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決定去找劉判官,寫發言稿這種事情他最在行。
劉通一聽這事兒,爽快地答應了,說:“沒問題,你回去等著,稿子我幫你寫好,到時候你只要照著念就行。”
齊鶩飛問道:“慶功會是怎么個流程?”
劉通說:“正常流程就是領導講話,代表發言,然后是頒發功勛獎勵,最后大家合個影,就算完成了。”
“甘處說會有天使來?”
“嗯,我們已經接到通知了,會有天使來。”
齊鶩飛兩世為人,見過修為最高的就是秦玉柏了,還沒見過真正的天使,就問:
“來的天使是什么級別的?厲不厲害?”
劉通說:“一般也就是治安總局妖事處下面的聯絡官,級別不會太高。但是這次因為行動影響比較大,出了準七品天妖。又不知驚動了哪位大神,動用了劍氣。來的天使級別可能會比較高,高到什么程度,通知里沒說,我們也不知道,只能盡量做好接待的準備。”
談完了正事,劉通要約他晚上打麻將。
齊鶩飛想了想,今天身上可沒有十八自摸符,遇上劉通這樣的老手肯定輸的一塌糊涂。
他婉言拒絕道:“不了不了,最近還在學習秦司長的講話精神,沒有領悟透,不敢有絲毫懈怠。”
劉通哈哈大笑說:“孺子可教啊!”
齊鶩飛就離開了文書辦公室,把那張甘鵬飛已經簽過字的報銷單,拿到后勤處交給了王寡婦。
王寡婦讓他放心,她會盡快幫他辦理。
報銷的錢,會在月初和工資一起打到卡里。但實物就沒那么快了,要看庫房里有沒有現貨,尤其是像大還丹這樣的東西,肯定要等著從上面調撥。
齊鶩飛并不著急,說:“王姐你幫我盯著就行,你辦事我放心。”
王寡婦聽了很開心,對他說:“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工作別太拼,還是要注意休息。”
齊鶩飛說:“放心吧王姐,我心里有數。”
話剛說完,他就接到了謝必安的電話,讓他馬上回辦公室。
齊鶩飛立刻跟王寡婦告別,回了三隊辦公室。剛進辦公室的大門,就覺得眼前一恍惚,才看見范無咎回來了,黑不溜秋的杵在墻角跟,不注意看不出來。
“老范,你這隱身術又進步了嘛!”
謝必安從里間走出來,說:“老范剛才遇到點新情況,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齊鶩飛很好奇,什么情況會讓謝必安親自出動,還要把他們倆都帶上。
“出什么事兒了?”他問。
范無咎說:“我今天去收魂,碰到一件奇怪的事。那人剛死,但我卻找不到他的魂。”
“還有這種事,人是怎么死的?”齊鶩飛問道。
范無咎說:“還不清楚,是鄰居發現報的警,現在警方在查,我只在那里轉了一下,沒發現他的魂,就回來報告了。”
謝必安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先別說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三個人就騎著電瓶車,由范無咎領著往城東走,來到了一個老式小區。
小區門口站著一個保安,看見他們來了朝他們點點頭,就放他們進去了 范無咎悄聲對齊鶩飛說:“這是二隊的線人。”
保安領著他們進了小區,來到一棟樓下,那里停著一輛警車。
保安讓他們等一下,就自己上了樓,不一會又下來了,身后跟著兩個警察。
其中一個警察上了車,另一個警察跟著保安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警察說,現場還沒動過,其他人我都已經支開了,你們上去吧,不過不能太久。
齊鶩飛明白,雖說現在是三界聯合辦公,但仙凡有別,世俗的還是要歸世俗,城隍司的工作不能影響到俗世間的正常運轉。
所以城隍司只能在世俗安插各種眼線,比如這個保安和警察。
三人跟著警察上樓。
這是一棟老式的房子,沒有電梯,每層有三戶人家。樓道比較陰暗潮濕,還堆著許多雜物,看上去比較臟亂。
警察把他們帶到了四樓,進了最左側的那戶人家。
這是一個標準的2室1廳的中套戶型,里面都是老式的家具,裝修有些年頭了。
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女人,看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女人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表情很安詳,就好像在睡覺,但她的眼睛卻是睜著的,眼神里竟然還有那么一絲的興奮。
齊鶩飛從未見過這樣的死人,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打開靈視,看了一圈,果然沒有發現女人的靈魂。
“什么時候死的?”謝必安問道。
警察說:“初步判定,應該是在今天凌晨兩點左右。”
“死亡原因呢?”
“目前還不清楚,要等法醫進一步鑒定,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你們來看…”
警察說著,走到死者身前把毯子揭開。
死者身上什么都沒有穿。
警察指著她小腹部的一道疤痕說:
“這是剖腹產后的痕跡。根據法醫判斷,這個傷疤是近期產生的,不會超過七月。但是死者是單身女性,她的丈夫在10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死者的鄰居證實,她近期沒有懷孕的跡象。我們也對縣城內各大醫院,包括私人診所做了調查,都沒有死者的就診記錄。”
謝必安問道:“誰報的警?”
警察說:“她鄰居。”
“他是怎么發現死者死在家里的?”
“據她鄰居說,死者生前養有一只寵物貓,一星期前,死者說要出遠門,請鄰居代為照看她的貓。那只貓一直很乖,但昨天突然不見了。他就給死者打電話。由于這種老式房子的隔音不太好,他聽見了死者的手機響,就在屋里,就過來敲門,敲了很久也沒有回應,于是報警了。”
“那只貓找到了嗎?”
“沒有。”
謝必安沉吟了片刻,說:“你去樓下守著,我們再看一下。”
警察就走了。
謝必安拿出了上次借給齊鶩飛用過的那塊招魂幡,在手上揮了幾下,然后皺著眉頭說:“昨天才死的,不可能連殘魂都沒有一點。”
齊鶩飛總覺得那女人的表情有點奇怪。
他又走過去看女人的眼神,就在這時,胸前的鏡子忽然輕微的震動了一下。
心頭生起一絲危險的感覺,但要去捕捉它的時候,又消失了。
齊鶩飛調整了一下姿勢,使得胸前的鏡子對著女子的臉,然后用神識去感應鏡子。
接著,他看見了一張包裹在一團黑霧中的扭曲的臉。
這張臉,叫人一看就不由得聯想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