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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出門帶匕首

  “祎卓,你在這里別亂跑,媽媽去給你端點水吃藥。”譚娟摸了摸他的頭。

  “嗯。”姜祎卓沒動,完全被魚給吸引了。

  譚娟看了眼四周,這個時候人不多。她還是不放心,就看向坐在不遠處休息的林素素。

  “素素姐,我去給祎卓倒點熱水,你幫我看著他一下,好嗎?”譚娟小心翼翼的征求著她的同意。

  譚娟睨了她一眼,瞥向那個扒在欄桿上的小孩,“這里又沒壞人。”

  “總之,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譚娟不敢耽誤太久,急急去找熱水。

  譚娟冷哼一聲,不過還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小崽子身上。

  池塘邊有人,但都沒有注意到這邊。

  如果這個時候,小崽子掉下去,無人救的話…

  那個時候,這個譚娟又有什么資格留在姜家?

  姜家的一切,最終還是她女兒的!

  譚娟心里頭生出了惡念。

  她起身,緩緩靠近姜祎卓。

  姜祎卓很專心的喂著魚,聽到有人靠近,他以為是譚娟,高興的回頭,“媽媽…”

  看到對方,他興奮的小臉變了變,“素素阿姨。”

  林素素往池塘里看了眼,也不知道有多深。但是要淹一個小孩子,應該足夠了吧。

  “好玩嗎?”林素素站在他的身側,柔聲問。

  “好玩。”姜祎卓繼續喂魚,“它們吃的好開心。”

  林素素笑了笑。

  看著那張天真的小臉,她很厭惡。

  “素素阿姨,你要不要也喂一下它們?”姜祎卓把手上的魚食遞到她面前。

  林素素看了眼,從他的小手里抓了一點,丟進池塘里。

  那些魚,爭先的游到魚食散落的地方。

  “哇,那條好大呀。”姜祎卓興奮不已,“還有那條,好大好大。”

  他看不太夠,腳往石欄上爬。

  林素素見狀,往更前面一指,“那里還有一條更大的,你看到了嗎?”

  “哪里?”姜祎卓努力的往她指的方向看,怎么也沒有看見她說的那條大魚。

  他的腳已經踩到了石欄上的一個雕花鏤空處,就能促使他更往上爬一點。

  他腰以上的地方已經探了出去,只要往后輕輕一推,或者他的腳下一滑,他就會掉下去。

  林素素的手緩緩伸到他的身后,“在那片荷葉下面。”

  “你在干什么?”一聲充滿了恐懼的聲音讓林素素的手縮了一下。

  她回頭,就見譚娟震驚的盯著她。

  “我…”

  撲通——

  才剛張了嘴,一聲落水聲驚了所有人。

  “小孩掉水里了!”

  “趕緊救人啊!”

  譚娟胸口窒息,丟掉手上的水杯,踉蹌的沖過去,扒著欄桿,“祎卓,祎卓啊…”

  林素素愣在那里,完全不知該怎么反應了。

  有人已經跳進池塘,把姜祎卓舉了起來。

  上面有人接著,孩子嗆了水,暈了過去。

  “兒子,兒子你醒醒…兒子,你醒醒啊…”譚娟跪在地上,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她手腳都軟了,心臟痛得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有僧人趕來,趕緊對姜祎卓進行施救,姜祎卓把嗆進去的水吐了出來,眼皮子動了動,但沒有醒。

  “送醫院。”

  僧人抱起姜祎卓,趕緊跑出法華寺。

  譚娟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手腳并用的爬起來,旁邊有人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直了。

  她頭發有些凌亂,因為剛才的激動情緒,臉色也不太好,雙眼通紅的盯著呆呆站在那里沒動過的林素素,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哆嗦,一把掌就打在林素素的臉上。

  林素素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我沒想到,你的心腸竟然狠毒到這個地步。你最好祈禱他沒事,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譚娟丟下這句話,就跑向了寺外。

  林素素站在那里,地上還有一灘水,她像個傻子一樣,一動不動。

  其他人還沒離去,只是眼睛里帶著憎惡看著林素素。

  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那小孩子掉水之前,這個女人就在他的身邊。

  剛才孩子的媽媽說的話,他們也聽明白了。

  只怕那孩子掉水,并不是意外。

  醫院,姜老爺子,姜宛白,姜婉婷,還有姜自強都來了。

  譚娟坐在病床前,臉色蒼白的握著還沒醒的姜祎卓的手,聽到有人推開了門,她也沒有起身。

  “怎么回事?怎么掉水里了?”老爺子最寶貝這個孫子了,知道他掉進池塘里,嚇得腳都軟了。

  譚娟不說話,那眼淚直往外掉。

  姜自強不悅的皺起了眉,“我爸在問你,你不知道說話嗎?”

  忽然,譚娟轉過身,抹了一把淚,“姜自強,是我錯了。我不該來找你,就該永遠讓孩子沒有爸爸。以為孩子認了祖,他會平安健康。可事實是,只會讓他陷于危險之中!今天是被推到池塘里,明天呢?又會是怎么樣?”

  “對不起,是我們沒有這個福分。是我們高攀了!”譚娟喘了一口氣,才跟老爺子說:“姜老,姜家本就不該是我和祎卓待的地方,是我們太自以為是了。我知道您喜歡祎卓,但是對不起,我要帶走他。因為,我不想有一天,他這么小就把命送在這里了。”

  “這是什么意思?”老爺子擰眉,“祎卓是…”

  忽然,他眼睛睜大,怒意隨之涌上來,大喝道:“林素素呢?”

  是啊,他們一起去的法華寺,姜祎卓掉到水里,現在在醫院,那林素素呢?

  一下子,所有人都想到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

  姜宛白都有些意外。

  林素素真的那么傻,在這種時候對姜祎卓下手?這么心急?

  “去把林素素給我找來!”老爺子命令著姜自強。

  姜自強是知道他們今天去法華寺的事,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肯定跟林素素脫不了干系。

  病房里,氣壓很低。

  姜宛白坐在另一邊,心疼的看著姜祎卓。

  這孩子身體本就不好,掉進水里后,那嘴皮都是泛白的。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臉上的怒意未消。

  姜婉婷心中有懷疑,她再三叮囑林素素不要再做手腳,要對姜祎卓好,怎么會推他下水?

  難道,是局?

  這事到底是怎么樣,只有等林素素說明才清楚。

  姜婉婷先退了出去。

  “譚姨,你去洗手間梳洗一下吧。補個妝,一會兒祎卓醒過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擔心你的。”姜宛白小聲勸著譚娟。

  譚娟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孩子,她怕了。

  “我跟爺爺在這里,祎卓安全的。”姜宛白勸著她,“祎卓最心疼你了。你不要讓他擔心。”

  譚娟看了她一眼,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聽了她的話。

  等她去了洗手間,姜宛白才去看老爺子的臉色。

  他是真的擔心姜祎卓。

  一把年紀了,才知道有這么個孫子,那種心情堪比老來得子吧。

  要是這孩子沒了,不知道多難過。

  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他的孫子,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不過,她也不羨慕。

  失去的,她都不再需要了。

  很快,林素素出來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除了眼眶是紅的,看得出是哭過,還是那般溫婉。

  她剛坐下沒多久,姜祎卓就醒了。

  “媽媽…”姜祎卓叫著她。

  “兒子,你終于醒了?”林素素很是激動,把他抱起來坐著。

  老爺子也急忙站起來走到床邊,緊張又小聲的叫著他,“祎卓,是爺爺。”

  姜祎卓看向老爺子,“爺爺。”

  “誒,乖。”老爺子深深的松了口氣。

  姜祎卓又看向姜宛白,叫了聲,“姐姐。”

  “姐姐在。”姜宛白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就好。”

  這個時候,門被敲開了。

  是姜自強帶著林素素來了。

  姜婉婷跟在后面。

  一見林素素,姜祎卓小臉都白了。

  害怕的往姜宛白那邊靠了靠。

  這個舉動,姜宛白都驚訝了。

  也是這個舉動,證明了林素素跟這件事,脫不了關系。

  譚娟頭都不回,很是冷漠。

  “你這個女人,怎么有這么歹毒的心腸?他只是個孩子,你都狠得下心下手?林素素,你林家對你的教養,都被狗吃了嗎?我姜家娶了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兒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老爺子罵起人來,那真的是一點不顧情面。

  林素素在姜家這么多年,也從來沒有被這樣罵過。

  她的臉面,在這一刻,全都被踩在地上了。

  她倔強的揚起臉,那臉上還有譚娟之前打的巴掌印,“我沒有推他。”這句話,她用了她所有的尊嚴。

  “那么多人都看到當時只有你在祎卓身邊,孩子爬到欄桿上,你也沒有攔著。”姜自強是去找人問過的,當時救了姜祎卓的人把當時看到的情況都說了。

  當他聽到別人的描述,如果不是林素素不在身邊,他一定也會給她一巴掌。

  完全沒有想到,他娶了一個如此狠毒的女人。

  “我…”林素素現在有口難言。

  是,她當時確實是想過要推他下去,可是她沒有。

  譚娟叫她的時候,她碰都沒有碰姜祎卓。

  “你什么?林素素,你真是可以啊。”姜自強對她非常失望。

  上一次,她跑到酒店來拍他的照片,還傳上了網,就已經讓他對她產生了厭惡。

  這一次,他真的覺得,他娶妻娶錯了。

  林素素知道現在沒有人信她,她說什么都是錯的。

  “爸,我知道現在你們對我有意見,但我摸著我的良心,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推姜祎卓。如果我做了,可以不得好死!”林素素見他們都不動容,苦笑著吸了一口氣,“好吧,我在這里也只是礙你們的眼。”

  她深深的看了眼姜自強,姜自強眼里只有厭惡,痛恨。

  心口像被尖刀刺穿,痛到不能呼吸。

  她從他們那悲憤的眼神里走出病房。

  姜婉婷追出去,拉著她下了樓,上了車。

  一關上車門,林素素就掩面大哭起來。

  姜婉婷任由她哭,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拿了紙巾給她,“哭有什么用?能解決問題嗎?”

  林素素一抽一抽的,她抬起頭來,滿臉是淚,“我,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頭難受死了。

  姜婉婷看著平時里光鮮的人,此時狼狽不堪,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擦著她的眼淚,拿了瓶水擰蓋了給她,“先喝點水,平復一下心情。”

  林素素接過水,喝了幾口,才稍微緩了下來。

  “到底怎么回事?”姜婉婷把沾在她臉上的頭發撥到耳邊,好言好語的說:“你把發生的事情跟我說一遍。”

  林素素仔細的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只要她記得的,她都說了。

  她強調道:“我是想過,但我真的沒有碰他。”

  姜婉婷得知她想在那種地方對姜祎卓下手,也是一陣后怕。

  還好沒有。

  “那就是他不小心掉下去的。”姜婉婷想了想,這可能就只是個意外。

  只是,現在姜家的局面很尷尬,只要有一點動靜,風就往哪邊使勁吹。

  如果是以前,她還能說些話,但是現在,老爺子一心在姜祎卓身上,那才是他的寶貝孫子。

  “現在情況對我們很不利。那個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姜婉婷難得也有些犯難了。

  “都是姜宛白那個小賤人招來的。他們現在是一伙的了。不知道背地里,是怎么在合計著算計我們呢。”今天這事,林素素自認為倒霉。

  姜婉婷回想著姜宛白和姜祎卓關系那么好,譚娟對姜宛白也很友好。

  這兩個女人要是擰成了一股繩,怕是不那么好對付了。

  要擊垮,得一個個來。

  “媽,最近你去我那里住一段時間吧。”姜婉婷想了想,只有先等老爺子把這事看淡了,才好說。

  “我要是去了,不代表是我心虛嗎?”林素素搖頭,“我不能走,我沒做過。”

  姜婉婷耐著性子說:“你現在留在家里,但凡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怪到你的身上。那個時候,真的怕是沒有挽回的余地了。現在就相當于,退一步。等做好了準備,我們再回來。”

  林素素聽后,也覺得她說的在理。

  “我聽你的。”

  “祎卓,你告訴爺爺,怎么掉到池塘里了?”老爺子抱著姜祎卓在懷里,慈祥憐愛。

  姜祎卓抿著小嘴,玩著自己的手指,“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小孩子不會撒謊的。

  一撒謊就寫在臉上。

  老爺子很耐心的說:“小孩子要誠實,不能撒謊,知道嗎?祎卓不怕,跟爺爺說,是怎么掉下去的,爺爺不會告訴別人。”

  姜祎卓咬了咬唇,低下了頭,很小聲的嘟噥著,“是,是素素阿姨。”

  房間里原本就很安靜,老爺子也是在仔細的聆聽,這么小的聲音,聽得很清楚。

  從外面進來的姜宛白,也聽見了。

  真的是林素素?

  林素素這么蠢?

  姜宛白都有些懷疑了。

  但是,姜祎卓這么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會撒謊?

  “那個女人…”老爺子一聽,臉都黑了。

  要不是孩子在,他會發雷霆之怒。

  姜宛白看了眼姜祎卓,小家伙因為受了驚,現在還像只小兔子一樣乖乖的縮在老爺子的懷里不動。

  這么小的孩子遇上這樣的事,一定嚇壞了。

  第二天,姜祎卓就出院了。

  姜祎卓到了姜家門口的時候,就拉著譚娟的手,一臉抗拒的不愿意進去。

  “怎么了?”姜宛白彎腰問他。

  “我,我不想進去。”姜祎卓略有些結巴,低下了頭。

  姜宛白看了眼譚娟,譚娟蹲下來,“你不是說想爺爺了嗎?爺爺就在里面。”

  “可是,素素阿姨,也在。”小家伙害怕的表情很明顯了。

  譚娟輕嘆一聲,也有些擔憂。

  姜宛白知道姜祎卓在害怕什么。

  她拉著他的手,“爺爺在,不怕。”

  “可是…”姜祎卓還是不愿意。

  “祎卓回來啦。怎么還不進來?”老爺子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孫子回來,聽到蘭姨說已經到家門口了,就是遲遲不進屋,他才從里面出來了。

  姜宛白跟老爺子說:“爺爺,祎卓有點怕。”

  “怕什么?難不成還有人吃了他?”老爺子不屑的去抱姜祎卓,“乖孫不怕,回家了,怕什么?”

  “姜老,要不我跟祎卓還是回去吧。我們在這里,會讓素素姐…”譚娟站起來,面上有些難色。

  “你們不用走,該走的人是她。她也算識趣,昨天就走了。哼,先讓她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老爺子哼了一聲,抱著姜祎卓往屋里走。

  譚娟深呼吸,整個人好像松了口氣一般。

  姜宛白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的臉色,“譚姨。”

  “嗯?”譚娟側過身,“怎么了?”

  “你覺得,是她下的手嗎?”姜宛白好奇的問。

  提起這個,譚娟就垂下了眼瞼,“當時,她離祎卓最近。我去倒水回來的時候,看到她的手就在祎卓的身手…”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皮,眼里有云霧一般的朦朧,“我叫她了,她受驚嚇似的回過身來,祎卓就掉下去了。”

  “她推他。”譚娟嘴角都在顫抖,“祎卓才五歲,她就算再不喜歡我們,也不該對孩子下手啊!”

  姜宛白上前順著她的后背,“好了,祎卓現在沒事,就萬事大吉。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現在林素素已經離開了姜家,這個家的女主人,暫時是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當姜家的女主人。”譚娟神色悲憤,“這樣的家庭,活一天,便是如履薄冰,太難了。”

  姜宛白沒再多說什么。

  每個人要過什么樣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選擇。

  前路是一馬平川,還是崎嶇坎坷,選擇了,就得走下去。

  侯琰雷打不動的一天送兩次藥,不過他都是到門口打電話叫姜宛白出來喝。

  喝完藥,就會給她一顆糖。

  “還有多少?”姜宛白天天喝這藥,都喝得想吐了。

  “沒多少了。等喝完了,我再去找盧老要。”侯琰好像完全聽不懂她不想喝的意思。

  姜宛白往后一靠,眼神里帶著濃濃的無奈,“盧老現在這么好找么?”

  “不好找,所以我得提前去。”

  “你不用工作?”他每天不是做這就是做那,就沒像別的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守著自家的生意。

  從見到他開始,就一直在體驗生活。

  “你怕我沒錢用?”

  “想多了。”

  “放心吧,我爸還年輕力壯,精神頭足,他再管個幾十年都行。我,現在就好好的做自己就行了。”侯琰一臉得意的挑了挑眉。

  姜宛白知道他不是那種一般的有錢子弟,從他的行事作風都能夠看得出來。

  算了,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只是希望不要太纏著自己。

  “實話告訴你,我想靠自己能力賺錢娶妻。”侯琰手握著方向盤,“至少,先得買輛不錯的車。”

  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姜宛白心里深深的鄙視。

  但也有些佩服他。

  一個家產不知道多少億的少爺,開著十多萬的車,做著普通職業,也沒有那些貴公子身上的不良習氣,確實挺難得的。

  “那你努力吧。”姜宛白說完去推開車門。

  “對了,你晚上是不是要去參加個什么宴會?”他問。

  姜宛白甩上車門,點頭,“嗯。”

  “知道了。”

  姜宛白也不問他想干什么,反正他就那么點心思。

  傍晚,姜宛白穿著一身紅色的露肩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小西裝。

  細長勻稱的小腿如同漫畫里走出來的人物,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曼妙無比。

  柔軟烏黑的長發披肩,隨著她的走動,微微輕揚,妙不可言。

  姜婉婷從車上下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里有驚艷,稍微打扮一下,竟然美的這么讓人心動。

  她柔柔弱弱的,更是能夠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本就長得美不可言,再配上這林妹妹的嬌弱模樣,路過的男人,沒有哪一個的視線不在她身上停留,流連忘返。

  “你今天一定會是全場最漂亮的女孩。”姜婉婷讓自己保持優雅大氣,笑著走到她的身邊,“但是,宛白,越是漂亮的姑娘,越容易招桃花。你呀,一會兒在宴會上,要多留個心眼。盡量,不要理別人。”

  “知道了,姐姐。”姜宛白乖乖巧巧的。

  “走吧。”姜婉婷挽著她的手,提著裙子,走進宴會廳,“今天這個宴會啊,是我們這個圈子里的那些名媛千金,少爺公子自發舉行的。每年都會做幾次這樣的活動,讓大家多認識一些新朋友。”

  “很多都是我們這樣的家庭,也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家里的生意搭橋牽線,互利互惠。不過,我帶你來就是讓你融入這個圈子。關于生意上的事,你就無需操心。”

  “嗯。”姜宛白就跟在她的身邊,乖乖的聽著,順從的應著。

  姜婉婷對她這樣的順從是很滿意的,也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不過,她可沒有忘記身邊這個柔弱無害的小白花,極有可能城府深不可測。

  也不管她現在這模樣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她都不會放過。

  她要的結果只有一個,就讓她永遠離開姜家,永遠消失在都城。

  十幾年前,算命的說她會禍害老爺子,現在看她是禍害姜家。

  不,禍害他們一家。

  帶著她走進宴會廳,金碧輝煌,觥籌交錯,個個光鮮亮麗,交談甚歡。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是在傅明菲舉辦的宴會上。

  那個時候,是侯夫人帶著她去的。

  今天這個宴會比起傅明菲舉辦的那個,倒是要隨和熱鬧許多。

  甚至有男女勾肩搭背的,還有幾個男女坐在沙發上,笑的那叫一個…妖艷。

  這一場,可沒有傅明菲辦的那般有格調。

  姜婉婷把姜宛白帶到后,丟下一句,“自己隨便點,不用拘謹。”說罷,就端了杯酒,扭著腰肢去跟別的人招呼了。

  忽然,宴會的燈一下子熄了。

  啪——

  又亮了。

  不過,這一次亮起來的燈像是在酒吧一樣。

  五光十色,很晃眼,很花哨。

  姜宛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感受著這一切的變化。

  忽然,極為動感的音樂聲響起。

  一束燈光打在舞臺上,竟然有性感的女DJ開始大碟。

  那妖嬈的身段,火辣的身材,還有自信張揚的笑容,迅速的帶動了氣氛。

  本來就是一些有錢人家的子女,他們什么沒玩過。

  這種時候,自然是一呼百應。

  閃爍的燈光,能調動身體細胞的動感節奏,還有紙醉金迷的環境,很快就把這里打造成了驕奢淫意,醉生夢死的天堂。

  姜宛白站在那里,對這里的變化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適。

  她站在那里,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看著這里奢靡的一切。

  心底,泛起了一陣冷笑。

  姜婉婷啊,竟然還玩這么LOW的游戲。

  “各位請注意,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過河摸石,我看到今晚有很多漂亮的美女,還有很多英俊的帥哥。哇哦!今晚,會有幾對幸運兒成為最幸福的人呢?我們拭目以待!”

  DJ興奮的說完,音樂更加的躁動。

  一些人,戴上了面具。

  也沒有戴的。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

  他們完全撕去了平日里的優雅高貴,文質彬彬,此時就像是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格出來放肆的享受。

  黑暗,是他們的另一個美好世界。

  他們在這里,可以脫去白天的偽裝。

  在這里,他們釋放了人性最原始的極致。

  “美麗的小姐,能請你喝一杯嗎?”忽然,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男人端著兩杯酒,聲音倒是好聽。

  姜宛白看著那杯酒,勾了勾唇,“我不喝酒。”

  “這不是酒,是飲料。”對方繼續。

  姜宛白微微偏頭,對上那雙在面具里顯得格外神秘的眼神,“不喝。”

  軟綿的聲音聽起來像羽毛拂過了心尖,酥酥麻麻的,撓得心肝癢。

  “呵。”面具男倒也沒有強求,只是笑了聲,“看你這樣子,有沒有成年啊?你這么小,來這種地方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來都來了,就算不安全,也要玩啊。”姜宛白像極了天真無邪的孩子,似乎對這里的氣氛并沒有察覺出有什么異樣。

  在這燈光不明,氣氛曖昧躁動的地方,三五成堆的人群里,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帶她來的女人。

  姜婉婷坐在遠處,跟著幾個人喝著酒,聊著天。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她掩著嘴笑起來。

  就算是在這種地方,她依舊保持著她的優雅,宛如是萬鬼中的一個人。

  姜家不怎么樣,但姜婉婷卻是不少人想要結交的人。

  當然了,這種結交是存著什么樣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那要不我帶你去好好玩玩?你第一次來,有些緊張難免的。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就好了。”狐貍面具男像狗皮膏藥一樣。

  姜宛白淺淺一笑,“好啊。”

  那一笑,笑得狐貍面具男的心都快驟停了。

  天啊,怎么會有這么攝人心魂的笑容?

  狐貍面具男按捺住內心的喜悅,慶幸自己戴了面具,不然他真的會失態的。

  不過,更喜悅的是這女孩果然如她外表一樣,很單純。

  “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我的朋友。”狐貍面具男引著她。

  姜宛白跟了上去。

  一直跟朋友聊天的姜婉婷隨時注意著姜宛白的動靜,看到她跟那個男人走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耀眼了。

  狐貍面具男帶著姜宛白走過一條通道,停在兩扇緊閉的大門。

  他回頭對姜宛白說:“你怕嗎?”

  “你想對我怎么樣?”姜宛白俏皮的反問。

  狐貍面具男輕笑,“怎么會?”

  “那請吧。”姜宛白想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等著她。

  推開門,外面說是熱鬧,里面更是熱火朝天。

  而且,還很有畫面感。

  狐貍面具男注意著她的臉色,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這到底是沒見過世面,還是老手?

  狐貍面具男把面具摘下來,那張臉倒也不丑,只是看著不順眼。

  “喲,這就是你帶來的妹妹?長的真漂亮。這么水嫩,能玩嗎?”立刻有個穿粉襯衣的男人走過來,那雙眼睛賊溜溜的在姜宛白身上轉。

  像極了蛆蟲,惡心致極。

  “怎么樣?不錯吧。而且,好像很玩得起喲。”狐貍面具男一點不避諱的當著姜宛白的面跟那粉襯衣男人挑著眉。

  粉襯衣男人見姜宛白這水靈靈的姑娘看到里面的情景,竟然一點別樣的情緒都沒有流露出來,確實是有些意外。

  “這位小姐,既然來了,那大家就好好玩吧。”

  “這么多人,一起玩?”姜宛白掃了一眼場面。

  粉襯衣男和狐貍面具男相視一眼,笑了笑,有點意思。

  看來,這清純的模樣下,也有一顆放浪的心啊。

  狐貍面具男去把那些女人趕出去,留下了幾個男人。

  “怎么樣?滿意嗎?”

  “挺好。”姜宛白笑了。

  這一笑,顛倒眾生。

  像是妖精附體,眉眼間都帶著魅惑人心的蕩漾。

  她脫下了白色外套,圓潤的肩膀雪白,兩長手臂纖細漂亮,那玉頸比起天鵝頸還要優雅,這個女孩,是個不折不扣的尤物。

  笑臉盈盈,舉手投足間透著妖媚。

  唇紅齒白,媚眼如絲。

  她站在中間,環視了一圈,有七個男人。

  姜宛白轉身對狐貍面具男說:“把門關好。別讓人進來了。”

  “好。”狐貍面具男立刻去把門關好,設置了只有從里面才能打開的功能。

  “好了嗎?”姜宛白柔聲問。

  “好了。就算你在里面玩翻了天,外面的人也進不來。”狐貍面具男真是小瞧了這女孩,簡直是天使的身體里,住著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自然是他們最喜歡的那種。

  “那就好。”姜宛白話音一落,其他幾個男人都朝她靠近。

  她此時像掉進狼窩里的一只小綿羊,能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

  姜宛白看著他們,“你們想要怎么玩?”

  “你能怎么玩?”有人帶著壞笑問。

  “我?”姜宛白笑了笑,“我想怎么玩,你們就配合我怎么玩嗎?”

  她笑靨如花,紅色的裙子配上她這一臉笑,像極了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透著神秘的妖冶。

  白嫩的能掐出水的肌膚,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容貌,纖細卻玲瓏有致的身材,她是尤物,極品尤物。

  他們很想知道,她能怎么玩?

  “對,我們配合你。”

  姜宛白笑容更加明艷動人。

  她往沙發上一坐,勻稱的腿翹起,露出那一截藕白色的小腿和細長的腳腕,往后一靠,竟然在這小小的身材下,看出了與她不符合的氣場。

  這像小綿羊一樣的女子,竟然有氣場!

  “那可不許后悔喲。”姜宛白揚了揚眉,還是那樣的嬌俏可人。

  什么氣場,都是裝出來的。

  幾個男人,怎么可能會懼怕一個女人散發出來的氣場。

  更何況,她這么嬌小的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樣?

  最后,還不是會被他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好啊。”

  眾人齊齊笑了。

  反正都是玩,最后結果一樣,至于過程,隨她怎么折騰。

  姜宛白從紅色的靴子里拿出一把只有一指長的匕首,匕首套上還鑲著紅藍的寶石,是一件很精美的藝術品。

  眾人看到她拿出這玩意,有點意外,也覺得可笑。

  這女孩,出門竟然帶著匕首,還藏在了靴子里。

  她是電影看多了吧。

  姜宛白在他們的眼里看到了可笑的神色,她不在意,抽出匕首,是一把看起來很鋒利的匕首。

  泛著寒光。

  “妹妹,你帶著這玩意,是防身嗎?”有人打趣的問。

  姜宛白搖頭,“不是,是用來做游戲的。”

  “噢?這么有趣?”

  “這匕首,快嗎?”

  “一會兒就知道了。”姜宛白把玩著匕首,掃了一眼他們,從桌上拿過一個空的紅酒瓶,“就玩這個,瓶嘴對著誰,誰就給我留一樣東西。”

  “哈,這么簡單。”

  “對啊,就這么簡單。”姜宛白笑著點頭,“玩嗎?”

  “當然了。”粉襯衣男坐到她對面,問,“如果,指到你了呢?”

  眾人都摸著下巴,眼神赤裸的打量著她。

  那眼里流露出來的意味,很明顯。

  姜宛白噘起了粉唇,“我想要什么,你們給。你們想要什么,我也會給啊。”

  “好!”粉襯衣男拍了一下腿,“那就玩吧。”

  這,正是他們想要的。

  姜宛白拿著匕首在臉上貼著,媚眼滴溜溜的轉著,“那可不許后悔喲。”

  “當然。”

  “我坐莊,一個一個來。”姜宛白手按在酒瓶上,“你們誰先來?”

  “我!”有一個男人,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既然是一個個來,也沒有什么好著急的。

  等那男人坐下來,姜宛白問,“你來?”

  “你來。”運氣這種東西,他一向有自信。

  姜宛白笑了笑,“好。”

  素手按著酒瓶,她眉眼彎彎看著對面的男人,男人卻盯著酒瓶上的那只上,真是一只好看的柔荑啊。

  姜宛白素手一放,瓶子轉起來。

  她看都沒有看瓶子,只是把玩著她手上的那把漂亮的匕首。

  終于,瓶子慢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那瓶嘴,看它到底指著誰。

  侯琰走進宴會廳,沒有找到人。

  “哥,嫂子真來了?”岑湛也在人群里尋找,就是沒見著人。

  “嗯。”

  “她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岑湛有點擔心。

  嫂子那樣單純的女孩,來這種宴會,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侯琰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非要來這種宴會,但知道她決定要來,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算知道她不會受到什么傷害,可還是會擔心。

  他就是被事情拖了一會兒時間,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他要找個人,竟然也會耽誤這么久的時間。

  “分開找。”

  “嗯。要不要通知白宇揚?”多個人,尋找的速度也要快些。

  “不用。”

  侯琰一點也不喜歡白宇揚對姜宛白的那種親昵,更不喜歡姜宛白跟白宇揚親近。

  岑湛也不多問,這個時候找人要緊。

  兩個人分開,在人群里尋找。

  宴會里烏煙瘴氣,燈光又晦暗不明,還有些人戴著面具,想找個人一點也不容易。

  人群里,姜婉婷一眼就看到了侯琰。

  那個男人在這種環境下,也能讓她一眼鎖定住。

  當初,傅明菲的意思是讓姜宛白和這個司機發生點什么事,不過她不愿意。

  這人不管家境如何,就憑著他這副皮囊,她也不愿意便宜了姜宛白。

  他神色凝重,四處張望,應該是在找姜宛白吧。

  呵,她猜的也沒有錯。

  姜宛白跟這個男人的關系,沒有那么單純。

  大多的男人都會對姜宛白那種柔弱漂亮的女人產生一些保護欲,但有些人,則會充滿占有欲。

  現在,姜宛白被帶到那個房間里,等找到她的時候,怕是已經沒有哪個男人愿意多看她一眼了吧。

  試問,這世上有幾個男人會中意于一個不干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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