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在擔心我?”
在云鳶歌已經腦補出一場巔峰對決大戲的時候,男子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云鳶歌怔了怔,扭頭,“我擔心你不是很正常的嗎?咱倆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要是出事了我也會跟著沉船的。”
她反問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蘇伯言靜靜凝著她,眼神專注,深沉。
片刻后,又低低笑開來,“我努力,不讓船沉了。”
兩人挨著坐,他的笑聲好似對著她耳朵漾開,牽出絲絲麻麻的感覺,云鳶歌力持自然,“蘇公公,我看好你。”
“嗯。”她低了頭,而他視線并未從她臉上錯落半刻,“不過皇上終究是你皇兄,若有一天真的不得不對上,你可會為難?”
可會改變立場?
云鳶歌沉默,這個問題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也只讓她怔愣了一瞬,及后自嘲一笑,“皇兄心里,未必將我當成皇妹。”
皇室公主在皇兄心里,都是貨物,只要能換來利益,隨時可以出手。
上輩子她曾經遇到過兩次被換出去的危機,只是事情剛傳到她耳朵里便立即不了了之。
當時她還曾感嘆過自己尚有那么點好運氣。
這輩子還會不會遇上同樣的事情她不知道,她也需為自己打算。
而且,皇兄并非明君,所作一切只是為了私利。
上輩子她死前最后那段日子,宮里氣氛已經很緊張。因為那時候的南詔已經天怒人怨,起義軍紛涌。
皇兄做的那些事情…
“蘇伯言,年前我聽說邊關軍餉極度短缺,被貪墨的銀子既然追回來了,皇兄可有做好分配?”
蘇伯言挑眉,眸光另有意味,“一百萬兩撥發邊關,余下兩百萬,皇上撥用修建長生塔,說是用來給南詔祈福。”
“如果當初的貪墨銀有六百萬,全部上交給皇上,你猜,皇上會不會多分一些給邊關?”
不會,云鳶歌很清楚。
皇兄會留下五百萬兩,全部私用。
眨巴兩下眼睛,云鳶歌緩緩轉頭,對上蘇伯言,“被貪墨的銀子…有六百萬兩?”
“我只是做個假設。”男子笑。
“不定真有六百萬,甚至更多,南詔朝野多的是藏得嚴實的蛀蟲,又何止王進一個。”
“嗯。”蘇.大蛀蟲.伯言點頭應和,毫不慚愧。
“繼續喝酒!”云鳶歌小手往桌子上一拍,“今兒年三十呢,就該高高興興的!”
想起那些糟心事,影響心情,還不如喝酒。
“好。”蘇伯言沒阻止,依言又為少女倒了一杯。
他備的是果酒,酒性不烈,適合女子小酌。
不過小鵪鶉的酒量,估計也就是三杯。
三杯后,云鳶歌歪倒在桌上,小臉坨紅,瞅著蘇伯言傻笑。
“蘇伯言,你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呢?”
“可惜了…你不是真男人…”
“你要是個真男人,憑這張臉往外面一站,肯定能迷倒一片的世家貴女!”
男子坐在她旁側,單手支頜靜靜看著她,似心情極好,唇角含著淺笑。
“能迷住你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