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
百里河澤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他冷眼看著巧笑嫣然的鳳無憂,巋然不動的冰山臉終于現出了一道裂痕。
“在!”
鳳無憂脆聲應著,討巧地沖著百里河澤眨了眨眼。
她原想趁機遁逃,忽而憶起自己還有一包袱銀錠被遺落在當鋪門口,瞬間又改了主意。
她思忖著那包袱銀錠若未被君墨染繳獲,也該被路人拾走,總而言之,是決計尋不回來了。
沒了銀子傍身,饒是鳳無憂這般囂張狂妄之人,也少了些底氣。
百里河澤眉梢一抬,冷淡地看著鳳無憂擠眉弄眼的樣子,沉聲道,“又想干什么?”
鳳無憂靈氣逼人的眼眸細細打量著百里河澤,檀口輕啟,“可惜了。”
“???”
百里河澤一臉疑惑地看著鳳無憂,他本可以直接將她扔出屋,卻又好奇她欲說些什么。
“國師大人白衣飄袂,仙氣逼人。比起攝政王來,亦毫不遜色。只可惜,您腰間的玉佩顯得俗氣了些,將您身上的仙氣生生耗盡,使您看起來,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鳳無憂指了指百里河澤腰間成色一流的玉佩,略顯遺憾地嘆了口氣。
“鳳無憂!你很缺錢?”百里河澤滿頭黑線,他實在搞不懂鳳無憂的臉皮怎么這樣厚。
搶了他的衣物不說,這會子還想奪去他的玉佩。
“初來乍到,手頭有些緊。”鳳無憂重重地點了點頭,尤為坦誠地答道。
啪——
百里河澤將一袋碎銀子摔在地上,冷聲道,“滾。”
“國師大人給錢的姿勢,真俊!”
鳳無憂訕訕笑著,躬身拾起落在腳邊的錢袋,麻溜地從百里河澤面前掠過,眨眼功夫便沒了蹤跡。
百里河澤略顯失神地盯著空蕩蕩的門口,眸色微閃。
從未有人敢這樣挑戰他的底線,可鳳無憂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激怒他。
若是旁人,興許早就成了一具死尸,但百里河澤偏偏無法對她下死手。
“興許,他當真能成為君墨染唯一的軟肋。”
百里河澤自言自語著,為自己的反常之舉找了個合理的借口。
鳳無憂揣著熱乎乎尚還留有百里河澤身上余溫的錢袋,轉眼就去販賣胭脂水粉的商鋪中購置月事布。
“掌柜的,將你們店里所有月事布拿出來,爺要好好挑選一番。”鳳無憂大手一揮,從錢袋中取出一小錠碎銀子重重拍在柜桌上。
“公子說什么?”掌柜神色微怔,半天沒回過神。
她從商三十多年,還是頭一回遇上孤身來買月事布的男人。
“爺不慎被暗器所傷,蛋碎了,只有月事布能兜住爺的憂傷,聽懂了?”鳳無憂隨口胡謅道。
掌柜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訥訥應道,“公子稍等片刻。”
商鋪外,百里河澤靜靜地凝視著鳳無憂的背影,面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鳳無憂眼皮一跳,敏銳地察覺到投注在她背后的視線,但當她回眸之際,卻又一無所獲。
“見鬼了,總感覺有刁民在覬覦爺的美色。”
鳳無憂咕噥了一聲,遂又全神貫注地挑選著琳瑯滿目的月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