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音兒知道錯了。求你,原諒音兒。”
北堂璃音強忍著痛意,朝著北堂龍霆一連磕了數個響頭。
“錯了就是錯了。本王若是輕易原諒你,又怎么對得起鳳無憂?她從未得罪過你,你怎么能如此心狠,屢次構陷于她?”
“是音兒對不起無憂妹妹。音兒發誓,從今往后,定將她視為親妹妹一般,關心她,愛護她,傾盡一生為音兒曾犯下的過錯恕罪。”
北堂龍霆冷哼道,“大可不必。無憂不需要一個心如蛇蝎的姐姐。”
北堂璃音聽明白了北堂龍霆的言下之意,不氣不惱,依舊厚著臉皮企圖挽回早已同她離心的北堂龍霆,“父王說得沒錯,音兒確實不配當你的女兒。承蒙錯愛多年,音兒會永遠銘記父王的養育之恩。”
北堂龍霆神色復雜地看向面容凄楚的北堂璃音。
不知為何,自他知悉了北堂璃音犯下的種種過錯之后,總感覺她時時刻刻都在逢場作戲。
現在的他,已不再相信她的眼淚。
北堂璃音見北堂龍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誤以為自己那番感人肺腑的話打動了他,心中生出幾分竊喜。
她輕倚在北堂龍霆腿邊,低聲啜泣,“父王,音兒好痛!音兒的身體好似被猛獸撕咬過一般,好痛...”
“很痛?”
北堂龍霆劍眉緊擰,沉聲詢問著北堂璃音。
他之所以面露痛楚,并不是因為心疼北堂璃音。
他只是想到鳳無憂被邱如水調制的無解之毒折磨了好幾年,心里難受得緊。
北堂龍霆眼圈發紅,自得知真相之后,他每時每刻都活在自責與愧疚之中。
“父王,救救音兒。”
“自作孽,不可活。”
北堂龍霆不留情面地甩開了北堂璃音的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他前腳一走,在暗處蟄伏許久的百里河澤突然現了身。
百里河澤原打算尋邱如水興師問罪,好為鳳無憂出口惡氣。
不過,他來晚了一步,并未發現邱如水的蹤跡。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癱坐在地,痛苦地捂著腹部的北堂璃音,心生厭惡。
北堂璃音察覺到廂房中多了一個人,不自覺地瑟縮著肩膀,怯怯地看向百里河澤,“國師?”
百里河澤微微頷首,旋即將袖中一方干凈的錦帕遞至北堂璃音手中,“若是無處可去,大可前來紫陽觀投靠本座。”
“多謝國師。”
北堂璃音接過百里河澤手中的錦帕,鼻頭一酸,再度落淚。
百里河澤極其厭惡哭哭啼啼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北堂璃音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他還真不介意當即擰斷她的脖頸。
沉吟片刻之后,百里河澤緩聲道,“今夜子時,本座在紫陽觀摘星閣等你。”
“嗯。”
北堂璃音重重地點了點頭,面上現出一絲欣喜。
果真,天無絕人之路!
她正為自己的前路發愁之際,百里河澤竟向她伸出了援手。
北堂璃音暗忖著,若是能得償所愿,嫁給位高權重的百里河澤,她就有機會在東臨站穩腳跟。
到時候,她有的是機會收拾鳳無憂 今日種種,他日定當加倍奉還!
神算醫館 鳳無憂翹著二郎腿,慵懶地坐在院子中曬著太陽。
端坐在她身側的青鸞,抽噎不止。
鳳無憂打了個哈欠,輕聲安慰著她,“小哭包,你怎么跟北堂老頭兒一樣,總有流不完的眼淚?爺體內的毒差不多已經得解,現在已經無礙。”
“公子,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你要是有恙,青鸞也不活了。”
“都說,禍害遺千年。爺這么大一個禍害,活上千百載應當不成問題。”
“嗯。”
青鸞微微頷首,面上剛擠出一絲笑容,在瞥見門口處笑意吟吟的追風之后,瞬間沉了臉。
追風并未察覺到青鸞的異樣之處,信步行至鳳無憂跟前,旋即將手中托盤上的鳳冠霞帔同嫁衣遞至鳳無憂手中。
“鳳小將軍,你先試試合不合身?”
“君墨染的速度竟這么快!”
鳳無憂莞爾淺笑,隨手拎起托盤上的嫁衣,在自己身前比試了一番。
“美則美矣,就是領口太低了些。”
鳳無憂嘖嘖出聲,十分疑惑地詢問著追風,“君墨染就讓爺穿這個?你們難道不覺得一個大男人穿著露胸嫁衣,很奇怪?”
“不奇怪。鳳小將軍姿容無雙,這身嫁衣定能完美地勾勒出您玲瓏曼妙的身段。”追風連聲應著。
“是么?你們當真不覺得一個大男人胸前突然多了兩坨肉很違和?”
“公子,你并不是男人呀!女人有胸才好看,何須藏著掖著?”青鸞如是說道。
追風亦附和道,“青鸞姑娘所言極是。”
鳳無憂穿慣了男裝,縱青鸞和追風如何勸說,心里頭依舊不大情愿換上嫁衣。
不過,嫁衣既是君墨染精心準備,她即便再別扭,也要為他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