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不就是嫁衣,爺穿就是了!”
鳳無憂如是說道,忽而瞥見托盤底的一抹水紅色的肚兜兒。
她以雙指挑起肚兜上的系帶,盯著肚兜上左右對稱的鏤空設計,不可思議地詢問著追風,“這玩意兒也是君墨染準備的?”
布料少之又少,還給挖了兩個洞,能遮住啥?
追風略顯尷尬地撇過頭,略帶羞赧地說道,“王親自定制嫁衣之時,偶然瞥見這么件中衣,贊不絕口,說是...好辦事。”
鳳無憂忿忿不平道,“格老子的!成日想著辦事,他倒是辦啊!”
她委實想不明白,君墨染到底在猶豫什么。
她除去不小心暈厥那次,根本沒有拒絕過他。
倒是他,每次吻著吻著就突然松開她,自顧自地去泡冷水。
青鸞羞得面頰緋紅,忙不迭地捂住鳳無憂的嘴,輕聲道,“公子,矜持些。”
追風干咳了兩聲,裝作什么也沒聽見,和顏悅色道,“鳳小將軍,若是不愿試穿中衣,不妨先試試嫁衣?”
他面上擺出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心里頭卻樂開了花。
他心下腹誹著,鳳無憂既這般心急,相信過不了多少時日,這肚子就該有動靜了。
“行。”
鳳無憂爽快地應著,不動聲色地順走了托盤上水紅色的肚兜,閃身入了內室。
內室外,追風趁四下無人,暗戳戳地給青鸞遞去一支簪子,“這個送你。”
青鸞垂眸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發簪,鼻頭一酸,兩行清淚掛下,“送我作甚?你還不如拿去贈予榮翠,一表衷腸!”
“簪子上雕刻的是振翅而飛的鸞鳥,送榮翠做什么?”
追風心生惱意,他親手雕刻的簪子,青鸞不屑一顧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他送給榮翠。
他又不喜歡榮翠,干嘛送她?
見他面色不善,青鸞更覺委屈,氣惱地將他推搡出了門外,“你不是和榮翠私定終身了?時至今日,你還想瞞著我。”
“冤枉,我和榮翠之間清清白白!況且,我的心里只有一個你,再容不得其他女人。”
“誰信你的鬼話?”
青鸞正打算掩上大門,慕大學士卻神色慌張地闖入了神算醫館。
他尚未勻過一口氣,便帶著一眾家丁在醫館之中四處翻找。
“言言?你在哪兒?別嚇爹爹!”
慕大學士急得滿頭是汗,聲色俱顫。
此時,顧南風正翹著二郎腿,靠坐在院子中優哉游哉地喂著馬。
他見慕大學士神色焦灼,稍顯疑惑地說道,“慕姑娘兩個時辰前就已離去,難道,她尚未回府?”
慕大學士半信半疑,一手攥著顧南風的前襟,語氣不善道,“說!言言在何處?”
“怎么回事?”
鳳無憂聽聞屋外動靜,風急火燎地換下嫁衣,推門而出。
慕大學士急得五官都擰作了一團,顫聲道,“鳳小將軍,在下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向言言下手?她那么單純,那么善良!甚至于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為你作證,你為何就不能放過她?”
“什么情況?”
鳳無憂聽得一頭霧水,她自出了大理寺府衙大堂之后,就沒見過慕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