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心急如焚,佯怒道,“追風,你能不能專心點?難道,我不比那黑魆魆的門扉好看?”
“怎么會?在我心中,你是天上皎月,純凈,美好。”
“你這張嘴,忒會騙人!”
青鸞氣呼呼地轉過身子,一腳踩空,摔了個狗啃泥。
追風慌了神,他微微躬身,將青鸞抱起,“有沒有崴到腳?”
“嗯。”
青鸞點了點頭,她原本只想做做樣子,不成想,當真崴到了腳。
鳳無憂趁追風垂眸之際,閃身溜出攝政王府。
彼時,霍起已在城門口恭候多時。
他見君墨染率著大軍浩浩蕩蕩而來,倏地戴上同君墨染面上如出一轍的面具,“攝政王,你請放心。霍某定當不辱使命,將入侵我東部國土的倭寇盡數趕回蠻夷之地。”
君墨染微微頷首,同霍起交談了兩句,便朝著云秦的方向,一騎絕塵。
鳳無憂腿腳不便,她遠遠地看著君墨染騎馬遠去的背影,心急如焚。
她正打算劫下霍起身下的汗血寶馬,卻見小德子神色倉皇地跑來。
鳳無憂料想著,小德子身為即墨仁身邊的太監總管,若無要緊的事兒,絕不會如此匆忙地連夜出宮。
“小德子,宮中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攝政王妃,您來得正好。奴才正準備趕去城門口,攔下攝政王呢!”
“攝政王已出城門,怕是趕不上了。”
鳳無憂不動聲色地擋在小德子跟前,深怕小德子追上霍起統領的東臨大軍。
要知道,君墨染在東臨的聲望雖高,依舊有許多人恨他入骨。
若是讓有心人得知君墨染私自去了云秦,后果不堪設想。
“糟了!這回,皇上的處境危險了!”
小德子急得直跺腳,尖細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哭腔。
“小怎么了?”
“半個時辰之前,皇上用過茶歇之后頓感身體不適。奴才正打算宣太醫給皇上瞧瞧,皇上卻讓奴才速速出宮,上城門口尋攝政王幫忙。”
“你是說,有人在皇上茶歇中投毒?”
小德子連連頷首,急得滿頭大汗。
鳳無憂深知君墨染一直不遺余力地庇護著即墨仁。
而今,君墨染不在都城,即墨仁便失去了庇護傘,情況萬分危急。
思及此,她沉聲道,“衣服扒了,入宮的令牌給我。”
“這...”
小德子扭扭捏捏地捂著自己的前襟,略顯羞赧地紅了臉,“王妃,會不會不太合適?”
“想什么呢?爺先入宮,查探查探皇上的情況。你速去神算醫館,務必將顧南風帶入宮中。”
鳳無憂鄭重其事地說道,她直接上手,扒了小德子的外袍,往身上一披,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東臨王宮的方向疾奔而去。
小德子雙手環胸,片刻都不敢耽擱。
他緊咬著下唇,羞答答地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朝著神算醫館跑去。
神算醫館 慕洛言正坐在院中,纏著顧南風和她對弈。
顧南風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說道,“什么時辰了,還敢往外跑?好了傷疤忘了疼!若是碰到歹人,當如何?”
慕洛言卻道,“你管我?!我是來看鳳小將軍的。”
“撒謊都不知打草稿!鳳無憂正在攝政王府安安穩穩做她的攝政王妃,又豈會在醫館現身?你深夜探訪醫館,分明是覬覦老子的美色!”
“覬覦你又如何?你只需回答我,陪不陪我下棋。”
“陪。”
顧南風見慕洛言一改往常文靜溫柔的模樣,連連認慫,規規矩矩地端坐在院子中,陪她對弈。
“我怎么又輸了?不成,再來一局!”
“最后一局!”
顧南風困得撐不開眼,為了盡早結束棋局,頻頻放水。
“咦?我贏了!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不行,我們再來一局。”
慕洛言精神矍鑠,賴在驛館不肯離去。
正當此時,小德子匆匆忙忙地叩響了門扉,“顧神醫,救命!”
“何事?”
顧南風倏然起身,替小德子開了門。
“皇上中毒,危在旦夕。攝政王妃奪了雜家的衣物及令牌,現已入宮。她讓雜家素來神算醫館,請您移駕宮中為皇上解毒。”小德子氣喘吁吁地道。
顧南風眉頭緊皺,如是說道,“夜扣宮門可是死罪。若是沒有令牌,我們今夜定是入不了宮。”
“我爹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慕洛言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以我的性命擔保,我爹為人剛正不阿,忠肝義膽,絕不會背叛皇上。”
“你爹若是得知你半夜三更溜出來私會美男子,還不得劈了你?”
“走吧,美男子!莫要讓鳳小將軍久等。”
慕洛言十分仰慕張揚恣意的鳳無憂,她做夢都希望自己能同鳳無憂一般,既能上陣殺敵,又能保家衛國。
因此,她見鳳無憂急需援助,二話不說,便將顧南風、小德子二人帶至大學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