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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 收之桑榆

  “攝政王一定會長命百歲。”

  鳳無憂笑眼彎彎,尤為篤定地說著。

  君墨染雖未聽到滿意的答案,但見她這般信任他,心情大好。

  他將她打橫抱起,沉聲道:“今后切莫莽撞行事,本王不希望你再有閃失。”

  “曉得了。”

  鳳無憂點了點頭,有些內疚地道:“都怪爺沉不住氣。”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君墨染勾唇淺笑,顯然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明明可以攔著鳳無憂,等天下第一閣集齊人馬之后,再一舉攻下紫陽觀。

  可鳳無憂突然失憶,將他忘得一干二凈。

  比起報仇,他更希望鳳無憂能在短時間內愛上他。

  而災禍,往往會成為感情的試金石。故而,君墨染才下定決心鋌而走險,不管不顧地陪著她進了紫陽觀。

  他深知,欲再度贏得鳳無憂的心,第一步便是獲得她的信任。

  此刻,鳳無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君墨染俊美無儔的容顏,一邊傻笑,一邊胡亂拭去唇角處的口水印子。

  “攝政王,你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餓了?”

  君墨染這才憶起,鳳無憂自轉醒之后,就沒進過食。

  他將她輕輕抱起,聲色低醇且極富磁性,“等本王喂飽你之后,你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鳳無憂面色一紅,總感覺君墨染在刻意撩撥她。

  她將腦袋埋在他心口處,以遮去緋紅的臉頰,“也不是不可以。”

  君墨染:“…”

  他原以為,鳳無憂失憶之后,會像之前那般抗拒他。

  不成想,她似乎比失憶前還熱情些。

  鳳無憂見他心情不錯,試探性地問道:“爺有一個小小的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說來聽聽。”

  “您老人家壽終正寢之后,您的萬貫家財是歸爺所有么?”

  君墨染滿頭黑線,他就說,鳳無憂絕不可能這么安分。

  這不,剛失憶,就學會裝乖賣巧。

瞅著她這副模樣,倒是極有可能干出謀害親夫的混賬事  “鳳無憂,你最好給本王安分些。”

  “只是問問,沒有其他意思。”

  鳳無憂訕訕而笑,她雖失去了部分記憶,但她腦海中依稀記得,君墨染不止權傾天下,財力亦十分豐厚。

  “安心養胎,不得亂跑。”

  “攝政王,你怎么總是兇神惡煞的?是爺不夠甜美可人,還是你早已移情?”鳳無憂不滿地咕噥道。

  “沒良心的東西。轉眼將本王忘得一干二凈,還好意思懷疑本王移情。”

  君墨染語氣頗酸,即便顧南風安慰他,鳳無憂是因為太在乎他,才會獨獨忘了他。

  可他心里還是十分不舒坦。

  鳳無憂并未察覺到君墨染的情緒,她倏然抬眸,滿眼天真地看向他,“倘若,您老人家哪天心情不好,大手一揮扔給了爺一封休書,爺能不能分得您老人家的一丟丟家產?”

  君墨染:“…”

  他很想告訴鳳無憂,他所有身家全握在她手中,他的即是她的。

  但見鳳無憂竟生出了同他和離的心思,氣得差點兒當場扔下她。

  “攝政王,您倒是說話呀?”

  “不可能。”

  君墨染面容黢黑,聲色冰冷。

  他的原意是,今生今世,鳳無憂都休想同他和離。

  鳳無憂誤以為君墨染不肯分她家產,心情急轉直下,“爺不需要你抱著,你放手。”

  “真不需要?”

  “不需要。”

  鳳無憂掙開了君墨染的懷抱,氣呼呼地沖在了前頭。

  君墨染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跟著,黑金色的眼眸卻頻頻掃向犄角旮旯之處。

  云非白雖順利地逃出了東臨,部分云秦朝臣卻不甘心無功而返。

  他們下定決心,欲憑借君墨染的勢力,對抗殘暴不仁的云閩行、云非白父子。

  眼下,各方勢力依舊潛伏在暗處,實時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

  君墨染自然不會放過罪行累累的云閩行,不過,他并不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動干戈。

  鳳無憂見君墨染遲遲未跟上,倏地停下腳步,疾轉過身,朝著君墨染闊步走去。

  她二話不說,雙臂緊纏著君墨染的胳膊,死死地賴在他身上,不愿松手。

  “怎么了?”

  君墨染回過神,緩聲問道。

  “爺有點害怕。”鳳無憂神色懨懨,雙手緊攥著他的衣領,深怕被他丟下。

  “怕什么?”

  “不知為何,爺心里總會有患得患失之感,仿若錯過了你,便會抱憾終生。”

  君墨染原以為,鳳無憂失去記憶之后,患得患失的人,只有自己。

  他見鳳無憂這般黏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暖意,“不論你記不記得過去,本王都會一如既往地愛著你。”

  鳳無憂慵懶地靠在他懷中,輕聲應著,“爺也會努力的。”

  “吁——”

  正當此時,一輛嵌著金質鑾鈴的馬車迎面駛來,不偏不倚地停在君墨染跟前。

  少頃,一雙滿是薄繭的手自帷帳中探出。

  鳳無憂回首,淡淡地望向帷帳之中端坐在敖澈身側的即墨止鳶。

  即墨止鳶淺淺一笑,聲色似天籟雨霧,“攝政王,攝政王妃,好久不見。”

  出乎意料的是,君墨染、鳳無憂二人并未作回應。

  敖澈輕咳了一聲,巧妙地化解了即墨止鳶此時此刻的尷尬。

  “半個月后,敖某與公主將于北璃京都舉辦婚典。屆時,還望二位蒞臨觀禮。”敖澈不疾不徐地從袖中掏出一封鍍金的請柬,雙手呈至君墨染跟前。

  “恭喜。”

  君墨染懶得同他們二人虛與委蛇,轉身便抱著鳳無憂,入了攝政王府。

  馬車中,即墨止鳶怔怔地瞅著君墨染的背影,杏眸中已蓄滿淚水。

  敖澈放下帷帳,輕柔地替即墨止鳶拭去眼角晶瑩的淚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即墨止鳶搖了搖頭,輕聲道:“無礙。就是看透了人心,一時控制不住情緒而已。”

  “怎么說?”

  即墨止鳶輕靠在敖澈胸膛之上,抽抽噎噎地道,“母后故去之后,東臨朝臣便將我當成了一個笑話。即便是攝政王,也不能免俗。你看,他竟連一句祝福都說得那樣勉強。”

  “公主放心。終有一日,你得以母儀天下,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敖澈信誓旦旦地說道。

大熊貓文學    攝政王他叫我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