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鳳無憂狹長的桃花眼微瞇,齜著兩排皓齒連打了數個噴嚏。
她隨意地擤了擤鼻涕,低聲咕噥著,“怎么總有刁民想害爺?”
鐵手稍稍緩了口氣,遂朝著步履虛浮的鳳無憂迎了上去,“鳳小將軍,你醉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府?”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她細窄的腰肢伸去了手。
“司命,速宣鐵手。”
君墨染淡淡地掃了一眼酩酊大醉的鳳無憂,暗生怒火。
司命微微抬眸,瞬時便明白了君墨染的意思。
下一瞬,他已然飛身至鐵手跟前,不動聲色地握住了鐵手朝鳳無憂生出的手,“鐵手,王急召。”
“哦。司命,你幫我看著鳳小將軍吧!他醉得胡話連篇,我不放心。”鐵手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轉而一本正經地囑咐著司命。
“你還是擔憂擔憂你自己吧!”
司命搖了搖頭,利落地擒著鐵手的衣領,直截了當地將他往君墨染那處領。
沒了鐵手的照看,鳳無憂歡脫的性子加之上頭的酒勁,一點即燃。
她倏然起身,抬眸盯著高臺上輕歌曼舞的妖嬈舞姬,吃吃一笑,“嗐,跳得還沒我好。”
追風聞言,連出聲詢問道,“鳳小將軍,你要去哪?”
“我要上臺,為大家表演才藝!”
鳳無憂振臂高呼,頰面上的醺紅酒意若胭脂般,將她襯得愈發嫵媚裊娜。
“別!鳳小將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捉拿女賊,不是才藝表演。”追風扶額,連連跟在她后頭,卻怎么也攔不住她。
“哼!今兒個,我非要展示一下非凡的男性魅力!讓大家知道,無敵是多么寂寞~”
鳳無憂說到后面,索性唱了出來。
這一刻,她將北璃那些雜碎忘得一干二凈。
這一瞬,她的眼里只有醉柳軒中地鋪白玉,鑿地為蓮的煙籠戲臺。
鳳無憂覺得,只要自己登上臺宣泄一番,前世今生所受的委屈,便可化作泡影,隨風幻滅。
“男性魅力?”
追風瞳孔急劇地收縮著,驚懼得就差給鳳無憂跪下磕頭。
他深知君墨染對鳳無憂的異樣情愫,故而,鳳無憂若借著酒興,登臺脫衣聚眾圍觀,他也難辭其咎。
“鳳小將軍,低調些!”
追風嚇得雙手緊捂脖頸,深怕君墨染怪罪下來,直接削了他的腦袋。
“追風兄言之有理,那我低調點兒。”
鳳無憂雙眼藏著慧黠,朝著追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追風尚未歇口氣,鳳無憂便趁他不備,凌空躍上戲臺。
她一手撩開臺柱邊繡著銀線海棠花的珍珠鮫紗簾幕,翩翩然似絳珠仙,緩緩探出大半個腦袋。
風起綃動,鳳無憂著一身裁剪合體的月牙白對襟錦袍,步履輕盈地行至臺前。
她身姿頎長,如芝蘭玉樹,皎皎霽月。
她巧笑倩兮,縱不置一詞,亦難掩周身華彩。
追風一看,急了眼,拔高了聲音朝鳳無憂吼道,“鳳小將軍,男性魅力留著向王展示就行了!你若是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王非閹了你不可!”
鳳無憂不悅地皺緊了眉頭,反嗆著追風,“別跟爺提那個混賬玩意兒!他若敢閹了爺,爺就...隨他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