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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野人

  游輪上的乘客也發現了頭頂的異變,他們順著聲音往上望去。

  只見頭頂山壁頂端忽的飛出大量怪鳥,等怪鳥再離得近點能看清樣子時,甲板上觀望的乘客不知第幾次尖叫出聲,慌張的往室內跑去。

  周倜也看得真切,那哪是什么鳥啊,那些怪鳥的形象就像長著蝙蝠翅膀的黑猩猩,它們怪叫著、尖嘯著,嘎嘎大笑著往甲板撲了下來。

  厭戰號那邊也發現了游輪上的異樣。厭戰號急忙調轉方向,拼著被暗礁劃破船底的風險貼向游輪,防空火力全開。

  可天上那種猩猩怪不是移動速度相對遲緩的海怪,它們雖然看著笨拙但飛行技巧卻極其出色,厭戰號打出的火力網收獲了了,完全無法阻止它們接近游輪甲板。

  從猩猩怪出現到逼近甲板中間的時間間隔太少,三層甲板上的乘客沒有足夠的時間返回內艙躲避,幾個跑得稍慢的乘客很不幸的被猩猩怪撲到,提起來抓上半空。

  有人被猩猩怪從十幾米高扔下,砸在甲板上,死不透,只能躺在甲板上哀嚎。

  也有人在空中被幾個猩猩怪分別抓住四肢,用力一扯,殘肢夾雜著內臟、血水從天而降。

  周倜看的睚眥欲裂,他用力一掙,掙脫mx11的拉扯,幾步搶出船艙,先召出狗子,再揮舞著黑繩,想要掩護還沒進船艙的人逃離。

  狗子被召出的瞬間就明白了要做什么,它狗身一抖,背上裂開幾道嬰兒嘴一樣的裂口,長出幾只章魚一樣的觸手望空抽打。別說,還真有點用,兩只猩猩被抽個正著,歪歪扭扭的砸落在甲板上,發出呱呱的叫聲。

  可好景不長,下一刻就有更多的猩猩撲向了狗子,拉扯著它的觸手把它提向空中。緊接著猩猩們四下用力一拽,狗子的死法大全里就添加了新的花樣。

  周倜的情況也不樂觀,他打落幾只猩猩后一個沒注意,黑繩被一只猛惡的猩猩抓住,要不是他松手夠快,他這會兒就也被帶上天空跟狗子做了一對同命鴛鴦。這還不算完,沒了黑繩捆綁、切割、抽打,周倜只靠一把小手槍完全沒法阻止猩猩貼近,眼看著就要步上狗子的后塵。

  關鍵時刻女妖及時趕到,她保持著戰斗機形態當空直撞,撞得不少猩猩怪骨斷筋折,踩著戰機一同趕到的妖刀姬飛躍而下,半空中砍翻三只怪物,但傷害似乎差了一絲,猩猩怪傷而不死。

  這情況周倜看在眼里,他毫不吝嗇的把經驗值調給妖刀姬,讓她直升四級。

  妖刀姬和數珠丸一樣都屬于近戰類戰姬,每個等級提升都能提高一個能級水準,三次升級后妖刀姬的常態能級從d級升到了c級,同時獲得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主動技能——殺意覺醒。

殺意覺醒  妖刀姬激活殺意覺醒,淡紅色的霧氣從她周身毛孔種噴涌而出,常態能級瞬間達到了c,猩猩怪再沒抵抗之力。

  原本妖刀姬在厭戰號上戰斗時就殺死了一些海獸,激活了殺戮特性,此時她身上已經被一層血色紅光包裹,閃動間拉出紅色的霧氣,每次停留就必然會有一只猩猩怪折翼死亡,而后她的動作就會再快一分。

  短短時間里妖刀姬越閃越快,幾乎再半空種織出一張血色的蛛網,猩猩怪掉落的尸體甚至鋪滿了甲板,讓人無處落腳。

  周倜手下的女孩大多“其軟怕硬”,關雨是第一號的割草機器,但凡能級比她稍低的都會沒法在她手下走到第二回合,其她無論是法諾還是女妖,甚至連芭蕾西也算,都是那種打小朋友一個頂仨的悍妞。

  可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割草之王,那一定是妖刀姬。

  只要妖刀姬能殺死第一個敵人,讓殺戮特性滾起雪球,那敵人的數量和強弱對她來說就沒有太大關系,無外乎是現在能砍死還是一會兒能砍死的區別。

  周倜曾經想過讓妖刀姬一直保持這種殺戮特性,每天殺個什么牛啊馬啊什么的維持,可這卻有些想當然了。

  妖刀姬的殺戮特性雖然足夠強大,但卻不是沒有缺點,首先隨著特性效果逐漸疊加,妖刀姬的外觀會披上濃重的血色,離得近時也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這無疑是不適合日常生活的狀態,——為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遇上的怪物就讓妖刀姬從此沒法上街,主要是沒法和自己單獨約會,這在周倜看來是行不通的。

  再一個,隨著殺戮特性疊加,妖刀姬的內心會被殺戮欲望充斥,充滿了破壞的欲望,簡單說就是總想拿刀砍點什么,這就像熊孩子手里如果有了根棍子,他一定會找機會砸點什么。

  于是“妖刀姬殺戮疊加計劃”之中宣告失敗。

  女妖和妖刀姬雙雙回援,這確實為周倜分擔了壓力,但說實話,對整體戰局卻改善有限。

  女妖可以變成戰斗機形態,但她的戰機形態雖然直線速度夠快,小范圍內的閃轉騰挪卻趕不上猩猩怪靈活,想用導彈去打猩猩怪也無異于大炮打蚊子。所以女妖已經變回了人形,守在周倜身邊用航炮查缺補漏,單以殺傷和控制范圍計算,貢獻甚至趕不上mx11。

  妖刀姬也只有一個,防守范圍有限,或者說她僅僅能守住周倜頭頂那方圓十來米的地方,范圍再大的話她也力有不逮。

  于是在周倜等人照顧不到的地方,戰況已經糜爛。

  一層甲板二層甲板全面失守,防守人員只能退入船艙中進行有限的抵抗。

  而厭戰號那邊的情況也并不樂觀,不是說厭戰和依然在船上戰斗的法諾、數珠丸、芭蕾西和初九她們遇到了什么危險,而是她們沒法完成既定任務。

  厭戰號突前的任務是阻截海里的海怪登上游輪。

  可部分海怪能夠通過潛水的方式越過越過了橫亙在前的厭戰號,游到了游輪之下,再次登船。

  這已經不是下雨天屋漏不漏的問題了,這是漏雨的屋子碰上了臺風,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下層防線迅速崩潰了。兩撥怪物間應該并沒有統屬關系,它們初接觸時小有摩擦,可很快就統一戰線,開始一同追殺異世界的來客了。

  天上、海上、甲板上,殺之不盡的怪物從四面八方涌來。

  從遠處看去,游輪好像變成了一塊放在室外的蛋糕,四面八方的螞蟻擠滿了蛋糕下沿,烏云一樣的蒼蠅擁擠在蛋糕上沿,站在厭戰號上的戰姬們已經看不太出游輪的樣子了,她們眼中只有無窮無盡的黑點在攀援、在飛舞。

  厭戰號調轉火力重心在游輪附近補下一道攔截的火力網了,可依然無法阻止海怪登船,無法掃凈蒼蠅一樣圍著游輪打轉的猩猩怪。

  可因為現在整個游輪上只有周倜幾人依然站在室外攔在怪物面前,所有的怪物都吧視線集中在這里,把進攻方向安放在這里。

  或許那些怪物受到的命令是殺光船上的所有人,但其中有特殊能力的人一定是它們擊殺的第一目標,如果必須做出選擇,它們可會暫時放棄擊殺普通人,優先選擇攻擊更有威脅的異界來客。

  妖刀姬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為了及時保護周倜只能收縮戰圈,控制的范圍越來越小。

  雖然她腳下的尸體已經堆起了兩層樓高,雖然她的殺戮狀態已經疊加超過百層,雖然她已經奮戰到每秒移動數十米砍出十幾刀,可怪物還是太多了,她的防守圈依然出現了漏洞。

  終于,有只猩猩怪沖破重重阻攔,直面周倜。

  這時周倜也感覺到害怕了,他想退,mx11也毫不吝嗇子彈的在他身邊打出一道子彈幕墻,可依然無法阻止猩猩怪的接近。

  這猩猩怪已經飛到了周倜頭頂,近到周倜能從它猩紅又猙獰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聞到它嘴里腥臭的口氣。

  就在周倜可能狗帶的前一刻,他的鐵桿小弟跪了下去。

  宋民哲再次立功了,他沖出船艙,跪倒在甲板上,同時他兩手揮舞大聲喊叫,意圖吸引所有怪物的注意力。

  這個自帶王霸之氣的男人讓每個看見他的怪物都不由自主的匍匐在地。哪怕是飛在天上的猩猩怪也在那一刻直直砸落地面,一只只猩猩怪下餃子一樣掉落下來,膝蓋和甲板發生親密接觸,骨頭碎裂的聲音壓到了它們扇動翅膀的聲音,嘴里第一次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而不是怪叫。

  周倜劫后余生,他跪在地上,歪著頭神情復雜的看著宋民哲。倒不是覺得對方搶了他的風頭,只是覺得有這樣一個小弟,以后寫報告的時候估計會不太好看了。

  特事科也是要寫書面報告的,穿越這么大的事估計能寫出個短片小說。報告里面自然要詳細描述一下游輪穿越后的大事小情,怪物種類、戰斗細節之類的東西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周倜到是不會嫉妒宋民哲立功也不會否認他的作用,可真到需要些報告的時候你讓他怎么寫?

  ‘這報告交上去,我這張老臉要往哪擱啊’

  就在周倜哀嘆之時,情況再次發生了變化。

  天空中一道雷光閃過,隨后一溜閃電蔓延而至,閃動間打在一只只猩猩怪身上,把天空中、甲板上、海面下的怪物一一點成蠟燭。

  離著較近的周倜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靜電引起的酥麻感,一個個看著變成焦炭的怪物更是大氣都不敢多喘。

  再下一刻,閃電的本尊出現在天空之上云層之下。

  那是個留著長胡子看不出年紀的男人,身上纏著獸皮,掛著骨頭飾物,一頭臟亂的頭發用根樹藤系在腦后,乍一看就像個從原始森林中跑出來的野人。

  ‘對軍級!這肯定是對軍級的強者!’周倜在心里想到。

  野人凌空漂浮了半晌,終于緩緩往游輪甲板上落下。

  他打眼先看到周倜和幾個跪著迎接他的女孩,他見幾人跪在地上看他,笑著揮了揮手,正想說句平身。可隨著他高度降低,宋民哲也露出在他眼前。

  然后這位出場拉風的野人兄弟就也跪了,從十多米高的高空中擺好雙膝下跪的造型,直直砸落甲板,發出嘭的一聲。

  聽著都替他疼。

  “你好。”周倜對著對面招招手,扯出個僵硬的笑容。這一刻他心里想的是‘死了死了,這回是真要完蛋了,這么猛的皮卡丘,給人家整跪了,十萬伏特洗澡是跑不掉了,好遺憾自己不是橡膠果實能力者啊。’

  可沒成想,那皮卡丘試了幾次沒站起來后,也咧著嘴對周倜說:“一…泥…你好。”

  那聲音干澀,一開始發音走形,但后面卻發音非常標準。

  “東煌人?”周倜忍不住問道。

  對面那人還真的點了點頭,說:“東煌人。”

  這下周倜就明白了,他結合從月亮那得到的資訊猜測,這應該就是被送到異界的天選之子了,至少是之一。

  “你的腿,沒事吧?”周倜問。

  “應該沒事,這點距離摔下來應該不會讓我受傷,但…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站不起來,你也是嗎?”那人問。

  “是啊是啊,我也是啊。”

  “哈哈哈,好巧哦。”

  尬笑兩聲,周倜突然提議:“你看,既然我們都跪著,姿勢又這么…碰巧,要不…咱們結個拜?”

  沒想到那野人點頭說好,還自我介紹說:我叫范朝歌,二十八歲。

  周倜說:我叫周倜,圓周率的周,風流倜儻的倜,二十四歲。

  “那我虛長幾歲,就是大哥了。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范朝歌…”

  “我周倜!”

  “在此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這臺詞有問題啊…”

  “問題不大,反正你要是掛了我也不會殉情的。”

  “你這么說還真是。那繼續?”

  “繼續。”

  “繼續…還說啥?算了,就這樣吧。二弟!”

  “大哥!”

  “二弟!!”

  “大哥!!!”

  “那么二弟啊,現在你我已經是兄弟了,你是不是可以收了神通讓我站起來了,另外…能不能然她們幾個把刀啊強啊的收一收,這炮口都頂到我腦門上了,我看著肝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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