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都這么晚了會是誰呢?”藪內廣美疑惑地接起電話,從里面傳來了藪內家續弦的妻子藪內真知子的聲音。“啊,是二媽啊,你有什么事情嗎?浴室的柴火?確實不多了,所以今天可能不方便洗澡…”
“真知子,來喝一杯嘛!”
從電話聽筒里突然傳出一個男人酒醉的聲音,聽起來是在一個嘈雜的酒場,說話人和打電話的真知子的距離似乎相當近。
“真是的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在打電話呢…那個,廣美啊,柴火的話我已經提前買好放在倉庫的旁邊了,那就拜托你們了”
“好的,那…二媽好像又在那里交到新的男人了。”藪內廣美掛掉電話,抱怨般說了一句。
“老爸才死了沒多久,她還真有這個心情…”長子藪內義行也一臉不滿地說道。
“那位太太好像也只有四十歲左右吧,不由得讓人對她肯嫁入這個家庭的理由產生懷疑呢…”灰原在一邊面無表情地吃著火鍋,說出的話卻直白得連成年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就算他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也不會就這么直接說出來,因為畢竟很尷尬…但灰原和凌平兩人好像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這個女孩子,還真是…童言無忌啊…”
九點鐘,到了飯后的洗澡時間,按照年齡和輩分的順序是由所謂的藪內義房,也就是田中先生先去泡澡。
“叮鈴鈴…”
“喂?是二媽啊。”藪內廣美接起了電話,又是藪內真知子打來的。
“怎么樣?找到浴室用的柴火了嗎?”
“找到了,剛才義房叔叔還去泡澡了呢。”
“這樣啊,我現在還在慶祝會場這里,估計回去的時候可能要超過十一點了,能不能幫我把熱水保溫呢?”
“當然沒問題。”藪內廣美答應了這不算事的事,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現在才九點多一點…二媽到底要玩到多玩啊…”
“哼,那個女人估計一拿到遺產就會直接跑出去找個男人跑了吧,我從一開始就懷疑她…”藪內義行冷哼了一聲,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繼母很是厭惡。
“看來真是矛盾重重又亂七八糟的家庭呢…”灰原和凌平以及柯南母子這四名客人正坐在隔壁的房間里喝茶,由于這種日式老屋的墻壁基本沒有什么隔音效果,所以他們一家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一切都是為了金錢,金錢可以抹殺掉人天性中善良的部分,可以讓人忽視重要的親情,也可以令人失去對生命的敬畏…”凌平面前放著的茶并沒有動,喝慣了碳酸飲料和白開水的他實在喝不慣日式沖泡抹茶。
“喂喂你們兩個,不要在別人能聽見的地方說這種話啊…”柯南塌著眼皮說道,面前這兩個家伙都是那種完全不在乎他人目光,句句捅到人心的最深處的人,可他畢竟還有那么點社會處事經驗。
“是嗎,我倒覺得如果害怕聽到這種話的話,最好一開始就不要這么做就好了。”凌平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義房先生已經去洗澡了對吧?”
“是啊,還把他的保鏢卡爾洛斯留在這里監視大家…”柯南朝外面看了一眼,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的卡爾洛斯正像一個標準日本人一樣正坐在榻榻米上,不過他好像聽不懂日語的樣子,對剛才大家說的話都沒什么反應。
“你給我站住!”
院子里突然傳來藪內義房的喊聲,聽起來似乎非常憤怒的樣子,伴隨著的還有一道女人的尖叫。
“什么?怎么回事?”藪內家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么事,柯南和凌平已經站起身來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趕去,聽起來就是在浴室旁邊的院子里。
“你放開我啊!你這個老色鬼!”
剛才還打電話說要很晚回來的藪內真知子不知道為什么出現在了浴室里,正被只在腰部圍了一條毛巾的藪內義房反扭住雙手按在地上,旁邊的地上還躺著一把菜刀。
“哼,如果說我是老色鬼,那你就是更加可惡的殺人兇手,居然想要殺我,可你沒想到我非常擅長柔道吧?”藪內義房冷哼一聲,手上用的力氣更大了,把按在地上的藪內真知子弄得慘叫連連。
“看起來潛在的殺人兇手之一已經出現了。”凌平走上前去,一把將藪內真知子提了起來重新摔在地上,柯南也跑到一邊把那把菜刀用手帕拿起來走遠。
“我,我什么都沒有做!”藪內真知子被抓了個現行,卻還在強行狡辯。
“二媽…你不是剛剛還在…”藪內家的其他人也趕到了現場,大家都不是傻子,發生了什么幾乎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我想應該是這個磁帶吧,把這個磁帶用錄音機放出來,然后在電話里當作背景音…”凌平從地上撿起一盒磁帶,這是剛剛從真知子身上掉下來的。“總之,現在這個女人涉嫌殺人未遂,還是打電話叫警察來吧,讓他們進行后續的調查。”
“好,好的…”
“不!不要叫警察!求求你們不要叫警察!義房先生,看在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的份上,求求你不要叫警察,我給你下跪…”一提到要叫警察,藪內真知子明顯慌了起來。由于藪內家老主人的遺囑規定,在遺囑公開時不在場的人自動喪失繼承資格,而如果被警察帶走的話必然會被留下來調查,藪內義房作為被害者倒是有可能提前被釋放,可她就…
“哼,你現在想起來我們是一家人了,可要不是我提前做好了準備恐怕早就被你這個一家人殺死了。”藪內義房冷哼一聲,絲毫不留情面,“現在就去報警,把這個殺人兇手繩之以法!”
凌平看著幾人把藪內真知子控制起來,回頭望了一眼院子的后門,那里好像有什么人在看…
“所以,事情的經過就是這位藪內真知子小姐偽造了電話的聲音,趁這位老先生獨自泡澡的時候拿著這把刀子進來殺人,沒想到被早有防備而且是柔道高手的他直接擒住…怎么說呢,運氣很差的樣子…”
這次群馬縣派來的警官是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菜鳥警官,叫做山村操,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不靠譜的氣質。
“那么,容我問一句,你的殺人動機是…”
“哼,我沒有什么好說的。”藪內真知子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反正已經失去了遺產繼承的資格,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
“就算你不說大家也都明白,無非就是想殺掉我好讓我大哥的遺產不分給我罷了。”藪內義房冷笑一聲,以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著藪內真知子。
“真是可怕的家庭關系啊…”山村操警官小聲吐槽了一句,不過這次的案情非常清楚,犯人和幸免于難的被害者也都在這里,調查應該會進行得很快。
“好了,那么就請你們兩位和我們去警局配合進行調查吧。”山村操對藪內義房和藪內真知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