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常鋒這雜種估計是攀上高枝了,我就說當年干脆將人一起給…”常成明的話沒有說完,在常老爺子警告的目光里閉了嘴,可臉上卻是忿恨。
沒有理會不長腦子的兒子,常老爺子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略顯得嘶啞的聲音問道:“你是說那兩輛車都是經過特殊改裝的?”
常家的產業放到長源不算什么,每年也就是幾千萬的收入而已,可在十環山這邊,常家可是實打實的土財主。
常家雇傭的這幾個保鏢都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主要是給常家訓練人手的,畢竟那么多的山林、工廠,沒一支武力值強大的安保隊伍,震懾不住四鄉八鄰這些人。
“老爺子,他們開的車不過兩百萬左右。”回話的保鏢遠遠的看了一眼方棠的車子,神色里透著忌憚之色,“但改裝的費用至少高達百萬,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車估計是州衛下屬的部門改裝的。”
常老爺子干瘦的臉上表情更為難看,如果只有錢倒也不怕,常家能在十環山立足,也有幾分人脈關系在,可如果對方和州衛有聯系,常老爺子不敢保證能拿下邋遢大叔。
“爸,說不定那雜種就是個保鏢,再有錢和他也沒關系。”常成明忍不住的插了一句,要他說就直接過去將常鋒拖下車,一個小雜種而已,何必考慮那么多!
看著不表態的常老爺子,常成明氣急敗壞的開口:“這雜種從六歲就是我養著的,我倒要看看他敢怎么翻天!”
“夠了,這事你別管!等阿霖回來了再說。”常老爺子怒斥一聲,在沒有摸清楚狀況之下,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不過常鋒得罪了國外來的貴少,常老爺子危險的瞇了瞇眼,混濁的眼睛里有著算計的陰冷光芒一閃而過,或許可以借刀殺人!
片刻后,趁著常老爺子向著毛慶平詢問邋遢大叔的情況,常成明立刻帶著七八個人氣勢十足的走了過去,剛好方棠也下了車。
常成明腳步一頓,遠遠的看了過去。
方棠走在前面,邋遢大叔和另一個親衛緊隨其后,再看邋遢大叔不修邊幅的粗獷模樣,常成明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對著身旁的保鏢開口:“我就知道這雜種即使沒有死,也混不出人樣來,也就比大街上撿破爛的好一點。。”
說到這,常成明回頭看了一眼和常老爺子說話的毛慶平,他兩只眼是瞎的嗎?看這雜種邋里邋遢的模樣,怎么可能被富家千金保養?就算是自己也比這雜種英俊多了。
“小棠,那是我二叔。”邋遢大叔一邊走一邊向著方棠解釋著,對于常成明那滿臉的鄙視之色,邋遢大叔不由笑了起來,“這表情還真是懷念啊。”
在邋遢大叔的記憶里,唯獨常成明這個二叔一直都是這樣鄙視嫌棄自己,左一句雜種又一句野種的,眼里經常流露出殺機,恨不能活活掐死自己。
而他爺爺、小姑包括常霖這個堂弟那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虛偽的讓邋遢大叔都想吐。
“怎么?看到二叔都不知道叫人嗎?在外面野了這么多年,你的教養被狗吃了!”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常成明率先發難,鼻孔朝天的瞅著邋遢大叔。
“從小到大就你不服管教,打架!逃學!偷錢!三年級就敢勒索低年級學生,年年考試全校倒數第一!”每說一個字,常成明眼底的鄙夷就加深了幾分。
“那又如何?”方棠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常成明的數落,面無表情的開口:“常大哥現在身家過億。”
不說常成明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一旁邋遢大叔都是一愣,不解的瞅著方棠,自己什么時候身價過億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等那個宣德爐修復好了就有。”方棠低聲說了一句,車子開到服務區的時候,是常大哥要下來買炒栗子,否則自己也看不到這個宣德爐。
之前常鋒開玩笑讓方棠幫忙給他撿個漏,讓他嘗嘗一夜暴富的滋味,雖然這是玩笑話,可方棠卻是上心了。
方棠原想著等再撿漏了就歸常鋒,沒想到在服務區竟然看到孤品的宣德爐。
當然,這么貴重的物品,即使老頭固執的不要錢,方棠也不可能白拿,她打算先托盧大師、趙館長他們的關系收集幾個煙斗,送給老頭算是個心意。
至于剩下的,方棠只能等蔣韶搴回來,問他該怎么辦,不管如何,總不可能白拿。
“那爐子還真價值上億?”邋遢大叔知道大明宣德爐很珍貴,據說市面上并沒有真品,都是仿制的,真正的宣德爐都在上京收藏著,是國寶,所以才說有市無價的孤品,可邋遢大叔不知道值這么多錢。
在這里宣德爐到底價值多少方棠并不清楚,不過上輩子她卻是知道,拍賣行曾經拍了一個明朝宣德金胎鏨“趕珠云龍”紋嵌寶石三足蓋爐,最后的成交價是九千兩百萬。
“就憑這個雜種也想有上億?做夢來的更快!”常成明嘴角往上歪的嗤了一聲,鄙夷的大笑著,對著一旁的手下開口道:“這雜種要是這么有錢,老子今天繞著服務區爬三圈!”
不說邋遢大叔這不修邊幅的模樣,就算是一旁的方棠看著面冷不好招惹,但絕對不像是有錢的主,因為她身上沒有世家豪門子弟的那股不差錢的氣質。
真正的有錢人一眼就能認出來,有種低調的奢華。
“上一個說這話的人已經乖乖趴地上爬三圈了。”邋遢大叔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宋駿那是多么狂傲不可一世,不也是愿賭服輸。
想到這里,邋遢大叔看著鼻孔朝天的常成明,眼中露出賊兮兮的賤笑,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來來來,二叔,口說無憑,立字為證!我們簽個賭約,二叔你輸了,也不用爬三圈,服務區這么大,爬一圈就夠了;我要是輸了,我就爬三圈,小時候你們不是經常告誡我必須尊老愛幼,二叔,你敢嗎?”
說到尊老愛幼四個字時,邋遢大叔臉上的鄙夷之色都半點不掩飾,常成明這個二叔對他動輒打罵,脾氣上來就是一腳踹過來,將六七歲的邋遢大叔踢出去三四米遠。
邋遢大叔還真是慶幸常家的人的體格偏瘦削,他二叔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身體不健壯,所以一腳踢下來,雖然邋遢大叔要痛好多天,可卻沒有傷到身體根本。
而常老爺子和常家那些長輩說的最多的就是他是小輩,二叔脾氣不好,他要尊重長輩,不能記仇。
而常家嫡系小輩里,邋遢大叔最大,而且他體格健壯,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個孩子,架不住五六個孩子一起動手。
更別說旁系的同輩人里,好幾個比邋遢大叔大了四五歲,十二三歲的孩子是半大小子了,邋遢大叔再兇悍,也只有七八歲,根本打不過他們,經常被打的鼻青臉腫。
而這一次,常家長輩的說法就是他是大孩子,要愛護弟弟妹妹,別整天想著打架想著報復,在邋遢大叔的記憶里,他對常家的祠堂是熟悉的,跪的太多,他留在祠堂的時間都比留在家里多。
“哼,出去野了十幾年果真無法無天了,你敢這樣和老子說話!”常成明怒喝一聲,滿臉的兇光,習慣性的抬腳踹過去。
即使邋遢大叔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法反抗的幼兒兒童少年,可常成明的記憶里他依舊是那個稚嫩弱小的孩子,即使被打狠了,如同狼崽子一般,眼睛里閃爍著不服輸的兇光。
但在常成明看來雜種就是雜種,他要他生,他就能活著;他要他死,他就得死!如同他那短命的爹媽一樣!
看著常成明一腳狠狠的踢過來,邋遢大叔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他剛抬腳準備反擊回去,可身邊方棠的速度更快。
方棠修為已經突破先天,雖然她的戰斗經驗依舊不足,可先天武者的一腳,別說常成明只是個普通人,就算是個練家子也承受不住,而且方棠也沒保留力度。
嗬!在眾人目瞪口呆的震驚里,常成明倒飛了出去,被方棠一腳踹出去十來米遠,砰一聲撞到粗壯的樹干上,滑落倒在地上后,常成明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死狗一般直接厥過去了。
常成明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可畢竟是五十多歲的男人,體重也有一百三十多斤,再看著身材纖瘦的方棠,常家的保鏢們只以為自己眼花了,她這一腳的力度到底有多大!
常老爺子回頭一看,睚眥欲裂的嘶吼著,“成明!”
這個兒子再不成器也是他兒子!是他這輩子最愧疚的兒子,當年要不是為了常家祖業,他怎么會故意將這個兒子楊廢!
原本常老爺子想著常成明雖然沒什么腦子,可如今常家的家主是成明的兒子,家主父親這個身份足夠常成明一輩子衣食無憂、富裕到老,誰曾想這雜種和他們常家犯沖!一碰面就害了成明!
常老爺子都七十歲了,可身體健壯,速度極快的走到了樹下。
一旁保鏢將躺地上生死不知的常成明扶了起來,掀開他的上衣一看,嗬,小腹上已經出現了一大塊淤青,這一腳的力度絕對不小,否則也不可能將人踢出去十幾米遠。
看著呼吸微弱的常成明,保鏢面色凝重的開口:“老爺子,只怕是內出血,必須立刻送醫院手術。”
“你們送二爺去醫院。”常老爺子再心疼受傷的兒子,可畢竟也曾經是常家的一家之主,冷靜下來之后,常老爺子陰冷著眼神,“將兇手給我抓起來!”
常家這一次帶了四十多個人,其中有十來個是專業的保鏢,余下的三十來人則是常家安保隊的成員,都是些身材高壯的魁梧大漢。
此時常老爺子一聲令下,眾人立刻氣勢洶洶的將方棠和蔣韶搴包圍起來了。
而另一邊,常霖在保姆車里剛和韋艾德交談了十來分鐘,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聽到車窗被敲響了。
車窗外,毛慶平一臉詭異的表情,說是擔心,可眼睛里卻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韋少爺,方總議長很快就到了,還請韋少爺稍等片刻。”不得不說文質彬彬的常霖很有說服力,韋艾德這樣高傲不可一世的性子,此時也給了常霖幾分薄面。
“行了,主要能處理好,韋家那些價值上億的古董都會無償捐給長源,而且同樣會來長源實業投資。”韋艾德擺擺手示意常霖出去。
比起一臉巴結諂媚的毛慶平,韋艾德看深諳說話技巧的常霖順眼多了。
保姆車的車門打開了,毛慶平還想趁機和韋艾德說兩句,讓這位貴少替自己在方總議長面前美言兩句,可惜還沒有來得及張嘴,車門咔嚓一聲就關上了。
下車的常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將眼底的不屑之色隱匿了,就憑他這副小人模樣,還想和韋少爺搭話。
吃癟的毛慶平轉頭看向一旁的常霖,沒好氣的開口:“阿霖,你還是趕快過去看看吧,成明被常鋒他們給踢傷了,都吐血了,馬上就要送醫院搶救。”
常霖臉色倏地一變,雖然常成明這個父親總是給他丟臉,可常霖從常老爺子口中得知常成明會變成這樣,都是爺爺當年故意將人養歪了,再者這是他常霖的父親,容不得外人欺辱!
等常霖快步過來后,常老爺子安撫的拍了拍常霖的肩膀,嘶啞著聲音開口道:“阿霖,我陪你爸去醫院,你留在這里招待韋少爺。”
常老爺子再擔心再愧疚,可是常成明這條命還是比不上常家的利益,比不上常霖的前途重要!
常霖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看著被抬上車的常成明,遲疑了一下開口道:“爺爺,讓三爺爺和常瀚去醫院,一會方總議長就要過來了。”
常霖有能力有手段,可畢竟還是太年輕了,而且常家也不過是十環山這邊的土財主而已,方豐益可是長源的總議長,兩者的差距太大,常霖即使想要表現,可是他也清楚年輕就是最大的弊端,方總議長根本不可能和一個小年輕多交談。
但爺爺在畢竟不同,不說爺爺以前也見過總方議長,而且年紀擺在這里,總能見縫插針的說上幾句,讓常家在方總議長面前留個好印象。
常老爺子思慮片刻點頭同意了,“老三,你和常瀚去醫院,有什么情況立刻打電話通知我。”
兩輛汽車呼嘯的離開了服務區,常老爺子和常霖這才轉身看向罪魁禍首的方棠和邋遢大叔。
“小棠,看到沒有?這就是常家人。”邋遢大叔話語里的嘲諷毫不掩飾。
常老爺子的親兒子,常霖的親爹,都吐血了,可兩人卻都沒有去醫院,邋遢大叔忽然慶幸自己和常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骨子里沒有遺傳常家人的自私薄涼冷血。
聽到這話,四周常家的保鏢表情微微變了變,不過常老爺子積威已久,而常霖這個家主雖然年輕,可有手段有魄力,在兩人走過來后,眾人立刻就收斂了表情。
“大哥,你十多年沒有回家,爺爺和父親就擔憂了十多年,你現在回來了,就是為了將常家攪和的天翻地覆嗎?”常霖俊朗的神色里滿是痛苦之色,無奈的看著邋遢大叔,似乎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為什么邋遢大叔要這樣做。
看著邋遢大叔完全不在意的冷漠表情,常霖深呼吸著,滿臉擔憂之色,“大哥,家里的事都好說,可你不該得罪韋少爺。”
痛心疾首的看著總是惹事的邋遢大叔,常霖無奈的嘆息著,“我不去醫院也是為了留下來給大哥你周旋,否則這些貴少一旦出手報復,別說大哥你扛不住,你身邊這位小姐也扛不住。”
不得不說常霖這一番聲情并茂的話很能引起好感,常家這些人此時都譴責的看向了邋遢大叔,比起文質彬彬、名聲極好的常霖,邋遢大叔從外表上就減分了。
更別說常霖都解釋清楚了,他不陪著去醫院,完全是因為邋遢大叔這個大哥,可惜他不但不領情,反而是一番冷嘲熱諷,真應了那一句:好心當成驢肝肺!
常霖再次懇切的開口,“大哥,你隨我過去道個歉,將韋少爺的山參還給他,你需要什么我給你買,否則一會方總議長親自過來了,我這點面子真不夠用。”
聽到這里邋遢大叔不由轉頭看向一旁的方棠,韋艾德的面子有這么大?竟然連方豐益這個總議長都親自過來。
方棠是見過韋家密室里的那些古董,雖然之前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但價值絕對過億了,可即使如此,也不至于讓方豐益過來,畢竟這些古董只是放在博物館,不變賣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堆破銅爛鐵,一文不值!
一看邋遢大叔和方棠這表情,常霖估計他們也是害怕了,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方棠雖然看著不像世家豪門子弟,可她的這兩輛車卻讓常霖忌憚,唯恐她來頭太大,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常霖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行了,你不用說了,就算方總議長來興師問罪,我也會明確的告訴他,我常鋒和你們常家井水不犯河水,一人做事一人擔,不會連累常家和你的前途,所以你可以去醫院看我的好二叔了。”邋遢大叔吊兒郎當的笑著,劃清了和常家的關系,也順便將了常霖一軍。
常霖眼神微微一變,沒想到十幾年沒有見,大哥性格還是那樣執拗、強勢,但嘴皮子卻利索多了,言語里都是陷阱。
“常鋒,這就是你的態度嗎?”常老爺子怒喝一聲,給常霖解圍的同時也將臟水潑過去了,“你弟弟是好心幫你!從小到大多少次了,每一次你弟弟幫忙,你不但不領情,還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認為阿霖不壞好意。”
常老爺子滿臉的痛苦之色,微微仰起頭,似乎要將眼底酸澀的淚水逼回眼眶,“常鋒,你父母是去世了,可你不要忘記那也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媳婦!不是只有你會難受會痛苦,我這個當父親的同樣如此,可我還要支撐整個常家,還要照顧你長大,你為什么總將常家當成敵人!”
常老爺子紅著眼眶,痛心疾首的低吼,“你將我們當成仇人,我這個當爺爺的能包容你理解你,可你難道還要讓常家的小輩如同我這樣的包容你的無法無天、胡作非為嗎?”
邋遢大叔大笑的拍手鼓掌,粗獷的臉上依舊是吊兒郎當的姿態,“爺爺,沒想到十多年沒有見,你演戲的本事見長了,奧斯卡缺你一個小金人!”
看著如此桀驁挑釁的邋遢大叔,常老爺子身體似乎承受不住的后退了兩步,一旁常霖趕忙扶住了常老爺子,滿臉擔心的安慰,“爺爺,大哥以后會明白的,你要保重身體。”
常老爺子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似乎真的對邋遢大叔這個孫子失望透頂,不愿意再開口多說什么。
看著做戲的常老爺子和常霖,方棠面無表情的揭穿,“你們不需要做這么多的鋪墊,即使常大哥真有麻煩,他不會求到常家,而你們常家可以直接說不幫忙。”
“小棠,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常家人啊。”邋遢大叔咧嘴笑著,一手親密的搭在方棠肩膀上,嘲諷的看著常老爺子和常霖,“常家人最好名聲,虛偽又假善,我怎么說也頂著常家長孫的名頭,我出事了,常家袖手旁觀,這要是傳出去了,常家的名聲,常霖的名聲可就毀了。”
邋遢大叔臉上笑容加深,嘲諷的意味更濃,“說這么多話做了鋪墊,到時候常家就可以辯解不是他們不幫忙,實在是我不服管教,惹的禍太大,常家也無能為力!”
佯裝思慮了半晌,邋遢大叔瞅著臉色難看的常老爺子,一手摩挲著下巴,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到時候爺爺擔心的大病一場,常霖這個家主裝作為我奔波的忙碌姿態,最后常家什么忙都沒幫,但表面工作做全了,好名聲自然就得到了。”
常老爺子和常霖都擅長偽裝的,此刻被邋遢大叔扒了臉皮往地上踩,兩人還能保持鎮靜,這要是常成明在這里,估計這會已經一蹦多高的對著邋遢大叔動手了。
“你…你既然這樣想,那好,我就成全你,我倒要看看沒有常家在中間周旋,你有什么好下場!”常老爺子似乎被氣狠了,憤怒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扶著常老爺子的常霖剛要開口勸,常老爺子怒喝一聲,“阿霖,你不需要幫忙,你要是私下里奔波,那就不用認我這個爺爺,常家的家主之位你也不用坐了!”
在眾人眼里,常老爺子是被邋遢大叔這個不肖孫子給氣狠了,傷透了心,所以才說出這番狠話來。
方棠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雖然自己這身體的原主在方家也是邊緣人物,以前還經常被方芯蕊欺辱,可不管是方豐益還是方宇濤、方毓和,甚至是方夫人都懶得對原主動手,更多的是讓她自生自滅。
可方棠能想象邋遢大叔年幼在常家生活的情況,在老奸巨猾的常老爺子的管教之下,還有常成明這個經常辱罵踢打他的二叔,更別提一群看著天真,可卻會結伴毆打他的同齡孩子…
“怎么?是不是感覺你常大哥是打不死的小強?”邋遢大叔嘿嘿一笑,笑容里只有豁達和開朗,過往的一切痛苦都已經成為過去,他會向前看,否則已經去了天堂的爹媽只怕要托夢揍他了。
方棠揚唇笑了起來,眉眼微微彎著,整個人看起來單純又美好,讓邋遢大叔不由嗷嗷的叫喚起來,“別,小棠你千萬別這么對我笑,我怕我們家蔣隊長吃醋,到時候我一定會被揍成豬頭。”
如果是以前,邋遢大叔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BOSS那可是最冷靜克制的男人,天塌了,估計都不會變一下臉!
但自從蔣韶搴和方棠在一起之后,邋遢大叔發現自家BOSS越來越幼稚了,吃起飛醋來那簡直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記得當初封指揮嘴賤的喊“小棠棠”,然后被BOSS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只是小棠不知道罷了。比起強大的戰斗力,冷靜睿智的頭腦,邋遢大叔發現背地里下黑手也是蔣韶搴的一大特點。
就在此時,兩輛車忽然開了過來,一看車牌,常老爺子和常霖已經顧不得理會方棠和邋遢大叔了,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后用最好的精神面貌迎了過去。
司機將車子停在了保姆車旁邊,祝秘書打開車門后,西裝革履的方豐益下了車,嚴肅緊繃的面容給人不怒而威的氣勢,這就是長源的總議長!
“方總議長。”常老爺子率先開口打招呼,跟在他身后的常霖也跟著開口。
“嗯。”方豐益點了點頭,若是以前,面面俱到的方豐益不會這么冷淡,但這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方豐益自然沒精力理會微不足道的常家人。
在鐘子蕙的勸說下,韋艾德下了保姆車,也算是給方豐益這個總議長的面子。
“方總議長,相信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什么,山參給我還回來,至于那兩個人,方總議長一定要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韋艾德雖然下了車,也和方豐益握了手,但姿態依舊高高在上,并不將方豐益這個總議長放在眼里。
到了方豐益這位置,對付一個人很容易,有的是手段和辦法,但前提是人不知鬼不覺。
可韋艾德這樣大咧咧的說出來,他說的容易,可方豐益必須考慮諸多方面,至少不能留有把手給他的敵人。
一看方豐益沒搭話,韋艾德不高興的變了臉。
常霖忽然開口插了一句,“方總議長,說起來都是我們常家管教不嚴,搶了韋少爺山參的正是我堂哥,而且剛剛他們還打傷了我父親,現在我父親還在去醫院的路上…”
祝秘書看了一眼滿臉愧疚自責之色的常霖,看不出這年輕人還真夠心狠手辣的,不說自己父親危在旦夕,他卻留在這里沒有去醫院。
就說這兇手是他的大哥,剛剛總議長還在遲疑該怎么回答,常霖就將現成的把柄送上來了,對方打傷了他父親,這就是故意傷害罪,如果是重傷的話,按照相關的法律,那至少是十年以上的刑期。
用自己的堂哥,自己的父親當上位的手段,雖然看著很精明,會抓準時機,可在祝秘書看來是愚蠢至極,對自己的家人都能下狠手,這樣的人誰敢和他結交?
方豐益目光嚴肅的看了一眼常霖,眼中深不可測的銳利之色,讓常霖心里頭咯噔了一下,好在方豐益開口了,“祝秘書你先過去處理一下,通知胡朝山過來。”
賭贏了!常霖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也知道這樣做會讓人認為自己薄涼冷血,可他能怎么辦?
如果方總議長因為常鋒遷怒常家,那一切都完了!所以自己只能鋌而走險,好在結果是好的,至少將常家摘了出來。
“常老先生,常家主,請。”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祝秘書對兩人態度很是客氣。
“不敢當,祝秘書先請。”常老爺子可不會將祝秘書的客氣當真,連忙后退了一步,微微欠身示意祝秘書先行。
從保姆車到方棠這邊走路過來也就兩三分鐘的事,常霖把握時機的快速將事情詳細的和祝秘書說了一遍,因為常霖一直稱呼常鋒為大哥,所以祝秘書也沒有多想。
“老爺子來了。”二三十號人將方棠和邋遢大叔圍堵起來,唯恐他們逃走,這會兒看到常霖三人過來了,眾人連忙讓出一條路來。
祝秘書也挺好奇常霖口中的一男一女兩個暴徒,就韋艾德那趾高氣昂的姿態,這兩人敢不給韋艾德面子,不是愣頭青就是來頭同樣不小。
可抬眼一看,祝秘書震驚的愣住了,“二小姐?”
“祝秘書。”方棠神色冷淡的點了點頭,身為方豐益的機要秘書,祝秘書很會做人,即使方豐益已經公開申明和方棠脫離了養父女關系,可他依舊恭敬的稱呼方棠為二小姐。
常老爺子和常霖呆傻的愣住了,二小姐?難道這女孩背景很大,否則祝秘書的態度怎么會這么恭敬。
“二小姐,總議長過來了,正在韋少爺那邊說話。”想到方棠的行事風格,再想到韋艾德那鼻孔朝天的高傲姿態,祝秘書半點不奇怪這兩人會有沖突。
只是如此一來,總議長夾在中間難辦了,這話倒不是說方豐益會維護方棠,而是因為之前瞿老葬禮后從慶州傳回來的消息。
上京白家的少爺都被逼著給二小姐當眾道歉了,宋駿更是被迫在會議室里跪爬,這都是因為二小姐背后有袁老撐腰。
韋家不過是有錢而已,和袁老的影響力無法比,所以韋艾德別指望二小姐會給他道歉了,不反過來讓韋艾德道歉就不錯了!
祝秘書向著方棠低聲解釋道:“韋少爺回國一來是處理韋家密室里收藏的古董,二來是韋家打算在長源投資,所以總議長才會親自過來這一趟,陪韋少爺過來的是國際女星鐘子蕙。”
方棠明白的點了點頭,她和方家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牽扯到方豐益,方棠面無表情的開口:“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祝秘書苦著臉,就二小姐這脾氣,再加上背后又有袁老撐腰,總議長能怎么處理?只能再找一只山參補給鐘子蕙了,她倒是好解決。
可韋艾德那大少爺脾氣,祝秘書估計投資的事真的泡湯了。
看著方棠和祝秘書之間熟稔的交談,常老爺子和常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尤其是對上邋遢大叔幸災樂禍的表情,兩人總算是明白過來,常鋒這個雜種一開始就知道會是什么情況!難怪他敢這樣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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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常鋒的長相描述錯誤,他長相和父親相似,只不過因為常家沒有他父母的照片,所以小時候常鋒和常家人長得不像,經常被嘲笑和詆毀,已經修改了,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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