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有些尷尬。
她難得一次的淘氣,伸手去捏席西洲的鼻子。
這還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她見色起意,想對人家做點不可描述又刺激的事情。
她低垂著頭,耳尖又偷偷的紅個透。
席西洲就那么躺被子上,眸光溫柔繾綣看著南風,唇角勾著誘惑的笑。
甚至伸了舌頭,輕輕舔了舔有些干的唇,還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
粉嫩的舌,白白整齊的牙。
他絲毫不做作,卻勾的人心跳加速,頭昏腦漲。
“…”南風腦子轟一下炸開。
像是有什么傾瀉而出。
縮在被窩里的手忽地握拳,身子也緊繃起來。
整個耳朵又紅又燙,熱乎乎火辣辣。
心跳的有些快。
口干舌燥。
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出聲,“你,你,你趕緊起來出去,我要穿衣裳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矯情。
都一張床睡過了,當著人家面脫衣裳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會子還害羞個屁。
“呵呵!”席西洲愉悅的輕笑出聲。
到底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他舍不得見她尷尬局促,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
臨走時又揉揉南風的頭,“我去看看這縣城有什么好吃的點心,讓人去買些回來給你嘗嘗!”
聲音溫潤又柔和,帶著無限寵溺。
席西洲縮回手,背在身后出了屋子。
南風抬眸看著他的背影,咬住嘴唇輕輕磨了幾下,“哼”了一聲,下床穿衣服、褲子、鞋子。
巧秀、韓嬤嬤進屋子伺候她洗漱,又給梳了發辮。
席西洲又給南風一錦盒珠寶首飾,南風把玩過,覺得好看。就是精致貴重了些,并不適合現在的她佩戴。
巧秀的手是真的巧,就算是個麻花辮,也給南風辮出了花樣,前面看著沒什么不同,但是后面看,就能看出用了心思。
南風的發質不好,長期營養不良,又沒有好好清洗護理,枯燥、泛黃、分叉,就算這幾日好生護理,一時半會也看不見效果。
南風卻是一點不急,也不在乎。
反正渾身上下就那雙眼睛拿得出手,磕磣就磕磣著吧,等鳳凰浴火煥然新生那天,才能更耀眼登場。
五官精致,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又璀璨,她不覺得等脫胎換骨那日,會丑得嚇人。
耐心等待就是了。
“姑娘,你要不要穿個耳洞?”韓嬤嬤輕聲問。
南風摸了摸自己依舊有些滾燙的耳朵,捏了捏耳垂,很厚實的耳垂。
都說耳垂厚實,福氣好。
是這樣子么?南風似信非信。
為了佩戴好看的耳環,南風想了想,“那就弄一個吧!”
“是!”
這要穿耳洞也不容易,得準備一些東西,比如米粒,沁了油的銀針,還有冰塊…
既然南風要穿個耳洞,韓嬤嬤就去準備這些。
雖不是在席府,這邊的丫鬟、婆子十分聽話恭敬,韓嬤嬤吩咐一聲,她們很快就能準備妥當。
席西洲得知南風要穿耳洞的時候,有些意外,沒說什么,只吩咐韓嬤嬤仔細些,莫要讓南風太痛。
韓嬤嬤連忙應聲,“是!”
南風喝下一碗燕窩,又吃了口糕點。
味道么,也就那樣,不算特別好,也不是很差,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出彩。不如韓嬤嬤、巧秀做的好吃。
韓嬤嬤動手能力很強,給南風在耳朵上點了印記,又仔細看了看,喊了巧秀過來確定兩邊對稱,才開始拿米粒輕輕揉,直到耳垂皮肉變薄,再用有些粗的銀針穿過去,拿剪刀剪去尖銳的一端,留下一截在耳垂肉里。
南風都沒感覺到疼。
韓嬤嬤又給穿另外一只耳朵。
席西洲就坐在不遠處,拿了書看著,偶爾抬眸朝南風這邊看一眼。
特意掃過她的耳朵,想到以后她會戴著各種各樣漂亮的耳飾,漂亮耀眼,席西洲心頭一熱,垂眸看著書。
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腦海里都是戴著各種各樣耳飾的耳朵,他溫柔親吻,甚至…
“咳咳!”
席西洲被心中想入非非驚到。
拿著書遮掩咳嗽,執書的手有些用力。心虛到不敢去看南風不解的打量。
南風哪里單純就是打量。
表面人模人樣,心里早就旖旎到了極點,各種下流想法層出不窮。
兩人心思各異,又詭異的異曲同工。
南風收回視線,席西洲又悄悄的看來,見她拿著有些模糊的鏡子看。
忽地想起了東洋那邊的鏡子,能把人照的十分清晰,是該讓人去問問,東洋那邊的船隊什么時候能回來?
若是回來,不管有什么好東西,得先給南風挑一挑。
女孩子么,總是愛美愛俏,手里稀罕玩意不會嫌少。
“姑娘,好了!”韓嬤嬤輕聲。
轉身去洗手。
南風點了點頭,這會子還感覺不到疼,就是有些木木的,沒有任何不適。
“等上六七日,里面皮肉長好,姑娘就可以戴漂亮的耳飾了!”巧秀笑道。
聲音秀秀氣氣,不輕不重,聽著十分舒服。
“那到時候咱們去鋪子買!”南風看向巧秀。
她耳朵上就戴著一個素銀耳圈,還很小,添補了一句,“給你也選兩對,韓嬤嬤也去!”
巧秀聞言歡喜的緊,連忙福身行禮,“多謝姑娘!”
能得姑娘賞賜,對于巧秀、韓嬤嬤來說,就是最大的肯定。
兩人面帶喜意,出屋子去給南風準備晚飯的時候,走路都帶風。蕪娘過來的時候瞧見,眉頭微微一蹙,上前幾步問道,“巧秀、韓嬤嬤,你們這是怎么了?”
“沒事呢!”韓嬤嬤笑著應了一句,也不管蕪娘什么臉色,“廚房的鹿肉湯應該好了,我去看看!”
韓嬤嬤一走,巧秀沖蕪娘頷首,連忙跟了上去。
蕪娘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神漸漸冷戾起來。好一會才挪開視線,去看漫天飛雪。
磨磨牙才朝屋子走去。
遠遠的就聽到屋子里傳出南風的笑聲,脆生生又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甜。
這是被人寵著,無憂無慮、萬事不愁才能笑出來的聲音。
蕪娘忍不住想,她家主子到底說了什么?
邁步進了屋子,就見南風坐在席西洲身邊,笑瞇瞇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呀!”
“嗯!”席西洲溫柔頷首,答應下來。
“見過主子,南姑娘!”蕪娘斂下心里的嫉妒,福身行禮。
南風挑眉看了蕪娘一眼。
她覺得這蕪娘腦子可能不太好,喊席西洲一會公子,一會主子,也不知道想表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