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亮出武器了…”蘭疏影幽幽道。
果然,就在下一秒,白人警察從槍(套tào)里拔出武器,對準紅衣男子:“我命令你,立即!放棄抵抗!”
蘭疏影忍不住嘆氣:“他會聽進去才怪…”
玩家,任務者,隨便叫什么都行,大多數人在進入某個場景后會把自己當成上帝。
這種詭異的上帝心態作祟,導致,在他們眼里,所有打不過他們的角色都是陪玩的,根本不可能得到尊重。
紅衣男子哈哈大笑:“來啊雜種,朝這兒打!!”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松開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這并不意味著他大發慈悲。
那種松開、又狠狠推搡的架勢,完全可以用四個字來精準概括:用完就扔!
女人已經昏迷。
他拍著自己心口,圓臉上堆滿橫(肉肉)和嘲諷,指尖一下下戳著皮(肉肉)底下正在跳動的器官,生怕人家打不準他似的。
“你這個瘋子…”
伴隨著這句低低咒罵的,是毫不遲疑的槍聲!
驚叫聲與這串槍聲連成一片。
當煙霧散去的時候,人們愈發驚恐了。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很簡單,這一幕讓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眼眶里這兩顆假球那是什么鬼東西!?
一層跟雞蛋殼弧度相同的金光罩,把紅衣男子罩在里面!
這就已經很違反常識了。
更讓他們害怕的是,那個罩子非常神奇:所有子彈,注意,是所有!全都浮在它外面!
叮叮當當的聲響過后。
那些子彈失去活力,也忘記了使命,落到地上彈了幾下就沒動靜了。
“就算老子站著不動,你這個廢物也別想碰到老子一根頭發!”紅衣男子的態度無比囂張。
從金光護罩展開的第一秒,蘭疏影就開始計數了。
數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她很驚訝。
紅衣男子一直在說話:“那個藏在(陰陰)溝洞里的死老鼠,有種你就出來,大爺在這等著你!你害怕了,怕一出來就被我擰斷脖子對不對?”
“我要殺了他!”紅蓮怒了死老鼠?你特么罵誰呢!
蘭疏影:“…乖別打岔,6,7…”
從這個數字開始,紅衣男子的表(情qíng)不太對了。他在看四周,似乎想找個安全的方向走人。
她邊數邊走。
數到9,紅衣男子的腳尖開始轉動。
就在這一瞬間,白人警察的(身shēn)后竄上來一道鬼魅般的(身shēn)影!
(身shēn)材纖細,似乎是個女人,她蒙住了臉!
有民眾看到了,驚呼著提醒他。
下一秒。
一股執拗的力道,使他的手不受控地抬起來。
槍口對準紅衣男子所在位置的右側!
握槍的人目瞪口呆。
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過了一會,直到紅色(身shēn)影僵硬地倒地,他才回想起剛才的觸感:他很確定,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握著他的手開了那一槍!
一槍,直接崩了罪犯的腦袋!
那可是一個活著的魔鬼!
對方明明就不怕子彈!
他深呼吸,然后僵著臉迎接民眾的歡呼和敬意!
“干得漂亮,福洛斯!”這個聲音來自他的頂頭上司,要知道,就在今早,對方剛以“工作態度散漫”為理由,把他叫去辦公室痛罵了一頓。
“好槍法!”這個聲音,天哪,是他的(射射)擊老師!
哦,上帝,他可一直是最后一名,福洛斯眼前有點飄。
“我…謝謝、呃,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么…”
“好了小伙子,這種時候你不該謙虛!”
“呃,好的…”福洛斯麻木而拘謹地接受大家的贊揚。
就像一個走運蒙對了奧數題而受到老師當眾表揚的小學生。
他的呼吸還是不太順暢。
究竟是誰開的那一槍,那家伙不想要功勞的嗎?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功勞?那是什么東西,能讓她兜里的鈔票變得更厚?
不,或許她會先被他們帶到警局,再被要求交待一下自己的(身shēn)份和經歷。
然而,她并沒有(身shēn)份證之類的東西,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不足以瞎編出一個靠譜的來歷。承認吧,她現在就是個黑戶!
蘭疏影趁著所有人都盯著尸體,悄然退了回去。
她把蒙臉的圍巾解下來還給巷子旁邊的貨架。謝天謝地,老板居然一直沒發現他的商品少了一件。
溜了溜了。
跑進另一條看起來安全的巷子,她在褲子上蹭了蹭剛碰過男人的那只右手。
她很久不碰這種武器了。
而且這個時代的手槍很老,好在最后沒(射射)偏。
恭喜你,獲得籌碼一個!
當前持有數量:2
文本提示遲來了一步。
此刻,她(身shēn)上并沒有多出什么東西,印證了之前的兩個假設:
1、籌碼是一種虛擬貨幣。
2、擊殺其他玩家,將會自動獲得對方持有的籌碼,開局攜帶數量為1。
第一個對手,被他自己蠢出局了。
這個位面是游戲局,所以他不是真的死亡,但是死回南明府之后肯定有一段虛弱時間,要是他在虛弱時間里被仇家弄死了…
就沖著紅衣男子剛才毫不猶豫對路人下死手的舉動,蘭疏影只能表示他活該。
可是她也沒有表現得很開心。
她盯著街上那具尸體,表(情qíng)很困惑。
“主人,怎么了?”紅蓮壓著一腔不能親自為她報仇的不爽,問道。
“很奇怪。”蘭疏影歪歪腦袋。
“規則的最后一條說:你將隨機獲得技能卡牌或道具(可轉移)…我已經殺了他,為什么沒拿到他的遺物?”
紅衣男子得到的,應該就是那個金光閃閃的防護罩。
難道它只能用一次?
不對…
她一直很注意隱藏,沒讓紅衣男子看見她靠近。
在完全沒發現對手的(情qíng)況下…呃,對方確實是蠢了點,但也不至于因此把唯一的底牌揮霍掉吧?
這里她其實還想批評一下那個傻子:
根本不確定對手會不會出來跟你正面懟,干嘛鬧那么大呢?
真以為原住民都是陪練啊?
沒吃過豬(肉肉)總見過豬跑,主城里不能殺人,這點規矩不懂?
“唉,他真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