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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我是來殺你的

  我在盤絲洞養蜘蛛師父去哪兒了第三百九十一章、不,我是來殺你的槍都只是普通的槍,子彈也都是普通的子彈。

  對齊鶩飛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唯有彈雨中那一道刀光,倒是有一絲鬼魅。

  如果是一個月前的齊鶩飛,此刻必定如臨大敵,使出渾身解數來了。

  但現在的他,一個區區剛入品的人和幾條搶,又怎會放在他眼里。

  砰砰砰一陣亂響過后,就沒有一顆子彈擊中他。

  而那一道刀光,卻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了。

  槍聲驟停,巷子里安靜下來。

  攔路的人看見齊鶩飛好端端地站在那里,都傻了眼,不明白是槍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的槍法出了問題。

  中間那個拿刀的人面色沉重,終于知道自己遇上了大敵。

  他舉起了刀,一身法力灌注于刀身,那刀就發出了光。

  “快去報告春哥,我來拖住他!”他對手下說。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刀氣還未釋放出來,手下也還沒來得及走,齊鶩飛就動了。

  他右手輕輕一揮,乙丁劍射出一道烏光,橫劈而出。

  劍氣橫亙了整條巷子。

  滿巷肅殺。

  刀者看到一條白光橫掃而來,避無可避,暗叫不好,只好立刀去擋。

  他的刀劈開了劍氣。

  劍氣卻并未停下。

  人們的耳中仿佛聽見了一聲破風的嘯音。

  劍氣從所有攔路者的胸腹間橫掃而過。

  他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肋骨就已經斷開,心臟也分成了兩半。

  時間仿佛靜止。

  巷子里變得出奇地安靜。

  接著,鮮血噴射而出,血光如幕布。

  從巷子的這頭望向那頭,便如同隔了一層紅色的玻璃。

  他們的身體一個接一個,轟然倒下。

  只有那三個站在最后面的報信的混混沒有受傷。

  “天差辦案,無關者速離。如有阻撓,立斬不赦!”

  每一個字都像雷鳴一般,滾進了三個人的耳朵。

  這一次,他們聽得特別清楚,也終于聽明白了,眼前這位不是在喊口號,他可能真的是來辦案的天差!

  不知是誰先哇呀叫了一聲,三個人便同時如夢初醒般,驚跳起來轉身跑了。

  齊鶩飛繼續往前走。

  他沒有看到,趴在他背上的林林山布滿傷痕的臉上露出了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兩天來承受的苦難不算什么了,此生此世,他再也不會害怕了。

  跟在他們后面的納蘭城城隍司的人看得心驚膽戰。

  經過滿地尸體的時候,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匆匆拍了張照片,然后發了出去。

  當他再抬頭看去的時候,齊鶩飛已經走到了這條小巷的盡頭。

  他看著這個背著受傷的兄弟踽踽獨行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殺神臨世。

  不知道為什么,他此刻突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假如那個受傷的人是我,會有人這樣來救我嗎?

  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他心中沒來由的多了一份恐懼,而恐懼之后,剩下的卻只是失望和悲涼。

  納蘭城的上空,正有無數點金光如流星般穿破云層,從四面八方,朝著四安里的方向匯聚。

  齊鶩飛一路前行,又遇到了幾個修行者出來擋他,全都被他一劍殺了。

  而那些凡人混混們倒是再沒有敢來攔路的。

  偶爾有幾個普通人,大概是附近的住戶,齊鶩飛便用催眠咒使其暈闕,等他們醒來的時候什么都不會記得。

  他相信這一路來動靜已經夠大,圍觀者不多,說明附近已經被九爺的人封鎖。

  當在很長一段路上都沒有遇到阻擋者的時候,齊鶩飛就知道,趙春很快就會出現了。

  拐過一條巷子,進入了上安里的地界。

  這里比左安里要明顯富庶一些。

  街道稍微寬敞了些,路上也不會到處都是垃圾。

  林林山告訴他,穿過前面的街,就能看到九爺住的地方了。

  在經過一個停車場的時候,齊鶩飛停了下來。

  他不可能真的沖進九爺的府邸去抓人,那樣的話,就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憤怒并沒有讓他失去理智。

  他今天的目標是趙春。

  至于九爺,他還不能動,也動不了。

  九爺在四安里經營了幾十年,根基十分深厚,如果這樣就能動了他的話,他早就被趕出四安里了。

  就算要動趙春,恐怕也不容易。

  但齊鶩飛今天卻下定了決心,動不了也要動。

  雖然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比如事后找個機會偷偷把趙春干掉。

  這樣既能幫林林山報一箭之仇,也不會太過張揚,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但人不能一輩子躲在陰暗的角落里放冷箭,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謹慎是強者保持理智的方法,卻不是弱者躲避困難的借口。

  有些時候,該面對的就必須要面對,該站出來的就必須要站出來。

  今天如果不堂堂正正的把趙春解決掉,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而且,他今天代表的是虹谷縣城隍司。

  在納蘭城的地盤上,他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示弱。

  當秦玉柏同意他來救人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必須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回去,不允許失敗。

  同時,他還代表著黃花觀。

  他要向外界釋放一個信號,黃花觀,絕不是任人欺負的小門派;他齊鶩飛的兄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齊鶩飛朝四周看了看,覺得這個地方不錯。

  這個停車場面積不大,但在四安里這種擁擠的地方,已經算是塊難得的空地了。

  在這里發生戰斗,如果控制得好,可以不波及到外圍的平民。

  而來這里觀戰的大佬們,也絕不至于擠在狹小的巷子里無處安身。

  他給張啟月發了條消息。

  得到確認OK的回復后,他放下了心。

  然后把林林山輕輕放到地上,靠在一輛可以白色的車身旁。

  他站起來,開始在停車場里不經意的走動,仿佛游客在悠閑地參觀。

  停車場很快就被人包圍了。

  周圍的街道和巷子口以及樓房的屋頂和走廊上,都有人把守著。

  齊鶩飛神識掃過,這些人里大概有六個修行人,其余的都是普通的武夫。

  他并不在意,就像沒看見這些人。

  在停車場上逛了好幾圈,隨手扔下了一些石頭,大部分都滾到了車底下。

  他不停地計算著方位。

  趙春來了會站在哪里?

  唐福安他們來了又會站在哪里?

  每一個人的每一個位置他都要算計到。

  不能又大的差錯。

  他并不擔心自己的舉動被人發現。

  這么小的動作,他們即便懷疑,也不會知道他在做什么。

  做得差不多了以后,他回到林林山身邊。

  “兄弟,撐不撐得住?”他問。

  “不用擔心我。”林林山說。

  齊鶩飛把一把刀交到林林山的手里。

  這是那個劊子手馮寬的。

  趙春終于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偏中性的休閑裝,配合那張本就白皙清秀的臉,叫人難辨雌雄。

  齊鶩飛問林林山:“是他嗎?”

  林林山說:“就是他。”

  齊鶩飛點點頭,說:“你好好歇著。”

  “隊長你小心。”

  “放心吧。”

  齊鶩飛站起來,面對趙春走來的方向。

  趙春走的不快,維持著他那一向儒雅的形象。

  他走進停車場,在離齊鶩飛十幾步遠的地方立定。

  “聽說你要抓我。”趙春的聲音也很難分辨是男是女。

  “不,我要殺你。”齊鶩飛毫不掩飾。

  趙春笑了。

  “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試試就知道了。”

  “聽說你剛剛通過了仙試院考試?”

  “沒錯。”

  “二十年入三品,的確是難得的天才。我的那些手下死得不冤。不過可惜了,這么一個天才,不好好閉關修行,非要出來找死。”

  趙春一臉惋惜的樣子。

  齊鶩飛說:“你怎么知道死的不是你?”

  趙春并不在意他的挑釁。

  “你叫齊鶩飛是吧?為了一個手下,千里迢迢從虹谷縣趕過來救人,很講義氣嘛!明知道四安里是個什么樣的地方,連你的上司都不敢亂來,你卻敢到我這里來殺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你要知道,我很少對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么多話。”

  齊鶩飛也笑了,說:“我也很少聽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么多話。”

  趙春收起了笑容,臉上罩上了一層殺氣。

  “十年前,我突破了四品。”

  齊鶩飛也收起了笑容,一路行來弄亂了的頭發罩上了一層殺馬特氣。

  “十天前,我考上了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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