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刷刷…一連五個發光的人型物體像是被復印機機分行拓寫一般以極快的速度一層層刷出在教室課桌間的空地上。只兩秒鐘這些東西就完全成型不再變化。
這一切發生得無聲無息。如果不是身處于這間教室或者正在有意觀察這里,即便是龍女或李宗那般境界的人物也只會位于隔壁而渾然不覺。
無論從四維視角觀察精神力的波動亦或從五維視角直接分析這里位于宇宙膜上的物理常數,都不會有發現有任何異常。
如果學校附近的村鎮有人正好不經意抬頭看天,也只會以為是被遠處的玻璃晃了一下眼而已。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桂欣香和薛可曖齊齊目瞪口呆地盯著一地的人形光團,手中的筆哐當一聲掉在桌上,隨即自己滾落到地下。
“筆…筆仙顯靈了…”桂欣香失了魂般喃喃道。
她不知道假使真有筆仙降臨在這所學校,看到眼前的場景估計內心也是懵逼的。
然后,光團一個個“打開”了。
最先打開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膀大腰圓一臉橫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樣子。讓兩個女孩光是和他同處一室就感覺渾身一緊使不上力氣。這還與他詭異的登場方式無關,純粹是被震懾于個人的氣勢。
莽漢身上散發出一股如有實質的戾氣,耀武揚威般不受控制地張揚著,仿佛能裹挾著恐懼滲透進周圍人的骨髓。
“一,二,三,四,五,六,七…咦?這場怎么這么多新人?”莽漢的聲音如他周身縈繞的氣場一樣粗魯嚇人。
說是第一個打開,其實也就比旁人快了不到一秒鐘。所以這位抬頭去數隊友的時候其余人也都打開了,他自然是把教室里原本的兩個女生也給算了進去。
事實上,除了一對青年男女起身后直接走到莽漢身邊外,剩下一個女白領和一個國字臉的男人也都和教室里原本的兩個女孩一齊愣在當場。
米莎說過打開的速度與生命的維度層次有關。由此看來這幫應選者恐怕實力并不算強。而那中年漢子的一身氣勢放到老玩家的圈子里更是成了笑話,典型的實力低微,不懂得控制自身才會產生的現象。
如果不信,看看平日里龍女的游刃有余,李宗的儒雅…便是霍鑫也隨時表露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嘴臉引得無數名媛為之癡狂。
這些強者有哪個是出了門就把路人嚇得聞風喪膽十室九空的?就算身為人類天敵的康斯妮也從未在露出獠牙之間就把獵物嚇跑過啊。
先前緣聚緣斷那一場鴻門宴,到了需要釋放氣勢施壓的時候李宗單是外放氣勢就能把曲蕓壓得內傷爆發。這才是強者的氣度和手段。
“團長,我看這四個家伙,全都是第一場的純新人。雖然很可惜沒法補充戰力,但至少這場是不缺炮灰了。”莽漢身后的女人說道,那聲音軟魅得一個字恨不得拐上八道彎。
“你什么意思?你們是什么人?”聽到“炮灰”二字國字臉下意識護在三個女人身前挺身問道。
對面的女人只是微微一笑,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國字臉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閃身到他的面前,用一只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后者的下巴 “聽好了呦,姐姐我叫七情魚,這位帥氣的小哥叫九命貓。最后這位霸氣的老大就是我們的團長,二把刀。在這里他也是你們所有人的團長,要你們生你們就生,要你們死你們就死。
所以啊,接下來要怎么說話,最好自己想想清楚呦”
顯然,這三個應選者用的全都是假名。如果他們有達到進入域的最低標準,那么這些名字很可能也像“音樂家”,“s女王”一樣都是在域中認證過的應選者唯一性名稱,極有可能與他們的能力和拉馬克徽章有關。
七情魚和九命貓這名字一聽就讓人猜想這兩位恐怕是同時進入游戲的情侶。更何況魚姑娘居然把那個尖嘴猴腮長得像是藥嗑多了一樣的黑瘦小個子稱為“帥氣的小哥”,其中奸情幾乎讓人一目了然了。
而二把刀這名字…以玩家的角度去解讀也就只能理解為使刀的了。畢竟往這詞的引申義上去想實在很難理解為什么有人會如此自稱。
然后這位刀客果然憑空抽出兩把大環刀往地下一杵,隨便拉了把課椅抱臂坐下,將兩只手肘分別拄在一對刀柄上,匪氣十足道 “報出你們的姓名職業特長。如果你們誰是第二場,自己站出來。否則的話,呵呵,當炮灰也不要有怨言。這是新人的命。”
這種事曲蕓是從來不會干的,除非遇到看著順眼的妹子,不然新人對云裳仙府來說就屬于略微提高游戲難度的一點雞肋。要新人去趟雷,曲蕓還怕壞了自己的布局呢。
依子沒有義務給你們說明情況,你們聽不聽話是自己的事。遇到聽話的倒也不介意幫一把救一命;不聽勸的就一拍兩散,請自行跑到我們游戲目標之外的角落去自生自滅;要是遇到不聽話還來搗亂的,呵呵,看本姑娘怎么玩死你。
以上,便是云裳仙府這種成員穩定實力穩健的團隊對待新人的態度了。當然根據各個團隊的風格與團長團員性格,具體的操作方式略有不同,但整體的結果卻是大同小異的。
比如有些善良陣營的團隊會給每個新人說明情況并發放一些包括武器在內的廉價求生物資,而一些邪惡陣營的團隊則會為了防止新人亂跑礙事而不惜付出一些代價也要直接把它們殺光。
但無論如何,實力強勁的團隊把新人用來當炮灰都是極少見的也許有人會把虐殺新人當做一種樂趣,但是至于應付游戲中的危險…抱歉,老子有更穩妥的辦法。
所以從另一個側面來看,二把刀的團隊正是一支需要借助新人力量才能應付游戲目標的隊伍。或者換句話說,就是游戲底層那種十次游戲有九次通關失敗,只以“活下去”為唯一目標的拉馬克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