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要的。”姜宛白搖頭,“他要是要錢,那就更好了。”
“你以為我是不想給他錢啊。這年頭,不是什么都能用錢買的。而且,交情里摻雜了金錢,就變了質。”
“但是,錢貨兩清不是更好嗎?”侯琰不想她跟別的男人之間有什么交情,能錢貨兩清最好。
姜宛白輕嘆了一聲,“是,這是生意場上的最好方式,但用在人際來往中,不太好。好啦,你放心吧,他對我沒意思,我對他也不會有意思的。”
說到底,他就是怕她跟邱奕陽之間有什么。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怕,那我們一起去。”
“早這么說,我就不跟你爭了。”侯琰微微揚起下巴。
姜宛白嗤笑一聲,“說到底,你就是怕我跟他單獨相處。”
“是。”他承認的干脆。
沒有哪個男人大方到會讓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單獨相處,而且還是在嬌花盛開的地方。
女人對花,也沒有什么抵抗力。
“行,走吧。”姜宛白知道他不跟著去會不放心的。
邱奕陽看到姜宛白帶來了一個氣度不凡的男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位是…”
“我男朋友,侯琰。”姜宛白介紹著,“這位就是邱奕陽了。很厲害的人。”
侯琰看邱奕陽的眼神不熱情,不冷漠,就是很淡然,“之前你那盆嫁接蘭花很漂亮,我媽也很喜歡。”
姜宛白在心里吐槽他,至于這么迫不及待嗎?
人家要沒那個意思,豈不是自作多情了。
“喜歡就好。”邱奕陽對他的敵意不接受,他看著姜宛白,“你這次來,是來兌現承諾的嗎?”
“對。”姜宛白說:“你那盆花可不便宜,我要是不表示點什么,就太不像話了。”
“在我眼里,它們都是我的孩子一樣,無價之寶。如果用金錢來衡量,就失去了意義。”邱奕陽感嘆道:“是它們讓我的生活有了色彩。”
“我還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說。”
“我還想要一盆蘭花。”姜宛白說:“雖然不能用金錢衡量,但只有用錢才能更直白的體現它們的價值。”
邱奕陽明白了,“你倒是直接。”
“直接點好。”姜宛白問,“所以,你答應嗎?”
“當然了。你自己挑。”邱奕陽指著前面的玻璃房,“在那邊,你自己挑就好了。至于錢,就不用了。”
“不不,一定要的。萬一我下次,還要你的花呢。”
“…行吧。”邱奕陽也不再跟她爭了。
侯琰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著邱奕陽,他閱人無數,隱約感覺到這個男人并非是個那么簡單的人。
越簡單的人,越不容易看懂。
他們一起去吃了飯,是侯琰買的單。
邱奕陽全程都是接受侯琰這個人的存在,只是他不怎么跟侯琰說話,侯琰自然也不會主動和他說話。
只有姜宛白在兩個男人之間,維和著這氣氛。
回到植物園后。姜宛白挑了一盆盛開很幽美的藍色蝴蝶蘭。
看慣了那些粉色,紫色,白色,黃色的蝴蝶蘭,這一盆花一下子就跳躍到她的眼里。
“這個顏色沒見過。”
“這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培植出來的。以前很多地方都有賣,不過都是假的。但是這個,不會。來年,它還會開這樣的顏色。”邱奕陽問,“就這個?”
“嗯。”姜宛白很喜歡這個,她覺得連城靈姝也會喜歡。
“那我給你包起來。這次,送的應該是女朋友了吧。”邱奕陽問。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
“當你的朋友,真好。”邱奕陽略有些感慨。
“愿意跟我做朋友的人,很少。所以,我很珍惜。”姜宛白覺得,連城靈姝應該算是她的朋友了吧。
她還叫她一聲嫂嫂呢。
邱奕陽笑著沒說話,把花裝好。
“你的賬號給我。”
“真要付錢?”
“當然了。說是怎么樣的,就是怎么樣。”姜宛白拿出手機,要給他轉賬。
邱奕陽笑了笑,把賬號給他。
姜宛白拿過來正要輸賬號,侯琰就拿走了賬號。
“你干嘛?”
“我付。”侯琰很快就把賬號輸進去,然后直接轉了七位數過去。
“好了,查收一下。”
姜宛白:“…”
侯琰一手抱著花,一手牽著姜宛白的手,“走了,別打擾人家做研究。”
“…”姜宛白趕緊跟邱奕陽揮手,“我們走了,謝謝了。”
邱奕陽看著她被拉走,笑了笑,“隨時來玩。”
“好…”留下了長長的尾音。
等人走后,邱奕陽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
他看了眼手機,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
“你還是給了那么多錢?”姜宛白一路上都在念叨,“你這樣,會讓別人不太好受的。”
“就當這一盆蘭花值那么多錢。”總之,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欠別的男人人情的。
特別是這種長的還好看,又有一門很討女孩子歡心手藝的男人。
這世上,能用錢劃清關系的,就不要欠下人情債。
“你這小心眼。”姜宛白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真是拿你沒辦法。”
侯琰抓住她的手,“少跟那個男人來往。”
“嗯?”
“男人的直覺。”侯琰鄭重其事的說:“他是個危險人物。”
姜宛白聽到那個兩個字,瞇了瞇眸,“危險?”
“嗯。”侯琰牽著她的手走進電梯,“我的閱歷比你深,一個男人是好是壞,能否往來,我多少能分辨出來。”
“那我呢?危險嗎?”姜宛白抬眸望著他,很認真。
侯琰笑了一下,“不管你危險與否,反正我已經陷進來了。”
姜宛白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花言巧語。”
“真心的。就算你是毒藥,我也會喝。”侯琰攬著她的腰,“反正,我中了你的毒。”
這男人,說起來情話來,真是讓人受不了。
她依偎在他懷里,他們對她未知的那十幾年里,根本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危險?不,那不叫危險,那簡直就是讓人聞風喪膽。
曾幾何時,她竟然會是那樣的人物。
如今,她卻跟一個普通的小姑娘一樣,渴望著愛情,貪戀著溫柔。
這樣的溫柔,在她生命的盡頭,將她牢牢的包圍。
也是這份溫柔,讓她想要努力一把,再活得久一點。
回到宿舍,侯琰把花放到桌上,“我讓靈姝自己來拿。”
“你不送一下?”
“還是送吧。”姜宛白說:“你晚點送,我還有東西要給她。”
侯琰皺眉,“還要送禮物?”
“見面禮啊。”姜宛白笑笑,“我去換衣服,一會兒我們出去一趟。”
她的要求,侯琰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車子停在AC公司大樓下,付航朝他們的車子走來。
姜宛白下車,“東西取來了嗎?”
“嗯。”付航拿出一個盒子給她,“這是要送給誰?”
“小姑子。”姜宛白接過來,“那天聽到她說喜歡,想到自己剛好有,留著也是留著,送給她好了。”
付航盯著那個盒子,“之前是誰說要努力賺錢的?現在倒是舍得啊。”
“這不一樣啊。對自己人,自然要舍得一些。更何況,那是侯琰的妹妹。”
“表妹。”付航糾正。他知道,侯琰是個獨子,唯一的妹妹,就是他舅舅的女兒。
姜宛白擺擺手,“無所謂,反正都是妹妹。你別吃醋,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我也送。”
付航被她逗笑了,“我又不是怕你送出去。”
“知道啦。”姜宛白把盒子收好,“公司怎么樣?”
“很正常。姜自強來鬧過幾次,都被保安轟出去了。他把姜家老宅賣了,好像去做什么投資了。”
“隨便他。”姜宛白說:“只要不來公司搗亂就行。”
“之前有人打電話給明叔,說是老爺子在養老院里需要交錢了。”付航說:“明叔讓我打錢給養老院了。”
姜宛白對此,也沒有什么異議,“無所謂,到底是有血緣關系的。給點錢,也是理所應當。更何況,這點錢對我爸來說,也不算什么。就當,行善積德。”
“老爺子落得如此下場,到最后只有明叔還在管他,他要是知道了,心里也會很不好受。”付航也覺得給錢沒什么,老爺子只是內心是要受到煎熬了。
姜宛白冷笑,“只可惜,這世上沒有早知道和如果。”
“公司的事,你就放心,自己要好好養好身體。”付航沒再多說什么,最擔心最在意的,還是她的身體。
“有他在,你不用擔心。”姜宛白回頭看了眼坐在車里的男人。
付航也看向侯琰,侯琰對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爽。
畢竟,他跟姜宛白十幾年的感情,不是任何人能夠取代的,也沒有辦法取代。
這一點,做為男人,雖然很不爽,但也很無奈。
“嗯。”付航看了眼時間,“我要回去工作了。”
“好。”
姜宛白上了車,拍了一下侯琰的手臂,“你干嘛?竟然不去跟付航打招呼,沒禮貌。”
“我還在適應中。”侯琰把車緩緩開出。
姜宛白撇嘴,“怎么?還覺得我跟他有什么男女之情?”
“只有等他找女朋友,結了婚,我才能夠好好的對他。”侯琰說:“我這是沒風度。”
噗嗤——
姜宛白捂著嘴,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很棒,對自己的評價很到位。”
侯琰挑眉,“這也是我的優點。”
姜宛白笑著點頭,“贊同。”
“你去拿什么了?”侯琰可沒有忘記她說還有份禮物要送給連城靈姝。
“不告訴你。”
連城靈姝回來后,就住在她自己買的海邊別墅。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此時這邊的風景,正應了這句話。
海風帶著咸咸的味道,陽光似乎也格外的明媚,海水泛著粼粼波光,很美。
“哥,嫂子,你們怎么來了?”連城靈姝開了門,興奮的想要去抱侯琰,侯琰退后一步,她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抱住姜宛白。
姜宛白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剛好有時間,就來看看你。”
“可以松手了。”侯琰去扒拉她的手。
連城靈姝很不高興的松開姜宛白,還是挽著姜宛白的手,“那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歡迎你。”
“呵,行啊,那花我也拉回去了。”
“花?什么花?”
“你哥送你的蝴蝶蘭。”姜宛白看著這倆兄妹,很是羨慕。
她知道,以前侯琰對連城靈姝一定很溫柔,很好。
就像那次她看到侯琰給她買包的時候一樣,是很疼愛這個妹妹的。
現在因為她,連自己的妹妹也撇得這么清。
連城靈姝雙眼放光,“真的?我看看。”
她馬上去打開后備箱,里面的花用玻璃罩罩上的,藍色的蝴蝶蘭,著實驚艷了她的眼。
“哇,也太美了吧。”連城靈姝雙手去捧,又不敢捧。
侯琰把花搬出來,“歡迎嗎?”
“歡迎歡迎。”連城靈姝盯著那花就移不開眼睛。
“這可是你嫂子的人脈才弄到的。”侯琰不忘把功勞記在姜宛白的頭上。
雖然他不喜歡那個人脈,但確實也是不能抹滅的。
“謝謝嫂嫂。”連城靈姝喜上眉梢的跟姜宛白道謝。
姜宛白笑著擺擺手,“不客氣。”
進了屋,侯琰把花放到桌上,連城靈姝立刻湊過去,打開玻璃罩,再次發出驚嘆,“簡直美到我心里去了。我得拍照放朋友圈里,羨慕死他們。”
說罷,就拿著手機各種拍。
姜宛白笑了。
“哥,幫我拍一張。”連城靈姝把手機塞到侯琰手里,然后拉過姜宛白,“我跟嫂嫂合拍。”
“不行。”侯琰拒絕。
“干嘛又不行?”連城靈姝皺眉噘嘴。
侯琰說:“不能讓你嫂子露臉。”
“為什么?”
“不為什么。”侯琰想著姜宛白說過,暫時不公開。
“我不發朋友圈,自己留著也不行嗎?”連城靈姝只差跺腳了。
“趕緊拍。”姜宛白和連城靈姝靠在一起,催促著侯琰。
老婆都發話了,侯琰只能遵守。
連城靈姝這才笑開了顏。
兩個人對著花做出各種姿勢,侯琰則找好角度,拍著比花還美的人。
拍完后,他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連城靈姝,“給我們拍一張。”
連城靈姝皺了皺鼻子,不情愿的接過手機,“我這是看在嫂嫂的面子上,不然才不理你。”
“謝謝。”侯琰面無表情的說完后,摟著姜宛白站在那盆蘭花邊上。
連城靈姝拍了之后,左看右看,都嘖嘖驚嘆,“真好看。”
“那是。”侯琰很驕傲。
“等一下。”連城靈姝看著他倆,“哥,嫂子,你們要不要去外面拍幾張?我這里風景可好了。好多結婚的新娘新郎都會來這邊拍婚紗照。”
“好。”侯琰很爽快。
姜宛白看了他一眼,“你這么想拍?”
“當然了。”
“好吧。”
幾個人去了海邊,光著腳丫,踩著細軟的沙,感受著海風的親吻,很愜意。
連城靈姝找好角度,拍下了姜宛白和侯琰。
她不時的讓他們擺姿勢,然后捕捉下最美的畫面。
連城靈姝和侯琰輪流拍著照片,姜宛白則是畫中人。
這一路,倒是留下了很多歡聲笑語。
侯琰拿到手機,看著手機里的那些照片,眼神變得溫柔。
照片里的姜宛白,美得讓人窒息。
他挑了一張他和她抵著額頭,她輕捏著他下巴要吻的照片,做成了手機屏幕。
又挑了一張他和她十指相扣,走在沙灘上的照片做為微信頭像。
做完之后,才心滿意足。
“太美了。”連城靈姝翻看著照片,發出嘖嘖贊嘆,“嫂子,你簡直太好看了。”
姜宛白湊過去看了眼,“你也很美啊。”
“那是。”連城靈姝很自信的笑了。
確實,連城家的基因,真的很優秀。
“嫂嫂,那盆蘭花我太喜歡了。對了,你能不能把你那個朋友介紹給我認識啊?”連城靈姝解釋道:“我不是想要他的花,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培植了多少好看的花。就想第一時間飽飽眼福。”
姜宛白想到侯琰不太喜歡她跟邱奕陽來往,如果讓連城靈姝和邱奕陽有往來,那他也不會準吧。
“怎么了?你有什么為難之處嗎?”連城靈姝見她久久不說話。
“可以,只是要經過你哥同意。”
“為什么?”連城靈姝不太明白,“我想跟你的朋友交朋友,為什么要經過他的同意?”
姜宛白湊過去跟她說:“你哥不喜歡那個人。”
“嗯?”
“他說,他覺得我那個朋友,是個危險人物。他也不讓我跟他來往。”
“…”連城靈姝聽后就想找侯琰談談,被姜宛白拉住了,“他怎么這樣?我覺得他就是太在意你了,看誰都怕別人把你搶走了。”
“所以,你要跟我朋友認識,最好是讓他點頭。不然,他還會覺得我把你推向了火坑。”姜宛白知道,侯琰不止是不允許她跟邱奕陽來往,也不會允許他身邊的人跟邱奕陽走得近。
連城靈姝皺眉,“哪有那么嚴重?一個培植花卉植物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火坑啊。再說了,我就是想看看花,又不是找男朋友。”
“你確定?”
“當然了。”連城靈姝抓著她的手,“嫂嫂,你就介紹認識一下嘛。”
“我沒問題。不過…”姜宛白說:“你要是看上了他,你要跟我們說。”
連城靈姝無奈的翻起了白眼,“怎么可能?我眼光很高好吧。”
“那就好。”
“等一下。難道,你那朋友,很帥?”
姜宛白想了想,“比起你哥,還差那么一點。但是,那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連城靈姝不屑的皺了皺鼻子,“我找男朋友,可是比著我哥找的。沒有他優秀,我是不會要的。”
“那就好。”姜宛白靠近她,小聲說:“你別告訴你哥。”
“知道。”連城靈姝俏皮的眨眼。
他們在海邊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臨走之前,姜宛白把付航給她的盒子遞給了連城靈姝。
“這是什么?”
“禮物。”
“還有禮物?”連城靈姝很是驚訝。
侯琰看著那個盒子,也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姜宛白塞到她手上,“這是見面禮。上一次,沒有準備,這次補上。”
連城靈姝笑著,“嫂嫂,你不用這么見外。”
“不是見外,是喜歡你,所以才記著的。”
“這,該不會是戒指項鏈吧。”連城靈姝帶著疑惑打開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張了嘴,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侯琰沒看見,往旁挪了一步,就看到了里面的東西。
他這么見過世面的人,在看到盒子里的東西時,也驚呆了。
“哥,哥,這是我要的那顆鉆石啊。”連城靈姝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抓著侯琰的手臂使勁的搖晃,“我不是在做夢吧。”
侯琰看著那顆十克拉粉鉆,顏色的飽和度,還有它的完整,在市面上,那是少之又少。這顆粉鉆的價值,怕是無法估計。
主要是,有錢也不見得買得到。
侯琰的視線從鉆石上移到姜宛白的臉上,她看著那顆鉆石,就像是看著一顆不值錢的石頭一樣,眼睛里沒有一丁點不舍,或者是對它透出來的喜歡。
送這個,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女人,到底有多厚的家底啊。
侯琰心頭有些忐忑不安,這個時候,他很怕自己配不上她。
“嫂嫂,你這禮物…”連城靈姝捂著嘴,沖過去抱住她,“太貴重了。”
“那你就還回來。”侯琰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連城靈姝抱著姜宛白,死死的抓著盒子,“我不。嫂嫂送我的,你憑什么叫我還?”
“這么貴的禮物,你好意思要?”
“嫂嫂…”連城靈姝一臉委屈的抱著姜宛白的手,用眼神控訴著侯琰。
姜宛白笑著說:“我送你的,好好收著就好。”
“謝謝嫂嫂!”連城靈姝是太喜歡了,實在是被誘惑的不愿意再還回去。
她抱著姜宛白就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我愛你!”
侯琰:“…”
姜宛白笑了,“喜歡就好。”
“我說連城靈姝,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什么叫謙遜?”侯琰拉開她,“你不準親她。”
“我就要!”連城靈姝抱著姜宛白不撒手,又要湊過去親她的臉。
侯琰真是恨不得把她提起來轉兩圈再丟出去。
姜宛白看著他們鬧,笑容燦爛,“侯琰,你不要再欺負靈姝了。”
“這么貴重的東西,她倒是收的一點也不手軟。”侯琰舍不得,那么大的粉鉆,就該自己留著。
“小氣。”姜宛白輕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就是一顆粉鉆而已,你心疼個什么勁?”
話音一落,兩雙眼睛齊齊看著她。
姜宛白張了張嘴,她說錯什么話了嗎?
連城靈姝緊張的咽了咽喉嚨,“嫂嫂,一顆粉鉆…而已?”
侯琰越發覺得不好了。
他怎么有一種傍了大款的錯覺?
“啊。”姜宛白很無辜的點了點頭,“對啊,不就是顆粉鉆嗎?”
當初,她送給趙如心的,比這個還要大呢。
只不過,不是粉的。
連城靈姝緩緩看向侯琰,侯琰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可她就是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那種緊張,說像是偷偷摸摸的撿到了一筆錢,不敢拿出來。
“哥,你…還好吧。”她總覺得她哥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侯琰緩緩搖頭,“我沒事。”
連城靈姝深呼吸,挽著姜宛白的手,“嫂嫂,老實說,我哥這樣的,配得上你嗎?”
姜宛白笑出了聲,“干嘛這么問?”
“你的經濟實力,好像能夠找更好的。”
“連城靈姝,你是想挨打?”侯琰揚起手,就要往她頭上敲去。
姜宛白抓住他的手,“你注意點。”
侯琰今天受到的刺激,真不是一星兩點,現在還有點懵。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姜宛白轉過身跟連城靈姝說:“你要來找我的話,隨時給我電話。”
“好的,嫂嫂。”連城靈姝越來越覺得姜宛白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她的身上藏著很多秘密,這些秘密,是侯琰也不知道的。
并不是因為她送給她這么珍貴的禮物,而真的覺得這個人,很大氣。
她是個善良,簡單,很美好的人。
送他們離開后,連城靈姝看著那枚粉鉆,她拿回家,放在保險柜里,鎖好。
站在那盆藍色的蘭花前,看了很久,她決定,找個時間去認識一下培育出這么漂亮的花的人。
侯琰開著車,一路都有些恍惚。
邱奕陽送她一盆過百萬的嫁接蘭花,她說要就要了。
她送連城靈姝一顆十克拉的粉鉆,說送就送了。
在她的眼里,有沒有金錢的概念?
還是說,她是在視金錢如糞土?
“你干嘛?有話就說。”姜宛白見他時不時的就掃自己一眼,好像沒見過似的。
“那顆粉鉆,是哪里弄來的?”侯琰說:“靈姝之前也在問我要,但都沒有找到那么大的。”
“以前別人送的。”
“送的?”侯琰提高了警惕,“誰?付航?”
姜宛白側過身問他,“你到底是想知道粉鉆是怎么來的,還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厚的家底?”
“…”侯琰抿了抿唇,不去看她那雙能夠直擊他內心的眼睛,“我只是在想,我找了個什么樣的媳婦。”
瞧她的出手,比他還要壕。
一個女人比男人出手還要大方,那很多時候都會顯得男人很沒用。
男人掙錢給女人花,是有自豪感的。
現在,這種自豪感在他這里,變得格外的薄弱。
“你覺得呢?”姜宛白坐好,看著車窗外。
侯琰良久才感嘆道:“撿到寶了。”
姜宛白笑而不語。
付航總是說她攬了很多錢,但就是沒有見她花過。
現在,她花錢的速度,也不知道付航滿不滿意。
回到學校,侯琰沒有去她的宿舍,“你先回去,我一會兒來找你。”
“好。”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戲。
過了一會兒,侯琰才來了。
他拿出一張卡給姜宛白,“這卡我給你保存很久了,現在該還給你了。”
姜宛白看著那張卡,“這是你上次讓岑湛拿給我的?”
“嗯。你沒要,不知道我當時心里有多壓抑。”他拉過她的手,把卡放到她的手心,“我不管你多有錢,但你必須花我的錢。”
“…”姜宛白看著那張卡,似乎不要不行了。
她收下,“好,我收下。”
侯琰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氣,男人的自尊心作怪起來,真的很可怕。
“把你手機給我。”
“干嘛?”姜宛白問著,還是把手機拿給他。
侯琰用自己的手機給她的手機上傳了幾張照片,先給她的手機主屏幕換上了他倆今天拍的照片。
“你的微信,我能看嗎?”
“可以。”
他打開她的微信,點開她的頭像,然后換上了他倆在碧海藍天下一張相視而笑的照片。
換上之后,才心滿意足了。
她的微信上人數不多,往上一滑就滑不動了。
利用關系?
那是他的頭像啊。
他拿著手機放在她眼前,“這,解釋一下?”
“啊。”姜宛白看著那幾個字,眼神有些閃躲,“這個…之前不就是嗎?”
侯琰瞇眸,“我們倆,就只是這關系?”
“那是之前。”姜宛白去搶手機,“我改過來就好了。”
真是的,忘記改了。
侯琰把手機舉高,不讓她搶,“那你準備改成什么?”
“改…侯琰。”改成名字,沒毛病吧。
“不行。”侯琰不高興。
姜宛白抿著唇,認真的想了想,“侯小爺?”
“不行!重想。”
“呃…侯大爺?”
“…”侯琰想敲她,“好好想。”
姜宛白摸了摸下巴,“總不能改成哥哥吧。”
“不要。”
喲,哥哥也不要了?那是想改成什么?
“你想不到,那我幫你想。”侯琰拿著手機,在備注改上:親愛的。
他看了眼,很滿意。
這才把手機還給她,“行了。”
姜宛白接過手機看了眼他改的備注,都要暈了。
這人,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你給我備注的什么?”她踮起腳,去看他的手機。
侯琰大方的給她看,“怎么樣?是不是比你有誠意多了?”
他給她的備注是:唯一。
雖然有些土,但是姜宛白承認,在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得到了滿足。
“為什么不改成一樣的?”她拿過手機,看著那兩個字,像極了小年輕談戀愛的感覺。
其實,她也不大。
談一場這樣的戀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我們倆連起來,就是親愛的唯一。不是挺好嗎?”侯琰略有些得意的念著。
親愛的唯一,唯一親愛的。
好像,還不錯。
這一晚,姜宛白做了個夢。
夢見,侯琰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手上拿著一枚戒指,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執起她的手,將那枚戒指套進了她的無名指里。
她笑容里帶著淚,淚水被他吻掉,一道溫暖的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是幸福的味道…
平靜的過了兩天,姜宛白一早就接到了許晴天的電話。
“你哥,從我這里走了。”
“走了?”姜宛白坐起來,“他的傷,怎么樣了?”
“只要不大弧度的動,是沒有問題的。”
“是不是回去了?”
“他沒跟我說。”許晴天說:“我給他打電話了,他手機關機。”
姜宛白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不會又出事了吧。”
許晴天也緊張起來。“這么衰?”
叮咚——
“我去開門。”姜宛白下了床,應該不是侯琰。
侯琰有鑰匙的。
開了門,看到眼前的男人,她對著電話說:“他沒那么衰,來我這里了。”
姜宛白坐在沙發上,盯著臉色還算不錯的白宇揚。
白宇揚穿著許晴天給她買的那套白色西裝,手里還提了一個袋子,看樣子應該也是他的衣服。
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姜宛白才問,“你跑這里來做什么?”
“在外面,不安全。”
“來我這里,就安全了?”姜宛白蹙眉,“你就不怕搶劫你的人,跑我這里來搶劫?”
白宇揚也知道不該來,但他覺得,這里相對來說,是安全的。
“我總不能回去,爸媽會擔心。除非,我離開都城。”白宇揚是深思熟慮過的,“我在這里休養一段時間,等完全好了,就回去。”
他不能在許晴天那里,更不能回家,保不誰那人什么時候就找上門來了。
他總不能連累他們。
姜宛白凝視著他片刻,“打劫你的人,是男是女?”
白宇揚知道他的說辭是不會有人信的。
更何況,是姜宛白這種機靈鬼。
“女的。”白宇揚蹙著眉頭,說的有些很不自然。
“情劫?”
姜宛白盤腿坐在沙發上,偏頭盯著她,“難道不是你騙了人家的身心,然后拋棄了對方,引得對方因愛生恨,恨不得抽你的筋,剝你的皮?”
“…”白宇揚深呼吸,很無力的解釋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不知道啊。”姜宛白一臉惘然,“所以我才在問你嘛。”
白宇揚重嘆道:
“噢。”姜宛白撐著臉,手指輕敲著臉頰,“女的,下手還這么狠…嗯,那就是愛而不得就毀之?”
“…”白宇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要真是這種,那就麻煩大了。”姜宛白雙手撐著臉,盯著他,“哥,你是惹上大麻煩了啊。”
白宇揚生無可戀的低下了頭。
可不是嘛,這麻煩是真大。
但,這不是他惹的啊。
有些事情,哪里說得那么清楚?
“不管人家對你是什么感情,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干掉你。”姜宛白抱著抱枕往沙發上一靠,“很顯然,你已經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了。不干掉你,肯定不會收手。”
白宇揚被說得煩躁,他揉亂了頭發。
“干掉你無所謂,別連累了爸媽,還有晴天。”姜宛白聽到門口有動靜,站起來,“所以,你就在這里待著吧。”
侯琰開門進來,就看到白宇揚。
“你怎么在這里?”
姜宛白接過他手里的藥,“躲命。你住的房間大,讓他去你那里住吧。”
“能拒絕嗎?”
“那他留在我這里。”
“算了,還是去我那吧。”開什么玩笑,他怎么也不可能把白宇揚留在她這里住。
姜宛白喝了藥,侯琰則去做早餐。
白宇揚被姜宛白盯得渾身不自在,頭皮發麻。
“你別這么看著我。”
“哥,你在國外,是惹禍的,還是收拾禍端的?”他身上那些傷,她可不陌生。
這種時候,也沒有必要再遮掩了。
其實大家都懂。
不懂的,是傻子。
侯琰也非常聰明的不參與到這個話題里來,免得被殃及到。
------題外話------
才記起,昨天是情人節。啊啊啊,還是等七夕還祝福你們吧。
你們在家禁足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