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想不明白百里河澤究竟哪里來的自信,時至今日,依舊認不清現實。
不過,她可不想再度激怒他。
很顯然,她不是他的對手。
最為明智的做法是,先穩住他的情緒,盡可能地避免同他爭鋒相對。
正當鳳無憂決定昧著良心恭維百里河澤之際,內室外驟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鳳無憂,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蹄子!本郡主今日非撕爛你的臉,看你還怎么勾引王兄!”
門外,君拂謾罵不止,囂張且蠻橫。
屋內,鳳無憂卻因此而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回,幸虧君拂來得及時。
不然,她當真不知道該拿百里河澤如何是好。
君拂見屋內無人回應,氣憤地以腳踹門,嘴里依舊罵罵咧咧,“鳳無憂,你一個大男人,為何非要纏著王兄?你可知,君家開枝散葉的重任,全落在王兄一人身上?”
“爺與你王兄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
鳳無憂為激怒君拂,特特扯著嗓子,語氣不善地回著話。
她心下腹誹著,只要君拂敢闖入內室之中,百里河澤必定無法繼續對她施暴。
到時候,她便可趁機逃脫百里河澤的桎梏。
果不其然!
君拂一聽鳳無憂所言,怒不可遏,猛一使勁,大腳踹開緊掩著的門扉。
“鳳無憂,你要是敢嫁入攝政王府,本郡主定會折磨得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君拂仗著自己懷了云非白的骨肉,底氣十足,說話都硬氣了幾分。
她前腳剛踏入內室,便見鳳無憂被百里河澤尤為曖昧地壓在食案上,衣衫半褪,春光旖旎。
“鳳無憂,你竟敢背著王兄同百里河澤私相授受!本郡主這就去告訴王兄,好讓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百里河澤雋秀的眉輕輕蹙起,他倏然放開被他囿于身下的鳳無憂,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移至君拂跟前,一手死死地掐著她的脖頸。
他眸中的殺氣于須臾間噴薄欲出,“君拂,你聽清楚了!鳳無憂是本座的人,任何人不得肆意辱罵她。違者,殺無赦。”
“百里河澤,你以為你是誰?你若是敢傷及本郡主腹中胎兒,云秦太子絕不可能放過你。”
君拂深知自己的肚子有多金貴,因此,即便是在百里河澤面前,亦不似之前唯唯諾諾戰戰兢兢。
“你以為云非白會為了你同本座撕破臉?”
百里河澤橫亙在君拂脖頸上的五指猛地一收,差點兒勒得她喘不過氣。
正當此時,一眾云秦暗衛紛紛現身,分兩路涌入內室之中,將百里河澤團團包圍。
為首的暗衛鄭重其事地說道,“君拂郡主乃太子殿下欽點的太子妃,還望東臨國師網開一面。”
百里河澤淡淡地掃了眼周遭來勢洶洶的暗衛,他深知自己的實力暫時還無法同云非白相抗衡。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選擇先行松開君拂的脖頸,放她安然離去。
待云秦暗衛將驚魂未定的君拂護送出神算醫館,百里河澤亦回過眸,定定地瞅著衣衫不整的鳳無憂。
他最不愿傷害的人,正是鳳無憂。
可事實上,他總是不遺余力地傷害著她。
“你真打算嫁給君墨染?”
“爺打算嫁給誰,與你無關。”
鳳無憂瞅著顧南風,青鸞等人已經聞聲趕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終于平穩落地。
百里河澤聞言,并未如方才那般暴跳如雷。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襟,旋即在顧南風等人的注視下,衣冠楚楚走出了神算醫館。
鳳無憂冷睨著百里河澤的背影,心中憂慮只增不減。
君墨染明明已經在神算醫館周圍,安插了數十位暗影衛。
照理說,即便是身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也不能悄無聲息地挺進醫館。
可令人防不勝防的是,百里河澤手下能人異士眾多。
他單憑楚十四的致幻術,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地突破重重防線,輕而易舉地闖入她的臥房。
“公子,你沒事吧?”
青鸞尤為擔憂地看向面色凝重的鳳無憂,輕聲詢問道。
鳳無憂雙手輕覆在愈發滾燙的丹田處,若有所思地說著,“沒事。有時間的話,記得給爺找幾本古武典籍。爺的任督二脈似乎被打通了,興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如同武林高手一般飛檐走壁,袖下生風。”
鳳無憂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像君墨染一樣,能動手絕不動腦,用武力干脆粗暴地擺平一切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