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男子漸行漸遠的背影,云鳶歌鼻子都要氣歪了。
這狗東西真是,一天天的不做人!
合著故意把那句話留到最后,在那里等著她呢?
老逗她老逗她,有意思嗎?!
氣完了,看看手里紙袋子,唇角又克制不住翹起。
扔了一粒果脯入嘴,還是好甜,好吃。
云鳶歌彎著眉眼走出馬車后頭,轉身去找云鳶容。
她猜那貨肯定也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她到她面前慢慢吃去。
祭典完畢等待回程還有老長一段時間,以云鳶容的性子肯定不會在外面吹著冷風等。
正月寒冷,今天雖然沒下雪,但是祭典天壇場地空曠,寒風也呼嘯的越發囂張,刮在人臉上生疼。
這種時候,適合窩在馬車里舒舒服服的,看抄來的話本子。
云鳶歌直撲十二公主馬車,找到人的時候,那丫正趴在長座上看得渾然忘我。
“老娘馬車鑲金嵌玉,是你坐得起的嗎,下去,向后轉,麻煩你頭也不回的走。”丫連頭都沒抬,光聞著味兒就知道來人是誰。
一點不客氣,就差沒直說滾了。
云鳶歌耳背,爬上去蹭了鞋子就往長座上擠,嚼著果脯嘖嘖有聲,“百味齋的東西名不虛傳,貴是貴,好吃。光看這鮮艷的顏色,光看這栩栩如生的造型,五兩銀子一小袋,值了。啊,真甜。”
人餓的時候,看到好吃的就容易流口水,云鳶容咽了下,咬牙,“你他媽到底來干什么的!”
“來吃東西給你看啊。”
云鳶容劈手就搶,“有點銀子就開始嘚瑟,連吃東西都舍得花錢了,看不出來。”
云鳶歌下巴一揚,“蘇伯言給我的。”
“…”嘚瑟的人不得好死。
一時間,馬車里兩人搶得飛起,話本子成功被打入冷宮。
“容兒——”馬車外傳來一道好聽的男音,止住了車里打鬧的兩人。
應該說止住了虎撲的云鳶容。
“誰?”云鳶歌狐疑。
云鳶容沒理她,飛快將車簾子撩了起來,“…青陽表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又驚又喜的語氣,身上還流露出一絲難得見到的小女兒姿態。
云鳶歌瞇了眼,順勢往外瞧去。
距馬車幾步遠,站著的男子年約二十一二,著天青色錦服,身形高瘦面容俊朗,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乍看很有一種皎皎君子清正雅致之感。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真的很容易被這副皮相迷惑。
陳青陽自然也看到了馬車里探究的小腦袋,拱手行禮,“下官陳青陽,見過十三公主。”
“免禮。”
云鳶歌話音剛落就被云鳶容瞪了一眼,壓低聲音警告她,“這是我表哥!”
“你表哥怎么了?我是公主,他跟我行禮,我說免禮不是應該的嗎?要不你讓他再行一次禮,我讓他一直彎著腰?”云鳶歌認真建議。
云鳶容轉身用屁股把她拱到角落,隨即傾身用腦袋把馬車窗堵得嚴嚴實實,務必讓外面的人從各個縫隙都沒辦法看到她后面的人,“表哥你怎么會在這里?是跟舅舅一塊來的嗎?”
“肯定不是,他連官服都沒穿,我猜他是偷偷跑出來的。”她身后少女插嘴,良心分析。
又挨了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