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起,秋色沉,天幕微末,星辰黯。
待鳳無憂處理妥帖身上事,夜已深沉。
她立于護城河畔,滿眼燈火撞入心坎間。
“也不知道阿黃如何了?”
鳳無憂幽幽地嘆了口氣,雖然她家二哈十分不靠譜,但它多年的陪伴,卻溫暖了她每個孤枕難眠的夜晚。
怔忪間,身后喧鬧聲頓起。
只見追風、鐵手二人風風火火地帶著一群暗影衛,仍馬不停蹄地奔走于京都街頭。
“追風,你快給我說說,百里河澤真被人那啥了?”鐵手拽著追風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噓,別聲張!”
追風故作神秘地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旋即同鐵手竊竊私語道,“千真萬確。我闖入醉柳軒時,他們還在卿卿我我。”
“是何姿勢?你給我演示演示!”鐵手追問道。
追風搖了搖頭,“不堪入目。總之,你只要記得,百里河澤在下風便是。”
“若有機會,真想認識認識勇于征服冰山的那位勇士。”鐵手由衷感嘆著,他將胳膊搭在追風肩上,見追風并未推開他,遂又將臉貼近追風臉頰。
“一邊去,渾身惡臭!”
鐵手被追風推搡至一邊,無奈地聳了聳肩,“這真不賴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慘,花了半天時間穿梭于京都中大大小小的茅廁,還未找到無憂小弟。染上一身臭氣算是輕的了,王若是勃然大怒,我估計得被扒層皮。”
追風故作高深地剜了鐵手一眼,“榆木腦袋!難道,你沒發現王對鳳小將軍很不一般?還好意思小弟長,小弟短地叫喚!”
“怎么說?”
鐵手自然察覺到了君墨染的反常,可他卻猜不透君墨染對鳳無憂究竟出于何種目的。
聞言,鳳無憂亦抖擻了精神,側身偷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
“王于昨日深夜情竇初開,今兒個又執著于炸毀鳳小將軍的下半身,這說明什么?”
鐵手搖了搖頭,反問道,“這能說明什么?”
“笨!這說明咱們王爺長大了,開始懂得何為欲望。他定是對鳳小將軍起了欲望,又對自己身體以及心理上的變化心生懊惱,故而惱羞成怒,才下令炸毀鳳小將軍的下半身,眼不見為凈。”追風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你,你是說,王喜歡鳳小將軍!”鐵手瞪大了眼眸,失聲驚呼。
“未必是喜歡,可能就是饞他身子。”
追風面露淺笑,一想到君墨染初初開竅,他就覺十分欣慰。
這意味著,君家后繼有人了。
鳳無憂聞言,下意識地攏了攏衣襟,“他這么急迫地想要尋到我,定如追風所述那般,饞我的身子。”
“鳳無憂,還逃么?”
“誰?”
鳳無憂驚乍轉身,一不小心又跌入君墨染懷中。
他身上龍涎香氣息一股腦兒地鉆入她的鼻腔,使得她一連打了數個噴嚏。
君墨染居高臨下地看著鳳無憂,不動聲色地將她推至一旁,“還逃么?”
他聲線魔魅,面上雖看不出絲毫怒氣,但鳳無憂依舊十分忌憚他。
“攝政王,我找你找得好苦!走丟的這半日,我受盡人情冷暖,至今還未吃上飯。不逃了,再也不逃了。”鳳無憂下意識地往后退去,情真意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