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紙袋子,果脯的香味立即飄散出來。
同時云鳶歌的肚子也應景的咕嚕叫了聲,窘得云鳶歌小臉發熱。
她確實餓。
昨晚上醉酒,起床的時候人本來就不怎么舒服。
加上之后著急忙慌趕著出來,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到現在可以說滴水未進。
她早就饑腸轆轆了。
“今天祭典,你是副掌印,應該很忙的吧?怎么還有時間準備這些?”她輕問。
“怕你餓著。”男子眼神深幽,落在身上將她鎖得緊緊的,她卻不再覺得那種眼神陰惻,他說,“快吃吧。”
心口有個位置,突然微微發燙。云鳶歌捻了一粒果脯塞進嘴里,滋滋甜味蔓延,從口腔一路蔓延到心底。
“好甜。”她彎了眼睛,眼睛水潤晶亮,“司禮監要管祭典的事情,王進又一直稱病,那些瑣事都得由你包攬,肯定忙得不行,我猜你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
蘇伯言揚唇,不以為意,“還有半個時辰就能回去,我不餓。”
以前忙起來,一天吃不上飯也是常有的事。
他習慣了。
只是不舍她也挨著餓。
云鳶歌吃果脯的動作頓了下,扭頭朝那邊祭典人潮看去。
人頭攢動,朝堂大員及一眾家眷們把祭典現場當成了應酬的地方,你來我往虛偽應酬,力圖用這點時間完成一波人際關系的拉攏積攢。
沒人往放置馬車的地方瞧。
云鳶歌立即拽著蘇伯言走到一輛馬車后頭,遮擋住那方可能投來的視線,小手抓起果脯就往蘇伯言嘴里塞。
“快,趕緊吃點墊墊肚子,待會散場還有得你忙,不吃點東西你估計得餓到晚上。”
一句話的功夫,果脯已經塞了五六粒。
“…”被堵了嘴,蘇伯言哭笑不得。
少女瞪他,“笑什么,快吃啊!趕緊的,別讓人看見。司禮監副掌印躲在馬車后面吃零嘴,讓人看見了你官威也掉光光了。”
蘇伯言嚼著果脯不言語,漆黑瞳仁里藏著點點笑意。
既然知道會讓他官威掉光,還把他拉到馬車后面投喂?
這種因果關系,此刻不能較真。
而且,相比他一個人躲著吃零嘴,他跟公主單獨兩人躲著吃零嘴會更讓人關注。
微垂眼眸,瞧著少女一邊警惕四周謹防來人,一邊抓著果脯預備投喂的認真模樣,蘇伯言眼底笑意更深。
意外之喜。
她開始對他的關心,給予回應。
馬車后方的空間不大,兩人相對而立,氣氛并無旖旎。
卻奇異的,繚繞著暖暖的氣流,連周邊鼓動的風,都似乎不那么冷了。
“蘇公公?蘇公公?祭典要準備收尾了,你在哪?”
不遠處,傳來小太監喚聲,很是焦急。
云鳶歌眉頭皺了,“怎么這么快?你還沒吃幾顆呢!”
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連抓兩把果脯塞進蘇伯言衣襟里,“藏著,忙的間隙就吃兩顆,偷偷吃別讓人看見…看見了也沒事,你是副掌印,一般人不敢輕易說嘴。”
在少女還要抓第三把的時候,蘇伯言抬手將紙袋子口蓋住,“夠了,我先去忙,你慢慢吃。”
“你也記得吃啊!”
“好。”男子笑了聲,轉身離開之際,回眸,“唔忘了說,我相信公主是清白的。”
你他媽,大豬蹄子你就不能對我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