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喜歡的話回長源慢慢看…”蔣韶搴在方棠身邊坐了下來,話還沒有說完,方棠已經激動不已的抓住了蔣韶搴的手,可目光卻看都沒看蔣韶搴一眼。
“壺在古代歸為酒器,青銅禮器多用于祭祀,成對出現,這是蓮鶴方壺,必定還有一個相似的。”也難怪方棠如此的激動,上輩子她被囚禁在島上的時候曾經修復過一個相差無幾的立鶴方壺。
高度上略高于眼前這個蓮鶴方壺,但外形卻是一模一樣,壺身都是扁方體,腹部裝飾有蟠龍紋,壺身四面各裝飾了一只神獸。
之所以被稱為蓮鶴,是因為壺蓋被鑄造成蓮花瓣的形狀,雙層花瓣層層疊疊向四周張開,花瓣中央則是有一只仙鶴站立其中,昂首振翅,遙望著遠方,造型極其靈動。
蔣韶搴看著茶幾上的方形壺,青銅是銅錫或者是銅鉛合金,因此顏色是青灰色,看著灰撲撲的,沒有任何的美感。
更別提這壺工藝繁雜,壺身都是各式的紋飾,又是龍又是神獸,壺蓋上還有一只仙鶴,對蔣韶搴而言這酒壺簡直是尾大不掉,隨便一個青花瓷的酒壺或者現代玻璃工藝的酒壺都好過眼前這個。
方棠絲毫沒有察覺到蔣韶搴晦暗的眼神,拉著他的手繼續道:“上周時期的青銅器厚重莊嚴,可蓮鶴方壺的鑄造工藝截然不同,這里是圓雕技法,這邊是淺浮雕,你看細刻和焊接的技法也極其精湛。”
雖然方棠說的很細致,可蔣韶搴畢竟是個外行,他真沒看出任何的美感和值得驚嘆的地方。
看方棠因為喜悅和興奮而微微泛紅的臉頰,眼中光芒四射,清冷的語調都夾帶著歡快,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蔣韶搴分享。
“小棠。”蔣韶搴沉聲開口,在方棠詫異的扭頭看過來時,蔣韶搴長臂一伸忽然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小心,別碰到茶幾!”方棠驚呼一聲,卻是顧不得抱著自己的蔣韶搴,注意力則是放在茶幾上,確切來說是茶幾上的蓮鶴方壺上,唯恐被碰掉到地上了。
蔣韶搴峻冷的臉龐一沉,不等方棠再開口,直接抱著人往樓梯走了過去,二樓正是臥房。
眼瞅著蓮鶴方壺離自己越來越遠,只是粗線看了看,還沒有仔細鑒賞的方棠終于回頭看向抱著自己的蔣韶搴,“我不累,不需要休息的。”
之前方棠如果工作時間太長,蔣韶搴也是如此簡單粗暴的直接將人抱回臥房,強制方棠休息。
“我累了。”蔣韶搴面無表情的開口。
這話要是讓邋遢大叔這些手下聽到了,絕對會致以最崇高的鄙視!累?自家BOSS出任務的時候三天三夜不合眼都是常有的事。
被抱著的方棠怔了一下,估計也沒想到蔣韶搴這樣強大的男人也會喊累。
“那你去休息,我就在待在樓下不吵你。”方棠關切的話脫口而出,然后就發現蔣韶搴的鳳眸變得更為危險,隱隱透著兇狠的光芒。
“一起休息!”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蔣韶搴大步上了樓梯,他終于輪到和古董爭風吃醋的地步了!
方棠神經再粗也發現蔣韶搴生氣了,雖然她是一頭霧水,只當蔣韶搴是關心自己身體還沒有恢復。
雙手撐在蔣韶搴肩膀上,方棠回頭看著客廳茶幾上的蓮鶴方壺,雖然很想說自己真不需要休息,可預感告訴自己,這話要是說出來,后果一定很可怕。
瞅著肅殺著臉龐蔣韶搴,方棠弱弱的開口,“我先將蓮鶴方壺收起來再休息?”
“那是青銅器,幾百年上千年都沒有壞,放在茶幾上也壞不了!”蔣韶搴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一腳踢開臥房的人,將人放到床上后,蔣韶搴高大偉岸的身軀直接壓了下來…
夕陽金色的光芒透過陽臺灑落到臥房里,照在散落在地板的衣服上,
“大白天的…”方棠無語的看著蔣韶搴,呼吸有些的不穩,讓方棠清楚的意識到此時的蔣韶搴已經化身為禽獸了。
“我給你找到另給蓮鶴方壺。”蔣韶搴沉聲開口,看到方棠眼睛一亮,頓時感覺一口老血嘔在了胸口。
“成交!”方棠興奮的答應下來,唯恐蔣韶搴會反悔,雙手直接摟住了他脖子,成功的讓蔣韶搴的臉再次黑了三分。
卻說另一邊,明康車速飆到極致,一路上更是連闖紅燈,回到入住的別墅火氣也沒有消散。
明康下車之后,臉色依舊陰沉的駭人,別墅的傭人噤若寒蟬的退到一旁。
之前在林園小館被蔣韶搴踢了一腳也好,被林天寶一椅子砸到頭上也罷,終究是明康一個人在弋州,人單勢孤,被人壓了一頭也是正常。
可今日在金帝會所門口,明家有備而來,一架私人飛機從上京到了弋州,除了江平和五伯兩個先天高手,還帶著整整二十個明家保鏢,不管是氣勢還是排場都是擺的足足的,明康自然要一雪前恥。
但誰知道竟然被打的灰頭土臉,明康這輩子都沒有這般丟臉過,關鍵是這事瞞不住,等消息傳回上京了,明康還有什么臉面在圈子里混。
“都給我滾出去!”看到端著茶的傭人,明康怒吼的同時,一腳踹了過去。
傭人嚇的一個踉蹌,手中托盤一晃,茶壺和茶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碎了,明康此時已經對著桌子一腳踹了過去,不解氣之下,掄起椅子又是一通打砸,嚇得傭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五伯和江平的車也跟著到了,兩人面色同樣凝重,不是因為丟了面子,而是震驚弋州和慶州竟然是臥虎藏龍,蔣韶搴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修為,林四爺同樣深不可測。
聽著客廳里傳來的打砸聲,江平苦著臉,“二少竟然一次得罪了兩個高手。”
五伯凝重的面色里透著火光,他雖然旁系,可也是明家人,上京明家如今是顯赫,但也不是沒有敵人,身處高位更需謹慎,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平日里明康只會逞兇斗狠,不知收斂,如今果真惹下禍事了。
“敢和明家叫板,自然是有底氣!”五伯這話說的陰狠,卻也帶著無奈,自己和江平聯手竟然也敗了,除非是明家再派人過來,否則今天這臉是丟盡了。
但明家若是將先天中期高手派出來,即使贏了,同樣是丟臉,就因為小輩的打架鬧事將守護家族的老一輩都派出來,拋開仗勢欺人的惡名不說,也讓外界認為明家無能,只能靠幾個老一輩出來撐面子。
五伯和江平按下復雜的心情,兩人剛走進客廳,一個玻璃花瓶迎面砸了過來,也幸好兩人都是武者,微微一避就躲開了。
“都是些沒用的廢物!”明康對著手機另一頭的人怒罵起來,暴躁的如同發狂的兇獸,“飛機起飛了又如何?找個理由就能返航!連一個人都扣不下來,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么用!”
吼完之后,面容猙獰的明康猛地將手機砸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足可以看出明康此刻的憤怒。
“韋艾德走了?”五伯臉色再次難看了幾分,對付不了蔣韶搴和林四爺是因為這兩人都是先天高手,可韋艾德都順利逃走了,明家的臉丟大了。
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明康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兇光,表情愈加的扭曲,“陶家出面干涉了,姓陶的不過是蔣家養的一條狗而已!”
陶家在上京勉強算是三品家族,經營著國內最大的航空公司,在民航這一塊有些話語權,明康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蔣家授意,所以陶家才敢和明家對著干將韋艾德放走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五伯也料到必定是明家的敵人暗中插手了,是蔣家并不奇怪。
“我不甘心!”明康猛地抬起頭,雙眼布滿了血紅色,一字一字的開口:“不弄死他們三個,我有什么臉回上京!”
江平沉默的站在角落里沒有開口,這里是弋州,而且看古家的態度,即使不幫著林氏,也打算置身之外,明家再強,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更何況林氏有林四爺坐鎮,想必還有修為更高的老一輩,明家除非傾巢而出,否則絕對拿不下林氏,可就為了給明康出氣報復,就這樣興師動眾?若是被蔣家或者其他敵人趁機而入,那后悔就太遲了。
拉過椅子坐了下來,五伯看著發泄之后總算冷靜下來的明康,“佘家人明天就過來了,你和佘家小公主關系好。”
明康怔了一下,卻是明白了五伯話里的意思,明家不可能再派人過來幫他,畢竟丟臉一次就夠了,明家怎么可能再丟第二次臉。
但明康可以借刀殺人!他這一次來弋州,就是為了陪佘家小公主,若是說出去,上京這些家族只怕會很奇怪,上京并沒有姓佘的顯赫家族。
但如果在古修界提到佘家,那些武者必定會心生敬畏!佘家同樣是一品古武家族,而且佘家小公主的太爺爺據說修為已經突破了先天,成為了首屈一指的元武者,佘家之威,在古修界無人敢逆!
!分隔線!
古博一夜沒有睡,可惜即使查了一整夜,也沒有查出古莒這個大伯有什么問題,他隱藏的太深,若不是這一次暴露了,估計古家會被一直蒙在鼓里。
一時半會估計也查不出什么來了,古博灌了一杯黑咖啡親自來金帝會所處理韋家的這些古董,雖然方棠已經挑了十來件走了,可還剩下三百余件,這些都要打包送到長源給方棠。
“呦,古大少,你怎么親自過來了?”徐榮昌朗聲一笑的走了過來,原本他是帶了人和車子過來裝古董的,沒想到古家挺識趣,竟然讓古博過來了。
“徐指揮。”古博強打起精神走過去招呼,不說徐榮昌年紀上是長輩,身份上他和古鄞也是平起平坐,古博自然不敢端什么大少的架子,“這一次承蒙方小姐和蔣先生幫忙,我過來也是盡一點心意。”
徐榮昌一手拍在古博的肩膀上,看到他痛的抖了一下,立刻將蒲扇般的大手收了回來,哈哈一笑的解釋,“平常拍那些手下拍順手了,忘記收斂力度了。”
古博感覺肩膀骨都要被這一巴掌給拍碎了,不過也明白徐榮昌只是試探一下自己,畢竟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大伯竟然是個先天武者。
“就這些破玩意竟然價值幾十萬,也不知道有錢人是怎么想的,錢多的沒地方花啊。。”徐榮昌一臉無語的搖著頭,在他看來這錢買什么不好,何必花在不能吃不能喝的古董上。
古博剛要開口,二樓走廊里卻有高跟鞋的清脆聲傳了過來,古博好奇的回頭一看,看到鐘子蕙已經夠詫異了,再看攬著鐘子蕙腰的中年男人,古博就更不解了。
昨天在金帝會所門口,明康將鐘子蕙要走了,說起來這也是他的女伴了,可現在鐘子蕙竟然陪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明二少竟然愿意戴這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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