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廿廿的心思,牙青既然是狼,便該給牙青再配一頭小母狼才好。
要不,若只尋個小母狗的話,一代代傳下去,狼的天性就傳沒了。
若那樣,她會覺著有些對不起牙青,終究是她帶它走入宮廷,少了自由去。
這要抓狼,就得全指望著十七阿哥行圍的時候兒去抓,故此五月十七阿哥隨駕啟程之前,廿廿好一頓囑托。
十七阿哥故意大大嘆了口氣,“也就是你說的,我才記住了。要不啊,計算我皇阿瑪和我哥攔著,我也非要先搶了頭名和賞賜去再說!”
“我跟你說嘿,抓狼說得容易,其實可難了!我能抓一百頭鹿,我都摸不著一根兒狼毛去——你想啊,那大草原上千萬人馬合圍捕獵,狼那么謹慎,早就躲到天邊兒去了!”
廿廿明白的,這便喂甜頭,“我自知此事難比登天,故此我才獨獨拜托給十七阿哥一人兒。我就知道,宮里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唯有十七阿哥能辦到了去。”
三年相處,雖然知道十七阿哥是皇子,但是一來她不擺架子、好相處;二來他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故此廿廿與他說話倒也自在,并未刻意呀說什么好聽的去。
今兒好容易聽著廿廿給這么一句甜的,十七阿哥樂得伸手去在廿廿嘴巴子上便擰了一把,“哎呀,你個小丫頭,終于知道說句好聽的了!”
他故意鼻子往前探,沖著廿廿的嘴巴兒伸過去,“今兒你吃什么了?還是抹了蜜去?”
廿廿紅了臉。
此時十歲的女孩兒,雖說還沒到婚嫁之時,然則已經不是三年前那般的懵懂無知了。這便趕緊推開十七阿哥去,“阿哥爺再鬧,我可就惱了!”
十七阿哥大笑,原本只是逗著廿廿玩兒,這便站回去,嘆口氣,“還有一宗,狼是被草原人奉為神明的。我縱是皇子,想要抓狼也不敢明火執仗。”
“結果人家是行圍狩獵,我是賊眉鼠眼滿草崗子掏狼窩去——可不敢抓大的,只能找小狼崽子去。”
廿廿一拍手,“倒是個好主意!大狼聽見你們的動靜遠遁,卻未必來得及帶小崽子。況且大狼躲得遠,一時回不來,你們掏狼窩才更好掏。”
十七阿哥沒忘了抬手撩了撩自己眉梢,“哎喲我這爬土臥草的,哎喲我這老腰喲…”
廿廿“撲哧兒”樂出聲來,便也上前伸拳作勢幫他捶,“辛苦了,十七爺,奴才給您老捶捶~”
十七阿哥這才滿意了,嘿嘿笑著扭頭盯著廿廿,“你十七爺我今年就為了給咱們牙青抓個媳婦兒回來,我那么多趟行圍,竟連個兔子都沒逮著…結果叫他們給我笑話的呀——我啊,我今年可灰頭土臉了。”
十七阿哥自己說著也怪心酸的,那幫人是習慣了將他看成個扶不起的阿斗了。
廿廿趕緊挑大拇哥,“可奴才心里明白,十七爺是頂大頂大的英雄,他們誰都比不上。”
十七阿哥這才樂了,“也算不枉你這么說好聽的——我啊,給咱們牙青抓回媳婦兒來了,還抓了好幾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