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帶著灰原走在一條鄉間小路上,周邊望過去只有看不到邊的田地。在鋼鐵叢林般的東京待久了,初次見到這種大片的農田還頗為新奇。
但是再多的新奇之心在連續走了將近一小時路后也會被磨滅殆盡,這還是在最近的公車站下車后的路程了。
“看來以后得想辦法搞一個代步工具了…起碼也要把駕照考出來…”凌平背著自己和灰原的背包,到沒有覺得多累,只是走路走得很煩。
“摩托車也可以哦,像你這樣的體型我推薦哈雷…”灰原穿著方便行動的外套和七分褲,戴著一頂棒球帽,頭發收起來藏在帽子里,看起來倒像是個出來郊游的小學生。
“哈雷啊…沒記錯的話應該挺貴的…”
“應該就是這里了,姓藪內的人家…”凌平拿著寫有委托人聯系方式的紙條和面前這座建筑的門牌對比了一下,“不過這家人的房子還真大,應該是地主一類的人家吧?”
“請問有人嗎?”大門是打開的,但出于禮貌凌平還是敲了敲門,在門口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請問您是…呃…”從院內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原本是帶著笑容迎出來的,見到凌平的體型和打扮的時候笑容卻突然僵在了臉上。
“請問你是…來找誰的?”
“我是來找一位叫做藪內義房的先生的,是他委托我過來…”凌平話未說完,便看見從院子里走出來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怎么到哪都有你…”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柯南瞪著一雙死魚眼,站在工藤有希子旁邊和凌平對視,竟無語凝噎。
“原來是這樣啊,你們懷疑義房先生是假冒的,所以拜托了廣美小姐的友人、童年時期曾經見過義房先生的柯南的媽媽…有希子小姐來幫忙辨認,剛才也是在找相關的證物。”
聽柯南大概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凌平也算明白了這家子人的破事,簡單來說就是藪內家原先的老主人突發疾病死了,他的遺囑則要求如果公布的時候有不在場的人那么他連一分也拿不到。原本有遺產分配資格的只有藪內家的長女藪內廣美、入贅女婿藪內秀和、長子藪內義行、兒媳藪內敬子和續弦的夫人藪內真知子這五人,可藪內家老主人的弟弟,幾十年前去了巴西的藪內義房卻在三天前突然回國。
說白了,就是懷疑這個藪內義房是假冒的,是來騙取遺產的。而藪內義房委托他的原因估計就是貼身保護什么的了吧?畢竟這幾個人看起來都對那份遺產志在必得的樣子…凌平看了看周圍的藪內家五人,沒多管他們。
“那你們繼續忙,我先去找義房先生了。”凌平朝柯南和有希子點了點頭,帶著正被有希子單人圍觀的灰原直接進了屋內。
“吶吶,有希子,那個人是誰啊?好像很可怕的樣子。”藪內廣美找到了有希子,悄悄向她打聽道。
“呃,這個,我聽柯南說他好像是個偵探來著,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希子臉色尷尬地搪塞道。
“偵、偵探?”藪內廣美一愣,“為什么會是義房叔父請偵探,他又沒必要調查自己的身份吧?”
“這個…可能是其他的事情?”
“哦,你就是這次的竹內偵探啊,果然是如絆井先生所說擁有巨熊一般的體魄和修羅一般的面容…”藪內義房在和室內饒有興趣地看著凌平,目光又轉移到了灰原身上,“不過這個小朋友是…”
“是我的妹妹,因為家里沒有其他人照顧所以帶來了。”凌平隨口胡謅道。
“嗯…眼神很像啊,果然是親兄妹。好了,既然你之前在院子里和他們見過面,想必也已經了解這次委托的原委了吧?”藪內義房看了看凌平和灰原同樣沒有感情的眼睛,似乎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
“大概就是遺產糾紛中的人身安全問題吧,不過…”凌平扭頭看了一下站在旁邊,身高體型不遜于自己的一個咖啡色皮膚外國青年,“我想這邊這位小哥應該也是保鏢一類的人物吧?到底是有多危險需要雇傭兩位保鏢?”
“因為我收到了這樣的恐嚇信,還不止一封…”藪內義房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上面貼著許多從報紙上剪下的方塊字,湊在一起拼成了一封影視劇中最常見的恐嚇信。
“我們沒有遺產可以給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別回來…”凌平瞇著眼睛讀出了那封恐嚇信上的內容,沒有開頭也沒有署名,但任誰一看都知道這是由日本的藪內家五人寫給遠在巴西的藪內義房的。
“卡爾洛斯雖然是我從巴西雇來的保鏢,但是他對于破解謎題一類的事情并不在行,所以我才委托了偵探來幫忙,而不是再去找另一個保鏢。”藪內義房看了一眼卡爾洛斯說道,“當然,委托偵探也有想要嚇一嚇他們,讓他們收手的想法。畢竟又能打又能查出真相的人在身邊,他們應該也不會輕舉妄動。”
“原來是這樣…打心理戰嗎?”凌平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藪內義房的打算,他這個被委托來的偵探角色其實就相當于狐假虎威的“虎”,單純起到一個聲勢威脅的作用。
這事他熟,因為體型的原因小學時候大家大家都愛帶著他,什么都不干光是站在后面就夠了,跟吉祥物或者說圖騰的作用差不多。
“遺產公布的時間是明天晚上十點,你只需要保護我到那個時候就夠了。”藪內義房說道,“不過,你要是喜歡調查這封恐嚇信的話也隨便,我聽說你們偵探最喜歡做這種調查了不是嗎?”
“嗯…確實是有點興趣,畢竟偵探和我的本職工作都是需要保持好奇心與懷疑的那種…”凌平接過那封恐嚇信,瞇起眼睛仔細觀察了起來。
“恐嚇信和遺產爭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