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議長?”感受到這一觸即燃的危險氣氛,祝秘書忍不住的看向方豐益。
歐陽家來者不善,人數上歐陽家占了上風,從情理法治而言歐陽家同樣是有理的一方,畢竟歐陽敏和歐陽婧姑侄兩人被抓走,歐陽家要動手救人完全說得通。
方豐益冷眼看著不遠處被蔣韶搴護在身側的方棠,如果方棠愿意低頭,方豐益不介意打個圓場。
畢竟歐陽家扶持周家,對方家極其不利,周勇倒是不足為懼,可方豐益防的是歐陽家將人滲透到周家,從而干涉到長源的局面。
察覺到了方豐益的視線,方棠側目看了過去,半晌后又神情漠然的收回了視線。
即使這真的是她的父親,可父不慈而子不孝,方棠也不是愚孝的性格,她不可能求到方家頭上,同樣的,方家也別指望從方棠這里謀取到任何好處。
蔣韶搴攬著方棠肩膀的大手微微用力收緊了幾分,無聲的給予著方棠力量,不管方家如何,他都不會讓任何人再來傷害小棠。
胡朝山這邊已經嚴陣以待了,就等著方豐益一聲令下,畢竟歐陽家幫的是周家,周家和方家也算是競爭的關系,而方二小姐怎么著也是姓方,這種情況下,方總議長不可能坐視不理。
可讓胡朝山詫異的是即使歐陽家的人要動手了,方豐益卻面容冷肅的站在一旁沉默著,這讓胡朝山不得不對一群手下打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歐陽家主,光天化日之下你在西街口動手,也未免不將我們長源的家族放在眼里了吧?”徐雄渾厚的嗓音洪亮的響了起來,乍一看帶著眼鏡的徐雄像是個溫和的長者,可他一說話,這氣勢更像是一方梟雄。
或許是年紀大了,再加上徐雄修身養性多年,但任誰都不敢真的小覷這個殺伐果決的徐家家主。
“小棠,你和小紹是朋友,那就我徐雄的子侄輩,今天這事徐伯伯鐵定站在這邊。”徐雄朗聲一笑,親近的話語顯示出他對方棠的看重。
徐雄身邊除了徐紹這個兒子外,還跟著四個手下,四人太陽穴鼓脹脹的,都是身手極強的練家子,幾人徑自向著方棠這邊走了出來,擺開了架勢,一看就是要和方棠共進退,甚至不惜和歐陽家撕破臉。
也許徐家也是出于利益的關系,但方棠此刻承下這份情,“多謝徐家主。”
“你和小紹是好友,說謝謝就見外了。”徐雄不在意的擺擺手,雖然有幾分冒險,可是看方棠這處事不驚的態度,徐雄敢肯定自己賭贏了。
想到這里,徐雄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徐紹,在知道方棠和封掣不是戀人關系的時候,徐雄也動了心思想讓徐紹追求方棠。
蔣韶搴鳳眸倏地一沉,看似平靜的目光卻透著銳利和審視,徐紹趕忙回以一個無辜的笑容,他對方棠這樣性格冷漠的女孩子真沒有興趣。
歐陽繁森沒想到徐雄竟然有這個魄力,長源三大家族,如果開口的是方豐益,歐陽繁森多少還有點忌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方豐益一旦干涉,他雖然有備而來,卻也不可能對方棠如何。
“徐家主。”歐陽繁森俊朗的臉龐沉下來,不過即使不悅,他身上也沒有失去這股君子風范,只是語氣威嚴了許多,“于私:這是方棠和我們歐陽家的事,徐家主無權干涉;于公:這是州衛的事,徐家主更沒有插手的權利!”
地方上的家族負責管轄的是這一片地界上的發展和穩定,而州衛則是獨立于各個家族之外,州衛擁有的強大武力值,更多的是震懾外部的勢力。
家族和州衛一文一武、相輔相成,平日里兩者也都是互不干涉。
“歐陽家主,我徐雄就是一個粗人,就像我之前說的小紹和小棠是合作關系,歐陽家要對小棠動手,我不管原因是什么,這事我管定了。”徐雄這話聽起來就是耍無賴,但也表明了徐家的態度。
歐陽繁森眼中精光閃爍,周家在長源三大家族里依舊是墊底的一個,如果同時和方家、徐家撕破臉,歐陽繁森估計老奸巨猾的徐雄說不定會和方豐益聯手,先一舉拿下周家再說。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周家沒落多年,但長源之外的家族卻無法吞并周家,這也是因為方家和徐家聯手抵制的結果。
除非是這兩家得利,否則他們寧可周家繼續這樣下去,也絕對不會便宜了外面的家族,這就是各個家族的地盤意識。
“李恒,你去和徐家的精英切磋一下。”歐陽繁森點名之后,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青年走上前來。
能被歐陽繁森帶到長源來的絕對都是精英,而這名叫李恒的青年,看著不過三十七八歲,之前就是他給歐陽繁森開的車門,足可以看出他深得歐陽繁森的信賴。
方棠能看出來徐家保鏢的修為,放到普通家族這四個內勁高手的確很強,可歐陽繁森帶來的人更強,比起州衛,徐家這種地方上的家族在武力上還弱了許多。
“徐家主,這是我的事,如果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開口。”方棠冷聲開口,乍一聽有點不識好歹的味道,但知道方棠是什么性格的徐家父子倆知道,方棠這是要擋在前面。
“小棠,你不用擔心,讓他們見識見識也好,必要時候勞煩蔣隊長出手救下他們。”徐雄話音落下,身后四個手下跨步上前,臉上透著被小看的不悅。
瞬間,五人激烈的纏斗在一起,徐家四人修為不夠,可配合默契,而李恒內勁后期的修為,出手狠厲,但畢竟以一敵四,短時間之內也不沒辦法將四人制服。
“放心,我盯著。”蔣韶搴沉聲開口,小棠不可能讓徐家人為了她而喪命,所以必要的時候,蔣韶搴必定會出手。
方棠點了點頭,可又詫異的看著蔣韶搴,即使常大哥不在這里,可宅子里還有保鏢在,蔣韶搴竟然要親自動手?
“即使有袁老的震懾在,有些人還是敢鋌而走險。”蔣韶搴這話冰冷的透著殺機,他也的確沒想到歐陽家竟然敢這樣算計方棠。
或許是不管袁老怎么看重方棠,可方棠畢竟不是袁家的小輩,即使真的出意外死了,外界以為袁老即使震怒,但這份憤怒也有限,總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是袁家的死人將歐陽家給鏟除了,尤其是在歐陽家“占理”的情形下。
所以蔣韶搴要用實力告訴這些人,小棠不單單背后有袁老撐腰,她還有自己,蔣韶搴只要展露出強大的武力值,那么,誰也不敢再對方棠動手,因為他們承受不起蔣韶搴的報復!
袁老或許不會為了方棠以為外人如何,畢竟袁家這樣的大家族,牽一發而動全身,可來蔣韶搴就沒有這個限制,方棠是他愛的人,誰敢對方棠下黑手,蔣韶搴憑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滅掉對方整個家族!“不自量力!”李恒冷嗤一聲,凌厲的一掌擊中徐家一人的肩膀,力度之大直接將人打飛了出去,四人默契配合的陣型也瞬間被瓦解了,余下的只要各個擊破!
徐雄面色沉了沉,他知道有差距,但沒想到差距會這么大,這四人雖然不是徐家最后的底蘊,但絕對是徐家重點培養的精銳,四人聯手都不是歐陽家的對手。
“哼!”李恒眼中有著殺機一閃而過,家主說了,這一次不需要留手!要打出歐陽家的風采!有什么比鮮血和人命更能讓人敬畏呢?
蔣韶搴看了一眼方棠,挺拔的身影隨即走下了臺階,即使沒有出手,可蔣韶搴展露出來的強大氣勢依舊讓人畏懼。
李恒猛地收回手,卻不是不屑對徐家的三人動手了,戰意蒸騰的看向蔣韶搴,甚至挑釁的豎起中指,然后侮辱性十足的往下指了指。
方棠冷眼看著狂妄的李恒,不作就不會死!
歐陽繁森、方豐益、周勇包括一旁的徐家父子,此時眾人都全神貫注的看向對峙的兩人,李恒的身手他們已經看到了,而蔣韶搴到底有多強,他們并沒有親眼見過,或許這是一場王對王的大戰!
一瞬間,李恒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剛剛對徐家四人出手他竟然還有保留!
蔣韶搴神色漠然的看著攻到眼前的李恒,偉岸的身影站在原地沒有動,乍一看就好似是被嚇傻了,根本沒反應過來。
“找死!”怒聲一喝,李恒沒想到蔣韶搴竟然如此目中無人,丹田內的元氣奔騰而出,雙拳虎虎生風,空氣似乎都被割裂了,發出尖銳的咻咻聲。
“好可怕的力度!”一旁徐家四人臉色陡變,這樣的速度再加上這樣的力度,別說是血肉之軀了,就算是銅皮鐵骨只怕也扛不住,他們能活下來絕對是李恒手下留情了,確切來說是李恒不屑拿出全部實力對付四人。
周勇同樣面色沉重,他以為自己在歐陽家是最有天賦的一個,他之前也從沒有見過李恒,可他只比自己大幾歲而已,但這絕對是內勁后期巔峰的修為,隨時都能突破到先天!
胡朝山這些外行人此時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莫名的為蔣韶搴擔憂,歐陽家果真是有備而來。
哼,只會擺花架子!倒是一旁歐陽家的先天老者不滿的看了一眼李恒,眼中有著嫉恨之色一閃而過,論修為老者的確更強,可論天賦,還是李恒更勝三分!
蔣韶搴動了,干凈利落的抬起手。
啪一聲,蔣韶搴的手在擋下李恒的左手之后,再次精準的抓住了李恒雷霆萬鈞的右手,一個用力,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歐陽繁森面色陡變,而李恒也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左手近距離的攻向蔣韶搴的面部,雙腳用力,卻想借著蔣韶搴防守的同時快速的后退。
可李恒預想的情形并沒有出現,蔣韶搴松開李恒右手腕的同時,卻動作更為凌厲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猛地用力往后,瘆人的骨頭折斷聲響了起來。
“你敢!”老者怒聲一喝,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兇光,再嫉妒李恒這個有天賦的青年,可老者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李恒強大了代表的就是歐陽家的強大。
蔣韶搴冷眼漠然的看著暴怒的老者,右手摁在李恒的肩膀上,倏地一個用力,李恒再次發出凄厲的慘叫聲,能讓一個如此強大的內勁武者痛成了豬叫,蔣韶搴下手之狠辣之兇殘可見一斑。
老者睚眥欲裂的嘶吼著,他同樣小覷了蔣韶搴,所以剛剛李恒和蔣韶搴動手時,老者并沒有多在意,所以電光火石間局面逆轉,老者想救援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恒的肩胛骨被蔣韶搴給捏碎了。
以蔣韶搴的力度,骨頭只怕已經成了粉末了,即使是再高明的外科醫生也醫治不好。
李恒廢了!老者腳步猛地一頓,隨后突然轉了方向向著臺階上的方棠殺了過去,老者已經是先天的修為,雖然只是初期,可卻是停留了十年,同階之下無敵!
老者陰冷的目光盯著方棠,一報還一報!她要怨就怨姓蔣的是她的男友,要恨就恨姓蔣的下手如此狠辣。
方棠危險了!這一個念頭瞬間浮現在在場所有人的心理,徐家父子想要救援,可他們帶來的手下都敵不過李恒,更別提先天修為的老者!
周勇目光有一瞬間的不忍,可最終卻沉默的站在一旁,他對方棠是有好感,可在歐陽婧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周勇不可能對方棠這個敵人再心軟。
所有人都以為老者要成功了,可眾人只感覺眼前人影一晃,速度太快,眾人都感覺是自己眼花了,再定睛一看,蔣韶搴高大的身影已經擋在了方棠前面。
“找死!”老者怒喝一聲,殺方棠是泄恨,而蔣韶搴這個兇手就在眼前,老者眼中殺機更深了三分。
蔣韶搴峻冷的臉龐上也浮現出冰冷的殺機,先天中期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鋪天蓋地的向著老者籠罩而來。
“不…”老者震驚的瞪大了眼,而這一瞬間的錯愕就是致命的危險,同修為下,戰斗經驗無數的蔣韶搴才是真正的王者!更別提蔣韶搴的修為早已經超過老者。
我竟然就這么死了…脖子被扭斷的一瞬間,老者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以他的修為在歐陽家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去了外面的古武界,那也是讓人忌憚的人物,可他竟然就就這么被殺了。
巷子里,死一般的安靜,蔣韶搴神色冷漠的將老者的尸體丟在了地上,砰的一聲,將震驚的眾人都拉回了思緒。
死了…就這么死了…
不說徐家父子、胡朝山這些人不敢相信,歐陽繁森、周勇他們更不敢相信,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體,再看著面容冷峻站在方棠身邊的蔣韶搴,這一刻,歐陽繁森后悔了。
歐陽繁森知道蔣韶搴是個武道強者,可卻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可怕,否則的話,歐陽繁森絕對不會鋌而走險的默許了對方棠下殺手的計劃。
李恒臉色煞白的往后退了好幾步,如果說剛剛他的臉上還殘留著痛苦和恨意,那么看著老者的尸體,李恒只余下滿滿的驚恐和慶幸,即使被廢了,至少他還活著,在歐陽家這些年,他也存了不少錢,即使當一個普通人,他也是衣食無憂。
“我說過歐陽家既然敢對小棠下手,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低沉的嗓音冷漠的響起,蔣韶搴之前說這話時,在場九成九的人都以為他狂妄過頭了,所以才敢這樣大言不慚。
但蔣韶搴用事實告訴了眾人,他這話沒有一點水分,敢動方棠,即使是歐陽家,他也絕對不會放過!
后悔無濟于事!歐陽繁森溫和俊逸的臉龐上沒有了那份沉穩和冷靜,厲聲一喝,“動手,生死勿論!”
如果今天放蔣韶搴離開了,那么日后,他必定會是歐陽家的大敵!即使歐陽繁森也害怕了,蔣韶搴這么可怕的身手,歐陽家的人根本防不住他,所以只要他愿意,蔣韶搴隨時都可以暗殺掉歐陽家的人,包括歐陽繁森這個家主!
一瞬間,歐陽家的人包括周勇這邊帶過來的人,五十多人一旦同時動手,而且在佩戴武器的情況下,西街口只怕要血流成河了。
“歐陽家主,你來長源怎么不通知老弟我一聲?”危險的一瞬間,一道戲謔的嗓音懶洋洋的響了起來,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封掣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臉上掛著痞子味十足的笑容,對著歐陽繁森熱情的擺擺招呼。
“這么大的陣勢,這是要演習嗎?哈哈,我剛好訓練了一隊人,不如拉出來練練?”封掣朗聲笑著,話音落下之后,從暗中快速奔出一隊人來,人數不算多,只有三十人左右。
可誰都知道封掣手底下訓練出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即使不以一敵十,但這三十人絕對能碾壓歐陽家這邊五十多人。
封掣不但自己來了,還帶著人過來了,所以西街口血流成河的局面不可能出現了,除非歐陽繁森打算和封掣同歸于盡,否則他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封指揮不是出任務去了?”歐陽繁森幾乎維系不住臉上的表情,雙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
這一次來長源,不但不能重新樹立歐陽家的威信,而且還死掉了歐陽家的先天強者,更是結下了蔣韶搴這樣的強敵,歐陽繁森眼神再次陰狠了幾分,比起仇恨更多的或許是后悔。
封掣視線打量著臉色蒼白的方棠,然后掃過地上老者的尸體,難怪BOSS會下殺手,歐陽家竟然敢對小棠下殺手,真的是活膩味了。
“這不聽到有人要暗害小棠,我臨時帶著人趕回來了。”封掣勾著嘴角懶洋洋的笑著,可眼神卻狠厲至極,“小棠就是太心善了,歐陽家的外孫要動手術,只要血庫里有血,就一定會及時送到醫院里來,哪里需要她急巴巴的去輸血,這不就出事了,人心險惡,歐陽家主應該深諳這四個字的含義。”
歐陽繁森沒有開口,但周勇黝黑憨實的臉上卻生出幾分愧疚來,說到底,終究是自己對不起方棠!
而一旁圍觀的胡朝山等人看向歐陽繁森的目光就多了一份嫌棄,歐陽家的確勢大,可行事也太卑鄙無恥了!
方棠是為了救歐陽家的外孫,可他們卻趁機對方棠下殺手,抽掉了方棠三分之一的血。
胡朝山也見過卑鄙無恥的,但他還真沒見過歐陽家這樣的,用自己不滿周歲的外孫當工具,說是狼心狗肺都侮辱了狼和狗了。
“方棠有不少仇人,到底是誰暗中謀害方棠,我歐陽家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歐陽繁森冷聲否定了封掣的指控,這罪名落實下來,絕對會寒了人心,自己外孫都能利用當工具,日后,誰還敢給歐陽家效忠。
歐陽繁森話鋒一轉,再次對著方棠和蔣韶搴發難,“但他們無權扣押歐陽家的人,封指揮也該明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方小姐和蔣先生可以大膽懷疑,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對我們歐陽家的人動手,也未免太不將歐陽家放在眼里了!”
“我不需要證據,我只需要知道是你們歐陽家對小棠下的手。”蔣韶搴冷聲開口,態度強勢而霸道,于他而言,證據有了更好,沒有也無所謂。
蔣韶搴這就是典型的你和他講道理,他跟你耍流氓;歐陽家倒想和蔣韶搴耍流氓,可惜蔣韶搴的拳頭更大。
封掣同情的看著面色鐵青的歐陽繁森,形勢比人強,歐陽家后悔已經太遲了。
好霸氣!好狂妄!在場的眾人佩服看著蔣韶搴,因為他就張狂霸道的資本,歐陽家是不服氣,可結果卻是搭上了一條人命。
就在此時,兩輛車緩緩的開了過來,巷子這邊已經停滿了車子,邋遢大叔遠遠的停下車子,然后摁了摁喇叭,告訴眾人他已經來了。
“婧婧!”周勇看著狼狽不已被兩人反扭著胳膊押過來的歐陽婧,不由急切的喊了一聲,剛想要過去,封掣帶來的人卻擋在了周勇的面前。
歐陽繁森幾人也跟著轉身看了過去,歐陽婧沒有了往日那溫柔優雅的一面,頭發散亂著,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眼神更是空洞,任誰都看出她遭了一番大罪。
歐陽敏則更為狼狽,紅腫的臉上可以看到清晰的巴掌印,對掌管歐陽家產業的歐陽敏而言,被人扇了巴掌,那是莫大的侮辱!
可如今,歐陽敏的自尊也好,面子也罷,都已經丟的干干凈凈的,折斷了她高傲的骨氣后,歐陽敏沒受多少罪就招供了。
“小棠,已經都問出來了,周立栩受傷然后需要手術輸血都是歐陽婧這個母親一手策劃的,歐陽敏事先并不知情,不過我們扣押了歐陽婧之后,歐陽敏決定帶人來長源對你下殺手。”邋遢大叔和封掣打了招呼之后,直接將兩份問詢的筆錄都遞給了方棠。
主要是不能暴露蔣韶搴的身份,所以邋遢大叔一切都以方棠為主。
歐陽敏在商界、在歐陽家都是數一不二,又是心高氣傲的性格,哪里能容忍方棠這么冒犯歐陽家的威嚴,再者方棠和袁老的關系也讓歐陽敏忌憚,畢竟州衛里不少人因為這一點都投靠了封掣,所以基于幾方面的考慮,歐陽敏絕對對方棠下手,只要方棠一死,歐陽家的危機也就解除了,即使袁老要追究,那也是方棠不對在先,歐陽敏也只是被激怒了,這才發生了沖突,有沖突自然有流血死亡,方棠只是比較倒霉而已。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歐陽繁森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方面心疼被折磨的妹妹和女兒,另一方面又惱火她們兩個竟然什么都說了,將歐陽家騎虎難下。
方棠等蔣韶搴看完之后,將兩份筆錄遞給了封掣,“封大哥,麻煩你根據這兩份筆錄抓人。”
“歐陽家主,這證據不是有了,不過說起來歐陽家主你也是挺無辜的,自己的女兒和妹妹背著你行事,最后出了事,還是需要歐陽家來兜著。”封掣這話里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說到底歐陽繁森身上是干干凈凈的,最可惜的是歐陽敏,她身為姑姑來長源給歐陽婧出頭,卻沒想到歐陽家其實早就放棄她了。
畢竟方棠如果真的死在歐陽敏手里,不管如何為了平息袁老的怒火,歐陽敏這個兇手都不可能活下去,所以等待歐陽敏的只有自殺身亡一條路可以選。
!分隔線!
一晃一個星期的時間就過去了,進入到十二月,天氣陡然冷了很多,整個慶州的氣氛也處于這種壓抑和陰寒里,誰能想到歐陽家會敗落的如此迅速。
凡事做了就會留下痕跡,更何況歐陽婧和歐陽敏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所以給方棠下藥的假護士當天就被抓到了,包括肌肉松弛劑的來路都被查的一清二楚,證據確鑿之外,歐陽敏首當其沖被問罪。
至于歐陽婧逃過了一劫,但代價卻是歐陽家的勢力被削弱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人則是歸到了周勇名下,歐陽繁森這個家主引咎辭職,從此之后,州衛的局面變成了封掣一家獨大。
“方棠真有這么大的權利?”參加宴會的紈绔按捺不住好奇問了一句,今天是長源某個家族老一輩九十大壽,難得熱鬧喜慶的氣氛,長源這些家族都來參加了壽宴。
“方棠是沒有,可你忘記方棠背后是袁老。”回答的青年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繼續道:“這事歐陽家做的太不地道,再者后來是人證物證都齊全,方棠又有袁老撐腰,歐陽家真的是陰溝里翻船了。”
“可聽說方棠是先抓住了歐陽家的人,用了狠辣的手段才拿到證據的。”回話的青年有點的不屑,陰陽怪氣的開口:“凡事都講究證據,可方棠卻反其道而行之,她是先抓了人,再拿到證據,“如果大家都這么做,倒是不亂套了。”
坐在旁邊年長的青年不由嗤了一聲,“行了,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方棠認定了是歐陽家下的手,所以才敢這樣做,再說她背后有袁老,其他人敢這么做試試,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喝酒喝酒,別咸吃蘿卜淡操心了。”有人打了圓場,大家舉杯喝了起來,卻是在心里羨慕方棠能得到袁老的看重,日后她在長源在慶州絕對橫著走,誰也不敢得罪她。
片刻后,眾人的話題忍不住的又回到方棠身上,畢竟和歐陽家敗落這件事一比,其他事情都寡淡無味的引不起任何興趣。
“我聽說封掣還趁機會將歐陽家很多不利的證據都拿了出來,所以才讓歐陽家元氣大傷。”
僅僅是方棠這事還不足以扳倒歐陽家族,可這事就是一個導火索,再者有袁老盯著,封掣又拿出了很多不利歐陽家的證據,這才導致歐陽家最后敗落。
“州衛的情況我不清楚,我們也管不了。”紈绔笑了笑,仰頭喝了一口酒,瞇著眼興奮的問道:“你說方家是不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話一說出來,在座的幾個紈绔都沒有接話,不管方家后悔還是不后悔,方家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家族能得罪起的,想要看方家的笑話,也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休養了一個星期,方棠感覺自己已經沒事了,可不管是蔣韶搴還是邋遢大叔他們都將方棠當成了易碎的瓷娃娃,天一降溫,眾人的視線都落在方棠身上,唯恐她受涼了,這種情況下,方棠別指望回修復組工作。
“你說周勇來見我?”方棠詫異的開口,若是平日里,她肯定不會去見周勇,但被蔣韶搴他們盯了一個星期,方棠都有種窒息的感覺了,“那讓他進來吧。”
“行。”邋遢大叔也知道方棠憋的厲害,讓周勇過來調劑一下氣氛也好。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歐陽家從興盛到敗落,而這個星期對周勇而言同樣也是最難熬最困難的。
周勇整個人看著瘦了不少,臉上也透著一股疲憊,走進客廳,看著燈光下面色紅潤起來的方棠,周勇眼底最后的一絲愧疚也消散了。
“我要回慶州州衛了,修復組這邊封指揮重新派了人過來負責。”周勇平靜的開口,宋濂平父子因為配合山田杏子盜取韋家密室里的古董,已經被帶回上京調查了。
所以如今的修復組雖然不是方棠的一言堂,但她絕對有相當的話語權,而且安全組的組長又是封掣派過來的,方棠以后的工作肯定會一帆風順,沒有人再敢給她使絆子。
“你來和我道別?”方棠有點詫異,她和周勇之間說到底也沒交情,只能說互相看對方還算順眼,但發生了這么多事,他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周勇沉默了半晌,最終抬起頭,嘶啞的嗓音響了起來,“我想問你婧婧之前交待的是真的還是你們屈打成招?”
周勇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么善良優雅的歐陽婧會為了算計方棠,冷血無情的將兒子拿出來當利用的工具,之后周勇也見了歐陽婧,她只說這事和忘記無關,因為遭了罪,再加上歐陽家敗落了,歐陽婧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很差,周勇也不忍心再問。
之后,歐陽夫人承認這事是她做的,因為她不想歐陽婧被孩子束縛住,沒有了周立栩這個兒子,歐陽婧和周勇之間就完了,所以才會設下這個局,既可以對付方棠又可以拆散歐陽婧和周勇,一箭雙雕!
按理說,周勇該相信歐陽婧是無辜的,可心底卻隱隱的有一個懷疑的聲音在,所以周勇才會來了方棠這里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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