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白惱羞成怒,倏然抬手,朝著鳳無憂的巴掌小臉扇去。
說時遲,那時快。
鳳無憂未被云非白桎梏住的右手中沾滿了蒙汗藥粉,“啪”地一聲,先云非白一步,糊在了他的臉頰之上。
云非白被迷了眼,倏然松開了鳳無憂的手,踉踉蹌蹌地后退了數步。
“賤人,找死!”
“云秦太子,你可千萬小心些!爺在你臉上糊的藥粉,有腐蝕肌膚之效。不出半個時辰,你這張姣好的臉皮,定會化作一灘血水。”
鳳無憂信口胡謅著,趁云非白視線模糊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著慕洛言的手,于驛館中尤為曲折的廊道中穿梭而過。
云非白雷霆震怒,他一邊以食案上的茶水清洗著被蒙汗藥粉所傷的雙眸,一邊暴喝道,“來人,活捉鳳無憂!”
“是!”
云非白話音一落,暗處便涌出數十位暗衛,朝著鳳無憂、慕洛言二人圍堵而去。
嗖嗖嗖——
數十支箭羽劃破長空,朝著鳳無憂、慕洛言二人激射而去。
鳳無憂犀銳的桃花眼中寒芒暗閃,指間銀針似流光一般,直搗黃龍,于須臾間貫穿了銳不可當的箭羽。
身后,斷箭散落一地。
鳳無憂緊攥著慕洛言的胳膊,一腳踹開左手邊虛掩著的門扉,旋即同她一道閃身而入。
慕洛言瞅著步步逼近的暗衛,急聲道,“鳳小將軍,別管我。不然,我們兩人都逃不了。”
鳳無憂并未答話,疾速轉身,順勢插上門閂。
砰——
遽然間,屋外便傳來暗衛振聾發聵的撞門聲。
鳳無憂瞅著內室中遙遙相對的兩扇窗扉,沉著言之,“等我引開云非白的視線,速速爬出西側窗慵。切記,務必往后門方向跑!出了云非白的院落,便是北堂龍霆的院落。北堂龍霆宅心仁厚,定不會為難于你。”
鳳無憂雖不待見北堂龍霆,不過,他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
“鳳小將軍,我來引開視線!你身手好,逃出生天的幾率比我大很多。”
慕洛言已然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眸中閃著晶瑩的淚光。
沉吟片刻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向鳳無憂表白了心跡,“鳳小將軍,我喜歡你。一見鐘情,至死不渝。”
鳳無憂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地抓過她的手,將之放至自己胸前,“抱歉,沒來得及告訴你爺身上藏著的秘密。”
慕洛言瞳孔微縮,眸中閃過一絲受傷。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陰差陽錯地愛上了一個女人!
慕洛言愣神之際,鳳無憂已然將她推出了窗扉。
下一瞬,鳳無憂亦躍上東側窗慵,先慕洛言一步,腳踹窗扉,魚躍而出。
云非白紫眸中血絲密布,他見鳳無憂若游魚一般溜出東側窗慵,潮鳴電掣般緊跟在鳳無憂身后,窮追不舍。
慕洛言見狀,再顧不得其他,險險避過云秦暗衛的視線,著急忙慌地朝著反方向背馳疾奔。
此時,云非白已經意識到鳳無憂兜頭潑來的并非銷形蝕骨的毒粉,僅僅只是普通的蒙汗藥而已。
他氣急敗壞,接連朝著鳳無憂背部轟去數掌,“莫要再負隅頑抗,今夜你插翅難逃!”
鳳無憂避開數道凌厲掌風,猛地回眸,朝著身后以云非白為首的數十人連發銀針。
咻咻咻——
一時間,除卻云非白之外,他身后的暗衛紛紛被銀針戳中瞳孔,踉蹌倒地,哀嚎遍野。
云非白為避開鳳無憂射來的銀針,忙不迭地側轉過身子。
他眼疾手快地緊攥著其中一根銀針,然而,另一枚銀針已擦過他的耳廓,不偏不倚地穿透了他的臉頰。
滋——
云非白面上傷處鮮血噴濺,于須臾間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怎么也沒想到,毫無內力的鳳無憂,身手竟這般敏捷,總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毫不夸張地說,她的速度,足以秒殺當世頂尖的武林高手。
鳳無憂趁云非白抬手抹去眼瞼上斑駁血跡的空當,挑準了桃紅所在的臥房,閃身而入。
云非白睜眸之際,鳳無憂已經不知所蹤。
他憤懣不已,冷聲詢問著橫七豎八躺倒一地的暗衛,“鳳無憂往哪個方向逃了?”
“小的不知。”
暗衛門無一例外地被銀針貫穿了瞳眸,暫且不論他們的眼珠子保不保得住,起碼當下,已然看不清任何事物。
云非白怒火沖冠,暴喝道,“沒用的廢物!”
彼時,桃紅正斜靠在臥榻之側,雙手輕捧著腹部,低聲哼著曲調平緩的歌謠。
她見鳳無憂慌不擇路地闖入內室之中,倏然起身,快步迎上前,“鳳小將軍!”
“多有叨擾,還請見諒。”
在此之前,鳳無憂已知悉桃紅是傅夜沉安插在云非白身邊的細作。
她心下腹誹著,此情此景,唯有桃紅能助她逃出生天。
桃紅掃了一眼窗紙上的幢幢人影,二話不說,再度褪去剛剛換上的中衣,一手拽著鳳無憂的胳膊,同她一并跨入浴桶之中。
這還是鳳無憂頭一回同女人共浴,氣氛略略有些尷尬。
更為嚴峻的是,鳳無憂天生恐水,這會子被桃紅按入浴桶之中,頭暈眼花,斃感愈發強烈。
砰——
不多時,云非白怒氣騰騰地踹開了門扉,他鷹隼般銳利的眼眸掃視著屋內的角角落落,冷聲詢問著桃紅,“可有聽見異動?”
桃紅大半個身子沉浸在浴桶之中,作驚惶狀,聲色怯怯地答道,“未曾。”
云非白深吸了一口氣,行至浴桶前,稍稍緩和了語氣道,“懷著身孕要格外小心一些。水都涼了,還不快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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