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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面具

第197章面具  盂蘭盆節也是鬼節,瀛洲島上的居民和東煌人一樣也祭祀先祖,但島民的環保意識更強,不講究燒紙,而是換了上貢品的形式。

  在盂蘭盆節這天,三級街道——也就是雙車道的小馬路的道邊上會被擺上貢品,有時間有精力又用心的家庭會自己做幾個涼菜,沒時間的人就直接在超市采購成品了,一般是一盒四個不同水果加一個六種不同顏色口味的高點,再講究點就多放一束花。

  周倜和女孩們從酒店出來后安步當車,也沒特意去選擇什么目的地,方正這邊是蓮洞街,是島上最繁華的商圈,總有節目可以看。

  距離著名的購物圣地新羅商場也就兩百米遠處有一條河,這會兒周倜他們就靠在河邊,一邊欣賞河里的花燈船,一邊眺望遠處不同地方升起的煙火,間或還能看到穿著傳統服飾的演員成群從街上走過。

  周倜知道那些人正在進行的是游行表演,他們的終點就是給他們出錢的寺廟或會社門口,一般那里都會有更多表演和夜市,所以周倜和女孩們簡單商量了一下,就選了個看著順眼的游行隊伍跟了下去。

  走了能有十來分鐘,中間買了些街邊小吃,路過一個賣面具的攤子時,小初九有些走不動步,停在攤子前,看看漂亮的動物面具又看看周倜,臉上寫著:想要想要。

  這面具攤子上的面具確實精致,都是木雕的,上面刷著各色油漆,面具樣式也不少,大致可以分成神話人物、歷史人物和動物面具。

  周倜也沒問什么想不想要之類的廢話,直接拿出一張千元大鈔,和老板說來八個面具。

  可等老板收了錢找了零,女孩們卻依然站在攤子前沒動。

  周倜腦瓜一轉,明白這是等著自己選擇然后送給她們呢。

  周倜了然一笑,先從攤子上摘下一個兔兔面具遞給初九——初九那渴望的小眼神一直停在這面具上,周倜自然能看得到。

  第二個面具他選了一個豬臉面具,送給了妖刀姬。妖刀姬嫌棄的接過面具,但還是開心的歪戴在頭上,像“鬼面般若”那樣遮住了側臉。

  第三個面具準備給法諾,周倜費了點思量,選了一個只能遮住上半片臉的蛇發美杜莎面具送她。

  接著是要送給女妖的,這個面具周倜選了一個紅色的狐貍頭,他自覺很符合女妖妖媚又慵懶的氣質。

  第五個面具送給了關雨,是十二生肖中的龍頭,龍頭的造型看起來像是從七龍珠里扒下來的,有點丑。不過關雨卻很喜歡,她把面具掛在了腰上。

  芭蕾茜的面具是十二生肖中的酉雞造型,但你要是強行解釋說這是鳳凰也不是不行。

  前五個人接了面具都樂呵呵的,唯獨到了芭蕾茜這她有點不滿意了。

  芭蕾茜捧著面具,左臉寫著不高興,右臉寫著不開心,她問周倜:“指揮官,你送給其她人的面具我都能猜出個說法,但送我這‘雞腦袋’面具是什么意思呢?”

  周倜解釋道:“那個,我是覺得這比較符合你的氣質。”

  “您是嫌棄我騷,想說我是雞嗎?不過沒關系,只要指揮官開心就好。”芭蕾茜的話里帶了些委屈。

  “不是不是…”周倜急忙擺手解釋道:“我是想說你精明,符合你精明的氣質。”

  “精明?”芭蕾茜仔細思考了幾秒,疑惑的問:“雞可以代表勝利,可以代表破曉的希望,代表正義,甚至代表勤奮,可從來沒聽說過雞還能代表精明的,您確定不是隨便找個理由敷衍我嗎?”

  “當然不是。”周倜說:“雞精這個詞你沒聽說過嗎?雞精雞精,像雞一樣精明,多棒。”

  送給mx11的面具是個貓臉面具,mx11問周倜:“長官,你送我貓臉面具是表示想幫我擦屁股嗎?”

  “為什么這么說?”這回換周倜t不到她的點了。

  mx11說:“我是貓的話,你就是鏟屎官啊。”

  “鏟屎官我理解,但為什么要擦屁股?”

  “難道貓咪拉屎后會自己擦屁股嗎?”mx11理直氣壯的反問。

  “可是戰姬不是不用上廁所嗎?”

  “哎呦討厭了啦哪怕不用上廁所也不會粘上便便,但是那什么之前也要清理一下的,這是基本常識,叫清理腸胃。”

  “原來清理腸胃是這個意思么,我念書少你可不要騙我,另外我很抱歉自己沒有一步到胃的能力。”

  周倜害怕這話題再聊下去會被河蟹弄死,急忙轉彎,拿了面具送給數珠丸。

  最后這面具是個貓頭鷹造型,周倜遞給數珠丸時什么也沒說,但數珠丸見到那面具就雙頰泛紅,忍不住回想起剛剛被周倜召喚后,來到這世界時過的第一夜。

  那晚主上似乎沒睡著,其實自己也緊張的幾乎一夜沒睡,數著窗外貓頭鷹的叫聲到了天亮。自己和主上單獨在一起的日子很短,但那不到兩天的事前卻是自己唯一獨享主上的日子,是獨屬于自己的珍貴記憶。

  從面具攤子那離開后不久,周倜接到了李議員的電話。

  電話里李議員語氣急促又驚慌,大異平常。他開門見山的對周倜說:

  李議員從沒這么稱呼過周倜,他稱呼周倜時要么是“周權位”要么是“周隊長”,也叫過幾次“周瀛洲”。他稱周倜為周權位時多是在社交場合,旁邊有其他人,這種叫法是為了表現一種地位相當,其實算是高抬了周倜半格;他稱呼周倜為周隊長時則是在接受采訪時或做公開演講時,表示的潛臺詞是議會領導槍;至于周瀛洲的稱呼則是單獨和周倜相處時的玩笑話,模仿的是古時候保一方安寧的地方父母官稱呼,略帶調侃。

  不過無論怎樣,李議員卻是從沒有直呼過周倜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

  周倜也感覺到了李議員話里隱含的情緒,他回復說:“有什么事,你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李議員說:

  偷拍的照片,這才是重點,周倜自然聽得出來。

  他腦子里瞬息間閃過不少念頭,第一反應是李議員在做什么play交易時被人拍到了證據。不過他也疑惑李議員為什么這么緊張,因為偷拍的東西是無法作為證據指控李議員的。

  瀛洲當地的法律中有個挺特殊的條文,大意是通過非法手段獲取的證據無法被作為合法證據使用。

  解釋一下就是假如有人通過威脅、偷盜、偷拍、竊聽等非法行為獲得了某個人犯罪證據,這種證據是不會被法庭采納的。這聽起來很荒拗,但法律就是這么規定的。

就比如瀛洲法律中有一條更扯淡的,假如某人被起訴殺人,最有力的證據是一名證人,那只要開庭當天證人沒法趕到法庭上出席作證,那么  被起訴的殺人犯就要被無罪釋放。所以使用類似法律條文的香港電影中才有那么多的證人保護情景,只要干掉證人,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誰殺的,也知道證人是誰殺的,但就是無法定罪。

  稍稍有點扯遠了,說回周倜和李議員的電話。

  周倜雖然心里疑惑,但也沒表示拒絕,而是跟李議員說:“幫你可以,但你要告訴我到底是拍到了什么。”半真半假的,周倜還補充道:“如果是那種殺人現場,請恕我假裝不認識你啊。”

  李議員那邊苦笑道:

  說起來李議員其實并沒結婚,那女主持人也是單身,男未婚女未嫁的,深夜約會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奈何李議員不久前剛剛確定了一場政治聯姻,未婚妻是島內財閥家的小姐。

  其實在他那圈子里各玩各的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李議員不是個議員而是個商人,這對他來說都不是個事。但奈何他就是個公眾人物,必須做出符合人設的事情才能從選民手中騙到選票。而一位有未婚妻的議員卻深夜偷情,這顯然不符合民眾對政治人物的期望,這件事假如真的曝光,必定就要直接斷送李議員的政治生涯。

  每個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面具,區別只是有些人的面具可以取下來,而有些人的不能。

  如果被拍到的是那種不可原諒的罪行,那么周倜心底里還沒扔掉的正義感可能會驅使他做出些并不符合利益的選擇——比如袖手旁觀,又比如反推一把也說不定。

  但偷情這事,怎么說呢…

  一個男人,無論他是偷情還是劈腿,甚至哪怕是時間管理者,這種事雖然不被社會輿論所接受,但其實廣大男同胞心里卻是不認為這是什么不可原諒的錯誤。這就好比你是個男性,有個已婚的男性好兄弟,你會因為他婚內出軌就跟他絕交嗎?

  如果會的話那顯然你對人家媳婦產生了和隔壁老王一樣的想法。

  而顯然大部分人是不會的,甚至說不得在事發前你就已經知道這事了,還幫兄弟打過掩護。

  所以在聽聞不是殺人之類的事被拍到后,周倜就準備幫幫李議員了,畢竟認識了這么就,李議員這人在他看來還是真挺不錯的。

  “抱歉要先離開一會兒了,你們也聽到了,我要去幫李議員一個小忙。”周倜對女孩們說。

  然后他又單獨對女妖說:“女妖,變成戰機形態,我們去堵截一車狗仔,把李議員的寫真搶回來。”

  “yessir!”女妖興奮的叫了一聲,“主人快進來吧,我都準備好了!”

  “你是怎么做到在大庭廣眾下能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虎狼之詞的?”

  周倜嘴里表演著富有瀛洲特事科特色的口技,熟練的攀爬上了女妖的駕駛艙,當女妖正要合上艙蓋時,數珠丸不聲不響的爬進了后座。

  慢了一步的妖刀姬切了一聲,暗罵:又被這把戒刀強先了,出家人就老老實實的吃齋念佛啊,干嘛跟本妖搶圣僧。

  張炫安和李成載從來沒這么腎上腺素狂飆過,他倆只覺得今晚過的實在是太刺激了,先是非法闖入,然后是偷拍,現在是在鬧事上演速度與激情。

  “如果被抓起來的話估計會至少被判個兩三年吧。”張炫安說。

  恭城賢二聞言哼了一聲說:“不會,如果被身后的人抓住,今晚瀛洲灣里就會多三個防浪樁。明年的今天也還可以過盂蘭盆節,不過是被祭拜的那個。”

  李成載有些膽小,他帶著哭腔嚷道:“我不過是應聘了一個圖片記者,為什么要被填進水泥樁里啊!讓我下車,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就死掉!”

  李議員的保鏢追得太緊,恭城賢二一時間沒工夫回話,等他一個漂移強行轉向和身后的追兵拉開些距離后才不滿的訓斥道:“那你就跳車啊,你看看那些家伙會不會聽你解釋!男子漢大丈夫,表現出你的根性給我看看!”

  李成載也就是嘴上說說,其實這會兒他比誰都清楚,一旦真的被抓住了,那兩個不好說,但自己是一定會變成糟糕物的,畢竟那照片是自己拍的,這會兒相機都還掛在自己身上。

  又是一次在紅燈亮起后極限沖過路口,身后的追兵終于被車流阻擋住了,恭城賢二這才有機會松了口氣。又是三五個連續轉彎,他把車停在了一處街邊的停車場內,忙不迭招呼兩個助手暫時棄車,轉用步行離開這條街道。

  三轉兩轉,恭城賢二帶著張李二人轉到了另一條街上,到了這兒,恭城賢二感覺應該安全了,只要再等坐上一輛出租車回到雜志社,那他們就撤店安全了。

  恭城賢二掏出放風打火機準備點顆煙壓壓驚。

  可下一刻頭頂突然風聲大作,狂猛的氣流甚至把放風打火機都吹得熄掉。

  再下一刻,一束強光仿佛舞臺追光一樣把他們三個圈在了光圈里,黑夜中一架戰機緩緩降落在他們面前。

  暗啞無光的機身,緩緩轉動的機炮,猙獰尖利的導彈,無不告訴恭城賢二面前這造型科幻的戰斗機是真家伙,是那種可以在一瞬間就撕碎整個街區的大殺器。

  “女妖戰機…這就有些夸張了吧…”

  恭城賢二咔吧了兩下嘴,嘴里還沒來得及點燃的香煙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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