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也“噗”地樂了,“十七爺你要干嘛,當真要在內狗房里養出一整個兒狼群是怎的?”
十七阿哥也跟著厚著臉皮樂,“反正后宮里也這么多鈕祜祿氏…”
廿廿跺腳啐,“我現在就告訴十七福晉去!”
十七阿哥趕緊扯住廿廿手臂,“別介啊,你咋恁小心眼兒呢…”
十七阿哥每次請廿廿出來,都是打著十七福晉的名號。自打出了誠嬪和十五福晉的事,十七福晉也是警醒,便是他們來這內狗房看狗,她也跟著。
這便是實打實的十七福晉真的要親自見廿廿,不叫任何人有機會再抓鈕祜祿家的把柄去。
只是狗房里的味兒不好,十七福晉倒不進來,只在外頭值房里坐著等著罷了。
內狗房有房十九間,院子雖說不小,可是十七阿哥一向恣意,故此他那毫不遮掩的笑聲還是傳了過來,直鉆進十七福晉吉蘭的耳朵里來。
吉蘭向窗外望了望,卻還是垂下頭來,幽幽嘆了口氣。
家下女子洛兒輕聲道,“那六房的終究上不了臺面,況今年不過十歲,主子何必縈懷?”
十七福晉搖搖頭,“我倒不是拈酸,我實則是有心成全他們兩個的。我只是著急,她此時還小,依舊還不到挑女子的時候兒。”
“我已經等了三年了,竟還得再等三年去才行。”
十七福晉防備的倒不是廿廿,她是擔心在未來的三年里,阿哥爺身邊再有旁人去——終究她與阿哥爺成婚五整年了,竟還沒有所出,這便怎么都說不過去。
皇家重子嗣,若她自己再沒動靜,便不用皇上過問,她自己也的想辦法叫阿哥爺寵幸官女子去…
與其是所兒里那些外人,她倒寧愿是她鈕祜祿氏本家兒的女孩兒。況六房低微,便是進了十七阿哥的門兒,地位也永遠超不過她去。
洛兒嘆了口氣,“原來主子是這樣打算的。怨不得每回阿哥爺要見她,主子都毫不猶豫地幫忙,還親自陪著打馬虎眼。”
吉蘭幽幽垂首,“你看十五福晉,便是兒女雙全,卻也還要拼著性命去懷著孩子。如今徹底傷了身子去,太醫便是不明說,咱們瞧著也是再難坐胎的了…那么要強的人,從今兒起,也免不了要親自為十五阿哥安排人了。”
“她那樣有兒有女的尚且如此,我這成婚五年了肚子還是空的,又怎么敢全然不當回事去?與其到了凡事不得已而為之的地步,不如自己先順應了情勢去,由自己抓住先機去才好。”
“既然躲不過…索性挑自己的人,先擺在跟前,不給旁人可乘之機去才好。”
看完了牙青,廿廿領著小二阿哥,跟在十七阿哥后頭一起走出狗房,吉蘭打起精神來,含笑迎出門來,抬手喚,“小六過來,瞧你這一頭的汗,快擦擦。”
吉蘭從袖口里抽出自己的帕子替廿廿擦著,故意嗔著十七阿哥,“阿哥爺,瞧您,也忒不知憐香惜玉。”
十七阿哥呲了呲牙,“她才不是香玉,她可是小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