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動輒數萬死傷的戰斗是很難發生的,哪怕一方使用的是熱武器,一方只有尖牙利爪。
兩邊從清晨打到日上中天,人類這方死了幾十人傷了小一百,海怪死了不到一萬,猩猩怪運氣不好挨了范朝歌的大招掛掉幾千死在戰姬手里的猩猩怪不足五百。
接二連三的打擊終于讓怪物們退卻了,零星的幾只猩猩怪扇動著蝙蝠翅膀逃之夭夭,海怪潛入海底四散而去,人類終于迎來了短暫的休整時間。
賽巴斯船長急忙組織人手,分批運送乘客登上厭戰號。每人人都被勒令只能攜帶最簡單的行李,一切以快速行動為基準。
組織工作自然有議員和政要們安排,乘客也都是社會精英,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弄出什么幺蛾子。手機端一秒記住石頭→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周倜難得的清閑了片刻,有時間檢查一下大戰收獲。
他在看清具體繳獲后呆愣了半晌,在這片地球意志淺淺籠罩的世界里周倜的繳獲要打上一個很大的折扣,僅僅相當于原來五分之一的收獲,也很難額外獲得寶具或特殊物品,可哪怕這樣繳獲的數量依然讓他驚掉了下巴。
經驗破萬,物資也超過了十萬,就連心智魔方都累計到了18顆。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嗎?這一場大戰收獲都快趕上我以前收入的總和了。
“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范朝歌突然問道。
周倜回過神,發現范朝歌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自己旁邊,他扶著圍欄站在甲板邊上,正一邊一臉陶醉的品嘗著已經冷掉的炸雞,一邊欣賞著游輪乘客慌亂撤離的樣子。
“沒什么,在想剛才的怪物。”周倜隨便回了一句。
“怪物啊。”范朝歌嘬著手指,含糊著說:“對你來說他們是怪物,但對他們來說你我又何嘗不是怪物呢。”
他突然又問:“現在人類還是由人聯領導嗎?24個大區有失守的嗎?”
“世界一切正常,復仇者聯盟剛剛出了第十二級,阿里布達終于完結了,辛普森一家還在連載。”周倜說。
“我都不看辛普森一家的,我看的都是南方公園和猛男番。”
“原來大哥也是個紳士。”
“呵呵,這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高低給你整兩句。”
“大哥來這邊幾年了?”周倜問。
范朝歌瞇眼算了算,說道:“穿越過來得有七八年了。”
“biu一下?”
“嗯,biu一下就穿越了,連點準備時間都沒有。來了就被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追殺,沒完沒了。”
“那大哥你一定對這個世界比較了解了?能說說嗎?比如剛才那兩撥怪物都是什么來頭?”周倜又問。
范朝歌反問周倜:“你又了解多少?”
“只知道類似大哥這樣的前輩應該做了不少大事,咱們家的世界意志吃飽了,打開了連通這個世界的世界之門,然后我這一船人就倒霉的被弄進來探路了。”
范朝歌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伸手指了下隱藏在日光和月輝下的星星,他說:“天上的星星原本有八顆。”
“大哥的意思是…”
范朝歌說:“每一顆閃耀的大星都是一位取得了世界權柄的神明。原本這個世界上有八個這樣的神明,但被我和同伴一起干掉了一個。”
“同伴?”
“穿越者聯盟,就是個抱團取暖的組織。最多時我們有三十多人,但現在…只剩下三個。其他人要么在很久以前就死了,要么就是在那場神戰中死了。”
“那另外兩個人呢?怎么不和你一起過來?你們應該都能發覺世界籓籬被打開了一個固定通道吧?”周倜追問道。
范朝歌搖了搖頭,看著遠方不愿多說。
周倜見狀知道不好再問,變轉換話題,捕捉痕跡的吹捧道:“不過能殺死神明啊,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大哥你的實力啊,能說說嗎?你現在到底是什么級別了?”
范朝歌自得的笑了一下:“我應該能算是高等圖騰。”
“圖什么疼?”
“圖騰,這個世界對強大者的一種稱呼。說起世界,我們稱呼這個世界為theos,因為這個世界的本土生物說世界這個詞時發音是哦嘶,稱呼強者時都要在名字前帶一個德的發音。”范朝歌好為人師的解釋道:“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這個世界同時進化出了多種智慧生物,其實我們那世界也是,但都被我們的祖先滅絕了,而這里還處于物種爭霸階段,所以智慧生物多種多樣。
崇拜強大者是智慧生物的本能,所以幾乎每個智慧生物聚落都會有不同的崇拜對象,這些受到崇拜的東西就是圖騰。圖騰強弱可以粗分為低中高三等,圖騰的能力大小和崇拜它的智慧生物數量有關,和祭拜的時間長短有關,和向它祈禱的生物的虔誠度有關,當匯聚的信仰之力足夠時,圖騰就能撬動世界規則,當這種撬動足夠大時,圖騰就能掌控規則成為神明。”
站在周倜身邊的初九驚嘆的說道:“哇大哥哥好厲害哦。你是高等圖騰那一定要有很多人崇拜你了。”
“啊哈哈哈,也沒那么厲害了。”范朝歌摸著后腦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這種圖騰與其說是被崇拜不如說是被恐懼。憎恨、恐懼也是一種力量,我們這些穿越者都是本土生物天生敵對,我們就像dnd中的惡神,既不保佑信徒也不守護平安,我們散播恐懼制造恐慌,當智慧生物哭泣著哀求我們時也算是一種祈禱了。”
周倜到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也不會因為范朝歌說自己靠制造恐慌成為高等圖騰就認為他是個瘋子。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民族不同都不一定能一條心,何況是種族不同了,世界意志送這些穿越者來到這個世界可不是來做親善大使的,就像周倜這一船人一樣,他們來到這就天然受到本世界的世界意志排斥,受到本土生物敵視,產生沖突、沖突升級,直到一方死亡這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
所以周倜笑道:“能靠著被害怕成為高等圖騰,看來大哥你也是個狠人啊,沒少禍害本地土著。”
范朝歌回憶著說:“其實我剛穿越那會兒也是個小白兔,我本來還以為能贏取個公主當上個國王什么的,哪成想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長個人樣子的生物,你肯定沒法理解看到個母猴子都覺得她眉清目秀是種什么體驗。”
周倜:這話里的訊息量略大啊。
“不過還好,親媽世界意志還不算太狠,每個扔過來的人都給與了覺醒,我們殺掉這個世界的生物能有收獲拿,就像打網游,整張地圖隨便殺點什么都能升級。后來能力強了,開始被本土生物恐懼了,莫名其妙的我們也能撬動這個世界的規則了,那時候我們就有了兩種能力,一種是原本世界意志賦予的職業能力,另一種則是和本土生物一樣的使用規則的能力,我們稱為圖騰之力。”
“雷電?”周倜問,他心里還是忘不了范朝歌出場時那煊赫的漫天雷電。
“對,雷電之力。”范朝歌點頭說:“我覺醒的能力和雷電有關,所以本土生物稱呼我為the蒼青與閃電之靈,等我成為圖騰后,能撬動的也是這個世界的雷電規則。”
“那神明的力量有多大呢,掌握規則和撬動規則有什么不同呢?另外大哥,你能不能詳細描述一下圖騰之力的能級呢?”
周倜又問道。
這不是他突然化身十萬個為什么,而是職責所限。
這個世界連通地球的通道就在瀛洲島邊上,他用腳后跟都能想到當這一船人返回后會造成的轟動。作為隱藏在圣盾局內部的九頭蛇…不是,是隱藏在特殊事務管理局里的方舟成員,他完全能想象出方舟那群末日癥候群聽到這個消息后的反應。
等到那個時候,周倜覺得自己估計沒法置身事外,無論是從地緣角度還是從身份角度,他覺得自己肯定還有再次過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所以近水樓臺,現在能先得到點一手資料總是好的。
范朝歌回答道:“圖騰之力是我們這些穿越者隨便起的名字,不過三等圖騰到是本土劃分。根據我的體會,低等圖騰的能力大致和c級能力者相當,高等圖騰能發揮a級的破壞力,中等則介于兩者之間。”
“你神明呢?”
“至少是s級。而且撬動規則和掌握規則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就拿我撬動的雷電規則舉例,高等圖騰之力可以讓我免疫雷電傷害,也可以引導大自然中的雷電之力,能讓雷電全無損耗的在介質中傳播,也能讓雷電之力集中在某一個范圍內,就比如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我可以使用雷電只電擊其中一個人。
這就是撬動規則,是能在一定范圍內改寫物理學定律。
可掌握規則…”
說道這時范朝歌停了片刻,陷入回憶,臉上有驚懼有緊張,更多的則是后怕。
“掌握規則就是可任意更改物理學定律,火可以在水里燃燒,雷電可以在大地上奔涌,拋出的物體不下墜反而向上飛行…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愿意碰見那樣的敵人的。”
“可你們不是殺掉了一個神明嗎?怎么做到的?”周倜追問。
“檢漏。”范朝歌說著指了下天空,
“看到那個紅色的月亮了嗎?看上這個世界的可不是只有我們的那個世界,還有另一個…怎么形容呢,那是個混亂扭曲的世界,如果說這個世界的生物只是長得奇怪了些但還算符合進化論的話,那個世界的生物就完全是畸變的產物,它們就像在重度輻射里長大的一樣,幾乎沒有長相相似的,也沒有長相正常的,每一個都奇形怪狀,有的有三個頭有的有五只手還長在一側,有的眼睛長在腋下,有的屁股和嘴長在一起。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造型,沒有它們長不出的樣子。”石頭╭ァんttps://www..cΘmヤ
頓了頓,范朝歌繼續說:“嚴格的說我們弒神算是檢了個漏,那個扭曲世界里的強者先攻擊了那個神明,兩敗俱傷,然后我們突襲了那個重傷的神明…不過我們把事情想得簡單了,哪怕是重傷的神明依然殺死了我們十多個人,那可是每個都能被稱為圖騰的強者,比我強的也不在少數。或者可以這么說,我是最弱的那種,所以我活了,然后因為弒神成功,我們的事跡在這個世界上傳播,我們的名字被那隕落的神明的信徒詛咒、唾罵,所以我才成了高等圖騰。”
原來如此啊,隕落了一個神明,所以地球意志吃到了足夠的世界之力,打開了大門,我們這一船人才被動穿越到這個世界里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范朝歌拍了拍周倜的肩膀,身上電流閃動了幾下,依靠電荷的力量飛了起來,他飛出護欄站在空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后說:
“這種話里沒必要聊下去了,我看乘客差不多都換到那條戰艦上了,那我就先過去了。說實話我已經有點等不及要返回我們自己的世界了。八年了,也不知道我爸媽有沒有要老二…”
說著,范朝歌身上電流涌動,化成一道閃電就往厭戰號投去。
“等等!”周倜在后邊大喊。
范朝歌一閃又飛了回來,他嘆了口氣問:“又怎么了啊,你這二弟的事有點多啊,我都后悔和你結拜了。”
范朝歌這自帶閃電特效的飛行看得周倜眼熱,他問:“你這飛來飛去的招是跟徐錦江學的么?”
“呵,那片子可有點年頭了,二弟你涉獵挺廣啊。行了,說正事吧,叫我干啥?”
“最后一個問題。”周倜說:“不問清楚我心里不安。”
“什么?”
“為什么我們這條船進入這個世界不久就受到了連續攻擊,那些本土生物明顯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它們是怎么知道我們在哪的?是怎么找到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