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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熱血兄弟

第一百二十四章熱血兄弟  “啊弟,慢點吃,別噎著了。”

  “嗯…嗯,…沒…事兒,”

  “我說李大郎,某家給你送只雞,就挨了十鞭子,

  這剛一回去,又被阿爹知道了經過,再抽了十鞭子,

  你說某家冤枉不冤枉?

  你別只顧著吃!倒是給句話啊!”

  另一個帶著小奶氣的童聲,也在旁邊響了起來;“兄長,你說給我做一個車,什么時候給我弄啊?”

  只見說話的小孩子,一臉萌新的站在八仙桌旁邊,身高比桌子還矮小了兩個頭。

  這小孩兒,手里拿著一個精美的大陀螺,仰著個臉,

  期待的看著桌子邊,正在面對一桌子精美的吃食,

  狂轟亂炸,猶如風卷殘云的李鈺!

  這種猴急的吃相,可不就是那餓死鬼投胎一般?

  屋里一張八仙桌,坐了大小年齡不同的六個人,

  說話的程處亮,站的筆直,寧肯座位空出來一個,也要堅決保持站力的姿態。

  沒錯,今日是第六天了,李鈺已經被刑滿釋放了出來。

  程咬金的六個崽兒,和秦瓊兩三歲的兒子~秦懷道,

  都來了李鈺的別院里探望!

  秦家的大夫人,秦瓊正妻,早早的就交代了廚房,做了一桌子豐盛的美味佳肴,

  只等著李鈺書房門外,那四個帶甲的兵士,打開了門上的銅鎖。

  一群人趕緊攙扶著,已經餓的眼冒金星的李鈺,回歸了他的大院子里!

  八仙桌旁邊,站滿了眾人的侍女,和護衛。

  李鈺的貼身婢女,一會兒給李鈺斟酒,一會兒給李鈺夾菜,

  抽空還得給他擦掉,嘴角留出來的豬油!忙的是不亦樂乎。

  不過再忙也是開心的!他已經五天沒有見到這小郎君了。

  天天揪心著郎君,是否已經餓壞了身子,奈何那翼國公可是郎君的叔父長輩,

  對郎君的教導,懲處,也是天經地義。

  就連秦夫人都不好多說話。

  何況她一個貼身的侍女!

  再者說,這里是長安城,可不是藍田,

  這翼國公的府邸,也比不得縣子府里方的便!

  容娘只能揪著心,等待煎熬了五天!

  “咳,咳…啊,咳咳,”

  狼吞虎咽的李鈺,一個沒留神,就被一嘴紅燒肉,嗆住了嗓子眼兒,

  不停的咳嗽起來,憋的是臉紅脖子粗!

  容娘也顧不上,正要往李鈺陶瓷盆里夾肉的筷子,趕緊撫慰著李鈺的后頸!

  旁邊的程處嗣,和另一邊的程處亮也趕緊來拍李鈺的后背!

  “啊弟,都說讓你慢點吃了,你非不聽,

  我等皆是用過了吃食的,又沒人跟你搶…”

  “哈哈哈哈,我說李大郎,

  活該你如此,

  某家為你送雞,前后領了二十鞭子,

  你到好!竟一句感激的話都不曾說,

  這就是上天在懲罰你,叫你刻薄寡恩,嗆死你個殺才…哎呀…”

  正在彎著腰咳嗽的李鈺,剛吐出嗓子眼兒里,那一堆紅燒肉,

  順手就在程處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一家伙就把程處亮打的蹦了起來。

  他這屁股已經被那二十鞭子,抽爛了的。

  容娘給旁邊伺候的那些丫鬟,打了個眼色,

  立馬就上來幾個手腳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殘渣!

  接過丫鬟手里的濕布巾,李鈺擦凈了嘴臉,

  這才奸笑起來;“程二,你也太矯情了些,

  某壓根兒就沒用力,何需如此大驚小怪!”

  已經疼的眼淚滿框的程二,倔強的分辨;“你是沒用力,

  可某家這屁股,已經被那二十鞭子抽開了花,

  哪里還經得起折騰,如今連就寢都是趴著的!”

  李鈺看程處亮疼的咬牙切齒也不叫出一聲,

  心里著實感動的不行,緊緊抓住程處亮的一只手,哽咽了一句;“好兄弟!”

  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程處亮咧著嘴,不屑一顧道;“看你那娘們唧唧的樣!

  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某家兄弟六人,哪個不曾被抽?就是軍棍都挨過了數次,

  某家也不放在心上…“嘶…”

  程處亮嘴里說的輕松,屁股卻疼的不行!

  “程二,本郎君如今釋放了出來,一切安好,

  左右也沒什么大事,不如就回去修養吧,

  看這樣子,沒有個十天八天的,恐也好不徹底。”

  “成,某家先回去就是,你先歇息兩天,

  不過,這次可輪到你去程府,探視某家了。”

  李鈺一臉輕松的道;“放心便是,待我休整兩日,便去看你,

  屆時,本郎君給你做個叫花雞吃。”

  正要離去的程處亮,聞言一頓。

  “何為叫花雞?可比的上你做那些精美的吃食?”

  見程二竟然質疑自己吃貨的威名,

  李鈺立馬將自己胸脯子,拍的啪啪直響;“那是自然,本郎君制作出來的吃食,哪一道不是人間美味?

  這叫花雞,得選出上等的嫩雞,清洗干凈,

  用鹽巴腌制,再輔以各種香料,入其肚中。

  荷葉包裹,再糊上泥巴,

  放入火中燒烤成熟,

  到時候,剝開泥巴,那味道,嘖!嘖!嘖!

  吃起來,別提有多爽快,這次就便宜你了!

  誰讓你替我挨了二十鞭子呢。”

  程處亮狂咽幾口唾沫,狠狠的說到;“一言為定,等你歇息好了,可不要食言,

  如若不然,某家定要將你揍的一身沒皮!”

  “都說了你放心離去,本郎君何時食言過?

  去吧去吧,看你這走路的架勢就鬧心!”

  打發走了程二,李鈺和一眾兄弟,嘮起了家常!

  “大兄,小弟有個想法,”

  “哦?什么想法,你整天一堆的想法,稀奇古怪,這次又要做些什么事來?”

  李鈺彎下腰,將秦懷道抱在了懷里。

  繼續道;“小弟這次被圈了五天,起因就是當時小弟愚笨,說了些蠢話而起。

  小弟對此事也是耿耿于懷,眾家兄弟皆出自武將門戶,

  奈何獨小弟一人,于行軍之事卻一竅不通,

  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些。”

  程處嗣還未說話,對面坐著的程處弼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李大郎,說起來你這事兒,如今,已經在武將世家的孩童圈子里,瘋傳開來,

  現如今,誰不知道你李大朗的大名?

  特別是你那句;將軍何不弄個小灶?

  就如同晉惠帝那句;百姓無粟米充饑,何不食肉糜一般!

  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番話,立馬引來其他幾個兄弟的共鳴,

  就連程處嗣也憋不住,露出一臉的笑容!

  程處嗣溫和的言道;“阿弟那日確實有些魯莽,

  對行軍之事,既不擅長,便不言語就是,何以說出如此失敗的話來?

  這愛兵如子,乃是賢將行軍之第一要緊之事,

  將軍開小灶,豈不是昏庸無能?

  如此簡單之事,阿弟竟然都能說錯,如何不招恥笑?

  想來此事,必成為長安城,武將陣營里的笑柄!

  唉…這眾口悠悠,如何填堵?此也是你口無遮,攔咎由自取!

  今后的言行舉止,可要仔細小心,莫要再說那些無稽之談!平白的掉了身價!”

  李鈺狠狠的點了點頭,

  他前世就是十分好強,又緊著面子。

  如今被當做笑料,著實難受!

  想起以后被武將圈子里的兄弟們笑話,李鈺有些很不服氣,

  不就是行軍打仗嗎,小爺不懂可以學啊,

  再說了,前世看過那么多電影電視劇,

  難道后世千年的總結,還比不上這些大唐的古人?不服了還!

  惹毛了,把毛爺爺那~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游擊戰術拿出來,還不亮瞎你們這些古人的眼?

  下定決心的李鈺,狠狠的說道;“大兄,小弟的想法就是,

  即日起,開始學習兵法戰陣,將那些行軍之事,弄個清楚明白。

  將來也叫別人,不敢小看于我!大兄以為如何?”

  程處嗣想當然的說道;“如此甚好啊,

  阿弟有這想法,才是我武將門戶子弟應有之意,

  早就應該如此,也不能一味的學文,這兵法戰事,也同樣不能落于人后,

  以阿弟的智慧,倘若學成,必定是統帥三軍的大將之才,”

  “額,小弟可不敢夸如此海口,只是覺得,

  眾家兄弟皆知兵法要事,唯獨小弟一人,總是一竅不通,

  太也無能!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不錯,阿弟一日不知,尚且可以諒解,畢竟年幼,

  可若是一輩子都不知?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說吧,你想從哪里開始,為兄也好給你指點一下路子,”

  李鈺哪里學過什么兵法,

  那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什么的,他前世里看都沒看過。

  也沒當過兵,從哪里開始學習,還真一個屁都蹦不出來!

  “小弟也不知從何學起,不如大兄教我,”

  “叫某家教你?”

  “恩,是啊,怎么了?”

  “行是行,阿弟要學,為兄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奈何為兄自己也是個半吊子,教將起來豈不是誤人子弟?”

  李鈺向其他幾個兄弟看過去,想要讓他們給出些建議,

  幾個人見李大朗向自己看來,一個一個的,不是搖頭,就是擺手。

  李鈺無奈的嘆口氣,知道是指望不上他們了。

  “要不這樣,咱們先去弄一些淺顯易懂的兵書來,

  慢慢從頭學起,等有不懂的,再去向秦叔父和程叔父請教,

  大兄以為如何?”

  “然也,卻不知阿弟想從何處弄一些兵書戰冊?”

  程處嗣聽李鈺說要去弄一些兵書,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小弟都計劃好了,今日方才出來,頭幾天里,餓的頭昏眼花,

  渾渾噩噩,

  且等我休息一天兩天,

  就去東西兩市買一些孫子兵法,三十六計…”

  “噗…”

  李鈺話還沒說完,對面的程處弼剛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就噴了一桌子!

  “怎么了?某家這是要上進,難道不是可取之事?

  程老三,你何故如此!”

  “沒,沒有,某家就是喝嗆了,你們說,你們說,某忽肚疼不堪,且先回避一下。”

  嘩啦嘩啦的,幾個小兄弟都找各種借口,離開了李鈺!

  唯獨程處嗣一人沒動,古怪的問到;“阿弟這幾日被圈著,都做了些什么?”

  “嗨,別提了,大兄不知,小弟平日里一天就要吃上四回,或是五次,

  這圈起來的幾天,一天到晚沒吃的,只能喝些清水,

  我哪里敢亂動,否則豈不是更餓?

  是以小弟幾乎一直都在踏上躺著!不曾亂來。”

  程處嗣聽得直是搖頭,把個頭甩的像個撥浪鼓一樣!

  “怎么?這沒有吃食,當然要節省體力了,

  不然大兄以為應該如何?

  難道天天起來蹦跶,蹦跶?

  每日只能喝水,小弟又哪來的力氣??”

  “阿弟不要懷疑,沒有吃食,誰都無法動彈,這毋庸置疑,

  為兄疑惑的是,阿弟怎么會想到去東西兩市,采買孫武兵書?

  自古以來,所有書籍,書簡,不論文武,

  皆掌握在世家門閥手中,平常百姓,連字都不認識一個!

  其中的孫武兵書,更是只有武將世家才有手抄本傳承,

  別說百姓了,就是尋常的大戶,也翻不出一本來,

  那東西兩市,采買些筆墨紙硯,倒是容易,卻想要其他,恐怕沒有!”

  “哎呀,可不是嘛!我倒是忘記了這茬!”

  李鈺單手拍頭,頓時醒悟過來,

  這該死的記憶,總是讓自己用前世的慣性思維來分析問題!

  前世里,想要買什么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什么的,

  直接去書店里要啥有啥,只要你有錢,拉一車回來都行,買的多了,還給你免費送回來!

  這里可是大唐,外頭的集市里哪有書賣給你?

  “額,大兄不說小弟又要鬧出洋相,還好大兄提醒,

  要不咱們找秦叔父和程叔父,要一些過來如何!”

  “然也,阿弟你聰敏一時,為何遇到事情卻如此糊涂,

  為兄家里有些簡單的兵書,不過都是入門級別的,

  改日為兄拿來與你看就是。

  不過…”

  李鈺急忙到“不過什么?”

  “不過沒什么用處,真正有用的,都是將軍們對每次戰事的,經驗總結,那些才是兵法的要髓,

  可是每家將軍對自己的手札,都視若珍寶,怎肯輕易示人?”

  阿爹是個粗心大意的,他對戰事的看法,盡在心中,

  不曾寫下什么,阿弟若是想學,只能去為兄家里,

  和眾家兄弟一同學習才是。

  至于秦伯父這里,可那是了不得,大朗有所不知,

  秦伯父可不是一般的大將軍,雖不像衛國公那樣,出神入化,也不像李侍郎那般顯山露水,

  可秦伯父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只是秦伯父一向穩重,

  從不鋒芒畢露。世人少知罷啦,

  便是那二李,也不敢小看秦伯父的!

  阿弟若是想學,何不向秦伯父討教,將秦伯父的手札討來,為兄也好跟著占些便宜?”

  李鈺腦子里飛速的運轉,這手札兩個字怎么如此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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