。確認了一下同樣沒有上鎖又打不開后,便開始揮拳猛砸。
他的力量雖然還遠及不上任棉霜的程度,但是明顯已經比尋常人大了太多。幾拳過后連墻皮都震掉了幾塊,光看上去就知道,如果是尋常的木門,就算上鎖也早就被擊穿了。
見到這番情景,二把刀也坐不住了。畢竟就算要遵循什么玄靈的規則游戲,可他現在連個線索也找不到啊。于是把心一橫抄起刀就向窗口砍去,好得先離開這個房間。
太過狹窄的空間給他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如果在這里被什么有型無形的危險突然襲擊,連個周旋的余地都沒有。所以他做出了一個自以為明智的選擇,首當其沖破開閉鎖的環境,先要在自身處境上把握主動。
揮刀攻擊時他還留了個心眼,交叉的雙鋒一邊砍向房間邊緣中看起來最為脆弱的玻璃,另一邊則是砍向了表面上最不可能被破壞的水泥墻面。以他的實力,如果沒有什么異常的話,無論是玻璃還是水泥墻,一刀兩斷都不在話下。
然而事實上的結果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