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個秀麗的莊子中,姜婉幽幽醒來,看著自己的閨閣,眨眨眼。
她被父母強制送去尼姑庵,半路上被人劫走,她想掙扎,被人迷昏了過去,難道說這都是父母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讓京中眾人她被送去尼姑庵了?
想法出,心中一喜,坐起神來,“霜梅。”
外面有人應,掀開門簾進來,卻不是霜梅,而是一名不認識的丫鬟,“小姐,您醒了?”
“你是誰,霜梅呢?”
“奴婢彩蓮,以后伺候小姐,至于霜梅,奴婢不知道她是誰。”
“不可能!”
姜婉驚叫,“去,你去把霜梅給我喊來。”
彩蓮站著沒動,“奴婢真的不知道霜梅是誰?”
姜婉一個枕頭砸過來,“你個下賤的東西,竟然敢跟我頂嘴,馬上滾出去把霜梅給我叫來。”
門簾被打開,一名男子走進來,面若冠玉,風度翩翩,一身的書卷氣息,“小妹,怎么發這么大的脾氣?”
“還不是這個死丫頭,我讓她喊霜梅進來,她說什么不認識。”
男子笑,“她確實不認識。”
姜婉愕然,“大哥,你什么意思?”
“這不是在咱們府中,而是我在京外買的一處莊子,也是我讓人把你劫來的。”
姜婉愣住。
男子揮揮手,彩蓮下去,男子在姜婉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目光在她臉上略過,喉結不由的滾動了一下。
姜婉還有些不明白,“是父親讓你這么做的?”
男子抬手,想要碰觸她的臉頰,到底還是忍住了,手落回,笑道,“不是,他們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張把你劫來的。”
“為什么?”
“因為你是我小妹,我不忍心讓你去尼姑庵受苦。”
落塵山莊 姜夫人皺眉,“真的不是你們做的?”
姜婉在去尼姑庵的路上無緣無故失蹤,她和太傅第一反應就是風澈派人截的,否則不可能有人做的這么無聲無息。
所以她才來落塵山莊找風澈求情,要不是他做的,那…
風澈淡淡道,“我當日對姜太傅說過了,放了姜婉,全了你我兩家最后的情意。我不會言而無信,姜小姐之事我確實不知情。如果姜夫人是為這事而來,只能是白跑一趟了。”
“真不是你們做的?”
姜夫人又問了一遍。
風沁直接出聲攆人,“我們說的,姜夫人如果不信,可讓人去調查,澈兒身體不好,需要休息,還請您哪里來回哪里去。”
連留客的話也沒有,姜夫人臉色僵了一下,道,“是我打擾了,不過我連日奔波而來,很是累了,外面天色也晚了,我想在山莊借宿一晚。”
風沁還要說什么,風澈揚聲,“管家!”
管家進來,“少爺。”
“你帶姜夫人去玉清院。”
管家頭垂低,做請的收拾,“姜夫人,請跟我來。”
姜夫人嘴唇動了動,還想要說幾句,看風沁已經扭過頭去,輕聲讓風澈躺下休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跟著管家出了門。
屋內,風澈坐直,眼睛瞇起。
事隔多年,馮家要想找到當年的馬夫不會這么快,絕不可能是他們,那又是誰劫走了姜婉?
風沁心里恨,嘴上嘟囔,“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她臉皮這么厚,我話都說的這么明顯了,還能厚著臉皮留下,真是…”
“大姐…”
風澈打斷她,“你去喊姐夫過來,我有話對他說。”
那邊,管家領著姜夫人去了玉清院,一進院中,便說道,“這是姜小姐來山莊后住的院子,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夫人安心歇下。”
聽是姜婉曾經住的院子,姜夫人腳步頓了下,“沒有別的院子了嗎?”
“有是有,就是沒有住過人,長久沒有打掃過,不知道成什么樣子了,恐怕不能住人。”
姜夫人示意,兩名丫鬟快走一步,一左一右打開屋門,一陣冷意直沖姜夫人面門,姜夫人身體抖了一下,“管家,去給我點個炭盆來。”
“是。”管家恭敬應著,把手中的燈籠遞給一名護衛。
把他們這些人晾在原地,自己徑直轉身出去。
屋內沒燈,黑的很,護衛把燈籠往前提了一些,遞去丫鬟手中。
丫鬟拎著照亮門口,另一名丫鬟進去,掏出火折,點燃,看屋內還有未燃盡的蠟燭,快步走進去,點燃。
屋內明亮起來,丫鬟松了一口氣,又退回了門口,躬身立在門邊,等姜夫人進去。
姜夫人緩步走進去,看清屋內的擺設,眉頭深深皺起。
她知道姜婉在這山莊中的日子不好過,但沒想過是如此的不好,屋內的擺設連她太傅府的一半都不如。
“打掃一下。”
丫鬟應,把床上的被褥抱下來,出去外面,抖干凈,再抱進來,鋪好,然后躬立在一邊。
屋內陰冷,姜夫人有些受不住,“去看看,炭盆怎么還沒來。”
丫鬟應聲,剛要去看,管家親自端著炭盆進來,“夫人,炭盆來了!”
話落,一股異味直沖姜夫人鼻中,姜夫人沒忍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管家把炭盆放在地上,“夫人請見諒,年前購置的炭今日剛好被少爺用完,這些是我們下人自制的,夫人湊合著用,等明日一早我便去縣里買點。”
姜夫人臉色黑了下去,哪有這么巧的事,炭剛好用完了。一準是風沁和風澈想要為難她,要是擱在往日,她早就發火了,好歹她是長輩,怎么能這樣對待她。可今日她還有事,不想與這些下人費口舌,點頭,“下去吧。”
管家轉身出去。
姜夫人剛把帕子拿開,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連忙揮手,“搬出去,搬出去!”
丫鬟忙把炭盆端了出去。
姜夫人狠狠吸了一大口氣,臉色有些猙獰。想她貴為太傅夫人,京中眾人哪個不爭相巴結,卻在這落塵山莊受了這份氣。
開口,帶著寒意,“今日那女人你們可看清面目了?”
屋門沒關,她的話聲清清楚楚的傳到院中護衛的耳朵中。
護衛躬身,“看清楚了。”
姜夫人嘴角浮了一絲冷笑,“知道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